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夫婦都是靈獸,受傷後被洛長河所救。雄性白狐叫白大,雌性白狐叫白靈。 白大是靈獸中的異種,長著一對影目。 所謂影目,就是白大的眼睛能夠保存它所看到的影像,前提是它想記住。 等它記住了某段影像,任何時候那段影像都可以在它雙目重現。 顏卿看了,簡直不敢相信,甚至覺得荒唐,那不就成了攝像機了嗎? 不敢相信的顏卿趕忙找白狐,找到它以後叫了一聲:“白大。” 白狐聽了很高興,嚶嚶嚶嚶叫了幾聲,還用嘴唇碰了碰顏卿的手。 好幾年了,沒有人叫我白大,你終於知道我名字了。 顏卿蹲下抱住白大的腦袋問:“白大,我被殺的那段影像你還記得嗎?” 白狐沒有叫喚,隻是眨巴了一下眼睛,眼白頓時不見。 顏卿細細一看,白大的瞳孔布滿整個眼眶,真如洛長河所說的那樣,兩個瞳孔看到了吳登與自己被餘則方所殺的鏡像。 就像紀錄片一樣,整整有幾分鐘,整個過程被它完整記錄。 顏卿都不知道該做何反應,超出了他的認知太多太多。 不過,很快就驚醒過來,報仇有望,這不就是鐵證如山嗎! “白大,以後我管你,管你們一家。我們就是兄弟!” 顏卿高興的用鼻子頂了一下白大的鼻子,嘿嘿笑。 白大同樣高興,嚶嚶嚶嚶叫,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臉。 接著歪著腦袋直勾勾看著顏卿,像是在問:你以後會給我烤肉嗎? 顏卿不明白白大的意思,但作為兄弟,義氣必須要有:“白大,以後你們一家跟著我,咱們吃香的喝辣的,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白狐聽了高興的嚶嚶嚶嚶直叫,一家的烤肉有著落了。 叫完,轉身去找老婆孩子分享喜訊。 吃完晚飯,顏卿再次修煉。 身體的變化是明顯的,胸口的疼痛越來越輕,每一個細胞都比平時活躍,仙神元力所到之處,溫暖舒爽教人欲罷不能。 與他相同的是,靈狐夫婦也陪著修煉,保持著一個很古怪的姿勢,緊閉雙眼。 四隻小狐貍很乖,自顧自的呼呼大睡。 白大負責捕獵,顏卿負責燒烤,幾天下來人狐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分工。 生活變得很有規律,除了修煉睡覺做飯找野菜,顏卿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看木片。 第一次隻是粗略的看了一遍,因為與父親相關以後,他又仔仔細細的閱覽,希望在木片裡的自述中找到更多線索。 儲物袋被他拿著用了,袋子裡有幾床棉被以及幾套衣服,晚上睡覺就舒服多了。 給白大一家做了個柔軟溫暖的窩,四隻小的歡樂的直跳,柔軟的棉被睡著太舒服。 四雙純凈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顏卿,像是在感謝他。 白靈學著白大,舔了舔他的手,對這位新認的老大表示認可與服從。 顏卿的心情很好,背包放進儲物袋,儲物袋掛在手腕。 忍不住感嘆,要是在原本的世界,有這麼個寶物,哪還用乾化妝師,直接做個國際貨販,掙錢掙得神不知鬼不覺。 把妹那得有多容易,還用得著把,妹子主動猱身而上。 新鮮了一會兒,接受了擁有儲物袋的事實而不是做夢。 等所有木片都被仔細閱覽以後,顏卿把木片都收進了儲物袋。 洛長河的內丹,裡麵住著變異後的卵魔,木片上換了一個名字,叫做元蠱。顏卿心裡直發毛,對它不了解,不敢拿著把玩,也被他放進了儲物袋。 在修煉的同時,洛長河自創的攝魂術也摸索著練。 這是有用的,比如麵對餘則方父子的時候就有用。 他沒打算放過餘則方父子。 山穀內的藥材,顏卿一點沒動,想要好好利用藥材,最合適的人就是花郎中,顏卿喊他老頭或老家夥。 那支驚天筆贗品,他仔細看了,沒看出什麼,幾次之後也被扔進了儲物袋。 在山洞裡呆了七天,胸口的內傷已經痊愈,和白大一家也熟悉了,顏卿準備回家。 再過幾天要去樂安山二層作畫,吳登的事也得和朱家說清楚,關於父親的事更得回去問問花郎中,不知道出門行醫回來沒有。其次,還有種子不能忘了,畢竟春耕開始。 洛長河算得上是自己的師父,當顏卿在山洞得到他的遺物開始,兩人之間就算是建立了一種契約。 顏卿的心裡更願意將契約視為師徒關係。加上白大一家,洛長河就是自己修仙的師父。 