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24巷事(1 / 1)

司空可摘星 天之有兮 4977 字 2024-03-17

那個笑臉不是別人,是妖艷的朱顏。她喝著酒,悠閑的喝著酒。看著司空摘星所在的酒樓已經圍滿了人。那是魚府的魚鱗衛。   酒樓上下三層,人擠人。手都緊握著兵器,生怕慢人一步。嚴肅的臉,專注的眼。慢慢靠近司空摘星居住的房子。   誰也不敢第一個沖進去,沖進去的第一個往往是生死各半,或者說完全就是找死。   當門被踹開的時候,屋子裡空空如也,並沒有司空摘星的人。隻見屋頂上一個大窟窿。急需立功表現的人首當其沖跳了上去,沒曾想一腳心窩子,直接倒地不起。這一腳不是別人,而是端木次。有人大聲呼喊了聲,“人在屋頂。”,一群勇者魚躍龍門一般都跳了上去,無一例外都被踹了下來。幾個跳躍,人,消失不見。   魚鱗沒有追,而是守著酒樓的大門。看著裡麵的食客。一位花甲之年的老者引起了他的注意。因為他過於淡定,手中的酒一口一口的喝著,手一粒一粒的往口中送著花生米。並沒有被這樣的陣勢所嚇到。的確有幾分定力,或者說是見過大世麵的人才如此從容。   說他是個瞎子,或者是個聾子,那情有可原。可他不聾也不瞎,反而看起來還很健朗。   “老人家喝酒呢?”魚鱗坐下,把他的劍平靜的放在桌上。老人並沒有在意,充耳不聞喝著酒,吃著花生米。   “看來酒量不錯。小二,上好酒。讓我陪陪這老人家。一個人形單孤影,未免太過淒涼。”魚鱗道。   片刻,酒到。還端上幾碟時令小菜以及好下酒的雞鴨鵝牛肉,一看就有食欲,滿滿一桌。   “請。”魚鱗禮貌道。先乾為敬。   “我隻和朋友喝酒。你算不得朋友。我喝我自己的,你要是喜歡這桌我讓給你,我可以到別桌喝去。”   老者拿起自己的一壺酒,一碟花生米就往旁邊的桌挪。   “司空摘星。”魚鱗緩緩倒上一杯酒,拉長音說出四個字。老人沒有表情,似乎他說的和自己沒有關係。這個年輕小夥發什麼神經,有什麼病他才懶得理會。哪裡知曉,一劍劈開,桌子一分為二。可酒和花生米卻沒有半丁點兒灑落。還是喝著他的酒,吃著他的花生米。   神情緊張的眾人看著魚鱗又看看老者。   “唉,這世道的年輕人真不識好歹。我已經讓步了,非要把人趕走了不可。小二結賬。”老者氣定神閑道。   “司空摘星。你就是司空摘星,化成灰我都認識你。別以為你的易容術巧奪天工就可以蒙混過關。我要你血債血償。”魚鱗的劍,出手的劍。劍的確很快,人也的確很快,很快他就趴在被他一分為二的桌子上。老者走了出去,他們尾隨其後。來到一個鋪子前,老者入坐。   店老板沒有吱聲,老者也沒有說要吃飯。隻見店老板的砧板上多了一隻乳狗。其淩厲的刀法,快狠準。魚鱗咽了咽口水,難以言喻的表情,十分被動。   “即使我是司空摘星,以你的身手你能耐我何?你可知這裡是哪裡?”老者道。   “我知道。臨二十四巷。”朱顏搖曳著她那迷人的屁股,施施然坐在了老者的身邊看著他,點頭道。   老者沒有驚訝,很自然。   “魚鱗我奉勸你還是識趣的好。這臨二十四巷可不是一般的弄堂。搞不好,你所帶來的人死無全屍,到時候連屍骨都找不著。我怕你家大小姐傷心。”朱顏淡淡道,但絕對有震懾力。   “你也是來殺我的?”老者毫不忌諱道。   “殺你的人大有人在,何必我動手。這不,人不就來了。”朱顏道。   一口棺材,一口漆黑的棺材。裡麵躺著一具屍體,一具藥物處理過的屍體。那是魏子興的屍體。而伴隨棺材而落的還有一個少年,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你是誰,棺材裡的又是誰?”魚鱗好奇問道。   “關中仁。”   “棺中人是誰?”老者問道。   “你殺了他,既然不認識他?”關中仁道。   “為什麼是我殺了他,為什麼我要認識一個死人?你是關中仁他也是棺中人,你把我搞糊塗了。”老者這話一出,全場嘩然。關中仁怒火中燒,“膽敢取笑我,看刀。”   他的刀的確很快。一看就是個極有天賦又努力的練家子,要不然這刀也使不出這般虎虎生威,勢如破竹的霸氣。   “你的確很了不起。的確是個人才,不出三年你在江湖上必定又是個響當當的人物。可惜了。”老者嘆息道。   “可惜什麼?”關中仁道。   “可惜你還小就誤入歧途。這個女人是能把你師傅吃個渣都不剩的人,你覺著你還有活著的機會?”老者道。   關中仁看了看朱顏又看看老者,他的刀始終不能從他的手裡拔出。   “你們要不然就群起而攻之,要不然都會死在他的劍下。劍鬼即是見鬼。”朱顏道。   