這一天,警署召開新聞發布會,有媒體旁聽,但不接受任何采訪。 新聞發言人向大眾公布遊艇事件的進展情況,發布人是張勛,警署副司長,遊艇事件專項調查組組長。 整個發布會在張勛擲地有聲,義正嚴辭的氛圍中進行,緊湊、明確、不失威嚴,一身警服散發出讓人不可辯駁的力量。 這次發布會召開的緊急、突然、獨斷,張勛介紹了此次發布會的目的,調查過程以及一組情況數據。再次強調對於遊艇事件警方十分重視,成立專案組抽調專業人員進行全方位的調查,經過兩天的調查,還是頗有收獲。 他公布三個調查結果。 第一,在趙宇凡家中發現遺書,經查,是本人書寫,由於內容涉及死者及家人隱私,暫不便對外公布; 第二,趙宇凡有心理方麵的疾病,曾看過心理醫生,接受過心理治療,並定期服用治療藥物; 第三,警署在調查遊艇事件中對社會關注,網友關切十分重視,組織精乾力量再次進行細致縝密調查,屆時,會對外公布調查結果。 發布會沒有提及與政宮和趙宇凡家屬,可見高高在上,居高臨下的姿態擺的理所當然,不容小噓,這可能是權法不融帶給警署的自信和無視。 這次新聞發布會奚溪沒到現場,原因是沒有收到邀請,她通過看直播了解的情況。 這次新聞發布會不言而喻,內有隱情的嫌疑麵逐漸增大。新聞發布會的召開是在遊艇事件的第三天召開的,緊急又倉促,不接受采訪的新聞發布會據她所知近十年來隻有兩次。第一次還是在她讀書的時候因為黨派意見不合在會場起沖突,發生激烈的爭執,造成傷人事件,受傷者是議員,襲擊者也是議員。此事的發生對“與政宮”影響極大,民眾對當時的執政者失去信心,曾遊行要求其下臺,為保證總統選舉不受影響,緊急召開新聞發布會,說明國會情況以及議員情況。在當時,更準確的說是新聞告之會,因為不接受記者提問和采訪。第二次就是這次。還有,為什麼還要繼續調查?種種跡象表明已經基本定性為自殺,在調查的目的是為了什麼?他們怕什麼?怕與政宮、家屬還是民眾?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說是公布三個調查結果,其實也就是兩個,最後那個就是屁話,可說可不說也拿出來充數,奚奚不屑於這次發布會,覺得多餘又讓人多疑。整個發布會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匆匆開始草草結束。 奚溪撥通了小勵的電話。 “遊艇事件召開新聞發布會,你知道嗎?” “知道。” “已經定位自殺事件了?” “沒那麼明確,說擇日公布,在此期間應該還需調查,我個人理解。” “玩兒什麼文字遊戲,發現遺書,有心理疾病,還需要調查?直接認定自殺不是更容易!”奚溪有情緒,音調和語氣都充滿了不滿和氣憤,但不是沖著小勵。 “也不能這麼說,調查是需要的,也許會有新發現,這也說不定。” 評審會上的經歷他沒有和任何人提起,也沒有任何評價,就這麼悄無聲息的一如往常。他心裡也是質疑的,也是困惑的,但力微言輕,無法改變現狀,隻能聽之任之,他能感受到阻力的存在,但不知具體在哪裡,有種明處和暗處捉迷藏感。 “你這官方答復讓我無言以對,好吧,掛了,勵警官。” 在奚溪即將掛斷電話的一瞬間,小勵憋在心裡許久的話馬上要脫口而出,隻是一兩秒的距離,使在嘴邊徘徊許久的話又回到原點。 掛斷電話的奚溪突然清醒過來,對於剛才的電話似乎不是她本意打的,是有魔鬼的驅使,亦或隻是單純的要出口氣,又不知道找誰,隨手拿起電話不加任何考慮的打了過去,可憐的小勵。 這個電話打得毫無意義,他們倆個既不是決策者,也不是核心參與者,至多算是個旁觀者或者說外圍,但是搞得特別猴急,又解決不了問題,這是其他人不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