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祭祀之路多坎坷 鳳皇朱厭開新篇(1 / 1)

碧綠的山脈起伏連綿,如巨龍般臥在天地之間。一座古老的大山村落依山而建,宛如一幅寧靜而壯麗的畫卷展開。   村落的屋舍錯落有致,沿著山坡蜿蜒而上,仿佛與山脈融為一體,青石小路崎嶇而幽靜。   站在村頭遠眺,一片蒼鬱的茂林環抱著村子,守護著這片恬靜的角落。   樹木高聳入雲,樹冠交疊成一片濃密的綠色海洋。   微風掠過,枝葉沙沙作響,帶來一陣陣清新的氣息。空氣中草木的芳香彌漫開來,讓人心曠神怡。   寧靜的村落,如今卻彌漫著一股熱烈而神聖的氣氛,但又隱隱有著擔憂穿織其中。   村落的空地上聚集了一群人,他們佩戴著鮮艷的花冠和華麗的裝飾,手持祭祀用品。村莊周圍的巨型石籬放倒了,一些陷阱也被收起,隻為方便人們進進出出。   村長站在泥土與石塊搭建的瞭望塔上焦急的看向遠處,時間仿佛過得格外緩慢,他的目光不斷掃過茂密的樹林,希望能夠看到村裡中堅青壯的身影。心臟如同跳動的鼓槌,忐忑不安地期望著好消息,無法抑製內心的焦躁。   可千萬別出意外啊,連續半個月都沒有挖到璋玉,白茅草采集的也不夠,而祭祀之事迫在眉睫!   遠處的林間,隱隱能夠聽到回響著的獵犬吠聲,仿佛是回應著他的期盼。這聲音愈發接近,如同一道節奏明亮的旋律,使他的心弦顫動。   剎那間,一群人就出現在了遠處,一位少年遠遠的就高喊:“村長,白茅草與璋玉都收集夠了!”村長懸著的心終於放回肚中,他哈哈大笑,一躍而下,連聲道“好好好”,已是到了隊伍跟前。   少年拿著竹籃走向他,“阿天大叔,您還是那麼厲害,從三丈高的瞭望塔跳下能盤旋到我們麵前……”   村長輕按少年的頭,笑著打斷他的吹捧,“阿強,你以後多練練能比我更厲害,現在不是拍馬屁的時候,趕緊和村中大部隊會合準備前往招搖山祭拜吧。”   而村中的準備祭祀的一群人已經走了出來,為首真是個好漢,目如璨星,神如利劍,天庭飽滿,隆長白臉,筋骨隆盛,膀闊腰圓,手持一柄鐵槍,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精氣神真個是世所罕見!   村長看向他,也不由得滿意的點頭,“大羽,這次祭祀便由你帶隊了,我還要在村中守護,以防大家有危險;這是祝餘草,食之不餓,你負責保管,村中隻有這麼多了,等你們到了招搖山祭拜完山神以後記得采摘一些。”   大羽點了點頭,村長又看向其他人,“雖已黃昏,但大家還是出發吧,這次時間緊急,餓了便食用祝餘草,可不要節外生枝,三天之內得趕到招搖山完成祭拜,拜托各位了。”   眾人應答一聲,便在大羽的帶領下向著山外走去,一群人的身影在暗影中漸行漸遠,朝著巍峨的大山踏步而去。   殘餘的日光透過樹林間的縫隙,投下模糊的身影。山風吹過,掀起他們衣袂的角隅,帶來一絲凜冽的寒意。   他們察覺到山林間傳來的幽深咆哮和神秘低語,卻沒有退縮的懼怕。相反,幾位少年躍躍欲試。   天色已暗,大羽指揮眾人呈掎角之勢趕路,將幾位少年安置於隊伍中央,拿起沙漏告知大家需行至戌時末,亥時初,才能安營歇息,並且為了防止遇到異獸,不能持有火把,隻能憑借微弱月光前行,眾人皆點頭同意。   此時,月亮被烏雲遮擋,隻有微弱的月光透過枝葉間的縫隙,投下斑駁的影子。宛如一片黑暗迷離的海洋,籠罩在他們身邊。夜風輕拂樹梢,發出悚然的呼嘯聲,仿佛有無數冷冽的觸手撩撥著人們的每一根神經。樹葉沙沙作響,仿佛是野獸在林中徐徐逼近的聲音。   “小心!”大羽一聲大喝,挺槍向上刺去。   “嘶嘶嘶”伴隨著一陣破風聲,在月光隱約映襯下,扁平的腦袋,漆黑的鱗片倒映著令人心悸的光澤,橢圓形的眼睛似乎是為了適應黑暗收縮成狹縫形,散發出一種冷漠和深邃,分叉的蛇信子不斷吞吐……   明明是蛇身,卻背生四翅,腹有六足!   “肥遺!”阿強驚叫道。隊伍裡的一位老伯不由皺起了眉頭,“不應該啊,西之太華山的肥遺怎會來到我南山……”   “打起精神來,小心應對這頭孽畜!注意了,他的速度很快,身俱火毒,千萬別被它咬到……”   一群人皆是握緊武器,緊緊盯著周圍的黑暗。   “刺啦”“嘩嘩”周圍植物在不斷被攪動,好一個狡猾的肥遺,憑借自身的速度,不斷觸碰周圍植物,來乾擾聽覺的判斷。   大羽微閉雙目,以防神散。忽的泥丸宮一聲響,似有神遊,視聽於八達之外。   