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夥來齊了,衛老頭把清路的事說了,下葬的地方就選村西邊靠著山的那片,離村裡不算近,但是離村裡上山的路就幾十米遠,以後真要再遷墳去山裡,也方便。 大家對清路和選址都沒意見,一來衛老頭的提議很中肯,何況現在報團取暖比單打獨鬥安全的多,二來昨天衛家跑前跑後的忙活,大家心裡認這份情。 領了雨披,都對秦勉李赫昨天的事道謝,人手一把鐵鍬去鏟雪了。 秦勉和李赫直接拿的衛家的鐵鍬,王家母女還病著,退了燒又被家裡的慘劇刺激,早飯還是衛家姐倆去幫著做的,還幫著把院裡的雪鏟了。 他倆和另外幾個負責運雪,乾凈的雪要運到專門的地方,自來水停了,村裡有幾口井,都是用水泵抽水,要是哪天斷電了,用水還得靠化雪。 十幾個身著深藍色雨披的人,在白茫茫的世界裡,像是白紙上撒了幾滴墨,一點一點往前推移清理出來的道路。 中午各自回家吃飯休息,秦勉和李赫回去的路上仍然是一個走前麵,一腳一個雪洞,一個走後麵,跟著踩。 回家,秦勉擼狗淘米煮飯,李赫繼續鏟院裡的雪,把走道的雪清乾凈,炒菜炒菜。 沒綠葉菜,李赫已經有點想吃綠油油的炒青菜了,抓了一把萵筍乾溫水泡發,這個也是綠的,聊以慰藉吧。 萵筍乾炒五花肉,胡蘿卜絲炒肉絲,紫菜蛋花湯,開飯。 秦勉喝了一口紫菜蛋花湯,大贊,這蝦皮放的合適,香! 勞動真的消耗巨大,秦勉平時最多就一碗半的飯量,今天吃了滿滿兩碗,他們家的碗可不小,兩菜一湯都光盤了。 吃飽,刷鍋洗碗,秦勉被李赫拖著繼續上工了。 路清出來,大家開始挖坑,土都凍硬了,一鏟下去不留意能震的手麻,忙活到天黑,也才挖了四個坑,坑洞都拿木板來蓋住,省得夜裡被雪淹了。 秦勉拖著腿,已經是條死狗了,被李赫架著一條胳膊扯回家,屋裡黑漆漆冷冰冰,開燈,燈不亮,嘖,斷電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 秦勉被李赫塞到小隔間,先燒火熱炕,李赫去地庫多拿了幾個保溫桶上來,讓秦勉專心把灶裡的熱水都裝到桶裡就行。 乾了一天活,都累了,李赫也不想做太麻煩的,高壓鍋壓一鍋牛腩湯,下掛麵吃。 他把昨天換下來的衣服抱出來洗,這下沒有洗衣機甩乾烘乾了,艱難的洗完衣服,湯也好了。 衣服晾在廊下,不一會就凍的梆硬。 小隔間裡亮著一盞充電式的露營燈,白光,瓦數高,屋裡很亮,秦勉埋在狗肚子上打瞌睡,狗崽也乖乖的不掙紮,一人一狗相處十分和諧。 “煮湯麵,在這吃還是去廚房?”李赫拍拍這個人形大狗的腦袋,力道輕的像摸摸,這麼累啊,人都蔫吧了。 “去廚房,省得端來端去的。”秦勉抹了把臉,抱著狗起來。 人吃飯,狗跑酷。 吃飽飯,回臥室,兩人搬爐子,狗換個房間繼續跑酷。 秦勉蓋太厚太重的被子就睡不好,李赫把另一床棉被換成羽絨被,毛毯當床單,鋪在下麵。 秦勉在地庫裡搬東西,李赫來弄排煙管,爐子的鐵皮管要通到室外去,搬梯子,把管子架高,從墻頂通風口那邊預留的檢修口塞出去,調整好伸出去的長度,再裡外都固定好。 李赫弄好排煙管,秦勉已經搬了兩大袋木炭上來,一袋放小隔間,一袋找鐵皮箱碼放整齊放一邊,互相搭手,把梯子和工具收起來放回工具房。 爐子裡點著木炭,熱的很快,夜裡就把狗屋放旁邊,狗崽睡覺也暖和。 “要不要泡澡?”李赫摸了摸這人的腦袋,頭發涼而絲滑,手感很好。 “不泡了,真是太久沒乾體力活了,累,隻想睡覺。”秦勉把腦袋上扒拉個沒完的爪子拍開。 李赫笑,好一個‘太久’,秦總,哪裡有機會乾體力活。 “去洗漱吧,我把保溫桶放衛生間了。”李赫將狗崽抱過來,給狗抹臉擦腳,它剛才蹭了不少木炭的黑灰,這會是小臟狗。 秦勉去洗澡,李赫帶著狗去院裡鏟雪,他不想閑下來,手裡。 哐哐鏟雪的李赫被洗完澡的秦勉給罵回來了。 “你是打了雞血?精力過剩使不完的牛勁還是白天鏟雪鏟出慣性了?”秦勉盤腿坐在炕上,罵罵咧咧。“去洗澡,洗完咱們得聊聊。” 李赫被罵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