店老板已經開始起鍋燒油,那鍋中的肉滋滋滋響,香味濃鬱,喚醒味蕾的食欲。   “趙大麻子的狗肉就是誘人。”朱顏用舌頭舔了一圈自己的嘴唇,吃吃的看著趙大麻子。趙大麻子抖落一身雞皮疙瘩,並沒有對視她一眼。   魚鱗躍龍門的劍已經刺出,趙大麻子的刀飛來。“哐當”一聲,魚鱗的劍斷。趙大麻子的刀飛落在桌,沒入桌木。   趙大麻子翻著鍋,用手一吸。刀又回到了砧板上。魚鱗驚詫,渾身發熱的看著趙大麻子,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已經滴落。趙大麻子隻是淺笑回之。   “小朋友,人家那是對決。你插什麼手。女人的話最好別信。難道你還不知道她就是殺害魚鰭的罪魁禍首。謠言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信以為真。”趙大麻子道。   “啊,哈哈哈。有趣。那魚鱗小朋友你該信誰呢?殺師的仇人可就在你眼前,錯過這個機會,以後可就沒這好事。”朱顏媚笑道。   魚鱗望著趙大麻子,他忌憚那把殺狗的刀。他也清楚自己是沒有辦法接下他十招。對於司空摘星,他更沒有機會。至於為什麼會毫無顧忌的出手,他也不清楚。急於手刃仇人嗎?可自己的實力不允許,為了忠義孝嗎?自己好像也不確定。是為了花滿蹊?這似乎是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他出手了,義無反顧的出手了。   “看來真是個雛。”趙大麻子沒有殺他的心。隻是重傷了他,那口鐵鍋把他給打飛出去,那雙手已經被燙傷,嚴重的燙傷。若不盡快醫治,可落下終生殘疾。   “麻子哥這是要把人給打殘了?”千金方看了看魚鱗的傷勢輕聲問道。魚鱗沒有吭一聲,強忍著傷痛。昏死。   “趙大你這可真熱鬧,三教九流的人都來了。”東方來嘻哈道。   “是呀,與你齊名的刀仙死了,這不有人興師問罪來了。也想掙個名頭。”趙大麻子回道。   “這老頭誰呀,欺負小孩。為老不尊。”東方來道。可看見小孩手裡的刀有心詫異,又看了看棺中人,“魏子興死了?怎麼死的?”   一驚一乍的東方來。趙大麻子撇了他一眼,老者睹了他一眼,都沉默不語。趙大麻子端上狗肉,老者放開了手。   老者和朱顏同時用筷子夾起了狗肉,往嘴裡送。很安靜的吃著,相視一笑的吃著。   “你們也鬧夠了,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奶娘。要是還想打,我趙大麻子奉陪。先說好,生死勿論。我可不想把人打散了,落個以大欺小的口舌。我這人實誠,信字當頭。”趙大麻子洗鍋,停火,收拾著灶臺。   “你們不是來吃狗肉的嗎?燒好了,一塊兒呀。火一停,不起灶。天王老子來了也一樣。”趙大麻子補充道。   入桌的有,千金指,秋霜降,東方來,還有一個端木次,一共六個人。   “有好吃的也不叫上我。”傅玉又是最後出場的那一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可是個大忙人,誰知道你啥時候有事,啥時候得閑。”朱顏酸溜溜道。   “看你說的,好像我這個六扇門總捕頭比當今聖上還日理萬機。沒有的事,沒有的事。隨傳隨到。”傅玉笑著道,這笑是皮笑肉不笑。   “您那高墻大院,我們平頭老百姓哪敢靠近。不怕安個罪名,往大牢裡一扔。不死也掉成皮。”朱顏道。   “嗬嗬嗬,哪有的事。純屬造謠。這位老者是……”傅玉問道。   “他是司空摘星。殺害魏子興,魏子雲的兇手。你身為六扇門的老總,可要為小的主持公道。”   “你又是何人!?”傅玉道。   “關中仁。就是躺棺材中魏子興的弟子。”關中仁道。   “我怎麼沒聽說他有徒弟。小朋友可有何憑證,這話一旦說出去若沒有個確鑿證據那就是血口噴人。你可想清楚了。”傅玉道。   “我,我……”關中仁的眼睛望著朱顏。朱顏也望著他。   “我問你話呢,你看她乾什麼?”傅玉道。   “哼……司空摘星。我改天再找你算賬。”關中仁含恨而去。   “果真好臂力。那口棺材怎麼也得三百斤吧,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的確是重了些。”傅玉道。   “大人您一來,這氣氛就變了。您是坐下呢,還是不坐呢?”朱顏道。   傅玉看了看老者許久,那狡猾的狐貍眼睛閃過一絲殺意。   “自然是坐。難得有機會見識各位的本領。我傅某人,哪能居高自大。來,喝酒喝酒。”傅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