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照妖鏡(1 / 1)

大顏不慚 丁不 5228 字 2024-03-17

王博文從來沒有被人噴過,沒想到今日被一名畫生噴的狗血淋頭。   問題是還噴了他父母,駕崩沒有?這四個字今後怕是學院的笑話了!   王博文沒打算罷休,駕崩沒有四個字一直在腦海揮之不去,他要找回場子。   “顏卿,你真是狂妄無知!既罵了聖人,又罵了大儒,還罵了天下所有官員與讀書人。你連詩詞都不敢比,除了繪畫你又會什麼?你有何資格大放厥詞將天下讀書人貶得一文不值?”   五老都在搖頭,顏卿連聖人都不放在眼裡,揭穿了讀書人的麵目,罵就罵了,你還想如何?王博文不知進退。顏卿也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倒,無畏無懼。   不過,事實就是這麼回事,聖人為百姓做過什麼?什麼都沒做,顏卿沒有說錯。種地的孩子依然種地,打鐵的孩子接著打鐵。讀書人高高在上,享受著榮華富貴與各種特權,這就是真相。   統治者說教化萬民,其實就是讓百姓做牛做馬。   一任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你是在暗諷我嗎?陳相寧哭笑不得,是師長不讓我替你解圍,你就如此譏諷於我?這裡除了我,沒有別的知府。   高潛幾乎快被剛認的表哥嚇尿!等了會兒沒見哪位大儒出言訓斥,心裡算是安穩了一點。   “姓王的,你可知羞恥倆字怎麼寫?我不想和你比是不願和一般計較。詩詞文章本就是你儒生的專長。而我是外行。比如說將儒畫都分為甲乙丙丁四等。你的詩作是丁等,我的畫作是甲等,你與我如何比?都不在一條路上。”   顏卿慢條斯理,話說的卻很不客氣。   “好你個姓顏的,狂的沒邊了!我的詩作是丁等?你的畫作是甲等?”   王博文被氣著了。   “說你的詩作是丁等都是客起了,實際上根本不入流!人貴自知不懂嗎?”   顏卿毫不留情的說實話。   給王博文下評語的幾老聽了都臉紅了,不知是不是氣的還是羞的。   王博文胸膛開始起伏,顯然生氣至極,這貨估計從未聽過真話,竟然不願接受最真實的評語:“姓顏的,你說我的詩作不入流,是不是說明你的詩作是入流的。好,那今日就好好比比,你顏卿的詩詞到底怎麼個入流法!”   “你說比就比,入流的詩詞哪有這麼廉價?”   顏卿準備給整個青雲書院一個教訓。我是不會寫詩詞,也不是大自然的搬運工,搬水需要力氣好,搬運詩詞又沒有力氣都一樣,喝口水的力氣還是有的。   “你覺得陳師的玉佩作為彩頭還不夠?”王博文尖聲問道,顏卿這人是不是沒腦子。   陳同文無聲哀嘆,香義哥怎麼了?為何要自找麻煩?為何要自取其辱?王博文的詩詞在整個青雲書院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你意欲何為?香義哥!   高潛想捂臉。表哥啊,你是畫生!畫生!畫生!   被顏卿一通狂噴的學子又回魂了,個個都有了笑容,剛把我們狂罵一通,接下來就等你出醜!   五老好奇心又被勾起,包括沈景城與蕭愚都來了興趣。   沈景城其實也是哭笑不得,好好的送別成了現在這副鬼樣子,不過離別的傷感卻被沖淡不少。   陳昭昌拿起案幾上的玉佩說道:“誰贏就歸誰。”   他不相信顏卿會比王博文出彩,盡管顏卿是顏藏之子,花言時之徒。   年輕人受點教訓是好事,更何況剛才得罪了所有人。當然,王博文才是真的壞!   顏卿沒理王博文,而是快步走到幾老麵前站定,看了玉佩一眼後不屑的說道:“老頭,我對你的玉佩不感興趣。”   陳相寧臉抽了一下,老頭?   蕭愚卻哧的一聲笑出來了。平時這幫老家夥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裡,今日倒好,來了個猛人壓根就不把大儒當回事。大儒都傲氣,平日拽的三五八萬似的,今日呢?且看好戲。   這時,西貝貨突然跑到了蕭愚身旁喊了聲:“爹爹。”   就是這個假男人,罪魁禍首!   蕭愚寵愛的撫摸假男人的長發,絲毫沒有女兒無故給人惹禍端的抱歉之意。   陳昭昌沒有生氣,反而笑著說道:“玉佩不值錢,你不感興趣正常。換別的可以嗎?”   顏卿問道:“換什麼?”   陳昭昌的笑容突然變得詭異:“都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二十出頭了吧。說說,可有心儀的女子,隻要有不管是誰,老夫幫你上門提親說項,保管手到擒來。”   臥槽,陳昭昌這個老東西這麼不要臉!