當然,他很清楚隻有變強,才能調查真相,也包括為師父報仇。至於杜夫人,嚴格來說師母,師母師妹總得去見見,將信交給她。 如果她們不介意,顏卿準備接到家裡給師母養老。 想也想得出來,被京城人私底下稱為惡魔的洛長河的女人以及女兒,過得不會多好。母女倆要承受多大的壓力甚至是煎熬。 人落魄了,失勢了,做什麼都難,平日裡會有多少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顏卿在離開洞府前,去埋著洛長河遺骸的地方拜祭了一番,不管洛長河願不願意,直接口稱師父。就算地下躺著的遺骸不同意,他卻結結實實地認了師父磕了頭。 也許隻有經歷過生與死,才會理解他的舉動,對白大對洛長河都充滿感激。 顏卿算是經歷了一次蛻變,成為強者的念頭無比堅定,哪怕隻是為了活下去。 離開洞府前,顏卿陪著白大說了會兒話,讓它在洞府等著,過幾天就回。 白靈與四隻小白狐都舔了舔顏卿,眼神明亮柔和。 白大很通人性,帶著顏卿到了一個山路口,從這條小路走,就用不著過河。 抱了抱白大以後,顏卿讓它回山洞,但它卻一直目送著新認的老大。 顏卿頻頻回頭,短短幾天卻讓對白狐一家有了家人的感覺。直到看不見白大的身影,這才加快腳步朝著大義莊方向走。 還沒進家門,在莊外的路上碰見佃農顏高。 顏高一臉不信,接著變臉似的表情變成驚喜:“香義,你回來了?你沒事?” 顏高是顏卿家的佃農,按輩分算是他爺爺輩的。大義莊裡顏家人,都出自同一個祖宗。二百多戶的大義莊僅有七戶外姓,就像花郎中。 因此,佃農沒有喊他少東家或少爺的,顏藏在的時候也是如此,長輩或平輩喊的都是字,顏藏的字族興。 “九爺,我回來了,我沒事。”顏卿笑著回道。 心裡卻在尋思,定是吳登的屍體被發現,朱家來過大義莊,甚至有可能縣衙的捕快都來過。 顏高等顏卿走近,伸手摸摸顏卿的手臂,打量了一番確定沒事後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朱家莊的朱同壽,就是你那同窗好友還有他父親都來過,縣裡捕快也來了,都擔心你遭遇不測。” 顏高六十多年紀,平時偶爾下地幫忙,家裡仨兒子,過了六十以後,仨小子都不讓他乾活,就叫顏高老兩口養老。 因此平時閑,總在莊裡轉悠。 “九爺,我福大命大,沒事。對了,信兒在家嗎?” 顏高的大孫子顏信,家裡給他置辦了一輛馬車讓他專門幫人送貨,比顏卿小兩歲卻一身好騎術。二十一歲的後生,老練的像個四十歲的老江湖。 顏卿想寫封信,讓他給朱同壽送去。至於報官告狀,得和花郎中商量一下。 “信兒在家,你可有事找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這就去叫他。”顏高回道。 “九爺,不急,我先寫封信,讓信兒幫忙送去朱家莊,不過要保密,不能泄露分毫,我還活著的事不能讓外人知曉。” “香義,你放心,信兒這孩子嘴嚴,我這就回去找他,你先回家寫信。不,先去你花師父家一趟,花郎中都急壞了!”顏高叮囑道。 聽顏高這麼一說,顏卿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莊子東邊的花郎中家。 花郎中把家安在莊子東邊,與顏卿家相同的是離莊裡有點距離。為的就是有個大院子種藥材。顏卿家種的是花與果蔬以及一池荷花。 在花郎中門口,先碰到的是花香女,郎中的女兒。低著頭正在摘菜,臉上不知是愁容還是哀色。 “香兒。”顏卿輕聲喊。 “香義哥!”花香女聽到熟悉的聲音滿臉驚喜,似乎有些不信。扔掉手中的菜,急匆匆的跑過來,上上下下打量顏卿。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朱家莊與縣衙都來人了,這幾天爹爹都急壞了!”花香女眼含柔情,幽幽地說道。 “是你急壞了,你爹爹哪著急了?”門口出來一位四十來歲的婦人,花郎中的嬌妻。 說嬌妻是因為花郎中比花夫人大了十幾歲,老牛吃嫩草。 花香女頓時成了大紅臉。 花香女是少有的美少女,十六歲就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好看的瓜子臉,細長的眉毛,眼睛又黑又亮,皮膚細嫩白得發光,身材勻稱適中。 花郎中跟著出現在門口:“香義這小子福大命大,有什麼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