緊接著,蹬地沉響,若猛虎躍起,執槍來個鶴點頭,濕潤、沉悶且帶有一定壓力感的刺入活物的撕裂聲,隨之而來一連串的“嘶”吼不斷。   青年按槍於地,握柄疾步向前,回手從腰間抽出石刀,噗的剁下蛇頭,並用槍紮將下去,定於土上。再劃開蛇身,拾起蛇膽吞下去。   “太強了大羽,”危險解除,一群人都走上前來,阿強一連崇拜的看向大羽,“羽哥,你是不是已經到達寅境了?”大羽微微一笑,稍稍頷首。   轉頭對眾人說道:“我們速度處理一下肥遺,然後極速前行尋得一處安全地帶好做歇息,此地血腥味容易引來其他狩獵者。”   眾人快步上前,收集可取之處,再用樹葉清理身上異味,便整隊重新上路,人人口含一片祝餘草,屏氣前行。   約莫行有小半個時辰,眾人來到一處平坦處,有構樹三兩棵,冠如巨傘,可遮風避雨。大羽便指揮同伴在此稍作布置,以便歇息,眾人撒好驅蟲粉之類,布好陷阱,便圍樹席地而坐。   “奇怪,為什麼西山的肥遺會來到我們南山?萬裡之遙,況且最近又是祭祀山神的敏感階段,不應當如此啊。”一位老伯說道。   “大伯,肥遺看起來不咋樣,羽哥一槍就結果了它,可能因為太弱小了,所以山神不在意吧?”阿強忍不住猜測。   老伯笑著回答:“並不是這樣,根據古書記載,每一山係都有一位山神大人,他們約束自己所在山係的種群,防止各座山之間產生爭鬥,別說西山了,南山兩座山係之間溝通都不行……”   “噤聲!”大羽低聲清喝,“你們沒有感覺太安靜嗎?”是啊,夜晚的大山,百獸橫行,怎麼會隻有風吹林動葉響呢?   驚回首,破空聲撕破黑夜,哪裡是風吹林響?分明是振翅響連綿不絕!月光似被烏雲遮擋,但是,那片烏雲,竟然是肥遺一族!   數不清的蛇頭,不斷吞吐的蛇信子,以及那股腥臭味四處彌漫!在這片漆黑的森林中,邪惡的殺氣籠罩著整個空間。   月亮被掩蓋,森林中的道路顯得無比漫長,仿佛沒有盡頭。   “戰!”是啊,唯有一戰!逃?怎能逃得過百餘隻四翅長蟲?   大羽翻身提槍,蹬地而起,舞動寒星萬點,槍尖銳氣直刺“雲”霄!   肥遺四散而開,卻有一隻毫不畏懼,以翅相接。竟發出清脆而銳利撞擊聲,仿佛雷鳴般的聲音震撼耳膜,回蕩在戰場上。   火花如精靈般從碰撞處飛濺,似點點星光舞動在空中。大羽瞬間落回地麵,嘔血不止,手劇烈顫抖。   泥土飛濺,一層無形的氣浪摧毀方圓幾丈植物,槍更是脫手而出,幾乎全部沒入地下,震動不停,釋放出一種無與倫比的毀滅力。   那一剎那的火花中,其他人也是看到了空中那隻肥遺,丈二長短,三翅六爪!有人驚叫:“肥遺王!它在向應龍蛻變!”   可惜,在直麵硬剛的過程中,大羽被擊退嘔血,而肥遺王浮於半空,隻是扁平的頭部稍微晃了晃,橢圓形垂直的眼睛露出一絲嘲諷,蛇信子微微吐出,發出進攻的信號,“嘶嘶嘶”,烏雲便沖將下來!   一位老伯將之前收集的肥遺四翅扔給大羽,大吼道:“運氣煉於背部,保存族中香火!”又召集眾人提起武器沖向蛇群!   大羽稍作緩息,運氣煉翅,背部竟然氣化四隻虛幻小翼,他盡力將幾位少年籠於氣罩內,向著前方沖過去。   肥遺王怎會讓他如願呢?當下就舍了眾人,振翅飛向大羽,令人作嘔的腥氣徑直刺來,一位少年從氣罩中掙脫出,大羽來不及拉扯。   少年躍至空中,瘋狂逆運靈氣,倒轉氣血,自爆開來,巨大的氣浪隻是讓孽畜略微一頓,倒是送得大羽瞬間被推出數十丈。肥遺王那豎瞳微微收縮,瞳光更冷了,它大力的震動翅膀,速度較之前更勝一籌,隱隱約約間似乎已經要追上大羽一行人了。   幾位少年紛紛聚氣,他們都明白,如果不自我犧牲,那麼一點逃離的機會都沒有,都想要以命相搏,盡力拖延一點時間。   大羽堪堪抓住阿強,其他少年皆化作巨大的爆炸氣浪,將他倆送的更遠,肥遺王也被攔將下來。   大羽頭也不回,將全身之氣運於翅膀,他明白,隻有這樣,才能為村子保留一點傳承。   肥遺王停止了追擊,倒也不是追不上,隻是似乎一口美食比不上遠處可以飽餐數頓的自助餐。   他的狹目露出一絲嘲諷,低語道:“向前,隻會渣都不剩,不如給我吞食。”它也不再追趕,掉頭回去,那裡可也有不少血食,足夠他修為再進一步。   暫且按下肥遺王不表,且說大羽這邊,肩負著昏迷的阿強星夜疾馳,本就少有表情的麵部顯得更加冷冽,此時,唯有前進到達招搖山,祭拜山神,方有一線生機。   月色幽暗,星光若隱若現,樹木高聳入雲,拔地而起,投下奇異的陰影。流光溢彩的昆蟲在夜幕下舞動,發出微弱而詭異的嘶鳴聲。   