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畔趕到村子,發現師弟師妹各自被幾人圍攻,而敵方有一人坐在馬背好整以暇,此人應是那為首的八品武者。師弟師妹皆是八品修為,但師妹修術不善應對近身搏殺,師弟亦分身乏術無法照應師妹。兩人麵對圍攻雖不落下風,但卻無法突圍取勝。 【任務:擊敗馬鹽勾,難度:E,獎勵:50樹幣。】 林畔心想:我都這樣了係統你還派什麼任務,就算獎勵是前所未有的50樹幣。但敵方怎麼看都是情報說的頭目八品實力,自己又無戰力,怎麼想都沒法完成。 沒辦法,走一步看一步吧,林畔隻能悄悄地靠近匪徒尋求機會。 不料顧妡在混戰中便一眼看見了穿著門派常服的林畔,焦急地大喊道:“師兄,在這裡,快擒住那廝。” 林畔聽後,萬念俱灰。他還想著能不能偷襲一下匪徒首領,結果這一喊全完了。 為首的男子一驚立刻轉向身後,一眼便瞧見了林畔,大喝一聲:“兄弟們,撤回來,來大魚了。”隻見眾土匪脫離了顧仇二人,來到首領身後,不少人臉上充滿了暴虐的神色。 林畔見此情形也豁出去了,從土墻邊走到首領的正麵方向。仇顧二人也趁機休息,戒備地看著匪徒。 不能硬拚隻能智取了,林畔故作鎮定,麵向匪徒首領大喝:“爾等烏合之眾,可識得我天墨派。且速速退去並保證永不再犯,可留爾等一條性命。”說完,林畔順手亮了一下自己七品武者的腰牌。 首領聽到這番話也沒動怒,瞇著眼睛仔細打量林畔。不過手底下人看到七品腰牌就開始躁動了,首領為了穩住軍心立馬大聲回應:“七品?天墨派嘛倒也聽說過。咱今就賣這個麵子,兄弟們,撤。”首領隨即對幾名九品武者做了個手勢,揮了揮手示意撤退。 林畔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這麼輕鬆就唬住了。林畔稍稍讓開了道路,匪徒慢慢地向前行進,而為首的男子緊盯著林畔。林畔也不甘示弱,大抵都防著對方。忽然隱匿在首領的馬匹後的一名精瘦男子使用手弩直接瞄準林畔射擊。 弩箭一擊便命中林畔手臂,林畔暗道不好,幸虧他也防備這這群人,及時避開要害但仍躲不過這暗箭。匪徒首領趁機躍下馬背,在空中高舉大刀向林畔劈來。隻見刀上閃爍著黯淡的黃色光芒,顯然是西邊的法子,此法以靈氣灌注武器,破壞力極強,若這一刀下去挨實了便是十死無生。 “藤盾術。”顧妡見狀不妙及時釋放了一個藤盾術擋在林畔麵前。很可惜這藤盾臨時施為,藤條細弱,聯結鬆散,並沒有對敵人的攻擊產生較大的影響。 敵方一刀便劈開了藤盾,刀勢不減向林畔攻去。好在林畔也算曾經是七品武者,雖然力量速度不復從前但經驗仍在,借助藤盾阻礙的那些許時間林畔側身躲過一刀。此刀砍中地麵揚起巨大煙塵,然首領一刀不中立刻補上一腳側踹並讓自己拉開與林畔的距離,想來是有些忌憚林畔七品的實力。 林畔結結實實挨了一腳撞到旁邊土墻上,頓時口吐鮮血。他想重新站起來卻吃痛頹然倒下。顧仇二人迅速向林畔跑去,也沒人阻攔他們。 匪徒首領見狀稍微放鬆了些警惕,哈哈大笑道:“你們天墨派不過徒有虛名,什麼狗屁的七品,怕不是沒乾過仗的公子哥,浪費我一枚上好的附骨釘,若是識相,乖乖奉上金銀還能求個痛快。”眾土匪也附和笑了起來,還不時有人拍首領馬匹。 顧妡沖到林畔麵前給他施放治愈術,可是治愈術對外傷極好,對內傷和毒素卻是效果平平。除了箭上的毒,那一腳也是震到五臟六腑了,料想肋骨也應是斷了幾根。林畔微弱地說:“我在山上遇襲了,功力盡失。你們速速逃離吧,回宗門求援。” “不行,我不走。