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30時(1 / 1)

西槍東絕 齲齒十三 4288 字 2024-03-17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這是在又一個平行宇宙中,一片神奇的大陸上正在上演的故事。   在中土大陸,“園朝”已經開國九百餘年了,歷經皇帝已有四十位之多,文治武功、勵精圖治的賢君不在少數,中庸守成的君主和昏庸淫亂的昏君也常有出現。到了這一代,已經是第四十一代君主了,這個君主名叫高侃,年號天完。   故事從天完二年開始講起,故事的地點發生在逐州沙金城的一個小鄉鎮。   這是端午節的前一天,夜色降臨,皎潔的明月灑下銀輝,朦朧的月光籠罩著浪浪村。   此起彼伏的蟬鳴為寂靜的黑夜添了幾分生趣,黃狗瞇著眼,趴在門前的草垛上打著盹。   申時時分,整個村子不同於往日那般熱鬧,一片反常的寂靜,一場突入其來的大霧讓人伸手都見不著五指,就更別說出門采辦什麼端午佳節所需的用品了。   這可真是蹊蹺,沙金城一帶常年多是乾燥的天氣,一些老人家活了七八十歲也沒見過此番異象,莫不是有什麼怪事發生?   這可不,在村頭的商賈——趙員外家裡就發生了件怪事。   趙員外府邸的東側房外,趙員外煩躁的來回踱步,而房屋內,木床上躺著個麵色發白的少年,氣脈薄弱,一呼一吸間,都能看出十分吃力痛苦的模樣,即便是五月夏日,身上卻是蓋著件厚厚的被褥。床邊,一位婦人早已哭的梨花帶雨,手心攥著條帶血的帕子,心疼的撫摸著少年的額頭。   大霧越來越濃。   “夫人,你就別哭了,我知道是我的不是了。”趙員外停在門口說道,“唉呀,這郎中怎麼還沒請過來啊!”   婦人擦擦臉頰的淚水,壓著聲音顫抖道:“你現在知道錯了?你就這麼個兒子,要是···要是有個三長···”   說道這兒,婦人就說不下去了,傷心的情緒一上來,眼淚也就隨之流出了。   “誒,夫人,你別說這喪氣話,禹兒一定會平安無事的,你就放心好了。”趙員外低聲道。   “若不是你整日催著禹兒讀書,不是背孔孟章句就是抄寫文章經書,他會這樣嘛!咱們孩兒才九歲啊!”婦人帶著哭腔道。   趙員外自知理虧,隻能在門外默不作聲的來回踱步。   口中似乎有一口濃痰卡著,胸口緊悶的感覺讓趙禹想要作嘔。他想要起身清個痰,但一股無形的力卻將他死死按在床上。   趙禹捏緊了拳頭,聚精會神,秉著一口氣,似是心神相通了一般,獲得了一股猶如重獲新生般的通透感。   “謔——”趙禹猛地睜開了眼。   復古的內飾,極具年代感的墻壁,誒?邊上還有個穿著古裝的人,自己啥時候又上影視基地去演戲了?看樣子自己好像演的還是個病秧子啊。   趙禹拘謹的維持著原有的動作,雙眼掃視著四周——不對,這咋沒有攝影機呢?   為了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想,趙禹小心翼翼道:“導演——攝影師——”   門外並無穿著便服,扛著攝影機的工作人員出現,倒是身邊的趙夫人驚奇的看著趙禹,看著他臉上恢復了生氣,看著他從床上坐了起來,趙夫人一下紅了眼眶,激動的抱住趙禹道:“孩兒,你可算醒了啊!你可知道娘有多擔心您嗎?神明保佑,上天保佑啊···”   “啊?不是吧大姐,演技真有這麼好的嗎?”趙禹當場就愣住了,心裡驚訝道:“還是···這就不是演的?”   趙夫人急忙跑到門外喊道:“當家的!老趙!禹兒醒了!”   趁著這會兒功夫,趙禹從被窩伸出雙手,看著這纖細的手臂,趙禹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內心暗暗道:“忒,我靠,我咋成細狗了,這···這該不會穿越了吧?”   看著從門外一前一後走近的夫婦兩,趙禹心裡接受了這個事實——既來之,則安之吧,反正自己古裝戲也參與過不少。   不一會兒,狂潮般的記憶洶湧而來,根本不給趙禹反應的機會,強勢灌入腦內,信息如同血液般,快速流動。   “啊!”