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慘,實在太慘了(1 / 1)

玄四坐在地下賭場二樓的接待室,正好能看到地下賭場一樓的全貌,看著足夠洛隆城乃至天下老百姓一年生活的錢財,此刻在賭桌上瞬息間便來來回回,而一些富豪,輸了那麼多的錢,也不惱,反而樂嗬嗬地朝身邊年輕貌美的女伴有說有笑,因為對於他們來說,在賭桌上一擲千金隻為換來美人一笑,而非贏錢。   這樣的場景讓玄四直感惡心,當年作為玄武手下執法部隊的第二人,鬼門的副統領,在玄武攻下洛隆城發現此地後,玄四強烈要求廢除此地,隻是玄武在與鬼門的頭頭玄二和管理救世軍經濟的內政大臣玄三商量之後,還是決定保留了這個地方,因為此地每年的稅收占了洛隆城總體的百分之八十多,是洛隆城的經濟命脈。   而且洛隆城的稅收金額可是當時其他城市加起來的總和,這對於當時急需用錢的救世軍來說,無疑是不可或缺的。所以最終無論玄四如何抗議,此地都被保留了下來。隻不過為了更好地控製這個地方,玄武委派了當時化名為張千的許千作為此地的掌管者,這也為後來的事情埋下了伏筆。   而如今,自己因為職責所在,居然還得守衛這個令自己多待一秒都覺得惡心的地方,隻因許蟎隨時都可能進來大開殺戒。   不過玄四也是納悶,許蟎那日所說他殺的人都是他的仇人,也就是說地下賭場有著他的仇人,那這個人究竟是誰,這個問題從玄四來到洛隆城後便一直在思考,包括她來之前就聽聞許胡失蹤一案,而這許胡在失蹤前據說也是一直待在地下賭場。   玄四一邊想著,一邊緊緊地盯著一樓大廳內正在與富商們暢聊的許千,此刻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憑著自己的直覺,她有理由相信,許千就是許蟎口中害死許蟎父親的罪人。   而感受到玄四的目光,許千也是抬起了頭,朝著玄四笑著揮了揮手,此刻玄四可是他的心頭寶,雖然玄四自從來了這裡之後就沒給過他好臉色,但是他深知此人是真正的高手,若不是此人在此坐鎮,許蟎恐怕早就殺進來了。   看著朝自己揮手的許千,玄四皺著眉頭看向了別處,她心中暗自想道,等玄武大人派來援兵將許蟎拿下。我便好好查一查許蟎口中之事還有你這個來歷不明的張千,玄武大人的“清算計劃”中必定有你的一席之位,等著吧。   分割線   張午迷迷糊糊地從馬車上醒來,他醒來就看到了許蟎,許蟎輕輕地撫摸著張午暈倒之前緊緊攥在了手裡的圖紙,上麵竟是一片空白,許蟎看著醒來的張午,緩緩說道“我知道你此刻肯定很疑惑為什麼沒死,但是其實你現在離死也不遠了,如果你不好好說明這圖紙是怎麼回事的話。”隨後將空白的圖紙丟給了張午。   張午顫顫巍巍地摸了摸了自己全身各處,隨後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後,疼的齜牙咧嘴。在確認自己真的沒死後,拿起了圖紙,對著許蟎說道“這圖紙經過我特殊處理過的,平時就是白紙一張。”然後從兜裡掏出了一瓶灰色的液體,將圖紙完全塗抹,液體在圖紙上瞬間蒸發,而圖紙上的圖案也慢慢顯形。   許蟎拿過了圖紙,仔細地觀望了起來,這張午確實是個人才,這圖紙畫得,仿佛就像地下賭場濃縮後塞進了圖紙,不僅如此,還標記了哪裡有守衛,守衛的習慣,哪裡是守衛的盲區,圖紙密密麻麻一堆內容,但是卻不會讓人覺得復雜難以看懂。   許蟎看了看張午,贊嘆地說道“倒也是個人才,畫得不錯,恭喜你,你不用死了。”   張午聽著許蟎這怪異的話,也是隻能賠笑,他在這江湖也行走了不少日子,蘇辭什麼來頭他確實不知,但這許蟎可是實實在在的南方武林高手中的第一人,而且是毫無爭議的那一種。