我們已經向宗門求援了,今晚我們遇襲之時多次聯係不上你,我就激發了師傅留給我的墨安牌。”顧妡一臉急切地說道。 “來不及了。”林畔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墨安牌是一種玉製靈物,其上篆刻一個墨字。此玉牌以秘法製成,一經激活此牌便會粉碎並觸發宗門預設好陣法以留下方位。宗門設有一處聽風臺,專門留意墨安牌的求援。這是宗門最高級別的求援,此牌激活無論何時何地,宗門便會立刻來人。 不過此牌一般不會交給五品以下的弟子,一是材料珍貴,二是不希望下山歷練的弟子過於依賴師門的力量。 林畔聽到墨安牌也稍稍心安了些許,咳了兩聲繼續說:“敵眾我寡,援兵未至,你與師弟還是先撤吧。”林畔其實也害怕得緊,剛死一遍才緩過來,如今又墮險境。 原本幾個手持火把的匪徒紛紛點燃了附近的房子,然後火把一扔就分散把林畔三人包圍起來。 深夜,無風,火光照耀著匪徒扭曲的笑容,晃動的影子像是在攀咬著什麼,如若形容擇人而噬大抵如此。 顧妡望著林畔搖了搖頭,仇洪濤擋在二人麵前,麵對匪徒首領大聲厲罵:“你們這是取死之道,若是現在四散逃命,興許能留的得性命。如若不然,援兵一到爾等插翅難飛。” 興許是之前的戰鬥耗費了太多力氣,仇洪濤的罵聲顯得氣無力的,在敵人的耳中不如蚊蠅振翅,首領聽後大笑了起來:“還玩這一套?剛剛你師兄已經玩過了,虛張聲勢,兄弟們給我上。” 隨著一聲令下,四周的匪徒便包圍上來。仇洪濤死死地護著林畔周圍,每次有人想突破仇洪濤都會被他以力撞飛,而仇洪濤兼顧不到的位置則由顧妡用術法擋住。 一番激戰過後,灼熱的氣浪不斷撩撥著眾人,木頭燃燒劈裡啪啦的聲音夾雜著村民的哀嚎。汩汩鮮血流了一地,地上橫躺著幾具屍體。隻見仇洪濤力竭瀕死,顧妡也因支撐不住而坐在地上。 仇洪濤被踩在地上,他擠出最後一絲笑容,對著林畔和顧妡說:“師兄師姐,如果能活著出去,記得給俺爹送......” 沒等仇洪濤說完,首領抓起竭力的仇洪濤一刀便刺穿了胸腹,然後隨手一扔吩咐手下把值錢物件拔下來,然後就繼續走向顧妡。戲謔地笑著:“玩木靈氣的確實香,我還沒嘗過術者呢,不想跟他一個下場的話就跟你馬爺回山寨,我會憐惜你的哈哈哈哈......” 顧妡呆呆地楞在原地,似乎還沒想明白師弟為什麼就這麼輕易地死去。顧妡地臉頰被捏著,眼神卻空洞洞地。 林畔的下場可能與仇洪濤差不到哪裡去,他也許還能再復活,隻是仇師弟便沒有下一次了,而顧師妹可能也會麵臨非人折磨。 顧妡萬念俱灰地閉上了雙眼,隻希望自己能少一些折磨死去。有時候連死亡也要寄托於敵人地慈悲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情。 突然天空一瞬間亮如白晝,顧妡隻覺得麵門狂風呼嘯,一隻手掌從顧妡麵前直直落下,甚至還能清晰地看見斷口血液噴湧,但是血液未飛濺至顧妡麵門就被一團火燒掉了。 “小妡子,我來啦。嗯......不過好像來晚了。”隻見身穿素色藍衣門派服身後背著一人多高的雲紋重刀,綁著馬尾的嬌小少女出現在顧妡麵前。 猶如話本裡的蓋世英雄,在事急危難之時突然降臨。顧妡緩緩地睜開雙眼,她很怕這是自己臨死的一場夢。 直至那個渾身繚繞火焰的身影映入眼簾,顧妡才放聲大哭起來。 女孩隨手把手上的小刀丟了,拔出自己身後的重刀且周身繚繞著熊熊烈焰,指著匪徒們說:“傷一死一,依天墨門門規,為首者殺,從者......”