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道歉走人(1 / 1)

大顏不慚 丁不 5031 字 2024-03-17

王家子弟叫王博文,名字很不錯。出身世家,人又長得玉樹臨風,加上滿腹經綸,脾氣也很不錯,就是盛氣淩人加傲氣十足的那種。   顏卿很尷尬,是開口解釋呢還是繼續看戲?戲估計看不了了,看這架勢自己有極大的可能得跟著入戲,雖然非我本意。   果然,世家子弟王博文表達了他的不滿:“這位兄~畫生,你可是對我的詩與幾位大師的評論有不同看法?”   英俊的王博文氣質也是不錯的,可是這嘴有點歪,說話的時候嘴歪了!   很會挑事麼,幾位大師的評語?就這麼一句就把我推到了大儒們的對立麵,自然而然的我就成了眾矢之的。   王博文話一出口,所有學子都對顏卿怒目相向。這貨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說話的時候提足氣,在場的大部分學子都能聽到他說的話。   “不好意思,這位儒~公子,誤會誤會,剛才鼻子癢,不小心打了個噴嚏。對詩對大師的評語沒有任何意見。”   顏卿隻能說明情況,周遭的眼神太嚇人了,都是熱血青年。   王博文有些意外,顏卿竟然沒有與他爭辯,本來準備好的臺詞沒了用處,隻能悻悻地哼了一聲:“是我多想了,不過是一畫生,豈會懂詩詞!”   而在此時,發現了顏卿與花郎中的陳相寧俯下身在陳昭昌耳邊低語了幾句。   陳昭昌眼神一亮看了顏卿一眼,而後又與幾名老頭低語一陣。   接著五名老頭都盯上了顏卿。   顏卿想得出來陳相寧給介紹了自己,尷尬很快就將過去,說不定可以走進包圍圈說話。   顏卿的想法很美好,可現實很殘酷,有句話叫天不遂人願。   真正的背刺啊!   剛才那位軟乎乎溫熱突然在此時發聲,扯著嗓子喊:“這人說假話,剛才他是故意笑話。”   顏卿無比頭大,明明是你將豆腐撞向我後背,怎麼弄得像是我吃你豆腐一樣!   軟乎乎溫熱餘溫猶在,你就這樣背刺我?果然最是無情女人心。一點不顧剛才的豆腐情誼,肌膚之親翻胸無情!   等著五老喊過去敘話的美好願望落空,沒一人有所表示。   顏卿看了花郎中一眼,後者給了個無辜的眼神。   王博文來勁了,原來我的感覺沒錯,這個畫生果然是來笑話我的。   “各位兄臺麻煩讓讓,讓那位畫生過來。”王博文拱手對顏卿身前的學子說道。   眾學子紛紛回頭對顏卿報以火熱的眼神,發火的火。   同時也給讓開一條路,好讓顏卿入場。   至於入場以後的後果,學子們都已經想好,接受青雲書院的羞辱。王公子的才華足夠羞辱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畫生。   顏卿很無奈,也很無語,讓他無語的是自己太無辜,但隻能進入到場內,等著不知道多少人的詰難。   顏卿沒想到的是讓他成為眾矢之的的西貝貨竟也趁機跟著入場。   你就是罪魁禍首,跟著我入場乾嗎?人群太過擁擠想要保護豆腐?還是繼續煽風點火?   王博文施施然走到顏卿麵前:“你一介畫生,嗤笑我可以忍。但你敢嗤笑幾位大師的評語,未免太過狂妄。幾位大師都是我大丁公認的大儒,你嗤笑他們與恥笑我青雲書院何異!”   王博文一上來就問罪,姿態很標準,嗤笑我可以忍。這是真的嗎?你確定你沒說假話?   也許今天點背,碰上了一個偽君子,還是碰瓷黨。不過,咱不能計較,隻能想法息事寧人,被人說幾句就說幾句。   “我既沒有嗤笑你的詩,更沒有嗤笑幾位大師的評語。都已經說了,鼻子癢打了個噴嚏。”   顏卿真不想和王博文計較,有什麼意思呢!何況在別人的地盤。   現場一陣嘩然,都是對顏卿的鄙夷。儒道對畫道的歧視,身旁西貝貨說的話給人先入為主的影響,所有學子都不信顏卿的解釋。   王博文還沒說話,人群中有學子開始發難:   “走畫道的果然都是些敢做不敢當的小人!”   有了第一,就會有第二。   “天筆司是我大丁的毒瘤,出身天筆司的畫生會有好人嗎?   “膽敢到我青雲書院門口嗤笑,你讀了幾本書?”   “儒道與畫道本不相乾,詩詞文章是我儒道專長。你一畫道畫生膽大包天,嘲笑王兄詩作與眾位大師的評語,誰給你的膽子?”   “天筆司狂妄到此等地步了嗎?