森林的樹枝糾纏成錯綜復雜的迷宮,阻擋著人的去路。迷霧繚繞,模糊了前方的視野,大羽背著阿強跌跌撞撞地穿越著森林深處的草叢和大樹。   這裡的樹枝黑暗而扭曲,紛紛延伸向四麵八方。它們如同詭異而危險的觸手般,懸掛在空中,形成一張恐怖的網。它們糾纏在一起,錯綜復雜,看上去似乎能夠隨時伸向任何接近的目標。   樹枝上覆蓋著蒼白而朦朧的藤蔓,如迷霧般飄渺。它們縱橫交錯,遮蔽了月光的穿透,使得周圍更加陰森恐怖,也迫使大羽停止使用翅翼。   在這黑暗中,樹枝的輪廓顯得分外醒目和威脅。當風吹過大樹的樹枝時,它們突然活靈活現地晃動起來,擺動時發出輕微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仿佛它們真的擁有了生命,具備了某種邪惡的力量。   凜冽的夜風呼嘯而過,帶著未知的威脅。月光照亮著前方,投下長長的影子,與逃亡者的步伐相伴。月亮已經逐漸偏西,大約還有一個時辰就可以迎來曙光了,大羽心想。   不知不覺間,大羽發現前麵竟是一片空地,難道已經穿出森林了嗎?一道霹靂擊在他跟前,緊隨著沉穩而洪亮的鳥鳴聲響起。   “是橐!”阿強虛弱的聲音響起,他不知道何時醒來了。   “其生於西之羭次山,天生地養,世間唯一,人麵單腳,像貓頭鷹,可駕馭雷電,配其始羽不畏雷電,但它夏天蟄伏,冬天才出現,如今怎會出現在我南山啊,難道真的變天了嗎?”   橐的喉嚨中傳出低沉的雷鳴般的隆隆聲音,仿佛是天空中雷霆的呼嘯。從低沉的隆隆逐漸轉變為高亢的轟鳴,也帶著電流交錯的聲波,讓人感到一種穿透力。   叫聲如同電流和雷霆在空中舞動,產生出獨特的音波共鳴。這種聲音似乎能夠穿透物質,帶動周圍的雷電共鳴。   晴空霹靂下兩人穆然發現,周圍竟是雷電劈出的空場,而橐攻擊的對象,竟是一顆蒼天構樹妖。   但見它歪曲樹乾上長滿死寂的枯枝和尖銳的刺,皮膚黑如墨汁,散發出邪惡而刺骨的寒意,血墨色的紋理宛如蚯蚓般扭曲,它的樹乾上竟有著猙獰的臉,雙眼深邃而兇狠,瞳孔如同漆黑的深淵,閃爍著殘忍的光芒。   它的樹枝延伸為尖銳如刀的手臂,帶著荊棘和腐朽的葉片,這些樹枝上覆蓋著劇毒的黴菌和令人作嘔的粘液。它揮動手臂,那些樹葉猶如利刃破空,紛紛射向空中。   而橐身邊的閃電卻僅僅隻是與那毒葉相抵消,難以攻向構樹妖。雷鳥不由震怒,高昂的叫聲再次響起,空中的雷電不再向周圍彈射,而是紛紛聚集在一起,形成雷電球,隨著鳥鳴悠長不絕,雷電不斷聚集而來。   雷電球呈現出瑰麗奪目的光芒,強烈的電流在球體表麵閃爍不止,形成奇異而復雜的紋路。球體內部有如漩渦般旋轉的電弧,宛如活物一般自由流動。   隨著雷電球的不斷膨脹,電流愈發強大。能量在球體內翻湧激蕩,發出低沉的雷鳴聲,仿佛天空在顫抖,球體表麵的電弧延伸,宛如打開了通往雷界的禁忌之門。   橐似乎精力也要耗盡,不再能夠控製這死亡雷球,再次怒鳴一聲,雷球沖向構樹妖。   在綻放的瞬間,雷電球爆發出耀眼的光輝。雷光如劍,閃爍著刺眼的白光,將周圍的一切照亮。   巨大的能量釋放出來,形成雷電球與天地融為一體的壯觀景象。   隨著能量的釋放,雷電球轉變成雷火。雷火如同一團燃燒著的火焰,藍白色的火光跳躍不定,並伴隨著碎裂的電弧。   這團雷火散發出讓人心悸的熱量,仿佛可以將一切置於毀滅之中。雷火在空中迅速擴散,帶著破壞之力,像利爪般撕裂一切遇到的阻礙。它將周圍的物體化為灰燼,瞬間焚燒一切阻擋它的存在。   毒葉無用,構樹妖發出慘叫,它不斷將周圍的樹木聚集而來,想要擋住雷火的肆虐焚燒。   但這可是雷電聚集而成,高壓之下摩擦最終生成的火焰。雷本就是天地間最破邪的能量,如今又有火對木的克製,它又如何能夠抵擋?   在雷火中,這顆蒼天樹妖逐漸變成灰燼,卻有一抹綠色若隱若現,似是珍寶!橐不由飛上前去,人臉上露出激動之色,它知道,那是妖丹,吞服之後實力必當更進一步。   就在接近之時,突然妖丹中有綠箭射出,橐不設防,貿然靠近,腹部中箭,妖丹發出報仇成功的奸笑,又自爆開來。   可憐堂堂羭次山主宰,一時大意竟被死去的樹妖復仇成重傷狀態,毒液在橐的體內瘋狂湧動,灰褐色的身軀竟有碧綠流轉。   這隻禽鳥也不甘命隕於此,仰天長鳴,瘋狂引動天雷攻向自己,隻為驅除毒素。   無數雷電劈下,毒液似乎有所抑製,綠光不再蔓延。可是,數以百計的天雷落下,橐似乎也無法免疫雷電對自己造成的傷害。   