女孩歪頭看了看顧妡,隻見顧妡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眼裡滿是仇恨。 首領一瞬間就明白過來,這不是自己能夠抗衡的力量。 “這等力量......六六六六......六品嗎?快逃!”首領大喊,另一隻手捂著斷腕踉蹌後退。 藍衣小姑娘揮舞著比她自身還高兩個頭的長刀,幾步疾馳便追上逃串的首領,把捂著手腕的首領劈成兩半,場麵要多血腥有多血腥。緊接著,少女持刀直撞人群,隨著重刀舞動人命如同草芥般隨意割取。 少女麵無表情地割取生命,或許武學的盡頭已經沒有了生命的敬畏了吧。 林畔奄奄一息中仍能聽到係統完成任務的聲音,但是獎勵卻減半了隻有25樹幣。 匪徒見勢不妙,隻能四散逃命。可惜沒跑幾步便被噴湧的火柱吞沒,四周隻剩下焦黑的屍體。接著就看見女孩打了一個響指,周圍房屋的火焰如龍吸水般往女孩掌上匯聚,這一幕如同天上降神明。 待女孩將火焰盡數吸納,掌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她一掌便將火球擊飛,此後火球在飛往天空的路上步步湮滅。 林畔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漸漸的再也無法分辨耳邊是哭的聲音還是喊他的聲音,隨即陷入了昏迷。 不知過了多久,林畔悠悠醒來,身體稍微挪動一下都會劇烈地疼痛,呼吸也不順暢。好在隻要躺著不動便不會有疼痛的感覺,想來應是肋骨斷裂和五臟受損。 “你醒了,先不要動。你二師伯給你看過了,性命無虞,約莫半月便能恢復,但是骨頭仍須得三月才能痊愈。你稍歇片刻,我去通知你師父。”一名中年男性的聲音響起。 林畔趕緊應承:“有勞先生。” 林畔認得這是門派醫廬的景得先生,原先是山下村子的行走醫者,因掌門邀請作為客卿定居天墨派,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此人醫術了得,平素裡不甚出麵,日裡看病的活都是交由其他學習醫術的天墨派弟子。 景得先生剛走不久,就看到上次的藍衣女孩跑到門邊:“小畔子,聽說你醒啦?感覺怎麼樣?” “玉晴師姐,感謝救命之恩,沒齒......咳咳......”林畔話沒說兩句便咳嗽起來。 “小事一樁,我剛通過公會的五品考核就看到墨安牌驚動,剛好不遠我就趕過來了。隻不過......仇師弟仍是犧牲了,小妡子受了刺激,人倒沒什麼事,她師父正在安撫她。還有......”玉晴師姐有些欲言又止。 林畔笑了笑,大概猜到師姐想說什麼了,直接打斷她說:“師門問責是吧,此間確實我的責任。還得恭喜師姐晉升五品凡極,實乃同輩翹楚,枉我虛長你兩歲,如今落得個空空如也。” 玉晴師姐原名柳玉晴,乃天墨派掌門嫡女,年芳二八。其天賦世所罕見,天墨派本無高深的火係功法,而柳玉晴又不想改投四嶽的其他門派,遂自創一門火係功法《墨煴決》,憑此法一路精進直至五品。可惜的是此法局限性極大,除柳玉晴之外無人能練。她從十二歲開始便獨自完成師門任務,一來二去,江湖裡還混得個“墨焰女俠”的稱呼。除此之外,她還是個跳脫性子,常常以師姐的身份逗弄剛入門的師弟師妹,所以和一眾年輕門人都關係甚好。 柳玉晴剛想說點什麼,門後就傳來了中年女子的聲音:“畔兒,長老會對你的定責下來了,剝奪你內門弟子身份。可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