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打潑皮,交作業(1 / 1)

周天賜心底明白,這些年自己沒幫襯到周榆、周櫸兩兄弟,周榆落難的時候也沒出手相助。   自己沒資格向周榆求救。   可周榆此時出現在這裡,他內心還是浮現出一絲期望來。   周榆看了周天賜眼,他不是剛到的,他已經在人群裡看了一陣子。   聽著周圍談論,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這個男人,想賣了自己女兒,不是個好父親,看著老婆被打,也不是好丈夫,當然,更不是個好大伯。   在快交秋稅的時候,輸光家產,還欠下一筆債,可以說,他對不起所有人,堪稱做人失敗。   周榆無心去分辨大伯剛剛那番舉動的意圖和真假,對他而言,重要的事情隻有一件:拿回父親的弓。   他又看向手裡長弓,握在手裡,便覺得溫熱、合手:   “牛角弓(一階):以妖牛的血肉筋骨製成,品質上乘,依附著一縷殘念,日積月累,誕生出一絲法力。   與你頗為契合。   填補可得:精準、輕腳、透骨。”   “這些都是老爹的本領。”   周榆暗自心驚,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如此合手,這把弓上附著父親的殘念。   性命缺口還告訴他,填補的兵器可以拿在手上,不會影響效果,但如果兵器被毀壞,效果同時失效。   “不僅包括妖獸,甚至以妖獸為材料製作成的兵器,也可能被認定成天材地寶。   這門神通著實不可思議。”   周榆心底感慨完,便聽見身後一聲大喝。   “周二郎,把東西放下。”   周榆的出現在阿波意料之外,但阿波覺得這無關緊要。   畢竟周榆隻是一個樵夫,前不久還摔下山,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這會兒身子骨估計都很虛弱。   根本不值一提。   “二位爺,這不是我的東西,這本來就是我弟弟的,應該給他兒子。”   周天賜出聲解釋,但阿波和阿泉正眼都沒瞧他。   “周二郎,你要麼把他欠的錢還了,要麼把弓放下。”   阿波威脅道:   “不然,讓你知道我的拳腳。”   下一秒,他等來周榆的回答,一記樸實無華的直拳。   周榆不會一點招式,所以這一拳沒有任何招式。   有的隻是快、準、狠!   砰!   這一拳,打在阿波肚子上,打的他頭低下去,屁股翹起來,身體彎成一張拉開的弓。   綠的白的紅的,當天的晚飯,一股腦的全嘔了出來。   周榆是沒有招式,但他換上貳負神像,多日錘煉的氣血,加上健壯的體魄,沒練過武的潑皮打手,根本扛不住。   阿波被打的兩眼翻白,一頭栽到地上,渾身抽抽,嘴角躺水。   “下一個是你嗎?”   周榆看向阿泉,甩了甩手,阿泉對上他的視線,隻覺得心驚膽戰。   那眼裡滿是嗜血,就好像要沖上來把人吃了。   “周二……哥,二哥,你是知道我的。”   阿泉連忙搖手:   “我這人最講道理,寬限他幾天也無妨,我不打擾了。”   作為一個打手,不會用腦,保不齊哪天就被人打死了。   阿泉看周榆,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力氣大、速度快,像鬼上身了一樣。   欺負爛賭鬼他重拳出擊,但麵對這種場麵,他選擇走為上策。   周榆這種麻煩,讓上麵的人操心去,自己一個月五兩銀子,玩什麼命啊。   他把阿波背起來,快步逃了。   阿波阿泉走了,街坊鄰居們這才湧進來,圍著周榆一頓誇。   “二郎,你怎麼變得這麼厲害!”   “那阿泉阿波都是賭坊裡有名的打手,一身狠勁兒,竟被二郎你一拳撂倒。”   “這次多虧二郎你,要不然,你大伯怕是挺不過去啊。”   麵對眾人誇贊,周榆搖頭:   “學了些養生功夫,有個好身體罷了。”   隨後麵對眾人的好奇,他應付幾句,就帶著周天賜一家去了醫館。   石伯陽的徒弟政元給他們檢查了一下,周榆走進後院,向石伯陽說起近來的進度。   石伯陽好奇今晚的事情,周榆便也講了。   “你大伯對你袖手旁觀,你卻願意幫他,倒是個良善的。”   聽完全程,石伯陽誇贊一句。   “不值一提,隻是給師傅惹了麻煩,若是那些潑皮找到這裡,弟子一人扛著。”   周榆不接誇獎,實話實說,給石伯陽整笑了。   “幾個地痞流氓,有什麼可怕的?他們敢到這裡鬧事,便是他們這輩子到了頭。   好了,伱先站開樁法,讓我看看你的進度。”   周榆聽話,站開樁法,在周身氣血煉化的同時,石伯陽伸手摸了摸周榆的臂膀,又拍了拍周榆的大腿。   “不錯,不錯。”   他嘀咕幾聲,坐回椅子上,拍了拍手:   “可以了。”   周榆收起姿勢,問道:“師傅,我練得如何?”   石伯陽琢磨片刻,做出評價:   “以你的資質,進步神速。   我思來想去,你雖然起步比別人晚,但有兩個優點。   一是站得住,我檢查你的體魄,你絲毫未受打擾,這份心智,是難得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二是吃得多,短短十日,身體從孱弱變得健壯,若是養好身體先花個幾年,那你什麼武功都練不成。”   隨後,他話鋒一轉:   “不過,你今晚確實犯了大錯。”   周榆緊張起來,等待石伯陽的批評。   “你錯在沒有把那兩個潑皮當場打死!”   周榆:“啊?”   “這種賭場的打手,什麼喪良心的事情做不出,個個該死。   他們既然惹到你,你不把他們就地打殺,他們能給你帶來無窮盡的麻煩。”   石伯陽侃侃而談,聽得周榆詫異。   “師傅,你不是個大夫嗎?”   “大夫怎麼了?大夫也是拿刀吃飯的。”   石伯陽一揮手:   “你出生差了些,本領又太差,再加上沒有靠山,導致膽氣不足,做事不果斷。   我現在教你第二個樁法,等到秋稅過後,你來找我,看你進度,為你介紹武館。”   周榆聽到可以學第二個樁法,喜上眉梢:   “多謝師傅。”   石伯陽點頭,隨後像是想到什麼,提議道:   “以我對這些賭坊潑皮的了解,他們的報復會很快,說不準今晚就摸進你家。   你既然叫我一聲師傅,這點小事,我倒是可以替你打聲招呼,你親戚的債也能免了。”   聽到這話,周榆立刻拒絕:   “大伯他雖然是中了圈套,但久賭必輸,究其原因,是他貪欲作祟,須叫他長長記性。   弟子既然惹到那些潑皮,就不怕他們上門報復,還請師傅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