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觸頗深的愛(1 / 1)

司空可摘星 天之有兮 5033 字 2024-03-17

司空摘星沒有任何表情,看著漫天飛雪若有所思的喝著酒。魏子雲想要說些什麼,又沒開口。深悶了一口酒也看向夜空。   仰望了許久,彼此長時間的沉默不語。唯有手中的酒成為了最為貼近的人。有溫度,能解渴,重要的是安靜,和諧,溫馨。能令人上頭,能令人失去自控能力,能令人作嘔,能令人癡迷在自己營造的世界裡,不管不顧,隨心所欲。也隻有這樣,心裡裝的事,要說的話,才有了更為真誠,讓身心有個舒展的理由。   藏多少事,心有多痛,多麼卑微!   人是脆弱的,所以才需要有鋼鐵般的意誌,聖潔的靈魂,高尚的品質。   因為這些美好的東西和大自然是一脈相承。當你領略到自己的渺小,微不足道,如滄海一粟,風中一粒塵,雲中一滴雨,眼中一抹淚,還有什麼不是在這真善美的境地裡兜圈兒呢?人的善變如同變色龍一般,道破了世事無常,隻是為更好的保護好自己,更貼近生活。   子月,斷夢斷思念,秋意闌珊。   “真不想說點什麼,就這樣沉默的喝酒?也忒無趣了些!”魏子雲有了幾分醉意道。顯然他很高興,高興忘了自己還當差,忘了自己該時刻保持清醒。可酒畢竟是個好東西,好東西又怎能不令人愛不釋手?   “要不你說些有趣的事聽聽。”司空摘星道。   “月圓之夜,有人也是這樣喝的酒。可惜不是陪我喝,也不需要我陪!”魏子雲打了飽嗝道。   “是西門吹雪和陸小鳳陪葉孤城喝的酒,你,排不上號。和一個死人爭什麼!”司空摘星一聽就明白他要說什麼,直截了當道。   “確實。活著未必就比死了好過,好比你我!你,為什麼沒來呢?有些人死了,卻還活著有些人活著卻已經死了。不過就是具行屍走肉罷了。”魏子雲問道。   “因為我也不夠資格。他們的優秀,我望塵莫及。比起你魏子雲我想更為舒適一些。”司空摘星慢條斯理道。   “真朋友。”魏子雲道。   “假朋友能陪你喝酒,而你卻毫無防備之心?”司空摘星反問道。   “他們不一般。”魏子雲道。   “我的朋友都不一般。”司空摘星道。   “聽說你悟出了神韻,一劍西來,天外飛仙。還有個與劍神,劍仙旗鼓相當的名號劍鬼。”魏子雲道。   “你現在不就是活見鬼了嗎?”司空摘星打趣道。   “嗬嗬,嗬嗬嗬嗬。有你這樣的朋友,我,我感到很欣慰,很開心,也很驕傲。”魏子雲不假思索道。也許他真的醉了,也許是他真的累了。整個人已經倒了。   “看來你的確有許多心裡話要說,壓抑了太久,反而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乾嘛那麼較真呢?難得糊塗,不好嗎?原來你也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司空摘星感嘆道。   “你怎麼也來湊熱鬧了,那一腳是你踢的?”司空摘星接著道。   眨眼功夫,太和殿上又多了一個人。一個握刀的人。   “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你和魏子雲是什麼關係?”司空摘星道。   “碰巧的相似,一字之差而已。可是我們真沒有關係,要真有關係隻能是我也姓魏。”   “一個有話說卻不知道怎麼說,一個沒話說卻看著說話。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司空摘星道。   “睚眥必報,犯者必擾。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魏子興道。   “不好說。這人心隔肚皮,誰又能知道什麼時候是個人,什麼時候是個鬼?且不說別的,單獨擰出,動停一刀血,洞庭湖上仙。就能霸氣到令人窒息。”司空摘星道。   “可在你這樣的高手麵前,我想連出刀的機會都沒有。”魏子興回道。   “是你的刀生銹了,不是我的劍法有多厲害。”司空摘星道。   “我不是來和你討論武藝的,也不是來陪你喝酒的。”魏子興道。   “那你來乾嘛?看魏子雲笑話,還是說看我偷沒偷東西,也一腳把我給踹下去?”司空摘星道。   “我可沒那本事。上次見麵還是一年前青樓的時候。即使我自負自己武功一流,輕功卓絕。可要是和你這盜仙相提並論,我想我是不夠格的。更何況是令你難堪的事呢!”魏子興道。   “我聽說過你許多故事,也清楚的知道你絕對不會屈尊於人。可有的時候往往不可能的事,總是給人意外的驚喜,或者說是驚嚇。”司空摘星道。   “那你是驚喜,還是驚嚇?”魏子興道。   “都不是。”司空摘星道。   “那是什麼?”魏子興來了興趣。人總是如此,超出了自己既定的範疇,總喜歡刨根問底,好奇的想知道有別於自己的認知。   “我也不清楚。江湖之大,魚龍混雜。總有些打著正義的旗號,乾著傷天害理的事。”司空摘星道。   “哦!你話裡話外都在罵人。我是怎麼就成了賊人,怎麼就天理難容,怎麼就成了你口中的知人知麵不知心。難道一點真誠相待的可能都沒有?”魏子興問道。   “你知道為什麼王八會活的久一點?”司空摘星道。   “願聞其詳。”魏子興道。   “它不管閑事,也不多嘴,重要的是它還能忍。它擁有捕獵的能力,卻從不挑食,吃的還都是臭肉。遇上危險懂得保護好自己,也有堅硬的外殼。”司空摘星道。   “但它也怕開水。”魏子興道。   司空摘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魏子雲。微笑道:“有意思,說的也是。江湖是人的江湖,即使江湖再大,總有人能納百川,東到海。東方來沒有找過你?”司空摘星突然岔開話題道。   “有千金方在,你覺得他能把時間給我?”魏子興道。   “你們不是生死之交?”司空摘星道。   “可美人的誘惑是一切關係的終結者。可見色字頭上一把刀,刀刀見血。”魏子興道。   “是你的血還是他的血?”司空摘星道。   “你不知道?”魏子興道。   “我想知道。”司空摘星道。   “我們說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魏子興道。   “你說的是什麼事?”司空摘星問道。   魏子興看著他,看了許久,始終他沒有再開口,踏雪無痕,影無蹤,獨留一人風雪中。   望著夜空中燈火闌珊處的飄雪,有了幾許戀家的溫馨。可是何以為家,家是幾何?   江湖上漂流浪客,有根卻尋不著家的人。往大的說,天為被地為床,看似灑脫,超脫世俗,也誠然是不同命運體。往小的說,就是一群自以為是,和自己賭命,信奉人定勝天,生而不凡的人。   有魄力,有傳承,有理想,有抱負,有打破所有束縛教條的邊緣人。可以是普通人,可以是綠林好漢,可以是當差的衙役,也可以是修仙煉丹的道士,出家的和尚……隻要他們不信命,就一定是江湖中人,也必定是一方水土的屏障。   “原來我也是個可憐人。”司空摘星久違的惆悵了起來。   一夜未眠,也沒有醉意。喝下去是乎不是酒而是水,隻有一個作用,那就是解渴。別人解的是喉嚨的渴,他解的是心中的渴。   偶入一世外桃源……   高坡遠眺一戶農家,炊煙裊裊。年輕的婦人有著一手好廚藝,空氣中彌漫著飯菜香。壯碩的漢子抱著她的腰,從後麵親吻她的臉頰。似乎意猶未盡的纏綿,也似乎是愛的承載。也不知道是她的汗水,還是蒸籠冒著白氣的水滴,反正她是迷人的,出水芙蓉般美麗,令她的郎君癡迷。   有些羞澀推開了愛的撫摸,忙回屋裡拿來了禦寒的衣物。安靜而祥和,滿滿的愛意幫著打扮著裝。吃過早飯,目送丈夫出門,而後掩上院門,盼郎歸。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淡無奇的過日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美人在側,君可無憂。就是如此稀鬆平常卻也是無數人夢寐以求一生難以得償所願的妄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特別是浪人,無以為家的過客。   我們是生命的過客,是時間的使用者,也是歷史的呈現者,唯獨情愛叫人難舍,至死不渝。那句感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是多麼悲壯唯美,癡迷著魔。也許能令人忘記生死的不是情,而是自己。是缺失一部分的自己,所以才如此難以忘懷,心心念念,才需要另一半填補,才有所圓覺,得以完整的人生。   想起同心鎖,想起比翼鳥,想起鴛鴦戲水,想起夫唱婦隨,想起……   司空摘星不願再想起,因為每多一分想念,就多一分的疼,撕心裂肺的疼痛。   想來是這一對如膠似漆的璧人,給他心靈上的震撼,令自己無地自容,又心生向往。自己曾經是多麼的混蛋,多麼的自私。自私到隻看見自己被捆綁的心情,卻忽略了她的好。她放棄所有的嗜好。隻為營造一個兩人世界裡的美。   痛苦,是長情的久伴。因為快樂令人熱血,令人身心愉悅。而這個力量的呈現是極具色彩和爆發力的。是如煙花易冷,剎那間,芳華過後隻留滿目瘡痍。   且行且珍惜,及時行樂。   而這個樂,是心的喜悅,是不計成本得失真心賦予的片刻逗留。那種感覺是幸福的,是極其珍貴的。總有那麼一個聲音,“不在乎天長地久,隻爭朝夕。”如果不是奔著結果去那是耍流氓。若不寂寞,又從何說起?   司空摘星望著手中的劍,撫摸著劍身的字,如同撫摸著那個曾經俏皮活潑可愛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