焦黑的身軀已經虛弱到了極點,碧綠的毒素不再減少,反而加速蔓延,高昂的叫聲也逐漸低落,終究是難逃隕落的命運。悲鳴聲逐漸暗淡,橐從空中呈直線墜落,空中的焦糊味隨之蔓延。   發現戰鬥後又躲在旁邊的大羽和阿強從始至終沒被兩大強者關注,可能在他們眼裡,隻是兩隻疲於匆匆逃生的小蟲子,戰鬥餘波或許他們都扛不住,但最終的結果居然是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兩人朝著橐走去,大羽取下它頭頂的原始羽毛,又手起刀落將其解剖,一道霹靂卻從雷鳥腹部沖出。細看之下,哪是什麼霹靂,那是閃電形的內丹!   大羽一個健步,輕舒猿臂,伸手握住沖天而起的內丹,隨著他手掌的接觸,劇烈的電流立即從內丹中湧出,將他整個人包圍。   電流傳遞到大羽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醞釀著強大的能量並帶來劇烈的疼痛。他的身體仿佛被狂風暴雨所撕裂,閃電的火花在他的皮膚上閃爍不停,發出刺耳的劈啪聲。   電流肆虐迅速穿透他的經脈,像毒龍般遊走於他的身體內部,大羽麵目猙獰卻堅定地咬緊牙關,不肯鬆手。   他知道,唯有吞服這顆內丹,修為更進一步,才有可能走完接來下來的路到達招搖山。   終於,內丹似乎停止了掙紮,靜靜躺在血肉全無,白骨裸露的手上,大羽毫不猶豫將它服下,運氣聚於丹田處,試圖將其煉化。   隨著內丹進入體內,原本安靜的內丹突然爆發出一股強烈的電流,穿梭在他的經脈之間,引發著劇烈的震動和疼痛。   大羽劇烈的抽搐著,嘴角溢出血跡,卻死死咬緊牙關,苦苦支撐著。他閉著眼睛,深呼吸,努力聚集體內的元氣,試圖煉化掌握閃電內丹的力量。   時間似乎變得靜默而漫長,青年感受到體內的能量與閃電內丹的電流相互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他汗如雨下,渾身的肌肉繃緊,努力保持著聚氣的狀態,不讓身體徹底崩潰。   終於,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大羽那綻放著耀眼光芒的體內,閃爍著璀璨的電弧。他感覺到體內的電流開始漸漸平靜下來,雷電之力逐漸蔓延他全身,隨心所用。   煉化橐之內丹後,大羽感覺自身境界也臻至瓶頸,他的意識深入自己的丹田之中,靜觀自己的修為。靈氣圍繞著丹田,每一輪旋轉都帶動著丹田震蕩。突破的關鍵在於洞悉事物的本質,合一自我與天地。   大羽在心中觀想古書對境界的劃分:   子是茲的意思,萬物茲萌於既動之陽氣下。指凡人初接觸修煉之事,身強力壯。   醜是紐,陽氣在上未降,指修道者儲備能量,聚而不散。   寅是移、引,指萬物始生寅然也,所有萬物的生命起源,都具有一種敬畏和威嚴的氣息。指修道者體會天地萬物之偉力,心生敬畏。   卯是茂,言萬物茂也。指修道者精氣神已然飽滿,遠勝凡人,可借天地之力。   辰是震,萬物經震動而長。指修道者逆流而上,前路坎坷,越過即是大道。   巳是起,萬物陽氣大盛。指修道者生命力綿綿不絕。   午是件,萬物盛大,枝柯密布。指修道者內力深厚,取之不絕。   未是味,萬物皆成有滋味也,每個事物都有其獨特的味道、體驗或價值。指修道者各有自身對寰宇的領悟。   申是身,萬物的身體都已成就,世間萬物都已經達到了它們應有的狀態,已經完整並具備了自身所需要的特質和功能。指修道者完善了自身的法則,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酉是老,萬物之老也。指修道者對時間流逝和事物變遷的觀察和領悟。   戌……書頁到此斷開,此後無記載。   如今煉化雷丹,人與丹皆是媒介,丹以人為載體,溝通天地;人以丹為引,驅雷掣電。   他細細揣摩,漸漸覺得身心合一,跟隨著那股氣流一起舞動。剎那間,無聲的豁然開朗,就像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整個世界。   大羽察覺到自己仿佛看見另一片天地,內丹處的靈氣按照天地的規律運轉,帶動自己的靈氣向上攀升。   他的心如止水,修煉的軌跡在他身上流轉,卯境的氣息早已不知何時破殼而出。   