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武當,從新開始(1 / 1)

蒙古,微風拂過,野草低眉,數隻牛羊在空曠的原野上恣意咀嚼著。在那群牛羊的不遠處矗立一座素白的蒙古包。一二十出頭的青年正躺在草地上,遙望著藍天與綠意的盡頭,漸漸看的入了迷,臉上神色或是困惑,或是懷戀。   這時,蒙古包內一位身著樸素,膚白貌美,雙目有神的女子停下了手上的活計,悄悄地走到了少年旁邊,輕輕地坐了下來,偷偷地看著正在走神的男子。隻見這男子雖然也是一身布衣,但容貌同樣俊美。就這樣,一個人靜靜地看著天地,另一個人也靜靜地看著。   天越來越紅,頭頂的白雲點上了朱丹,綿綿綠草也似要枯萎一般,太陽被天地分為兩半。青年突然抬了一下額頭,似乎是神遊的思維又回到了身體,眼中神采變得飛揚,卻又瞬間恢復如常人一樣。   那青年轉頭看著蜷縮在側,早已睡著的女子,臉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絲笑意,抬手晃了晃女子的肩膀,輕輕喊道“敏敏,敏敏,日已西垂,該起來煮飯烹食了”。   趙敏悠悠轉醒,皺著俏眉,雙手前伸,哼哼著,“張大教主,你白日做夢我都不曾擾你,怎的,卻擾我清夢。”說著便扒拉著張無忌的胳膊起身,起身後又反將張無忌從草地上拉了起來,手牽著手向著蒙古包走去。   進入蒙古包內,趙敏便甩手忙活晚飯去了,而張無忌則坐在榻上,將今天的感悟梳理了一番,蒙古的草原與藍天,就如孩童時所在的冰火島,草原與藍天終為一體,海與天亦是如此,隻不過一者稱海,一者稱天,如太陽,初升和黃昏,隻不過形色不同,但本質為一,九陽真經作者因覺九陰真經偏陰而陰陽並濟,道德經曾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二若為陰陽,那何為一?   自辭去明教教主之位,隱居蒙古,這數月以來,張無忌日日閑暇,不是躺在草原上看日出日落,就是於夜間遍觀九陰真經,回顧自身所學,和趙敏過得倒也怡然自樂。   然而好景不長,又過了數月,張無忌在不斷觀摩天地變化之中,竟悟出了非凡的道理,即萬物來源於三,三便是有、無、量;三又來源於二,二便是真無與真有;而二又來源於一,一便是真有卻真無,真無卻真有,即這裡的一切真的存在嗎?這裡的一切都存在啊。   在思維飄飛之中,張無忌似乎看到了一位三四十歲的中年人正拿著一支似筆非筆的東西在宣紙上勾勒著什麼,又似乎看到了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青年正在一塊似琴非琴的板子上彈奏著什麼。   張無忌此時並不知道,他的精神正不斷飄啊飄,飄啊飄,離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遠,穿過了白雲,穿過了藍天,啵~,穿過了中年人筆下的紙張,和中年人短暫的融為一體後,又掉進了發著白光的屏幕中。   大明,武當山,天雷陣陣,大雨傾盆,風蕭蕭,武當派後院之中,一處庭院內,東廂房門緊閉,門外三四人焦急的靠在門廊上,其中一二十餘歲麵白無須的俊朗青年正緊皺眉頭,雙手緊握微微顫抖,六神無主,顯得萬分焦慮。   那人身側的年長男子,輕輕拍了一下青年肩膀,出聲安慰道:“李婆經驗豐富,數十年來未曾失誤,這次弟媳突然早產,但理應能安穩度過,大可放心”。   青年聞聲,神情稍顯舒緩,勉強應道:“多謝師兄,隻是初為人父,難免~”。   過了良久,雷雨停歇,微風拂麵,房內哇聲一片。   聽到房內動靜,一眾四人紛紛喜笑顏開,年長者已過而立之年,年幼者也剛及冠,竟還互相拉扯著並排站於門外,仿若孩童,那青年最為拘謹,仿佛不小心點燃了自家茅房,正等待長輩嚴厲嗬斥一般。   吱呀聲響,李婆拉開房門,對著門外一臉憨態的四人輕聲說道:“夫人過於疲累”,聽聞此言,四人臉色驟變,還未出言,李婆便接著說道“已經睡了,不可過於打擾,多準備些雞鴨魚肉,滋補身體。”說完便關了房門。   眾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似乎遺忘了什麼。   還不待眾人反應,李婆又拉開房門,冒出頭來,說道:“男丁”,眾人依然未曾反應,門便已經緊緊閉合了。   年長者大笑著推了青年一下,高興地說道:“五弟,你有後了,武當又添一男丁,可喜可賀啊。”說完又知會兩個道童去廚房安排宴食,便拉著青年往正廳走去。   另一個二十餘歲的青年則拉著十七八的少年緊跟在二人後麵,嚷嚷著“你如今也有小侄子了,準備何時成家啊”。   