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城又叫江陵,依江水而立,戰國時楚文王自丹陽徙此作為都城郢都,楚平王在此興建大城。城墻高達20米,由內、外兩方形城組成,宮城周長約3公裡,在郭城中間,郭城周長約15公裡,麵積竟然達15平方公裡以上。楚人善於製作玉器和銅器,“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楚人的“浪漫”在百家爭鳴時代絕對可以稱得上獨一份。後人有評價說楚文化是中國浪漫主義的開端。在手工製造領域楚國工匠將這種“風騷”氣質表現的淋漓盡致。不同於同時期其他諸侯國類似“流水線”下來的標準製式產品,楚玉器往往給人一種奇譎的神秘感覺。楚式玉器在形製、紋飾和雕工上打破舊有規製,從製約走向自覺。 當是時,往來賣銅販玉商人絡繹不絕。郢都繁華如此,可以稱的上南方的經濟中心和軍事重鎮。 秦昭襄王二十八年,武安君白起偷襲攻克郢都,楚國被迫遷都淮南,放棄了江漢平原。白起為防止楚國遷徙回來再建國都,盡毀其外城城墻,並設置南郡郡予以派駐官員管理。 南郡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其治下的江漢平原,是自古中國最重要的糧食產地之一,西來川蜀之地,東來江東之地的名產特品,則沿江而下而上匯聚至南郡港口,再沿襄陽,南陽轉運北方,雖然陸路運輸相對費些時日,但比起夏口,合肥等水域發達地區戰亂頻繁,水賊出沒,相對要讓商旅們放心很多。 漢末天下大亂,諸侯並起,盜賊橫行。獨劉表領荊州牧後,極少參與到大規模戰爭之中,雖然時人評論”劉牧非霸王之才,乃欲西伯自處,其敗無日矣。”但劉表采取休養生息之策,防範盜賊,極少擾民,荊州成為漢末不多見的世外桃源,並成為南方商業的熱土和名士的避難港,以致於士民皆感劉荊州之德,劉表病死時,荊州士人平民皆痛哭流涕以懷念之。 因荊州的州治襄陽地理位置偏北,離宛城騎馬數日可至,曹操滅張繡占領宛城後,劉表為保證軍需物資的安全,將南郡城打造成了物資倉庫,糧草弓箭兵刃皆集中於此,並大興土木重造南郡城外墻,雖然難復郢都舊日之風采,但不失為江水沿岸的一座堅城。以至於曹阿瞞不費吹灰之力得到南郡城後,高興的對謀士說:孤得南郡,可彌補未捉到劉玄德之憾。 赤壁後,曹仁與周公瑾大戰南郡,被孔明用計偷襲得手,但當時孔明即進言漢中王說道:”南郡城險糧多,然並非足以防守之地,自襄陽以南,無險可守,騎兵旦夕可至。我軍馬步均非曹操敵手,可將荊州州治移於公安,與南郡隔江相望,進可攻襄陽樊城,退可守江南之地。”因此漢中王在荊州時,荊州的州治一直都在江水南岸的公安。 漢中王入蜀後,輪到在整個中國歷史上自信心都能排在前茅的關雲長治理荊州,關二爺來了句”今如治在公安,會讓曹阿瞞曹仁等小覷於我,是膽小如鼠之輩所為”,就把州治重新移到了南郡,有北圖襄陽甚至中原之誌。 快到南郡,艨艟行至北岸,從茫茫的商船船海中好不容易擠出頭來,向商港岸頭行來。一看是官船,商船知趣的讓開了路。 岸上張燈結彩,若乾個身穿官服的人被一眾兵丁簇擁著捧出來,顯然是在舉辦個精心準備的歡迎儀式。 廖化和馬良麵麵相覷,這幾位不是來專門迎接我們兩的吧? 二人雖然一個是跟隨君侯多年的宿將,另一個是君侯身邊的主要幕僚,但是官職並不高,廖化現任偏將軍,馬良的職務是前將軍長史,似乎並不值得大動乾戈的來迎接。 “季常,元儉,此趟辛苦二位了!” 中間簇擁的人是個大胖子,臉的形狀已經無法承載那麼多肥肉,甚至把眼睛都擠成了瞇瞇眼,雖然穿著官服,但是明顯已經裝不下他碩大的肚子。這個人無論從氣質上還是身材上都看不出來是個征戰多年的將領,倒像是個養尊處優的富家翁。 這樣的長相擠出來的笑容,你很難懷疑他是不真誠的。 