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結束後，村裡靜了，秦勉和李赫躲在屋裡練拳練箭，早晚鏟雪，李赫蹲在玻璃棚下研究凍的梆硬的種植槽。這之前撒的種子不知道凍死了沒，他想把棚子下麵這塊隔起來專門做種植，玻璃透光，省了再日光燈補光。但是保溫升溫的問題不解決，種什麼都是扯淡。 秦勉看李赫已經圍著玻璃棚轉一天了，也沒去打擾對方，他也有事情要做。 他想去村下那條曾經波光粼粼的小河看看，村裡汲水全都依靠化雪水不方便，不如建議他們去河裡取冰。 不管是儲存還是取用，都比雪方便。 第二天，李赫居然是被秦勉叫起來的，感覺夜裡添完柴躺下沒多久？他拍亮枕邊的小夜燈，盯了一眼秦勉，這貨發什麼癲？ 秦勉：“今天除夕啦！” 哦，要過年了。 李赫躺著沒動，他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除夕的習俗，沒懂秦勉這麼早不睡覺就起來撲騰是準備安排點啥。 李赫躺著不想起，這幾天吧，秦勉天一亮，兩眼一睜，忙到頭昏，兩眼一閉，直接入夢。李赫就沒睡過踏實覺，夜裡添柴起夜想心事，這還沒到他的起床時間，不起，堅決不起。 秦勉一蹦三跳的穿好保暖內衣羽絨夾克，厚厚的外套披在肩上，那輕快的腳步，翹起的劉海，簡直了，一大早吃歡樂豆似的。 李赫艱難的躺了五分鐘，無法繼續忍耐，隻好起床洗漱。 秦勉這麼早起來是要去村裡張羅，晚上年夜飯要不要一起吃，總共就二十來號人，趁過年聚一起吃頓熱鬧飯，後麵他再提什麼建議，也更好開口。 村裡越團結，氣氛越好，每個人就越安全！ 李赫聽完他的想法，恨恨的踹了一腳過去，把扒拉秦勉褲子的狗崽‘踢’倒了，就這？！有必要五點就把他薅起來嗎！還想當爹，當個錘子的爹！ 李赫無奈，懶得吐槽秦勉，撇開睡眠不足，轉而祭出他的鐵鍋，溫度驟降之後，不管是廚房的冰櫃冰箱還是地庫裡的，早斷電了，肉都凍的可以拿來當兇器，時間這麼早，那就順帶用爐子燉個湯吧！豬肚湯就很合適嘛。 秦勉和李赫一人抱著一臺筆電，圍著爐子，聞著鍋裡逐漸濃鬱的香氣，學習。 秦勉手邊還有一本懷斯曼生存手冊，他在找野外製作陷進的資料，背靠大山，不學習怎麼能吃到新鮮肉？ 李赫在看圖紙，從CAD小白，到現在他不光會看圖，甚至都會輸一些簡單指令了，可惜盤炕的圖紙非常簡單粗暴，隻有尺寸和材料標注，工藝標準啥的，都得看文檔。 還好之前找的資料多，在硬盤檢索之後，相關的文字資料倒是好幾份，沒有教學視頻，具體實操的成功率隻能靠運氣了。他把需要的材料導入手機，衛家老大衛廣博動手能力比較強，從衛家開始‘盤炕’最佳。 早餐是滾燙的豬肚湯和蒸包子，秦勉喝到第二碗就小口小口嘬，室外溫度太低，光是上廁所就夠麻煩的了。 李赫不嫌麻煩，他連喝三碗，他以前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喜歡喝湯，秦勉是南方人，跟著秦勉這些天，他不光是飛速習慣了每餐必有蔬菜，更是愛上喝湯了。 “上午還不知道要在村裡磋磨多長時間，順帶煲個湯吧，回來剛好能喝。”李赫喝的心滿意足，無視秦勉的白眼，靠在椅背上舒服的長籲一口氣。 秦勉點點頭，也行，這樣省事。“筒骨湯？可以放幾顆乾無掛果，之前買的煲湯料挺多的，陳皮薑也放兩片。” 吃完的鐵鍋端去小隔間，有熱水不用是傻子，秦勉刷鍋洗碗，李赫去地庫拿煲湯的筒骨和乾果。 煲上湯，兩人穿上厚實的外套，雪地靴束緊鞋帶，這雪下個沒完，要出去就得先清雪。“把福仔放出來玩一會吧，鏟完雪再關屋裡去。”秦勉對著滿院子的雪擺了個排山倒海的姿勢，恨不得一掌把這些雪給推到十萬八千裡去。 李赫邊往工具房趟邊說。“你給它穿個衣服再帶出來。” 李赫秦勉一人一把雪鏟，院裡的雪要清出去，院門口的雪要鏟到坡下。大名百福，小名福仔的狗崽跟在兩人屁股後麵來回撲騰，等鏟完雪，福仔又被關回小隔間，鎖好門，兩人並排往村裡鏟。 他們的房子到村口這段一百多米的下坡路，鏟的好累，秦勉後悔沒買輛壓土機，直接壓平多省事。 這種後悔在日後村裡往縣裡清路的時候，達到頂峰。 起個大早，趕個晚集，到衛家都快九點半了，村裡靜悄悄的。 衛家隻有衛老頭和衛大娘，一問，村裡大多數人都去後山拾柴了。雖說每家都有草垛，但是冷成這樣，屋裡的爐子是一刻都不能斷的，找書苑 wｗw.zhａosｈuyｕan.com 柴火越多越好，大家夥昨天就開始拾柴了。 衛老頭還指了指村口“給你們哥倆的柴就放村頭老張家院裡。”老張家沒人了，屋裡的糧食已經點好數量封了門，萬一以後張家有人回，也不至於扯皮，院裡就空著放東西，村裡感激秦勉李赫哥倆，撿柴的時候，各家都有意出力，倒是已經攢了五捆多柴。 秦勉是真的高興，倒是沒推拒這些善意的回報，而是拉著衛老頭細說他這兩天的思量。 李赫坐在旁邊，小板凳很矮，他縮著腿，一邊往火盆裡添柴一邊打量。看得出來衛家老兩口很節省，他們進門之前，火盆隻有幾塊樹根在燃，好點的柴都碼在後麵整整齊齊的。 不知道王震從縣城帶回來了什麼，秦勉和李赫是把兩家糧油店的鹽都搬上車了，也都卸下車給村裡了，當時天黑，他倆也不必擔心露餡，隻留了一小部分在車上。 李赫心想，算錢就沒必要了，他倆準備拿那些東西換糧食，村裡自種的，新米，換一些，就妥了。 等秦勉說完取冰，李赫接過話頭，說了哥倆換米的想法，衛老頭自然答應和其他人傳達。 “那行，叔，我們先回家，下午再來，我找了點盤炕的資料，您和老大說一聲，下午別先別進山。”李赫和衛老頭說完，看著老人家即使有新棉襖，衛家老兩口也都是縮著身子，卻把靠近火盆的位置讓給他們倆，李赫拿火鉗把柴挑起來一點，趴在灰裡燃燒不充分。 說完事，起身，兩人回家。 衛老頭在兩人走後和老婆子再次感嘆，這哥倆性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