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司空摘星看著天空,聽著小橋流水聲。也不知道這靈秀丫頭片子是真的把自己給遺忘了,還是真沒把自己當回事。心裡嘀咕著什麼,人就出現在院子裡。果然,人是不經念叨,一念叨,人就出現了。 “你們是什麼人?”靈秀看著在院子裡忙活的倆人道。卻沒有看躺藤椅上一動不動的司空摘星。 千金指定眼看了看,是個靈動秀氣的小姑娘,看著姣好稚嫩的臉蛋,心生歡喜,“你就是天地靈秀的那個靈秀。果真出落九天之上,凡塵難得一見。” “不熟,少來。還沒告訴我,你們是誰。想把司空摘星帶走?”靈秀道。 “可惜他不願意。”東方來道。 “大表哥,原來是你!”靈秀看了一眼他的刀對著出東方來道。 “誰是你大表哥了,我不認識你。別在這裡攀親帶故的。”東方來疑惑道。顯然這個鬼機靈丫頭她是真不認識。 “人家都叫你大表哥了,不是你遠房的親戚,那就是你沒見過的娘家人。”司空摘星道。 “我無親無故,哪裡來的娘家人。”東方來道。 “哦,原來你是石頭蹦出來的。可你也沒有個銅頭鐵腦呀,看你的樣子也不怎麼厲害。估計還沒有我厲害。怎麼,叫你一聲大表哥,給你丟人了?要不是看在某些人的麵上,你覺得我會認識你嗎?”靈秀輕蔑道。 “她是個驕傲的人。說的話自然不會在乎別人的感受,她也不需要。我說什麼來著,這回見識到什麼叫人不可貌相了吧!”司空摘星幸災樂禍道。 “有點意思。”靈秀好奇的看著司空摘星,司空摘星沒有回答,隻是微微一笑。 “她說你很厲害,卻沒有名氣。不過江湖上有名氣的人,未必就是你的對手。”千金指道。 “這種虛頭巴腦的玩意兒,也隻有你們走江湖的才在意虛名。我有實力就一定要有名氣嗎?真以為千裡馬不被人使喚它就不是千裡馬了嗎?再說,人怕出名豬怕壯。名氣也不見得是什麼好東西,隻是局部性被需要的人,誇張了才乾。論功夫,誰要是一門心思的琢磨。滴水穿石也不是沒有可能,昔日武林高手那一個在成名前不是默默耕耘的,那一個不是具備過人的毅力,天賦,成就一門絕學。例如這個懶賊。你問問他。” 靈秀把話題指向了司空摘星,司空摘星還在認真的聽著她的高見。這丫頭片子年紀不大,說起大道理來,頭頭是道。這突然間把自己給扯了進入,環顧了三人,“凡事都有傳承。誰的腦瓜子好使,自然學的東西就容易上手,自然名聲就顯赫。還有一個原因是人之本性。例如,愛管閑事的陸小鳳。他的成名之路,我想大家都很清楚。”司空摘星沒有起來的意思,好像整個人粘在藤椅上一樣。不過他很享受現在躺著的狀態。 “說你呢,扯什麼四條眉毛。司空摘星你個混蛋。我這裡不歡迎你們,人既然已經見到了,你們也可以放心了。他死不了,沒人能讓他死。即使剛才很兇險。”靈秀道。 “你在場?”東方來狐疑道。 “他手裡的銀針我認識。他琢磨了那麼久還是沒有頭緒,對吧。”靈秀對著司空摘星道。 “姑奶奶給個提示唄。”司空摘星笑臉相迎道。 “就不告訴你,自己猜去。”靈秀故弄玄虛道。 “哼,我就不信了。你一個丫頭片子能有多大本事,有多大造化。”東方來提刀就來到了靈秀身旁。明晃晃的刀影,風中破音。 快,的確很快。司空摘星很久沒有見過這麼快的刀。這是他第一次見他出刀。確實被驚嚇道,若是存心殺人,勢如破竹,要命的狠招。 “是把殺人的刀。可惜在你手裡沒用。”靈秀不慌不忙,淩空飛渡。除了拇指不動,四根手指依次旋轉,手掌中多出了許多凋零的落葉,輕輕一揮就擋下了東方來淩厲的刀鋒。 人還往後退了幾步,身上多了許多窟窿,東方來大驚失色。若是暗器自己此時此刻就是一具屍體。他不信邪。眼到,心到,刀到。可惜,就是進不了靈秀一尺身。整個人彈飛了出去,手抖刀落,一口老血噴了出啦。 靈秀要下死手,千金指,一指千斤。在靈秀的頭頂上壓了下來。她隻是單手頂著,挑了挑眉,“大表哥看來你人緣不錯,還能有人為你出頭。不像某人無動於衷。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成為朋友的。能夠如此冷眼旁觀,視若無睹。” “我怎麼會掃了你的雅興。這倆人我早就想收拾了,隻是礙於情麵沒有動手。你今天也算是為我出了口惡氣。感謝你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和你作對。事實證明,你的確很厲害。厲害到這些成名已久的人物在你麵前就是個跳梁小醜。我也不例外。”司空摘星不鹹不淡道。 “怪不得有人說你是個猴精。”靈秀收了手,千金指深呼吸了幾下調勻內息,又助東方來調息。 “哦。