雖然這樣的人物遠遠配不上英雄的形象,但是廖化看到他,卻不自覺的感到由衷的親切,趕緊握住他的手說。”糜大哥,別來無恙,小弟甚是想念。” 來的這個胖子,就是外號叫”小舅爺”的糜芳,字子季,時任南郡太守,糜夫人的弟弟,阿鬥的親舅舅,可以認為是漢中王荊州集團的二號人物,僅次於前將軍關羽。 老糜家在漢末也是小有名氣,靠賣鹽起家的糜家世代代經商,富甲徐州,後糜太公在徐州見到了漢中王後,驚為天人,認為此人之後必成大器,因此讓徐州刺史陶謙公做媒執意要將女兒嫁給漢中王為妻,並遣散家資資助漢中王天量的軍費發展自己的部曲,死前還叮囑兩個兒子糜竺,糜芳今後要好好輔佐漢中王,這情景跟當年呂太公嫁女漢高祖,並要求兒子定要終身追隨高祖如出一轍,故時人評價糜老爺子是當代的呂太公。 糜竺,糜芳從此一直追隨漢中王東征西戰,私下人們都稱呼之為大舅爺,小舅爺。隻是二人誌向截然不同,糜竺喜歡舞文弄墨,研究經典,糜芳則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僅是初通武藝,軍政謀略,均非擅長,勉強算一個武將,好在忠心耿耿,又繼承祖宗基因,有一些經商斂財的技能,於解決軍需糧草頗為有益,又是阿鬥世子的親舅舅,所以能受到漢中王的絕對信任。 漢中王入蜀後遭遇挫敗,諸葛亮,張飛,趙雲等重臣均入蜀援助征伐劉璋,攻克成都後,因蜀地政局不穩,新投靠的西川派官員尚不能得到完全的信任,忠臣能吏嚴重缺乏,如孫乾、糜竺、伊籍、向朗等資深重臣都離開了荊州奔赴成都。因此,糜芳這個小舅爺,無論是因為資歷還是因為與漢中王的親戚關係,就當然的成為荊州的第二號人物。 馬良雖然出身高門,但是哪裡不知道這種關係,趕緊搭茬向糜芳拱手說到:糜將軍署理南郡軍政,更是辛苦,今天專程來迎接我二人,實在不敢當。 馬良仔細往身後糜芳打量,身後跟著三人,一個麵如冠玉,身穿素裳,說不出的高貴和儒雅,正是自己的同窗好友,潘濬字承明,現任荊州治中從事,可以說是荊州的財政總管。第二位身高八丈,麵如立錐,形容威武,身披盔甲,是現公安督傅士仁。第三位有點眼生又有點眼熟,馬良仔細辨認了一下,吃了一驚:”公琰何時來的南郡?有禮有禮。” 蔣琬字公琰,荊州零陵人士,是荊州年輕一代名士的代表人物之一,很早就隨漢中王入蜀,頗受諸葛孔明的推崇和賞識,現任漢中王府的尚書郎,雖然職位也不高,但是是可以歸入漢中王幕僚的人物之一。 廖化趕緊也拱手拜見,“蔣公琰這樣的人物出現在南郡,必然是漢中王有重要指令傳達,八成跟君侯北征有關。”廖化心道。 蔣琬還禮說:二位在南四郡立下功勞,君侯說要好好給二位接風。 來接的四個人是很有講究的,蔣琬和馬良都是孔明心尖子上的人,而潘濬和馬良是同窗同學,都是南陽大儒宋仲子的學生。這兩個人是來接馬長史的。 糜芳是廖化的好大哥,而傅士仁是糜芳的妻弟,這兩個人是來接廖元儉的。 但是為什麼要這麼興師動眾,廖化也是心裡打鼓。沒關係,大場麵之後便有小聚,到時候便都知道了。 大家寒暄了好一陣子,官場的寒暄最是無趣,無非是誰誰的朋友又是誰誰的哥們或同窗,大家因為這樣那樣的關係大概率都是自己人。或者說一些官場變動的八卦,連蔣琬潘濬這種文化人都免不了俗氣。 最後大家都好奇的是蔣琬同誌為啥來的南郡,蔣公琰神秘兮兮的回道:”漢中王與君侯有事相商。”雖然大家大概都猜得出商量的什麼事,但是看蔣琬嘴巴這麼嚴,滿嘴廢話,都感覺無趣,暗罵虛偽。 果然,大家寒暄到無詞可聊了,傅士仁沖廖化使了個眼色,低聲說,太守說等會臨江樓相會,廖化微微點了點頭,心道,有好酒喝了,想著想著都有點饞了。 糜芳是個八麵玲瓏的貨,臨分別還說:今天我擺酒請公琰一聚,季常和承明務必要參加啊。 蔣琬連連擺手:昨日剛到南郡,明日一早與君侯有要事相商,絕不敢誤了公事,小舅爺請見諒。 