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已經不是秘密(1 / 1)

司空可摘星 天之有兮 5082 字 2024-03-17

傅玉剛夾起一塊狗肉往嘴裡送,吃著正香,眼神的餘暉落在了端木次的身上。端木次端詳著他,若無其事的喝著酒。   風聲……   一個老者從風裡來,腳步穩健。   “你怎麼跑這來了。東坡肉不吃了?還是說趙大麻子的狗肉更是一絕?”   眾人看了看吃肉喝酒的老者,又看了看端著一碗熱氣騰騰,香味撲鼻的東坡肉氣定神閑落座。確定他們一模一樣,都杵著不動。   “你呀,動作太慢。我肚子餓了就得找吃的。哪裡曉得你是在誆騙我還是真給我弄肉去了!這不,喝個小酒都不安生。聽說他在這裡開檔,就來咯。”老者道。   “你們到底那個是真的?”好奇寶寶一樣的東方來道。   “你覺著呢?”老者道。   沒有人能看出端倪來……   “好了,把你那惡心的玩意兒揭了,你也不嫌癢癢。”老者道。   “你還別說,真有點瘙癢。那肉……”   “當然要吃咯。難得你還記掛我這糟老頭子。還別說找你的人可真多。”   “你不是喜歡熱鬧嘛,難道說你東坡老人轉性了?”   “東坡老人老咯,熱不熱鬧已經沒多大意思。有吃有喝,何其快哉。”東坡老人自嘲道。眼睛裡迸發的狠厲氣息帶著濃濃的殺意。   “所以說嘛,人不得不服老。”   “我發現一個奇怪的問題。你人沒露麵之前還有些說道。怎麼你一來,成了我們兩個人搭戲了?”東坡老人道。   “誰叫你的威名遠揚,誰也不想觸這個黴頭。”   “方才可不這樣。”東坡老人道。眾人的眼睛盯著司空摘星的一舉一動,生怕一個不小心禍害到自己頭上。各懷鬼胎,機警的很。   “聲名在外,隻是未見尊容。得知後,自當謙卑。要不然您老發起瘋來,誰招架得住?”司空摘星道。   “這麼說來我還是有些份量的。”東坡老人道。   “那當然。”司空摘星道。   “小麻子,既然沒人找你玩。你也陪陪我好了。那些個見不得光的玩意兒甭理會。要出來早出來了。這幾個正主都沒啥屁話,你就別繃著了。”東坡老人道。   趙大麻子入座,喝酒。   “溫柔香,盧山,莫進來既然來了,難道嫌棄我這個糟老頭子不成?”東坡老人道。   “老爺子哪裡的話,這不是沒有資格和你坐一桌的實力。豈敢僭越。”溫柔香輕聲細語道而後一同入座。後麵跟著的靈秀突然來了一句道:“老爺爺你不找小老太玩?跑這裡吃肉來了!”   “你個機靈鬼也來了。”東坡老人撫摸著她的頭,心疼道。   滿滿一桌人,正好十位。   “人齊了說事吧。我想各位把江湖攪得天翻地覆,也是該罷手的時候。”東坡老人道。   “隻要司空摘星把東西交出來,我沒意見。”朱顏率先道。   “我也沒意見。”傅玉附和道。   東坡老人看著溫柔香。溫柔香恬靜不語。   “什麼東西,值得你們各方勢力明爭暗鬥?”東坡老人道。   “當然是物有所值的東西。”司空摘星道。   “嗬嗬嗬,謠言不虛呀!”東坡老人道。   “你信了?”司空摘星道。   “不是我信不信的問題。問題是他們信了。這小蹄子本就是個人恩怨,非要作妖。把魚鰭設計了,又搭上盧的的命。盧山又要血刃仇人。傅玉的生意又倚仗著魚鰭網羅,莫進來隻想分杯羹,何曾想把魏子雲給憋屈死了。武安侯可不是你們能動的,可你傅玉卻敢老虎嘴裡拔牙。而這引線卻是你司空摘星。這一來二去,各自盤算各自掣肘。你們累不累?”東坡老人道。   “條理清晰,分析透徹。既然老爺子都把話挑明了。我這紅顏禍水是必死無疑了!盡管來就是,我朱顏還沒怕過誰。敬重您,是個前輩。不放眼裡,你就是個等死的老頭。”朱顏道。   “腥風血雨!?”東坡老人道。   “眾矢之的?”朱顏道。   “你真不怕?”東坡老人道。   “嚇唬誰呢?怕,我怕什麼?我是光明正大的小人,你們就是正人君子了?別在我這裡裝什麼高尚。你們陰險的嘴臉我又不是沒看過。”朱顏道。   “可有的人不這麼認為。”東坡老人道。   花滿蹊姍姍來遲,看了一眼昏死的魚鱗,略有動容,“請前輩做主。”   “既然你們都想至對方於死地,那……江湖事江湖了。”東坡老人道。   “決鬥,生死勿論。司空摘星你可應戰。”花滿蹊道。   司空摘星沒有回話,人卻很實誠。既然避無可避,那就麵對好了。至於對錯已經沒有那麼重要,因為盧的的心臟的確是他刺穿的,魚鰭也的確死在和他喝酒的那天。無論出於何種理由,她都可以為難,甚至殺了他,哪怕疑點重重。也沒有一時之憤來得深遠的狠意。心結一旦落下,不死不休。   