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女子帶著可愛美女走了，花香女吳玥目送兩人坐著馬車離開，可愛美女上馬車前再三叮囑，請她們照顧好白壹。 　　就算是清冷女子，將白貳交給吳玥的時候，臉上浮現一絲不舍，別有意味的看了顏卿一眼：照顧好白貳。不知是不是眼花，一直冰冷平靜的眼神在一霎那間似乎流露出一絲暖意。 　　四小隻的聰明機靈可愛，對年輕的女人有著太強的殺傷力，更何況有時候還顯得那麼呆萌。 　　一行人準備去朱家莊，一直沒有存在感的皇騎司領隊王升帶著六名隊員追上了顏卿。在他們後麵的是郭克用與縣衙的主薄縣丞，最後麵的是捕頭虞況與一眾捕快。 　　“顏公子，請留步。”王升叫住顏卿。 　　顏卿心裡是不爽的，皇騎司在今天的不作為令他失望至極。不但沒有出手，甚至連一點存在感都沒有。不是甚至，而是完全。 　　“不知這位叫住在下有何話說？”顏卿沒有給好臉色，敷衍的拱拱手。 　　王升苦笑，眼前這位明顯是對他不滿，也不怪人家。 　　“顏公子，今日之事我會上報給州府的統領，包括餘則方修煉邪術之事，皇騎司也會調查。” 　　王升斟酌著說道。 　　“你皇騎司的事與我何乾？我沒有違背律法，更沒有通敵賣國，與你皇騎司毫無瓜葛。你找錯人了。”顏卿一點好臉色都不給，對皇騎司可以說是厭惡。今日看來，這把所謂的利刃確實隻是皇帝與朝堂的，與普通人無關。 　　說完，顏卿轉身就走。你不作為，我也不鳥你。 　　今日之事，顏卿看清了。朝廷的所謂律法確實隻對百姓有用，如果你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就是一張廢紙。 　　王升很尷尬，皇騎司算得上是人見人怕，官員們更是談之色變，了解的人甚至絲毫不懷疑昨晚與哪位小妾過的夜，有沒有嘿咻，多長時間，又說了些什麼話，皇騎司一清二楚。 　　當然，皇騎司明麵上在安樂隻有七人，誰知道暗中的秘密線人又有多少？說不定自己府裡胖胖的大廚，老實巴交的馬夫，忠誠能乾的管家都是皇騎司暗衛。 　　郭克用對皇騎司的了解遠超顏卿，他倒是理解王升等人今日的不作為。皇騎司的行動權最低在州府，最高在皇騎司司正手裡。 　　為了防止濫用權力，各縣的皇騎司領隊沒有行動決斷權，隻有調查之責。要想行動，必須經皇騎司州府統領同意。 　　基層是最容易濫用權力的地方，皇騎司為杜絕基層借著由頭作威作福魚肉鄉裡，限製了行動權，但必須承擔調查之責。 　　“香義，王領隊既然說了，就必然會調查，皇騎司與天筆司不同，沒有專斷之權，隻有調查之責，今日怪不了王領隊。”郭克用說話的時候還沖著顏卿眨了下眼睛。 　　顏卿再次拱手，與剛才並無不同，但郭克用的麵子還是要給的：“顏卿不怪王領隊。” 　　王升知道這位心裡不爽。說實話，咱心裡也憋屈。誰讓咱沒有行動專斷之權。 　　“顏公子，皇騎司有自己的條例，我等身處基層所知不多，就算知曉一些，也不能透露分毫。我隻能說所有線索皇騎司都不會放過。” 　　王升對顏卿很有好感，沒有因為顏卿的態度拂袖而去。 　　再說了，皇騎司穿的都是長褲短衣，袖口束緊利於戰鬥，也沒寬大的袖給他拂。 　　顏卿雖然不爽，但不至於生做不了主的人的氣，王升都說到這種程度，可見他也是有心無力。 　　“王領隊有難處，顏卿理解。有責任卻無權力，好比有鞘無刀，無法作為。剛才顏卿無禮，還望王領隊莫怪。” 　　顏卿鄭重拱手。 　　“不怪不怪，自己要顏公子理解就好，不瞞顏公子，以後我等可能會勞煩公子。今日之事，天筆司不會善罷甘休，派人刺殺未嘗沒有可能，顏公子最好小心一些。若是有什麼線索，還望公子告知我等。” 　　王升明顯是在提醒他，前途危險！ 　　“多謝王領隊提醒，我會小心的。若有線索，顏卿必然相告。” 　　顏卿再次拱手，對王升的好意表示感謝。 　　與皇騎司王升等人道別後，顏卿等人都回到了朱家莊。跟著來的還有郭克用。 　　在朱家莊後花園的暖閣坐定，茶水奉上。 　　閑聊一陣之後，郭克用試探著問：“香義，你真的要辦學堂。” 　　“當然是真的，盛情難卻，顏卿願將畫技授予熱愛繪畫之人。”顏卿回道。 　　“還不是給逼的，天筆司倒行逆施，給香義活路了嗎？狗急了都會跳墻，何況人乎！香義也是為了自保。” 　　花郎中接過話說道。 　　