這一刻,他的身軀仿佛蛻化為一個空洞的殼,內裡跳躍著全新的生命力,境界的攀升並沒有停止,直接將他推至卯境巔峰,接下來便是大坎辰境。   大羽緩緩睜開眼睛,阿強驚喜的湊上前來,“羽哥,突破了嗎?”   大羽笑著點了點頭,“接下來的路應該會輕鬆一點。”   說著便站了起來,即使是他這種穩重成熟的性格,眼裡也不由得露出絲絲興奮。眼中的銳光炯炯,仿佛無法掩飾內心的激動與期待。   卯境,可借天地之力,而他,掌握的還是雷電。大羽緩步向前,他慢慢地朝著空中將手掌平伸。一股無形的能量緩緩從他的掌心湧出,雷電的形態凝聚出現。   隨著他掌心的氣流湧動,周圍的環境中的能量也漸漸聚集過來,空氣震動,發出微微的雷鳴聲。   那能量在他的掌心上形成了一個璀璨的小球,散發出藍白相間的光芒,仿佛要把黑暗趕散。大羽閉上眼睛,集中全身的力氣,全然將自身與這雷電之力融為一體。   凝聚的雷電之力有如琴弦一般振動,仿佛在吟誦著自己的歌謠。突然,他睜開眼,堅定地看向前方。   那隻小球,在他的掌心中向前飛射而出,正如一顆流星劃破夜空,直接擊中森林,氣浪蔓延,電光閃爍,引發了劇烈的爆炸,清空一片場地。   接著,大羽深吸一口氣,隨著他的手掌再度揮動,肥遺之翼懸浮在他背後,它的上麵開始凝聚雷電之力,那光芒藍白交織,從肉翅上擴散開來,形成的是一雙巨大的雷電之翼。   每一片翼翅都由針尖大小的雷電組成,閃爍著璀璨的光,舒展開來,翅膀每下滑動都帶動空氣中的雷分子震動,略一揮翅,便是數十丈。   事不宜遲,大羽適應新力量後,便展翅低飛,帶著阿強繼續前行。此時東方的天際開始出現一抹淡淡的粉紅色,這是黎明的第一道曙光,這抹微弱而又堅韌的光線,像是在黑夜中孤獨前行的探索者,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接著,粉紅色逐漸向上蔓延,天空的顏色也開始發生微妙的變化。深邃的黑色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淡藍色的天幕。這藍色的漸變,如同大海的深淺變化,從深邃到淺顯,從神秘到明亮。   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招搖山頂,金色的光暈渲染著天空。突然,強勁的氣浪擴散開來,那肉眼可見的氣浪,宛如怒濤洶湧,疾速擴散。   周圍的空氣仿佛被強烈的力量擠壓,形成了旋渦般的風暴,不斷地蔓延。   那些原本靜謐的樹木,在強勁的氣浪沖擊下,一棵棵高大的古樹仿佛被巨大的手掌拍打,瞬間被壓倒。   那種聲音,宛如山崩地裂,悲鳴連連。大地也出現一道道疼痛的裂痕。而那些裂痕,像是蜘蛛網一般,迅速擴散。   大羽已經迅速將雷電之翼將自己和阿強裹住,可還是被擊飛數十裡,由肥遺之翼進階的雷電翅盡皆破碎,兩人被氣浪擊中,血肉模糊,阿強麵目全非,四肢不全,已無人形。   大羽境界稍高,但也倒在地上,連連咳血,經脈斷裂,內傷無數。他微微抬頭看向山頂,五光十色,雷聲不斷,那是什麼樣的強者戰鬥產生的氣浪?   “轟隆……”大地崩裂,山石迸飛,一隻白頭龍角赤足的猿猴從空中砸下,又瞬間跳出,引起了地麵的巨震,一根銀白色的棍子斜挎在他的背後,金光閃爍。   遠方,五彩的光芒劃破了天際,神鳥振翅而至,五色羽毛在陽光下更加奪目,頭頂的花紋略微呈現一個“德”字,翼紋曰“義”,背紋曰“禮”,膺紋曰“仁”,腹文曰“信”。   大羽看得真切,那是西之小次山朱厭和南之丹穴山鳳皇!?   鳳皇輕輕一振翅,頭頂的“德”字花紋閃現金光。瞬間,一股金色的砂石巨浪沖向朱厭。朱厭不慌不忙,把定海神針揮舞出強烈的風暴,將那金色巨浪化為烏有。   朱厭舉起武器,同時身體散發出金色的光芒,代表著無堅不摧的力量。   他大吼一聲,向鳳皇沖去,動如閃電,高舉的銀棍狠狠砸下。鳳皇也不懼,腹部“信”字花紋發出黃色的光芒。   大地開始震動,濃密的土元素釋放出沉重感;同時,頭上的“德”字花紋也將金之力聚集,五行相生之土生金,金元素幻化成一根長槍,在土之力的加持下,純金色變為暗金,與銀棍撞擊在一起,萬物失聽,蒼穹都要被撕裂了,兩大巨頭也被震蕩開去,卻又毫發無損。   “鳥人,換個形態,這樣打不過癮。”嘶啞的聲音響起。   “如你所願。”   鳳皇幻化為青年,真個豐姿英偉,相貌清奇,手持銀槍,儒雅非凡。   短兵相接,甚是精彩!