小舅爺一般是親近之人對糜芳的恭維之詞,一聽連蔣琬都稱他是小舅爺,糜芳立馬樂的有點找不到北了,甚至想把假請變成真邀了,傅士仁趕緊從背後拉了好大哥衣角一下,小舅爺果然清醒了一瞬間,想起今天還有大事相商。 如果說廖化還有那麼一點點小愛好的話,那就是喝酒了。 戰爭年代,金銀財寶是最無用之物,嬌妻美妾也無福享受,尤其是武將,今天飽餐瀟灑,明天碰到個會耍槍弄刀的對手,腦袋是不是自己的就不曉得了。當年裴元紹大哥和兄弟們海喝一頓,憧憬了跟著關二爺縱橫天下的美好未來,下山要投奔沒走多遠就被個不知名的小將刺死了,連廖化也在逃跑中屁股刺了一槍,雖然最後證明是誤殺,這麼多年廖化也沒有原諒這個愣頭青的白袍將。可惜這個人現在鼎鼎大名,常山趙子龍,名義上是自己的上級,打也打不過,告也告不贏,廖化每每在裴大哥的靈前都要留下幾滴抱歉的眼淚。 從那之後,廖化就認定,隻有兄弟和美酒才是自己的,其他都是身外之物。 南郡城離商港有幾裡的距離,所以城裡的臨江樓是妥妥的名不副實,好在是百年的老字號名店,雖然不臨江,但是江鮮甚是鮮美。 說話間糜芳、傅士仁、廖化三人就到了臨江樓,老板見是太守來了,趕緊大呼小叫請到樓上雅間,吆喝得唯恐其他客人不知道。 糜芳也不介意,大大方方的邁進了雅間,傅士仁反手就關上了門,看來的確是有要事相商。 剛一坐定,廖化就問:糜大哥,周黑頭叫了麼? 周黑頭就是周倉,這個天天為關公扛刀的黑臉家夥是君侯的衛隊長。同樣是賊寇出身,同樣愛喝酒,同樣又跟隨君侯鞍前馬後多年,周倉一直以來都是廖化最鐵的兄弟。 他哪有時間,君侯什麼時候離得開他啊。糜芳答話。 確實如此,倒不是因為君侯是個難伺候的領導,周倉是君侯最忠實的迷弟,就喜歡跟在身邊,有時候君侯需要獨處讀書的時候,周倉也不知趣扛著個刀站在旁邊,可惜他完全不識字,君侯有的時候想跟他討論一下春秋,也感覺問道於盲,雞同鴨講,毫無意趣可言。廖化心想,八成是君侯與桃園兄弟分離已久,看到這個黑頭,隱約能回憶起三弟張翼德的緣故,因此也不厭倦。 傅士仁這時候淡淡的說:周都尉對君侯言無不盡,有時候哥們幾個聊私密話題,他還是不要在場的比較好。糜芳點了點頭。 傅士仁這個人,廖化總覺得有些深不可測,猜不透,所以多少有些防備之心。而且傅士仁本是荊州本地將領文聘麾下低等武官,靠妹妹嫁給糜芳當妾上位,後君侯覺得此人為人精明,懂水上作戰,訓練軍隊有自己的辦法,因此授予公安督,負責在公安訓練水軍。但是時荊州官員大多鄙視他的為人。因傅士仁跟糜芳關係甚篤,可以說是身邊的謀主,無所不從,因此廖化不得不對他另眼看待。 糜芳打開了早已備在雅間的酒,屋內立馬酒香四溢。 廖化口水快要流下來了:”整個荊州,隻有糜大哥家中的酒才能稱之為好酒。” 這話說的沒毛病,要說糜芳軍政武術百無一能,但說起來釀酒,飲茶,娶妻納妾,此人在荊州也是無人能出其右者。 “今天來,是要恭喜兄弟要高升了”大胖臉臉上藏不出的喜悅能立馬感受的到。 “?” 傅士仁接過話來為一臉懵的廖化解惑:”據說君侯要在軍中選一名主簿,元儉兄是主要人選。” 剛到港口的時候廖化就想了一百種可能,但是這個答案是自己萬萬沒想到的。 主簿這個官職是各級主官屬下掌管文書的佐吏。“蓋古者官府皆有主簿一官,上自三公及禦史府,下至九寺五監以至郡縣皆有之。”任何一個高級主官下都可以設置主簿,其主要職責是輔佐主官開展日常工作。君侯此時的官職是左將軍,總督荊州事,設置主簿就是左將軍主簿,同時也可以認為是整個荊州的主簿。 雖然職位不算高,但是主簿一直是參贊軍機的頭號幕僚,如黃權做過劉璋的主簿,司馬懿做過曹操的主簿。更重要的是,因為主簿是大領導身邊的近臣,因此後續的官場發展往往官運亨通。 廖化是老江湖了,可沒那麼容易被勝利沖昏頭腦:不太可能啊,主簿有很多文字起草的輔助工作,白眉毛或者王甫似乎應當是更合適的人選。而且無論如何,鄙人也算不上什麼智將。 糜芳見廖化不太相信自己的消息,有些不高興:元儉,你還不相信我麼,據我所知,隻有你和馬良是君侯的人選。 