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娜由怒轉喜,僅用了一分鐘。 刀同桐由崇拜轉為同情,也僅用了幾分鐘。 海衛跟金娜說,明天就辦理離婚手續,連出軌對象,都找好了。 突然的幸福,讓金娜立即笑顏如花,本以為還要熬十來天,才能離開這個頑固粗魯的男人,而且時間久了還可能出現變故,畢竟這事有點不像周學文能做出來的。 其實是海衛覺得,要做的事太多了,就不要跟金娜在扯下去了,把一些雜亂的關係剃掉,才能專心做該做的事。 原本也就是想替本體懲罰一下這個女人,畢竟是她要拋夫棄子的。 刀同桐聽明白了原委,也就安心享受了金娜的伺候,端茶倒水洗水果。 在海衛的要求下,刀同桐還要了好多東西,衣服啊化妝品洗漱用具等等,都是大品牌,一點都沒客氣。 金娜所有的要求,就笑意盈盈的答應下來,沒有一點不耐煩。 折騰到十二點多,三人才睡去。 海衛睡主臥,刀同桐睡次臥,金娜則委屈在書房,但她還是很高興,睡夢中都是嘴角微翹。 因為按照幾天前兩人商量的離婚協議,孩子房子存款車子,都是歸她的,最重要的是自己還會有一個好的名聲。至於那個門市,適可而止過猶不及的道理她是懂得的,那是人家的婚前財產。 對於海衛來說,也是美好的一夜。 自從開始滿城找人以來,海衛雖然噩夢頻率減少,但是耳邊“找人”“找門”的聲音還是是不是響起,包括睡覺的時候。 但今晚則沒有,而且還做了一個美夢,不足外人道也的美夢。 次日上午近十點。 海衛才悠悠醒來,金娜不見人,刀同桐那屋則是房門緊閉,估計還在睡呢。 快中午的時候,金娜回來,手裡大包小裹拎了好多,都是昨晚刀同桐要的衣服和化妝品。 兩人說了幾句話,刀同桐方才起床,與海衛相反,神情有些呆滯,總是說著說著,就楞在那裡,海衛小聲問,“又做噩夢了?” 搖搖頭,但又點點頭,坐在沙發上盤腿拄著下巴,好似在想心事,懶得搭理別人。 等海衛和金娜從民政局回來了,她還是那個姿勢坐在那裡。 海衛有些擔心了,不會是那個指環的後遺癥吧。 不過,顯然海衛擔心多餘了,這丫頭在吃了海衛給帶回來的午飯後,就一切正常了。哼著歌,進了衛生間,等她出來的時候,給海衛嚇了一跳。 家裡的衛生間什麼時候能大變活人了,怎麼最近總碰到這些奇奇怪怪的事。 一個帶著水汽的少女,裹著白色,大咧咧的站在自己麵前,跟進去的那個濃妝艷抹,坦胸露乳的妖嬈女人,怎麼看都不是一個人。 “我覺得你素顏更好看。” “你不懂。”刀同桐拎著金娜給買回來的東西,走進房間。 不一會,那個風塵之氣的女子又回來了,濃妝艷抹,坦胸露乳,前凸後翹。 海衛認真的看了看,“其實你不花妝更好看,不過這樣也好,一會陪我去校園走一圈,當小三。” “你還真讓我乾這個啊,大哥,咱們不熟的。”刀同桐有些不情願。 海衛笑道,“小妹妹,你可是收了人家東西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嘛。” “我可沒收別人的錢。”刀同桐狡辯。 金娜表麵在收拾東西,其實一直側耳聽著兩人聊天,立刻笑著從包裡掏出一遝錢,“小妹妹,還有幾件衣服我看著挺好的,但實在拿不動了,就沒給你賣,這錢你拿著,有空自己去看看。” 刀同桐連連擺手,後退兩步,“我可不要這個。” 旋即,掏出手機,點開微信二維碼,“你給我發微信吧,現在用現金太不方便了,你那一遝子有一萬了吧。” 收了錢,刀同桐笑吟吟的問,“文哥哥,咱們什麼時候走?” 海衛站起來,掐著腰掃視了房間一圈,“現在就去吧,咱倆還得趕緊找個住的地方呢,以後就不住這裡啦。” 海衛對這裡是沒什麼感情的,但本體一定是有很深的感情。 金娜插嘴,“冷靜期你也可以住在這的。” “我都有新歡了,我還住著乾嘛,你要有心,那一萬現金給我吧,以後就不回來了。” “那你的東西呢?”金娜問。 “不要拉,走了,江湖路遠……額……三十天後見。” 本想說永不再見,但一想到,冷靜期三十天,之後才能辦理手續,兩人才算正式徹底的脫離關係。 