而且不僅如此,他還擅長用“氣”,隨時都可以殺人於無形之中。   隨後張午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此行隻有許蟎大人和許樂大人,蘇辭大人呢,是不是已經在那裡埋伏,等著接應二位大人?還有莫玉兒姑娘呢,她怎麼沒有跟著。”   “還有我們此行是要去哪裡啊,許蟎大人?小人隻是毛賊一個,許蟎大人的行動小人怕是能力有限幫不到什麼忙的,大人能否放小人離去?”   許蟎並沒有回答張午,而是仍然拿著圖紙認真地看著。場麵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後,許蟎看著遠方,緩緩道“放心吧,你一時半會走不了的。還有不該問的別多嘴,最好是一直保持安靜最好。”   聽到這句話,張午心如同碎了一般,沒想到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撿回一條命,此刻又要沒了。因為他進去地下賭場後發現裡麵不僅有護衛,還有捕快,甚至看到了鬼門的捕快黑白無常,在他心裡,許蟎此行就是自尋死路,即使有著自己的圖紙,也隻是能溜進去罷了,但是一旦引起騷亂,想要逃脫,以自己對於地下賭場的了解。可以說是比登天還難。   即使許蟎最終確實身手遠超自己的想象,逃了出去,自己絕對是跑不了的,必死無疑。而許蟎逃跑絕對不會帶上自己,必死無疑。若是許蟎成功殺了人,但是最終沒有走成,被當場殺死,自己作為同行的人,還是必死無疑。   想著橫豎都是死,張午突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短刀,想與許蟎拚了算了。   然而許蟎連頭都沒有抬,反而是直接閉上了眼睛休息,短短的幾個呼吸間,他就已經將圖紙的內容完全記住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此刻他正需要閉目休息一會,順便消化圖紙中的內容。   看著完全無視自己的許蟎,張午此刻也是冷靜了下來,像泄了氣的氣球,他終究是沒這個膽,他有個鴛鴦樓的老相識,跟他說了前幾日有人在鴛鴦樓死相慘烈,不僅屍體被炸得認不出人樣,而且屎尿混雜,一片狼藉。他知道這個屍體就是失蹤的許胡,而且動手之人就是蘇辭和許蟎。自己如果一時想不開,對許蟎出手,那自己就完全可能是第二個許胡。   而他之所知道,是因為那日他也想爭搶男扮女裝的許蟎,所以跟蹤了許蟎和許胡,但是卻在門口看見了蘇辭,而後又看見了與蘇辭搭話的莫玉兒。隨後蘇辭離開後他便想偷偷進入房間,隻是還沒行動,就被守衛因其行蹤鬼鬼祟祟而強行趕走。而在這幾日後,張午就得知了許胡失蹤的消息,結合鴛鴦樓老相識的消息,他立馬知道了死的是許胡,而且此事跟蘇辭脫不了關係。   而在某日在鴛鴦樓附近閑逛時,他看到了莫玉兒,便動起了歪心思,想著通過莫玉兒得知真相,然後威脅蘇辭,從中撈點好處,隻是沒想到自己的貪心害死了自己,自己一腳踢到了整個南方最硬的鐵板上。   而如今自己連跟許蟎拚命的勇氣都沒有,想到這裡,張午不禁抱住了雙腿,蜷縮在角落,掉起了小珍珠,一幅可憐模樣。這時許蟎的聲音傳來,“要哭可以,別哭出聲。”   聽到許蟎的話,張午更難過了,但是也隻能捂住自己的嘴巴,無聲的抽泣。   慘,實在太慘了。   雖然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