詩詞文章也是雜藝派的可以置喙的嗎?”   “諸位,諸位……”顏卿高聲喊了幾聲:“聽我一言,我雖是一介畫生,但與天筆司毫無關係。”   天筆司的名聲真臭!顏卿可不想成為天筆司的冤大頭替罪羊。   周圍經過幾人發難,情緒並沒有平息,群情反而更為洶湧激憤。   顏卿求助似的看向幾老,幾個老家夥無動於衷,似笑非笑地看著顏卿,沒有要替他解圍的意思。   再看向陳相寧。   四目相對,陳相寧苦笑,硬著頭皮說了一句:“這位畫生說的沒錯,他與天筆司沒有關係,他隻是自由畫生,就是前一陣子傳的沸沸揚揚的顏卿顏香義。”   陳相寧不說還好,這麼一解釋更是點燃了學子們的怒火!   你是顏卿就了不起啊!被人戲稱為顏唯一就可以目中無人!左右不過是在仙壁作畫成功了幾次而已,詩詞文章也輪得到你顏卿來指手畫腳?   陳相寧說完,見學子們情緒更是高昂,心裡叫苦不迭,一時情急好心辦了壞事。儒畫兩道已成勢不兩立之態,非常人可化解。   學子們義憤填膺,很有將顏卿暴打一頓的架勢。   顏卿側臉看了花郎中一眼。   這就是你平時贊譽有加的青雲書院,還有口口聲聲推崇備至的師長,這時候怎麼不高尚不慈祥不善良了?任憑我們師徒被學子圍攻!   現場很喧囂,氣氛很緊張。   花郎中大致猜到了幾位老家夥的心思。   怪就怪在顏卿的顏氏經濟學。   顏氏經濟學可稱聖人之書。而顏卿呢不過區區二十三歲的青年,走的還不是儒道。作為幾位師祖級別的大儒,自然很高興。   可是問題也在這兒,人好歹是師祖。如果不是有自己與族興的關係在,這些八九十歲的大儒必然得以弟子之禮向顏卿請教。都說不恥下問,文人為了學問根本不管麵子。其實大錯特錯,文人最在乎的就是臉麵。   徒孫能有如此成就,他們自然高興,可小雞肚腸也是真的。幾個老家夥就是想看看學子們讓顏卿難堪,他會如何解圍脫身。   說白了,就是看熱鬧,就當是一場惡作劇。   恩師程盛之眼中的促狹之色被花郎中看得明明白白,這是在考驗顏卿呢!   王博文抬手壓下人群的吵鬧,二十多歲的他倒頗有上位者的威嚴:“諸位請安靜,請安靜……”人群中的議論聲謾罵聲逐漸平息。王博文神情嚴肅,見諸多學子因為自己一句話就變得安靜,嘴角難免浮現一絲得色。我王博文在學子中的威信不是一般的高。   人群安靜了,又該我王博文人前顯聖了。   “你就是顏卿,我聽說過你幾次繪畫都成功了。但是這不是你一介畫生到我青雲書院狂妄的理由,更不是你嗤笑青雲書院的資本。我青雲書院幾千名優秀學子,十幾名當世大儒,豈是你雜藝派一畫生可以嘲笑的!”   “王公子是吧,我沒有嘲笑,難道青雲書院門口不小心打了個噴嚏就是對貴書院的輕視?你作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幾位大儒評論,都與我毫不相乾,為何你就認定我嘲笑你和幾位大儒?”   顏卿真懶的計較,對青雲書院與儒家的看法降低不少,和天筆司好像沒什麼區別。   “你還想狡辯!剛才有位兄臺說的沒錯,畫生敢做不敢當。你敢笑卻不敢承認?”   王博文很清楚現場的情形對自己太有利了,顏卿最近風頭正勁,但那是在畫道。今日,是個好時機,可以將顏卿踩在腳下當作是墊腳石。既可以給儒道長誌氣,同時讓自己名聲鵲起。多好的契機。   “我沒有狡辯,更無需狡辯,實話實說而已。”   顏卿開始煩了,有完沒完?   “既然你敢嘲笑書院,嘲笑王公子的詩作,那就和王公子比詩詞。”   看熱鬧不嫌事大,西貝貨又跳出來挑事。這貨估計喜歡看熱鬧,漲紅著臉滿是興奮的神色。   “對,與王公子比詩詞。”一時間又是群情激憤。   “敢不敢比?不敢就乖乖的道歉,然後滾蛋。”   王博文再次抬手壓下學子的熱情,手指了自己一字一句說道:“我,太原王家王博文。我王家詩書傳家。在詩詞一道,我不敢說專美於前,但頗有心得。既然你嘲笑我的詩作,說明你不但懂詩,而且還會作詩,更有可能作的比我好。那麼我們比比詩詞。如果你贏了,你可以走人。如果你輸了,你也可以走人,但必須道歉!”   王博文說完,很快就有人喊:“與我青雲書院學子比詩詞,那是班門弄斧,貽笑大方!識相的趕緊道歉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