戰爭之祖,混世魔王朱厭,手持鐵棍乃是天生地養,使得一手夾槍棒,上盤下旋,霸氣無比,大開大合之間,開山斷海,擎天之力使得周圍空間紛紛破碎。   普世救災,和瑞之主鳳皇,輕提銀槍亦是乾坤孕化,舞的槍法乃是鳳凰點頭,專攻下三路,迅如疾風,殘影未逝,縱橫開闔之勢,輕盈縹緲,淩萬頃之茫然。   朱厭左手舉棍架開爛銀槍,右手握住棍末往前一推,使出黑虎掏心之勢。   鳳皇不慌不忙,鬆開銀槍,雙手虛握於胸前,銀槍閃爍至其手中,金土之力附於槍尖,寒星點於巨山,又是一片山脈炸裂。   兩個棍來槍往,槍去棍迎,舉起猶如日月當空,刺出好似寒星墜地,真個是棋逢對手。   他們打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山林牲畜被餘波擊殺無數。   鳳皇見此,甚是不忍,架住朱厭的當頭一棍,出聲道:“朱厭,你在西山逍遙快活,如今天下太平,為何又出來引發天下戰爭?你已達到酉境,以你現在的境界入世,必當引起四海八荒的戰爭,到時候又是天下生靈塗炭。”   “哈哈,鳥人,老子在西山待膩了不行嗎?”   “南山山神何在?”鳳皇大喝。   “別傻了,山神都不在了。”朱厭打著哈哈說道。   “你什麼意思?”神鳥皺眉。   “別廢話,繼續戰吧。”   鳳皇心驚,山神都不在了?眼下隻能先將朱厭擊敗,再去找尋。   鳳皇朝天輕鳴,頭頂的“德”字花紋閃現金光,金之巨錘砸向朱厭。   翅膀上“義”字花紋放射出翠綠的光芒,生命力擴散,重傷的生物蘇醒,同時生出密密麻麻的藤蔓和大樹,瘋狂地纏繞向朱厭。   背部的“禮”字花紋開始散發出深藍色的光,有道是黃河之水天上來,無數水浪形成一個巨大的水龍,向朱厭卷去。   胸部的“仁〞字閃爍出赤紅的火光,瞬間,火焰燒得天空都被染成了橙紅色。朱厭身體被火焰包圍。   最後,鳳皇的腹部“信”字花紋發出黃色的光芒。大地開始震動,從地下冒出了數不清的巖石巨手,試圖將朱厭固定。   “哈哈哈哈,就這些手段嗎?你不知道我軀體早已金剛不壞,鳥人,你隻是在給我撓癢癢罷了。”   當五種能量將朱厭裹住時,鳳皇的聲音響起了,“朱厭,你試圖引起戰爭,無德;生於西山,恃強淩弱,無義;空有境界,蔑視條約,無禮;毀滅萬物,不知憐憫,無仁;背棄公約,擅闖南山,無信!你乃無德無義無禮無仁無信者,我將以五行之力將你封印!”   “哈哈哈,還怕師出無名?說這麼一大串隻是為了封印我?鳥人,你還差了點,我自當一力破萬法!”   朱厭怒目圓睜,布滿疤痕的臉上表情更加猙獰。   朱厭瘋狂舞動混鐵棍,打得周圍空間破碎,可那五行封印如附骨之疽,以柔克剛,哪怕朱厭碎裂空間穿行千萬裡,也難以祛除。   魔猿知道此次怕是在劫難逃,也不再試圖逃離,而是趁著封印未曾完全生效,舉棍狠狠的攻向鳳皇。   棍影幻化千萬重,神鳥剛剛施出本命神法略有虛弱,一時間無法分辨哪個才是真影,堪堪聚集土之力護住自身。   “一力破萬法,如視天光破雲!”朱厭怒吼,即將封印不知多少紀年,他也拚命了。   萬千棍影又合為一,帶著混亂破碎的空間砸在鳳皇的心窩處,一聲悲鳴,鳳皇嘔血,彩羽漫天,無數碎裂的空間亂流絞殺著鳳皇,神鳥被卷入其中,不知所蹤。   而魔猿發出拚死一擊後,由於力竭,便被瞬間封印,但也置身於空間碎片中,亦被亂流不知卷向何處。   兩大強者消失,但鳳皇擴散的生命力仍在擴散,萬物復生,山脈又恢復了寧靜,仿佛一切從未發生,唯有死去的生物屍體,昭示著一場大戰曾發生。   幸有鳳皇給予的一股磅礴的生命力,大羽阿強兩人也被籠罩其中,生命精華的注入,他倆身上的傷痕也在迅速愈合,阿強的斷肢逐漸重生。   大羽幫著阿強疏通完經脈,找得一處隱蔽地方,自己也盤膝打坐,吸收生命靈氣,修復內傷。   大羽隻覺得無數靈氣匯於丹田,破裂的經脈被生命力籠罩。萬物歷經震動而長,愈合的經脈這不正是在生長嗎?   一點靈光突至,如此濃鬱的生命力,機不可失!大羽開始吸納周圍的靈氣,讓它在自己體內形成一個小型的漩渦。   然後將集結的靈氣導入各個經脈,開始一次比一次強烈的沖刷。他感到一股強烈的疼痛從經脈內部傳出,但他咬緊牙關,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在靈氣流轉到達高潮時,他咬緊牙關,突然一聲暴喝,將所有靈氣沖擊全身經骨,瞬間,一種摧心裂肺的痛苦從他全身的每一寸皮膚、每一根骨頭傳來,他全身的靈氣被徹底斷絕,像是被抽乾的湖泊,失去了生機。   