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八.各自謀生(1 / 1)

幾日後。當初在城門口攔住李玄檀二人的女鋪頭柳飛燕整理好自己的一身行頭,把刀往腰上一掛,走出了衙門。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兩天雲煙城突然就有點兒不太平了,好幾個賭坊的老板來遞狀子,說來個大胖子,在各個賭館裡釣魚還放貸。搶了不少賭坊的生意。   本身賭場的事兒都是自己解決,從不會讓衙門插手,不少看不慣的莊家找來打手去教育教育那胖子,反而被打成了重傷。鬧的賭坊老板們隻能輪流來衙門口靜坐。   柳飛燕一貫不喜歡賭場的買賣,有心不管,可是過了兩天,又有不少大戶來告狀,說家裡的少爺被人騙進賭坊,輕則輸去幾百兩,最嚴重的差點把一半的家產都輸了進去了,聽聞同樣還是一個大胖子給放的款。這下衙門口的大老爺可坐不住了,一個勁兒的催促柳飛燕。最後不勝其煩的柳飛燕還是決定去賭坊看一看。   雲煙城最大的賭坊“雲金坊”內,柳飛燕的腳剛一踏進來就有個小二跑了過來一臉的苦大仇深:“哎呦,柳爺您可來了,您快看看吧,我們這買賣快開不下去了。”   柳飛燕看了看賭坊裡人頭攢動,烏煙瘴氣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我看不是挺好的麼。”   “哎呦,柳爺,您別看來的人多,沒幾兩銀子是進到我們櫃上的,您看看那個大胖子,就他,自打他來了以後莊家就沒贏過,現在人家已經快自己坐莊開盤口了,您快管管吧。”   柳飛燕順著小二的手看去,就看見一個肥大的背影坐在那,麵前的桌上銀兩快堆起一坐小山,嘴裡還大聲嚷嚷著:“來來來,咱就賭骰子,想掙快錢兒就來啊,我一把五百兩,來來來,手壯的來昂,寶盒一敞,衣錦還鄉啊,來來,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柳飛燕大步走了上去,用力的拍了一下那胖子的肩膀。不料那人也用力甩掉了她的手。   “哎,什麼人呀,膽兒肥了是不是,都說肩頭兩盞明燈。你一拍,萬一滅了一盞,賭飛了算誰的。存心找你胖爺的晦氣是吧。玩的起玩,玩不起,就滾!哎呦,你呀。”那胖子不耐煩的回頭說到,話語裡似乎從來不曾有過驚慌和恐懼。   “是你?”柳飛燕看到那個胖子的臉也是一愣。   這不正是當時在雲煙城外那個赤腳赤膊的胖子嘛。柳飛燕怎麼也沒想到這幾日不見的,這個胖子搖身一變成了這個樣子,早知道當時就不放他進城了,能省去不少的麻煩。   “你,跟我走一趟。衙門有不少告你的狀子。”柳飛燕柳眉微簇,有點兒不耐煩。   “乾嘛?憑什麼抓我?!我可清清白白的。”金百萬據理力爭。   “廢話少說,跟我回趟衙門。你要是真清清白白的自會放你回來。”柳飛燕也不再廢話,亮了亮手裡的鐐銬。   賭坊的小夥計趕緊幫腔:“不清白,絕對不清白,千萬別放他回來。”   這個時候,賭坊裡呼啦跑出來好幾個打手,一下圍住了這個賭桌。   柳飛燕還從未在賭坊裡抓過人,難不成他們覺得自己壞了規矩,賭坊打算也給自己點顏色嘗嘗?   正在頭疼之際,這一圈打手突然就給柳飛燕跪下了,紛紛指著自己身上叫喊:“柳爺,他打人!”   “柳爺,您看看我們這身上的傷,都是他給打的!”   “柳爺,您可給小的作主呀。”   金百萬嘿嘿笑了笑,看了看身邊那一圈跪倒在地的打手,又看了看柳飛燕拿出的鐐銬。   “得得得,胖爺認栽,不用拷,我自己跟你走,不過走之前。”   “你又要乾嘛?!”柳飛燕把手伸向了腰刀,這種情況她見多了,戒備著金百萬奮力一搏拘捕歐差,可是金百萬壓根沒搭理她,轉回了賭桌之上。   “買好了我就開了昂!開!四五六!大!哈哈哈哈哈哈哈。列位,誠惠誠惠。哈哈哈哈。”說罷沖賭桌對麵幾個啞口無言的人抱了抱拳,一卷桌布,斂過桌上所有的銀錢往肩上一抗,轉過身看著柳飛燕,“走吧,柳捕頭是吧,帶路。”   柳飛燕左右環顧了一圈,好像尋找什麼似的,然後有點困惑的看著金百萬,“你那個朋友呢?”   “你說李玄檀呀?他,他。”說著金百萬把銀子在肩膀上顛了顛,看著柳飛燕的眼睛,擺擺手:“我這錢可都是乾凈錢昂,買定離手,願賭服輸。嘿嘿,那個李玄檀吧,他應該在某處街角要飯呢吧。怎麼,捕頭大人想我那兄弟了?”   “我呸!你趕緊走。”說著柳飛燕還照著金百萬的大屁股踹了一腳,“那個不穿褲子的,想必也不是個好東西。把你倆一網抓了省的我費事。”   雲煙城的另一邊身穿灰布長杉的男子重重的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把手在長衫上仔細擦了擦,抬頭看了看眼前女子的臉,那女子頭一次被男人這麼盯著,覺得有點別扭,但是長衫男子的眼神卻是她從未見過的澄澈。   李玄檀一皺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好像發現了什麼“小姐,我多嘴問一句,您是不是平時還有些頭疼的毛病?”   那女子頓時一驚“大仙如何知道?”   李玄檀沒有回答,又拋出來一句:“是不是還經常做噩夢。睡眠不好?”   那女子激動了起來,“對對。這是有什麼講究麼?”   李玄檀神秘的一笑:“你是不是平時經常晚上做女紅?”   “是的,平時就繡些東西,補貼一下家裡。”   李玄檀點了點頭:“嗯,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一定是有時隨手就把剪刀,繡針擱叵羅裡,往枕邊一放就睡了吧?”   “嗯嗯,是的是的。”女子忙著點頭。   “行啦,你下回把叵羅拿遠些,記住不要在床頭枕邊擺放利器,再喝些安神的茶湯。保你安睡。對了,我剛剛算了一下,你家的灶眼直對水缸,不太好,把水缸換個位置吧。”李玄檀一臉輕鬆,露出小事兒一樁的神態。   女子一愣,趕緊對著李玄檀作揖。放下五文錢的卦禮就要離開。   “且慢。”李玄檀喊住了就要轉身離去的女子。   女子趕緊回頭去看,以為大師後麵還有什麼要命的話要說。   “姑娘還未婚配吧。您看,我這兒有張黃符,姑娘可以回家放在枕頭底下,不出倆月,保準桃花朵朵。”李玄檀細長的眉眼又瞇了起來。   女子麵露喜色伸手欲取。   “誠惠三文。”李玄檀大方的探出了左手。   女子走後,李玄檀把八個銅板小心的收進錢袋裡。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看著南方發起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