這貨是看上顏卿了吧?可這老不要臉家中沒有合適的晚輩啊!   蕭愚瞟了顏卿一眼,不禁想到了家中那位苦命的女兒。   “老頭,你可真會玩,我顏卿看中的女子需要你去說項?拉倒吧,換點別的。”   青雲書院的院正,花郎中的恩師程盛之突然問道:“說吧,你想要什麼彩頭?”   說完,還對顏卿翻了個白眼。   花郎中這時也到了顏卿身旁,躬著腰對程盛之行禮:“恩師。”   顏卿明白了,原來這個老頭就是師祖,當然隻是理論上的師祖。   等的就是你。   “原來你就是院正程盛之。很好。所謂的教書育人,說白了就是教育。剛才貴院學子對我喊打喊殺,欺善怕惡仗勢欺人,你作為師長不聞不問,知不知道這叫什麼?這叫放縱人之惡!”   顏卿打定主意不喊師祖,幾個老頭不是好東西。   五個老家夥聽了顏卿的話,嘴角都抽了抽,臉都快紅了。   人家說的沒錯,可是這位所謂的人家按輩分算隻是孫子輩。   “這個確實怪老夫。不過你未免也太狂了些,聖人與全天下人都被你罵盡了。”   老頭又翻白眼。   “我不狂,說的都是實話,你儒家聖人不過是個教書匠,被後來的讀書人吹捧成聖人。這是鐵的事實。捫心自問,真正為百姓做過什麼?如果他能讓百姓吃飽飯衣食無憂,我也願意尊他為聖人。但他沒有,不過他倒是讓所有讀書人吃飽了飯,與之相對應的是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   顏卿不慣著老頭。   不用說五老,就連其他大儒聽了都不禁若有所思,尤其是最後那句像詩句的話   “小子,不錯,膽子夠大,話也夠實在。你說吧,你想要什麼?隻要你贏了,就給。”   程盛之看著想不高興,心裡樂開了花,顏卿肚子裡有貨,最後那句就是明證。   “我的要求不高,聽說整個儒林,你的憲言術紙最為厲害,給我一些憲言術紙即可。你放心,我就是為保命用。”   程盛之沒有廢話,而是直接點頭:“可以。”   這時,王博文信心滿滿地走過來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顏卿斜睨他一眼說道:“你的彩頭呢?”見王博文腰間係著一方玉佩,連忙提醒:“如果還是玉佩就不比了,我對玉佩沒興趣。詩詞歌賦是儒生專長,而我隻是外行。”   王博文哪願意放過這個機會,見顏卿一臉嫌棄地看著他腰間的羊脂白玉,牙一咬心一狠,從脖子上摘下一根繩子,繩子上有個玻璃珠大小用細繩編織的圓形,圓形裡麵像是一顆珠子。   王博文把圓球拿在手裡的時候,顏卿突然有一種奇異的感受,就像珠子與自己有著某種聯係一樣,他想到了山洞裡得到的那顆不知名的珠子,兩者之間像是有關係。   顏卿當然不會流露一絲一毫,而是裝作不屑的說道:“弄什麼東西來糊弄人?貼身之物最好送給紅顏知己比較合適。”   哪曾想王博文開口解釋道:“我父親告訴我,這顆珠子比我腰間的玉佩珍貴許多。姓顏的,既然你是畫生,自然就需修煉。這顆珠子珠子沒有名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自小我父親就告訴我,這顆珠子極其寶貴,對修煉者有大用。”   “既然你說對修煉者有大用,請問有何用?”顏卿譏諷似的笑了一聲。   “有何用我不知道。”王博文難得的臉紅了:“不過,自小戴著這顆珠子我從未生過病。我王家無人修煉,所以並不知其真正的用處。總之,有我王家開始,就有這顆珠子。”   王博文說這麼多,隻是為了誘惑顏卿和他比詩詞,並非是真的解釋,他可不信自己會輸給顏卿。   “既然你如此說,我再質疑就沒意思了。珠子給老頭吧,免得等會兒你輸了耍賴。”顏卿不鹹不淡地說道。   王博文被顏卿噎得差點兒鼻子氣歪!我會耍賴?你怎麼不去想想你能贏嗎?   王博文狠狠瞪了顏卿一眼,把珠子給了程盛之。   而後走回到顏卿身旁說道:“就由五位大儒做評判,你覺得如何?”   顏卿點點頭說道:“可以。”   王博文盯著顏卿說道:“你的彩頭呢?”   顏卿一愣,我還要彩頭,是你逼我比詩的好嗎!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不拿出彩頭未免顯得小氣,贏了以後萬一王博文以此為由耍賴要拿回彩頭,太得不償失。   於是,顏卿手裡多了一麵鏡子,抬手將鏡子對準眾人。   “照妖鏡?”   邊上的學子看見鏡子裡纖毫畢現的自己,差點兒嚇得坐倒在地上。   除了傳說中的照妖鏡,不可能有這麼清晰的鏡子。   就連家裡富了幾百年的王博文眼裡都多了一絲貪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