剛剛還滿臉微笑的少年瞬間就胯下臉來,悶悶地反駁著什麼“武藝未成,何以為家”,什麼“未逢良緣,不可為家”。   山外青山樓外樓,武當山掌門二弟子張太虛所住庭院正廳內。   張太虛端坐在主位上,慢條斯理地品著微微冒著熱氣的茶水,一臉泰然自若的樣子,看著麵帶微笑匆匆而來的四人,嘴角的絲絲笑意卻是抑製不住微微上揚,在四人還未察覺時卻又立馬收攏,沉聲問道:“如何了?”   餘下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那青年,待其答復。   青年瞅了眼眾人,隻得上前一步,說道:“母子平安。”   “嗯”張太虛說完品了一口茶,接著便讓眾人回去。   當四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張太虛的聲音又從眾人身後傳來。   “青峰,你為人太過拘謹,顧慮太多,我孫子可不能像你這樣,就叫張無忌吧。”   “是,父親。”張青峰回身躬腰應道。   春去秋來風至,滿山紅葉飛花。五年匆匆而過,武當山上一孩童於紫霄殿中亭亭而立,今天是張無忌第一次學武的日子。   武當派掌門李良中,如今已年過八十,人稱玉靈真人,是江湖上絕頂的人物,青年時下山行俠仗義便闖下了莫大的名聲,江湖中人不論正邪談之無不敬佩。如今卻笑嗬嗬的像個小頑童,撫摸著張無忌的小腦袋。   “無忌啊,太虛教你的經脈穴位之道可曾掌握了?”   張無忌抬頭望向李良中,心中思慮一番,略微怪異的回道:“太師——公,爺爺教我的經脈穴位之道我已全盤掌握了。”   “哦,好好好,那我問你,你可知丹田在何處?”李良中看張無忌胸有成竹便撿了個簡單的考考張無忌。   “肚臍下二三寸之間。”   “頭維穴在何處?”   張無忌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兩側。   “尺澤穴,膈關穴呢?”   如此往復,問了十來個問題,張無忌未曾猶豫一一作答。   “無忌,既然你已明了穴位筋脈之道,那我便開始傳授你武當心法,可聽好了。”   “是,太師公。”說完,張無忌便盤坐在殿上,閉目靜聽。   “三元功法意氣連,鬆靜剛柔任自然……龍虎相交轉乾坤,雲騰超然神自安……”李良中徐徐說道。   張無忌初時還跟著李良中所說之法運行內勁,可聽著聽著卻越練越偏,當聽到“龍虎相交轉乾坤”之時,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喚醒了,身體裡的一絲絲內力偏離了原本的航道,正本能的以一個未曾設想道路遊走於全身筋脈之中。   雖內裡已是風起雲湧,而外在卻依然雲淡風輕,因此殿上眾人並未發現異樣。   天微亮時傳心法,日已落時悟神功。如此過了數個時辰,張無忌依舊盤坐於大殿之上,李良中、大弟子李乘空及諸位師弟了了數人在殿中守候,殿外李默笙同樣攜著張青峰等十數位師弟靜靜等候,更遠處的演武場上,數百名武當外門弟子則是望著紫霄殿議論紛紛。   “師兄,這小師弟一坐便是數個時辰,我初學武當心法的時候,不到三個時辰就領悟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小師弟的悟性也太差了吧。”一十二三歲的少年對身旁之人吐槽道。   那人轉頭瞪了少年一眼,厲聲道:“噤聲!”   少年委屈的嘟囔了什麼,瞧見那人眼神依然狠厲,便跑去與他人議論了。   天邊夕陽褪去,皎月攜著墨色占領了天地,武當派燈火通明,演武場的數百外門弟子已經走得七七八八,隻餘一些年長者留在原地打坐修行。   忽然,紫霄殿殿門大開,李良中牽著張無忌的手從殿內走了出來,李乘空等人跟在身後,李默笙與眾師弟立馬迎了上去。   “太師父,辛苦了。”眾人朗聲說完又看了看張無忌,麵帶猶豫,李默笙上前和藹地對張無忌說道:“無忌也辛苦了。”   張無忌笑著應道:“大師伯,我不辛苦,太師公和各位師叔伯才是真的辛苦了,從魚白到如今,都點上燈火了,可曾吃了?”   李良中拍了拍張無忌的肩膀,回頭對著張太虛笑嗬嗬地說道:“今日,無忌初入武學之道,值得慶賀,回去做點好的慶祝慶祝。”   “是,師父。”說完,張太虛便領著略顯失落的張青峰,牽著張無忌往自己的庭院走去。   待得看不見三人身影,遣散了眾弟子後,李乘空猶豫了一番,向李良中問道:“師父,無忌這孩兒~”還未說完,李良中便擺了擺手,轉身向殿內走去,說道。   “無妨,你也回去吧。”   “是,師父。”   重新坐到大殿上,李良中看著張無忌盤坐了數個時辰的地方,喃喃自語。   “怪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