此刻的大羽,痛苦地蜷縮在地上,但他並未昏去。經骨斷裂的同時,濃鬱的生命力瘋狂的向他湧來,形成了漩渦沖入大羽體內,他憑著強大的意誌引導這股生命力去愈合每一寸經脈骨頭。   他的經骨雖斷,但卻為一種全新的力量鋪墊了道路。他開始感受到一股從未有過的活力從體內湧出,像是一股新生的泉水。   不斷的有碎骨排出,當完全愈合時,大羽感覺到瓶頸稍沖即破。   但這還不是突破的時候,還有頭骨。   大羽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力按壓自己的頭部。他的眉頭緊鎖,麵容扭曲,但他的目光卻異常堅定,頭骨不可能一口氣全碎,那樣等待他的隻有死亡。   唯有一點點的碎裂,在生命之力愈合後,再去碎裂其他地方。這種痛苦是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但大羽卻一直堅持著。   然後,就在快要完成這一次蛻變時,生命力開始淡去。畢竟是鳳皇在戰鬥中給予的一股生命精華,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   大羽不甘,眼下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突破到辰境,吸收到更遠地方的生命之力,方有一線生機。   隻是一個念頭,就宛如水到渠成般的突破了。然而,在藍天之下,烏雲如墨,瞬間遮蔽了整個天空,雷聲滾滾,仿佛天神在發怒,這是一場即將降臨的雷劫!   大羽趁著天雷未曾降下,開始瘋狂聚集生命力,可是,雷劫似乎吸收走了附近的所有靈氣,原本淡薄的生命力也在消逝。   空中的烏雲開始翻湧,仿佛海潮般高漲。雷電交織,猶如天神的憤怒,轟然炸裂。與此同時,第一道雷電狠狠地撕裂天空,直奔大羽而去。   大羽直接被擊飛,接二連三的天雷紛紛落下,仿佛擁有著思想,趁他病要他命。   但在他體內,金色的閃電內丹飄浮,每一道雷劫都在被他吸收分解,一絲絲的生命力從天雷中不斷被剝離出來,飛向他的頭骨,使其慢慢愈合。   一點靈光突至,大羽猶若醍醐灌頂,破而後立,斷經碎骨,此乃辰境;萬物茂盛,生命力綿綿不絕,即可巳境!   鳳皇給予的生命力是最純凈的,而今又被雷劫吸收,蘊含於天雷中,好在閃電內丹將其煉化剝離。   大羽當即沉下心來細細感悟這絲絲縷縷的生命力,鳳皇揮灑的生命力隻是以木元素將靈氣轉化而成,以當前境界難以領悟;雷劫本乃毀滅,可是為何能蘊含生命力?   天雷的傷害看似將人毀滅,但實際上卻隻是打磨修道者根基,枯本竭源隻為攀升境界者自當毀滅,基礎紮實,一步一步前行,雷劫隻是幫助修道者獲得新生,更勝一籌。   既然如此,那麼雷劫吸收的應該隻是周圍的靈氣,而並非吸收生命力又蘊含於天雷之中。每一下天雷轟擊在自己身上,都應該會留下一點點生命靈氣,引導促進自身靈氣快速循環至此,吸收生命力,用以愈合己身;隻是閃電內丹將其吸入體內,使生命靈氣不會揮發,能夠百分百吸收。   大羽把心神投入那被剝離出的生命靈氣中,竟然進入一個虛無縹緲夢幻泡影般的世界,一顆巨大心臟,周圍布滿了雷電,它的每一下跳動,都會產生雷霆萬千。   “誰?”憤怒的聲音響起,大羽的意識直接被震散推出。   “怎麼回事?”另一個聲音響起。   “不知道,似乎又有意識來偷窺這裡。”   “傳令下去,展開神識,全麵戒備!”   大羽醒來,心悸不已。剛剛看到的就是雷劫的起源嗎?頭骨還未完全愈合,雷劫轟鳴,再這樣下去就要身死道消了。   大羽狠下心來,以靈力包裹閃電內丹,直接震碎,全麵融入心臟之中。仿佛受到內丹的牽引,橐的原始真羽也浮現出來,暫時擋住了雷劫。   此時大羽體內,無數道雷電之力從內丹中釋放,猶如狂暴的龍卷風般湧向他的心臟。這股能量的奔湧不僅是對肉體的考驗,更是對精神意誌的磨煉。   大羽的身體瞬間被雷電能量包裹,每一根神經都在傳遞出無比劇烈的痛苦。這種痛苦並非簡單的物理性質,它包含著對靈魂的深度刺激。每一寸皮膚都仿佛被狂風摧殘,每一根筋脈都如同被雷霆重擊。   但大羽的意誌堅如磐石,在這樣的煎熬下,他依然保持著清明和決心,愈加堅定地將那股雷電之力引導向心臟深處。   他的心臟仿佛變成了一個無垠的世界,可以包容所有的雷電能量,將其化為己用。