刀同桐很敬業,沒出門就摟著海衛的胳膊,“走吧,文哥哥……” 金娜看著兩人在自己麵前親密,欲言又止,神色復雜,笑著說了句,“抱歉了,周學文。” 海衛大度的擺擺手,出門而去,門關上那一刻,房間安靜了下來。 金娜安靜的站在客廳中間,自己折騰了這麼久,終於如願以償,欣喜是欣喜的。 但不踏實的感覺也接踵而至,自己也需要重新規劃人際關係了,例如那個色瞇瞇的老郭,自己就不能再拿周學文作為護身符了。 她看了看手機,已經快兩點了,這幾天總請假,終於可以安心上班了。 下午兩點。 正是藤大師生上學上班的時間,海衛帶著墨鏡,挎著刀同桐,昂首闊步的走進校園。 周圍一定是有人認識他的,但他借著墨鏡的掩蓋,一律不搭理,進了保安休息室,李九吳山都在。 昨天通過保安群知道,李九賠償五千塊,放出來了。 眾人對於海衛領進來這麼個妖艷女孩,紛紛恭維不已,隻有吳山還有另外兩個老人,吧唧著嘴,嘆氣搖頭。 海衛來這,一是為了領著刀同桐繞一圈,讓大家知道知道,還有就是要離職了,怎麼也要跟李九說一下,剩下的就交給吳山吧,反正以後盡量不要回來了。 當然還有張主任答應給的兩萬塊醫藥費,也一並讓吳山收著。 臨走的時候,吳山拉著海衛,非要跟他說幾句話。 海衛知道他想說啥,借故推辭說改日,不過給了吳山一個包,說裡麵是幾本書,送給他了。 按照吳山的說法,是本體當時,為了在境界上趕上金娜,買來讀的。 吳山接過包,眼圈有些泛紅,拎著包,憂鬱的站在那裡,似乎想做點什麼,可是又無能為力。 就算海衛走了很遠,回頭,還會看見那個快四十多快五十的老家夥,頂著大太陽,站在那望著海衛。 沒有本體的記憶,海衛不知道這兩人以前到底經歷了什麼,但能感覺到,這個吳山對於本體,真的是實心實意,肝膽相照了。 雖然比本體年齡大,但還是一口一個文哥叫著,可有些行為上,又像一個老大哥。 海衛一邊走,一邊心裡默念,嘴裡不有自主的嘟囔,“周學文,這位大哥,你愛的妻女,我把家產都留下了。你的那個好兄弟,我也留了錢,包裡有金娜的一萬現金。至於你老母親遠在香港,我也沒辦法接觸,據說在你姐姐的照顧下,生活的很好,老人家不回來,是你的原因,跟我可沒關係。那間門市我就先收著了,等哥們經濟好了,一定還給你家人。我猜,你當時拉我進你的身體,也不是為了照顧家人,是為了‘人’和‘門’吧,我的離開也許對他們更好。” 刀同桐已經鬆開了海衛的胳膊,“喂,你嘟囔啥呢?” “沒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對了,跟你說件事,我以後叫……額,周海衛,簡稱海衛,改名了。” “啊?啥?” “沒啥,就是告訴你,我以後叫海衛了,大海的海,衛兵的衛,這裡咱以後都不一定回來了。” 刀同桐‘哦’了一聲,回不回來,對於她來說,倒是無所謂,她比較關心兩人晚上去哪裡睡,問道,“咱們以後睡哪?可是你說的,讓我跟你混的,你總不能讓我露宿街頭吧。” 海衛正想說話,手機響了,是金園飯店的老板,也是海衛的那間門市的租賃者,海衛昨天晚上就給他發信息了,打算按照市麵價格七折出售門市,但要現款。 那邊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價格太誘人了,也認識好幾年了,知道是藤大的老師家,基本不怕有詐。 現在給海衛電話,就是錢籌夠了,打算今天下午就去過戶,那邊房產局的人都找好了,如果不能辦理,也希望能先簽個協議。 老板算了算,這一轉手可就是飯店幾年的利潤呀。 遲則生變。 海衛也想快點處理掉。 雙方一拍即合。 事情辦理的很順利,錢到手,房過戶。 懷揣巨款,海衛莫名的心裡好像有了底氣,金錢確實能給人帶來勇氣。 刀同桐也立刻‘心甘情願’的表示,以後就跟衛哥混了。 有了錢,兩人先是租了套豪華公寓,又像模像樣的坐著公交找了一段時間‘人’和‘門’,當然主要是為了睡一個好覺。 卻不知,此時,有人也在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