那真是太抬舉我了,被人架起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司空摘星道。 “為什麼?”靈秀有點好奇道。 “要說我是隻貓,可我命隻有一條。真要是被摔死。我想一定很難看。”司空摘星道。 “明明就是隻老鼠,還貓呢。我已經手下留情了,是你欠我的。”靈秀道。 “有時候真覺得你就是一個天使臉龐惡魔心腸的主,說翻臉就翻臉。好的時候挑不出任何毛病,壞的時候能把人嚇死。人情這東西,不好還。你要是不介意,我就欠著。”司空摘星道。 靈秀一怔,“非要我做些難堪的事?” “命是他們的。他們不請自來,按你的脾氣,你覺得呢?”司空摘星平靜道。靈秀腦瓜子轉個不停,看著一臉坦然自若的司空摘星的確沒有在乎緊張的意思,反而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嘴臉。 “算你狠。你們倆的命保住了。這地方已經不安全,你是跟我走呢,還是不跟我走呢?”靈秀陰陽怪氣道。 “我…有得選嗎?”司空摘星道。 “沒有。”靈秀的篤定,帶有強壓的氣息。 司空摘星這時候才懶懶從藤椅站了起來,伸展了一下身子。一個銀絲虛渡跟上早已在林間消失的靈秀。 “以後遇上山魈,招子放亮點。自信是件好事,可別過了頭。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別拿井底之蛙的視角去看一個美妙的人間。”空中傳來靈秀空靈而力的聲音。 “你怎麼看?”千金指道。 “看個屁。這不是明擺的事。”東方來一口氣湧了上來,又吐了一口血。 “嗯,這回好了。鬱結的血氣通了。我說未過門的妹夫,做人不能不信邪。人家可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如實相告,你倒好,非要一探究竟。你也是個不撞南墻心不死的倔驢。我也是。”千金指責備了東方來突然又想到了自己,莫名的傷感了起來。 “你是你,我是我。別瞎拚胡湊。這山魈果真藏龍臥虎,是我輕敵了,我認。”東方來還在爭嘴上的硬氣,事實上已經沒有必要解釋的事。 “別走漏了風聲。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東方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道。 “死要麵子活受罪。你不說我不說,不代表沒人不說,確實是件丟臉的事。但,人追求太完美就是件無趣的事。沒有瑕疵是不可能的,隻能是近乎。看來你的心性,定力,的確不如同樣以刀成名的魏子興,雖然說你們旗鼓相當。”千金指感慨道。 晚風吹,微冷,有雪。繁華的街市,熱鬧的人。來往過客,有人匆匆而過,有人悠哉自得,有人昂首闊步,有人倚靠窗邊看雪飄落…… 靈秀在一家小吃鋪子前停了下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好奇的看著小販。小販滿臉堆笑信心滿滿,“來了。” “你去嘗嘗味道怎麼樣。”靈秀一把把司空摘星推向前,看著鋪子上放著的蜈蚣,蠍子,螞蚱,秋蟬,鬆蟲…… 聞香而來,眼看心慌。靈秀是想嘗嘗的,可她沒這勇氣,看著惡心。 司空摘星看著從油鍋裡走一遭的玩意,心裡打鼓。拿起一串放入嘴裡,的確比想象中的香脆。要是有酒就更好了。可他卻什麼也沒表達,邊吃邊走。一臉茫然的靈秀,“味道怎麼樣?” “不怎麼樣。”司空摘星道。 “味道怎麼樣?”靈秀重復道。看樣子想揍他的心都有。 “你嘗嘗。”司空摘星敷衍道。 小販一看那想刀人的嘴臉本來想說點什麼,又沉默了下來。見得多了,也就不那麼多嘴多舌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憑手藝吃飯,也沒有強買強賣的意思。 “你什麼意思?”靈秀有點火氣道。 “按你的意思。”司空摘星回答,一直走著,卻沒有回頭。也不知道他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反正她很不樂意就對了。 “要不是臭姐姐有交代,我非弄死你。”最後她放棄了這誘人的香味。 司空摘星見她走自己前頭,折回鋪子放下幾個銅板,拿了剛炸好的臭蟲,油紙一包。又繼續跟上,故意在她眼前一晃,那濃鬱的香味令她咽口水。 “好呀,你玩我。”靈秀說著,腳上的步伐已經開始輕盈飄逸了起來,追著司空摘星在街道,樓宇,大樹上跳躍飛掠。身不落雪,雪不著地,在空中打著漩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