一堆四書五經的知識,讓趙禹這一介匹夫的腦子有些受不了。   “禹兒,你…你可算醒了,快…快讓爹瞧瞧。”趙員外張開手,顫顫巍巍的走向趙禹。   盡管有些不情願,但看著趙員外對自己情真意切的關懷,趙禹還是輕聲細語道:“爹,孩兒沒事,身體好著呢!”   趙夫人也被這父慈子孝的畫麵打動了,良久才開口道:“當家的,你剛才在外邊答應我的話,是不是應該在禹兒前也說上一遍?”   “是是是!”趙員外才用袖口擦拭下淚水,信誓旦旦道:“禹兒,以前是爹的不是,爹不該那般嚴苛的要求你讀書誦經,今後,你每日要讀多少詩書,你自己安排就好。”   “啥?我沒聽錯吧!剛醒就來了個大福利!歐皇開局啊!”趙禹內心激動不已。   趙禹還未開口應答,門外就傳來家仆的喊聲:“老爺!夫人!郎中請來了,在偏廳候著呢!”   聽這聲音,趙員外就來氣,大步走向門外:“去去去,都什麼時候了,你家少爺早醒了,早乾啥去了。”   麵對趙員外一頓劈頭蓋臉的罵,家仆低頭不語,但看著逐漸消失殆盡的霧氣,才油嘴滑舌道:“老爺,說來也奇怪,少爺才剛醒來,今日這奇異的大霧也就散去了,你說,這是不是老天暗中給少爺賜福呢!”   “這可不,還真是呢!”趙員外聞聽此言,釋然的大笑:“就依了你這話,也罷也罷,拿幾文銅錢招待郎中離去吧。”   屋內的趙禹也隱隱約約聽到了家仆的話,心中頓時有了個想法——自古聖人出生,必有異象,自己何嘗不借這個機會,來給自己渲染上神奇的色彩呢?   於是便扯扯趙夫人的袖子,道:“娘,孩兒適才在昏迷時做了個奇怪的夢,不知當講不當講?”   趙夫人和藹的笑著,一手托著趙禹的小手,一手輕撫著趙禹的手背道:“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麼不當講的呢?”   趙禹便開始繪聲繪色的編織起那虛擬的夢境來。   “我當時走在迷霧中,突然,我的腳走不動道了,我死命掙紮,但無濟於事,低頭才發現,從地底下生出一串文字串著的鎖鏈,牢牢銬著我的雙腳,孩兒仔細一看——那串符文不正是孔孟經書的之乎者也嘛,孩兒以為是平日讀書不認真,當即嚇得直念: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但鐵鏈不為所動,還慢慢將我往地底下拽去……”   “禹兒,當真有這回事?”趙員外隻聽到後半段,覺得離奇,便大聲問到。   趙禹撇撇手繼續道:“爹,你先聽我說完。當時我以為自己這條小命就栽在這兒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當我在心裡和你們二老做最後的告別時,卻不想,那迷霧中突然伸出把鈍刀,一下砍斷了我腳上的鏈條。就這麼一刀下去,周邊的迷霧鏈條全部散去,我的世界一下清晰明亮了起來,我抬頭望去,四周空無一人,唯有一行金字浮現高天之上。爹娘,你們猜猜那是什麼字?”   夫婦兩麵麵相覷,都沒有頭緒,趙夫人輕聲道:“禹兒,你就別在這兒賣關子了,你爹娘都是白手起家的粗人,哪懂夢中神仙藏的暗語呢。”   趙禹邊念出那句話手邊筆畫道:“那些字是一句詩,這句詩便是少年十五二十時,步行奪得胡馬騎!”   看著趙禹說得這般激昂,趙夫人很是欣喜,但趙員外卻不停念叨著:“少年十五二十時,步行奪得胡馬騎。這句詩為父還真未聽過,但詩意好像是要掃除外敵的意思?”   趙禹從床上一躍而起,胸有成竹道:“正是,爹,我要習武,這樣一來,我定當有所作為!”   聞聽此言,趙員外眉頭緊皺,猶豫不決,感覺不太情願。   “誒,當家的,孩兒有如此胸襟,那是好事,咱們大園朝,也並非隻有文狀元,武狀元也不差啊!”趙夫人和和氣氣的勸道。   趙員外在原地思考良久,深深嘆了口氣道:“嗐,沒辦法,就依了你們母子倆,不過禹兒既然說道少年十五二十時,那十五歲前,你得在鎮裡的鄉塾去念書。”   盡管有些無奈,但趙禹也明白不可太過於得寸進尺,否則這個老爹真生氣起來,自己也不曉得能不能支楞住,便陪著笑臉道:“多謝爹爹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