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劉老爺再說不出有用的信息後,柳飛燕也就沒有追問火龍宗的事兒,畢竟人家可能也有點心裡陰影嘛。這時候劉老爺好像想到了什麼:“歐,對了,就在你們找到我之後沒兩天呀,火龍宗的善財箱突然丟了,地上留了個字條---莫凡。嘿,當時給申上師氣的夠嗆,後來好像怕丟了麵子沒敢聲張,現在想想,真是解氣,這幫騙子。”說完劉老爺還喜滋滋的喝了杯酒。 金百萬一聽莫凡,激動了,伸手就把李玄檀給拽過來了:“她也來了?好呀,還追著我們。等等,莫凡?” 李玄檀點了點,不知道金百萬怎麼突然那麼激動,隨口問道:“莫凡怎麼了?” 金百萬用手比了一個碎銀的大小:“莫凡!臭算命的,你在屋裡撿的那個錢!哎?莫凡不是救苦救難麼?跟你有什麼關係?” 小雨嘴裡塞得滿滿的但是還是不能忘了插嘴:“他窮唄。” 李玄檀趕緊往小雨碗裡加了塊紅燒肉,瞇起來鳳目:“來來來,多吃點,堵住你的小嘴嘴。” 小雨站起來沖李玄檀幅度極大的點了下頭:“謝謝老爺。” 柳飛燕一下想到了什麼撲哧就笑了出來,趕緊捂著嘴,一個勁兒的擺手。 金百萬可看不明白這些人怎麼了“不是,你倆今天什麼毛病這是?” 柳飛燕捂著嘴笑了一會兒說:“那天,算命的跟人口若懸河的說了半天,掙了五文錢,還特得意,還特義氣的分給小雨兩文,然後,然後,小雨嘲笑他說還不如乞討的時候喊一聲謝謝老爺掙得多!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金百萬開心的直拍手。 李玄檀紅著臉說:“哎呀,別笑別笑,我那是憑真本事掙錢,這不丟人。” 小雨吃完了剛剛那塊肉,擦了擦油亮的嘴巴:“我也是憑真本事喊大老爺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劉府休整了一夜之後,一行人又回來了火龍宗那兒的客棧,畢竟大金條,疾風,雪花膏還在客棧寄養著呢。就是不知道為啥歐陽玉堂也跟著來了。 等到晚上,坐在一個酒館裡。 金百萬沒啥好氣的問:“我說酸儒,你跟來乾什麼。” 歐陽玉堂整了整衣冠,對著柳飛燕一拱手“這幾天我聽聞了諸位的所作作為很是感動,聽說柳女俠要繼續追查此案,聖人雲,彼女子,且聰敏。爾男子,當自警。吾身為一介儒生,一輩子都沒有做過什麼可歌可泣的大事,也知道什麼修書立傳的都是不可能的奢望,但是我要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他們對黎民蒼生做出這種事情,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就算鬥不倒他們,我也要鬧得他們不得安生!當然了,你們不用擔心,鄙人也是有些儒家手段傍身,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金百萬壓根不關注酸儒的這一通慷慨陳詞,隻是聽到歐陽玉堂最後的話,他的小眼珠兒打了個轉兒:“歐?儒家手段,莫得是言出法隨?” 他們幾人早有耳聞,有些大儒,飽讀詩書之後可以領略萬物的運轉法則,感悟到一種叫做言出法隨的能力,可以在短時間內直接更改事物的規律。 歐陽玉堂仿佛沒有聽到金百萬的話,就是徑自的目視前方,大有不可說破之意。 這回就連李玄檀也在心裡暗罵了一句臭酸儒。 金百萬就願意跟酸儒較勁:“你有這本事你早說呀,還用的著我跟算命的在那兒演文武行呀,你這人可真行。” 柳飛燕一點也不太反感這個歐陽玉堂,反而是有些欣賞這個儒生的書生義氣。而對於另外的那兩位的感覺就說不清楚了,很多次都氣到想把他們直接拷走,仔細想想,總覺得這倆人隨便審一審,抖露出來的案子都能夠府衙上下升官兒的。 按理說這種人是她最討厭的,可是又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碰到他們,自己又感覺特別的放鬆,沒有平時和同僚間的拘束,甚至是可以縱容他倆胡鬧。可以敞開了說話,大口暢飲。就像這次一樣,不知不覺間酒館裡隻剩下他們一桌客人,老板聽他們談話有趣,也不趕人,反倒還時不時的還搭上兩句。 臉頰已經喝的有些緋紅的柳飛燕突然問:“你們說劉府的事兒就這麼結了?真的不會有人報復麼?不說別人,就那些被你們截胡的匪徒,會不會去尋仇呀。” 金百萬喝了一口酒擺了擺手:“不會不會,這個叫江湖規矩,同行之間啊,筷子不能伸進別人的碗裡攪和,不能壞了別人的生意。尤其是肉票這種,又不是什麼天下至寶武林秘籍,誰搶著就是是誰的,要是兩撥人同時動了手,那完全可以臨時並夥乾這麼一單,對分贖金。但是,您要是晚了一步,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那對不起,該是誰的就是誰的,這沒得說,願賭服輸。江湖嘛,還是很講究的,但是這兩年好像差點意思了,可是這基本的東西還是有的。” 聽見金百萬的話,李玄檀想起了當時在帝辛城對著持守空拳的段川下殺手的獨眼壯漢。那會兒段川和金百萬都帶著家夥呢,為什麼不用,這是規矩呀,現在的江湖,真是令人失望。不又得跟著感概:“不是差了那麼點意思,是太差意思了。”說完喝乾了杯裡的酒。 柳飛燕看著倆人,故作生氣道:“喂喂喂,我發現你們倆最近有點放肆呀,當著我的麵招搖撞騙先不論,又拉著捕快做綁匪,這會兒還把綁票講的像個正經營生,你信不信我把你倆直接給鎖回去?” 李玄檀搖了搖手指,眼神澄澈的看著柳飛燕:“柳頭兒,您不會這麼做的,知道麼,我倆第一次看見您的時候,我就覺得,咱們是一路人,我們仿佛看到了那個對著江湖期許不已的自己,雖然咱們之間有著雲泥之別。對吧,胖子” 柳飛燕沒想到李玄檀和當初在地牢的金百萬說出了同樣的話,而且還都是這樣直接了當,不免有些微微臉紅。 胖子也少有的露出誠懇的表情:“我也與柳頭兒說過,我們是一類人。” 看著這哥倆,柳飛燕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又仿佛被什麼人推了一把,那個在這幾天一直困擾她的想法脫口而出:“那你們願不願意跟我把這件事查清楚!你們清楚這背後會涉及多少百姓。。。” 李玄檀和金百萬一口同聲說:“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