他清楚朝堂若是知道顏卿教授各門派弟子畫技，定然不喜。因此，率先堵郭克用的嘴。 　　“敬謙先生誤會了，克用並無過問的意思。今日之事看來，香義再怎麼做都可以理解。”郭克用聽得出來花郎中誤會他的意思，連忙解釋。接著側身對顏卿說道：“我最小的小子，今年隻有十歲，平時喜好繪畫。香義，不瞞你說，我那老母親平日裡太過寵溺，任由著犬子性子胡來，疏於管教。不喜讀書，唯好繪畫，除此以外整日裡搞得府中雞飛狗跳。我厚顏相問，不知名額……” 　　郭克用一副難為情的樣子，還演上戲了。 　　顏卿哪能拒絕，正想應下。花郎中怕顏卿拒絕，先一步開口：“重茂，何須見外，家裡小子送來就是。” 　　郭克用忙不迭的致謝。大兒子讀的是聖賢書，就在青雲書院，不用擔心沒有前途。小兒子不一樣，如果去了天筆司學堂，郭克用隻能被拿捏。如今有了顏卿的學堂，小兒子的問題迎刃而解。 　　至於朝廷的態度，還重要嗎？顏卿沒有違背律法。更何況朝廷有保護臣民百姓之責，顏卿難道不是臣民百姓？保護了嗎？就像花先生說的，為了自保。沒毛病！ 　　郭克用官職不高，但絕非迂腐之輩。 　　花郎中考慮的顯然比顏卿多得多，比如人脈。郭克用，中州知府陳相寧，王升等。當然，也不能急於求成。 　　朝廷上的大員，哪一個沒有復雜的關係網與龐大的人脈圈。 　　顏卿考慮自身實力的提升，花郎中全考慮處世之法。給他鋪就一條大道，無論朝野都有自己的人脈。 　　“香義辦學堂，實屬無奈之舉。不過，卻是最好的辦法。有了各派弟子，至少人身安全多了保障。天筆司是個龐然大物，隱朝廷之說難道是空穴來風？我看未必。目前，朝堂之上儒法勢弱，奈何不得它。重茂，民間的畫生反抗一下天筆司，不是什麼壞事，也許能撕開天筆司的口子。既然逼得香義無路可走，陷入絕境，隻有反抗一途。”花郎中說這番話，其實是一種心理暗示，顏卿是被逼的，隻能辦學堂自保。陷入絕境的人總要掙紮吧。 　　如果朝堂上的袞袞諸公聰明的話，不妨試試讓畫生反抗天筆司，從而撕開口子打掉天筆司的氣焰，最好將其清掃出朝堂。 　　郭克用聽了沉吟不語，皺著眉頭思索。 　　朝堂上誰也沒想過這種辦法，另辟蹊徑的思維方式讓人耳目一新。派係鬥爭，今天你辦我一人，明天我殺你一人。這就是常規。 　　花郎中跳出了常規的思維，給了新的破題方法。 　　讓畫生反抗天筆司，以前沒人想過，但絕對是個好主意。 　　“敬謙先生，看來克用得給恩師去信了。”郭克用想通以後，哂然一笑：“多謝敬謙先生提醒。” 　　顏卿沒想到郭克用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就連中午飯都沒吃，風風火火的回了縣衙。 　　都快下午兩點了，午宴才剛開始。 　　朱家莊人聲鼎沸，找書苑 ｗww.zhaoshuyuan.com 好不熱鬧。莊裡村民喜笑顏開大吃大喝，不斷找顏卿敬酒。莊裡的孩子，嘴裡嚼著食物，一邊還飛奔玩鬧。有的大人氣得跳腳，拔腿就追著孩子打屁股。有好吃的不好好吃，凈浪費機會，還是不用花錢敞開吃的那種。 　　午宴連著晚宴，等結束的時候，快到了晚上八點。喝好吃好，酒足飯飽。朱家莊這夜沒別的，就是醉鬼多。 　　……… 　　早上醒來，神清氣爽。昨晚喝了不知多少酒，但顏卿沒忘修煉。 　　早上準時醒來，就像昨晚沒喝酒，神采奕奕，這就是修煉的好處。 　　吃過早飯準備回大義莊，多了好幾輛馬車。有方妙茹母女的，還有朱同壽陳正明的，最後麵的馬車是朱錦才的。 　　朱家有蓋房子的全套人馬，也就是營造商。 　　到了以後，朱錦才沒閑著，安排人看地皮，顏卿都扔給了花郎中，自己找莊裡顏四爺，想讓他做幾塊黑板，以及繪畫用的一些木製工具。 　　繪畫要用到數學幾何，初學者有些工具是必須的。 　　大丁有類似粉筆的白墨，一般的文具鋪子都有。 　　吃過晚飯以後，在花郎中書房。 　　花郎中將一本薄薄的冊子交給了他：“以前救過一名武修，這是武修的意象圖，你拿去收著。這東西對我無用，你倒是可以試試。我會的隻有以前教過你的防身術，對付尋常人可以，但要對付餘則方之輩就差遠了。” 　　“另外，還有一些儒憲術紙，你拿著防身。以後再去仙壁作畫，就沒這麼容易了，天筆司定會想方設法阻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