花滿蹊死死的盯著他,那起落的手,令人眼花繚亂。初看以為她在跳舞,可那泛著光束而出的飛針可不隻是舞蹈。   司空摘星都一一接下。花滿蹊錯愕。   “你……”花滿蹊雖然有氣,又無可奈何。這本就是一場公開的決鬥,隻有輸贏沒有陰不陰險。   “你早就知道?所以才有備無患,有恃無恐?”花滿蹊道。   “望月坡殺我的人是你?”司空摘星問道。   “是。”花滿蹊痛快道。   “其實我不知道。至於紅鞋子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司空摘星道。   “是嗎?紅鞋子就一定要繡鴛鴦,燕子,就不能繡貓頭鷹了?”花滿蹊不信他的話。   “原來那天晚上的是你!”東方來插話道。   花滿蹊沒有回他的話。眼神裡滿是委屈。起手就劈了自己的腦袋。東坡老人手快,一個酒杯打斷了她尋死的念頭。   “輕生有許多種。你這種叫愚蠢,笨死。要是真的死了,有臉見你爹。來,到我身邊來。這香肉可不是誰都有福氣享用的。”東坡老人道。   花滿蹊愧疚,默默落座。   “司空摘星,該我了。”盧山的刀,劈風斬浪的刀,開山劈石的刀。風破聲,剛猛有力。東方來看著,看著……自愧不如的看著。有些人不顯山不露水,一旦出手那絕對是一鳴驚人。而盧山就是這樣的人。雖然自己在江湖上成名已久,他也知道隻不過是個虛名。隻是混跡江湖的一個名頭而已,這一點他很清楚。可就是不認命。這就是東方來如此努力的魔怔所在。   盧山猛如虎的攻勢,一刀快過一刀……司空摘星的劍,劍指咽喉的劍。   “技不如人,我認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說著,震斷刀,散落在地。可見他內力的雄渾。   “傅老總你的意思呢?”司空摘星道。   “我嘛?”傅玉有點奇怪的問道。   司空摘星迎著風,那風吹著落葉。誰也不清楚這風要去哪兒,隻是好奇它怎麼來的。   傅玉久久不能回答,看著風中的人,臉上沒有難色。   “他是不會在意你的死活的。司空摘星要殺你,你連看戲的機會都沒有。你還不明白,你沒了價值。就是一條死狗。”朱顏道。   “怒其不爭,哀其不幸。遇上這樣一個人,感情你家祖墳葬了一塊絕地。這是要你盧家斷子絕孫呀。”朱顏再次打趣道。   盧山沒有發怒,也沒有動。空洞的眼睛看著地麵,他無視任何一雙眼睛。他清楚的知道,唯有這樣自己的心境才不會破。他已經不需要去甄別誰的話是真,誰的是假。歷歷在目的畫麵一下子擠進他的腦海裡。   “哦。看來我們的確需要深入交流一下。盧山能活著自然是件好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要是死在司空摘星的劍下,我想他也毫無怨言。這說好的決鬥,生死由命。我們不能壞了規矩。”傅玉一本正經道。   “這規矩還得看是誰。對於你傅老總是不具備約束力的。曾幾何時盧的就是信了你的鬼話,結果呢?直到死去還覺著是自己咎由自取,而從未懷疑是你精心設計的局。從你帶他見魚鰭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令你沒想到的是。事情沒有按你的意思發展。而我就是你第二個設計的人。不得不說傅老總的確好手段。這魚鰭一家老小被你輕鬆拿捏。多虧了司空摘星夠賊,洞察你的所作所為。”朱顏道。   “這樣說來我才是那個被設計該死的人。空口無憑,誰都有說話的權利。闡述自己的想法。要說一個人想要往一個人身上扣屎盆子,先不說孰對孰錯,那絕對能搞臭一個人。我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公道自在人心。”傅玉臉不紅心不跳道。   “哼……狐貍就是狡猾。死無對證,誰能拿你怎麼樣?要是你這樣想,那離死不遠了。別人不知道,難道我就眼瞎了嗎?我是恨魚鰭,可他畢竟曾是我的夫君,你覺著我不會對你有所提防。我不過是想他身敗名裂。而你,卻要了他的命。”說著說著,朱顏哽咽了起來,泣不成聲。   “發瘋也不挑個時候,你覺著你的話可信嗎?水性楊花的婊子。明明是你的恨,你的嫉妒,你那不甘寂寞的心。哼,男人要是那麼好騙,女人的淚水從何而來。愚蠢的女人,你活該。”傅玉突然間徹底的怒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頭,一個守著他秘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