隨著時間的流逝,那股痛苦逐漸轉變為一種新的感覺,無限的生命力被激活。   他的心臟開始適應這股力量,每一次跳動都將更多的雷電能量吸納,漸漸地,那種摧枯拉朽的力量成為了他的一部分。   當最後一絲雷電能量完全融入他的心臟時,一切痛苦仿佛都在這一刻消失了。   “巳境,破!”雷電心臟轟鳴,滾滾生命力從心臟中湧出,頭骨完全愈合了。   此時,雷劫似乎也要結束了,天空中,一道巨大的雷霆,比之前的都要龐大數倍,急速而下,仿佛要將一切化為灰燼。   大羽睜開雙眼,他合起雙掌,凝聚靈氣,與這道雷霆正麵對撞,整個山巔為之轟鳴,山石四濺,烏雲漸漸散去。   因傷閉關數日,連破兩境,可真是禍福相依啊。大羽心想。可阿強為何還不醒來?大羽來到阿強身邊,明明傷口已經愈合,呼吸也悠長平穩,卻一直沒有反應。思索片刻,大羽決定帶著阿強上山,尋找山神。   可當他剛剛走出藏身處,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天邊,一輪血紅的夕陽仿佛預示了即將到來的風暴,整片天空都被染成了一片火紅。在這夕陽下,大地上,密密麻麻的獸影湧動,像是被什麼巨大的力量驅使著,向著各地湧去。   大地似乎在響應這萬獸的逃亡,河流加速流動,水花四濺,湖泊的水麵波濤泌湧。山脈中的巖石滾滾而下,與獸群的奔騰聲交織成一首大自然的交響曲。   大羽心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裹帶著阿強避開獸群,來到了招搖山下。叩拜祭祀後,大羽行稽首禮,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支撐在地上,然後,緩緩叩首到地,稽留多時。誠心高呼:“祭祀者大羽,求見山神。”   連呼數遍,幽幽的聲音響起:“退去吧,天下大亂已起,山神受召,前往戰場,不知何時能回。”   大羽正欲繼續詢問,對方又開口道:“吾乃狌狌族長,善聆聽,汝心所想,吾皆知。吾為汝解惑三事,汝便自離去吧。”   “其一,朱厭已出,天下戰爭四起,以蚩尤黃帝炎帝鏖戰為主,其餘小戰不斷,天地似有大變,吾難以窺探。”   “其二,汝身邊之人,魂飛魄散,幸得鳳凰一股生命之靈,但隻是一副活軀體罷了。”   “其三,汝所在的村子已經名存實亡了,生還者僅你一人,屠村乃西山肥遺所為。”   “吾已為你解答三事,自離去吧。”   大羽再叩首,便起身,正欲攜帶阿強離開。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己身離去便可,休要自誤。”   大羽不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仍然前行。“呼”地一拳突至,快如閃電,動如雷震,根本來不及防備,就被轟飛。臨了,隻來得及略微一瞥,竟是有著四隻白耳的長尾金猿,不過看起來好生蒼老。   “要變天了,吾命無幾,是時候換一副新的軀體來應劫。”   再說大羽這邊,幸好猿老力竭,不然這一拳可就要了他性命。不知飛躍多少裡,撞斷多少大樹,四肢皆折,嘔血不止,方才停下。大羽掙紮著坐起,運氣自療,他的身體已經破碎,生命之火漸漸黯淡。   傷痛難忍,他閉上了雙眼,開始集中精神。他的呼吸漸漸平穩,身體周圍的氣流也漸漸變得平靜。短暫的喘息間隙,內力開始從丹田湧出,靈氣在體內流動,如同春水般潤物無聲。滋養每一個細胞,給予其新生的力量。   用心眼看去,這種內力的運轉像是細雨貫穿石縫,悄無聲息地進入他身軀每一個微小的角落,滋潤傷口,如露珠滋潤乾枯的大地。   甚至可以看到,原本因強烈的鬥力撞擊而呈現死寂灰敗的傷口上,那片靈動的碧綠正在一點一滴地爬升,猶如夏日暴雨後的小草,堅韌而頑強。   經過持續的運氣自愈,傷口再無血水滲出,隨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皮膚重新光滑如玉,像是新生一樣。   長籲一口濁氣,大羽睜開雙眼,幸好破至巳境,不然可能就命喪於此了。現在回去又不是狌狌的對手,根本要不到人。   不如先行回村看看,這老狌狌所說的是否為真。打定主意,大羽也不猶豫,當下以靈氣包裹雙腿,疾馳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