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檀:“對,當初二公子也說過那個孫師傅有舊疾,後來又開始上工了,這裡麵肯定有這個符紙的原因。真這麼神奇?” 金百萬抬腿就往大殿走:“完了,你水平不行呀,再瞧瞧,看看人家還有啥生意經。” 走到大殿前往裡一看,人家正在做功課,大殿裡有十幾名的衣著華貴的百姓正跪伏在地上,領頭的一個仙風道骨的人在那兒領著眾人念念有詞。 金百萬感慨:“我平時都是看見僧人道士專心功課講壇說法,頭一次看見開補習班的,你聽聽他們念叨什麼呢。” 這時歐陽玉堂突然指著在大殿裡跪伏著的一個人,激動道:“李先生,李先生!你看!劉老爺!” “啊?!找著了?”小雨趕緊湊了過來。“不對呀,你算的不準呀。人家不是好好的麼?” 李玄檀皺眉,是呀,自己這十幾年來從來都是十有八九,很少失手的如此離譜。 還沒等李玄檀辯解,正在四處看熱鬧的金百萬也發現了什麼:“哎,算命的,你看看那是誰。” 李玄檀循聲望去,就看見雲煙城的柳捕頭這會兒身著便裝,手裡捏著兩張剛剛求來的黃符,奮力的擠出人群,她把黃符往懷裡一揣,一抬頭,喲,正好跟李玄檀看了個對眼兒。然後她看見了正拽著李玄檀衣角的小雨,微微皺眉。 小雨則是對著柳飛燕輕哼了一下,撇了撇嘴。 柳飛燕走了過來,陰陽怪氣的說:“你們不是應該在西湖麼,怎麼跑這兒來了,怎麼,女人沒找到,找到閨女了?恭喜呀!” 李玄檀把她扯到一邊:“柳頭兒,別鬧了,這是小雨。我們是幫忙來的,您這是?” 柳飛燕剛要回答,可話到嘴邊又想了想,擺了擺手:“回頭再和你說。” 小雨湊過來,一臉天真的笑容,張開手臂:“姐姐抱抱。” 柳飛燕沒搭理她。這時,殿內的百姓停止了念誦,看來是功課結束了,大家先是朝著為首那個人拜了三拜。紛紛起身退了出來,但是不是散去,而是結伴朝後堂走去。 歐陽玉堂瞅準了機會一把拉住了劉老爺:“劉老爺,我可找到您了,您快跟我回去吧,少爺都急瘋了。” 劉老爺一見是歐陽玉堂也是驚訝不已:“歐陽先生,您怎麼來了?我可不能走,仙師說了隻要我能在這兒不出廟門連續吃齋參拜一百零八天。我兒子的眼睛就能復明了,我馬上就快成功了。好了,我不說了。我要去齋堂了,下午還有功課。勞歐陽先生替我跟兒子說,爹爹堅持的住,他馬上就能看見了!”說罷就要扭頭跟著人群走。 李玄檀又追問了一句:“劉老爺,我是歐陽先生的朋友,我多問一句。這段時日,除了歐陽先生,還有家丁來尋您麼?” 劉老爺連想都沒想:“沒有沒有。”然後推開李玄檀的手,隨著人群走了。 看著劉老爺焦急的樣子,李玄檀和金百萬對視了一下,這裡麵的套路他倆都看明白了。李玄檀小聲對著眾人說:“先回客棧,盡量漫不經心,胖子打頭,我盯尾巴。” 胖子嘿嘿一笑,稍微提高了些音量:“小雨呀,這兒沒意思,想不想吃糖葫蘆,叔叔帶你去。”看那架勢就像富家叔叔在陪自己的侄女逛街,後麵的歐陽玉堂都不用演,一看就像是頑劣少女的私塾老師。李玄檀和柳飛燕也一秒入戲,成了傭人和女眷。家主帶孩子閑逛,女眷去求符,倒也合理。 小雨被金百萬扯著往門外走,稍微一掙吧,停在原地:“叔叔,我要吃肉!” 金百萬嘿嘿一笑:“好好好,帶你去吃炒黃豆!” 小雨臉上已經掛上了淚珠,一邊抽泣一邊小聲說:“那你信不信我要鬧了?” 這個時候幾個火龍宗的門人已經看向了這邊。 不等金百萬說話,柳飛燕湊了過來,掏出懷裡的手帕給小雨細心的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好啦,不哭了,我已經求了符紙了不是,回家以後你那個喝酒把腦袋喝壞了的爸爸就會好起來了,而且我跟你說呀。”說著柳飛燕在小雨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等他說完就看小雨拉著金百萬的手:“走吧,叔叔,我要吃糖葫蘆。” 李玄檀一愣,這裡麵什麼時候又出了個喝酒把腦子喝壞了的爸爸? 柳飛燕,站起身橫了李玄檀一眼,也沒說話。 等眾人走出了火龍宗,一個拐彎以後,李玄檀湊到柳飛燕耳邊小聲說:“柳頭兒,我功夫不太行,您幫我把把關,後邊還有尾巴麼?” 柳飛燕點了點頭,看著李玄檀裝作嬉笑的樣子:“確實有一個。” 胖子帶著幾人裝作閑逛,哪兒人多往哪兒鉆,等有過走出一個街巷,柳飛燕說:“這會兒甩掉了。” 李玄檀手一揮,對著前麵的金百萬說了一句:“開寶盒嘍!” 金百萬一聽,連反應的時間都沒用,直接把小雨拎起來往肩膀上一扛,另一隻手拽著歐陽玉堂就跑。 李玄檀拉著柳飛燕就在後麵追。 柳飛燕邊跑邊問:“不是應該喊扯呼麼?” 李玄檀跑的有些喘,勉強做答:“當初還年輕那會兒,胖子做過一段時間搶賭場的勾當。我放風,胖子押寶,隻要機會合適,我就喊一聲開寶盒,胖子卷了桌上的錢就跑,我再幫他稍加遮掩,萬無一失,如果喊扯呼,他未必跑的出去。”然後他突然想起了身邊之人是雲煙城的捕頭,趕緊改口:“當然也是我倆設想。過過嘴癮而已,別當真,別當真。” 柳飛燕美目橫了他一眼:“沒個真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有,你把手放開。” 回到客棧,金百萬關切的看了李玄檀一眼:“沒事兒吧。” 李玄檀擺了擺手:“沒事兒沒事兒,就擾亂了別人的眼神罷了,又都不是練家子沒那麼好的觀察力的。而且最近恢復了不少。” 柳飛燕不解的看著李玄檀:“你剛剛用了什麼?” “嗯,奇技淫巧罷了。”說著輕咳了一下,客房的屋內突然變得想當年的牢房一樣。然後又微微一笑,恢復如初。 小雨眼睛發亮:“哇,那你剛剛變了什麼?我怎麼什麼都沒發現呀。難道是把我們變了?” 李玄檀撓了撓頭:“額,一個老漢牽了個馱著米袋子的驢。” 金百萬有點兒不滿意的說:“唉,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又開始互作非為了。那你倆變了個啥。” “沒怎麼變,把你遮上了就沒什麼顯眼的東西了。”李玄檀誠然道。 “我發現你現在是真的有點兒膨脹了,對了,你倆認識呀。”金百萬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而對著柳飛燕和小雨問道。 小雨嘴一撇:“我也很奇怪歐,你還趴在我耳邊說要揍我,呀,你是一直看李先生拉著我,吃醋了吧。” 柳飛燕吃癟,瞪了一下小雨:“我可沒有!我告訴你,他可是有流氓案的底子,你小心點。” “哎!怎麼又說起這個!”李玄檀直捂臉。 “哈哈哈哈。”滿座哄笑。 歐陽玉堂一臉的嘆息道:“李兄弟,子曰,唉,算了,子都看不過去了,有辱斯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