廖化看出糜芳有些不悅,趕緊端起一壇酒,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說道:兄弟失言了,大哥多見諒,果真如此,請大哥到時候美言幾句。我先乾為敬。 看廖化如此表現,糜太守恢復了笑臉:放心,兄長全力支持你。也喝了一大口,你慢點喝,這麼喝糟蹋好酒。 傅士仁也笑著附和:元儉兄,我且幫你分析分析,自打大舅爺,向朗等人西調成都後,君侯身邊值得信任的幕僚,也就是馬良,王甫了,王甫雖然得到君侯的賞識,但他既不是名士名門,也沒有從龍的資歷,是新歸附之人,任命他肯定不能服眾。雖然馬良名氣甚大,但畢竟年輕,而且沒有軍旅經驗,八成是個名不副實之徒,隻有你,平時君侯經常誇你有權變,又是老臣,又帶兵有經驗,君侯一直有北征的計劃,我覺得你是不二人選。 不得不說,他的分析還有一定道理。但廖化還想賣賣關子: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勝任 必須能勝任啊,糜太守打斷道,你放心,決定的時候如果君侯問我的意見,我會全力力保,自己兄弟上位,我才放心,有事好互相照顧。 廖化很清楚糜芳的小心思,糜芳雖跟君侯已經共事多年,但是骨子裡君侯是瞧不起他這樣沒有什麼能耐的同僚的,完全看在糜夫人和阿鬥的份上保持表麵上的尊重,甚至還表糜芳為南郡太守把戲做足,糜芳內心對君侯也有懼怕之意,雖然是南郡太守,但是南郡的大小行政事務,大部分還是由潘濬來掌管。糜芳對這些也不在意,還時不時給關家送些特產風物等等,導致君侯對這樣的人物,雖然瞧不起,卻也恨不起來。 另外江湖總有傳聞,糜太守利用南郡做中轉站,向東向西,往來轉運,做著自己私下的貿易生意,軍政不行,做生意倒是一把好手,但是有沒有走私逃稅這種違法的勾當,那就無跡可尋了。 此時,傅士仁也向廖化敬酒:也請老兄以後多多照顧了。。 廖化心道,正好,傅士仁這家夥平時心機如此之深,我且試試他。 來,兄弟我們聚的少,喝個壇的。說完廖化抄起來一壇酒咕嘟咕嘟一口而盡。 廖化灌人酒,相當有技巧,知道如果敬酒人職位比自己低,或有求於自己。自己喝了多少別人不敢不跟從,灌多了還怕你不酒後吐真言? 當然這也是建立在自己的超常天賦上的,廖化有兩項異於常人的天賦,第一就是喝酒,要說當時,整個劉備陣營,廖化敢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當年張翼德還在荊州時,一出差回南郡就要找二哥喝酒,關雲長雖然是紅臉漢子,但酒量並不大,而且喜歡安安靜靜的小酌,而張三爺則是酒量不行,酒品也差,一壇酒喝多了,就開始鬧事,掐著關平關興的脖子就往裡灌酒,導致關雲長非常不喜,但又無可奈何,直到有一次突然思得良方,激三弟道:三弟酒量尚不如我軍中小將,何以稱能。張翼德是最經不得激將法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讓務必喚出來喝一會。關雲長給廖化下令:必須喝到我三弟倒地不起,否則杖三十軍棍。廖化領命陪喝,每當三爺要鬧事,廖化即上前敬酒,極盡酒後吹捧諷刺挖苦這些在伏牛山山賊處學得的鬼蜮伎倆,導致三爺每次都是豎著進府,橫著出來。往復幾次,下次再來,如要討酒,關雲長就說,喚廖化來陪吾弟。三爺連忙擺手:不喝了不喝了。此事已經淪為關府笑談。 廖化私下認為,君侯認為我有機變,可能是從酒桌上看出來的。 因此廖化喜歡喝酒,主要並不在於酒本身,而恰在於喜歡讓人家喝多後放下防備,聽些真心話,若看到對手洋相百出,心理也是極美的。 傅士仁早聽說此傳聞,但是對未來的領導,又不敢不喝,自己是荊州降將,公安督又隻是個臨時的官,以後多有事情有求於此人,二話不說,也端起酒壇子一飲而盡。 廖化笑嘻嘻的看著就烈酒上頭後臉上五味雜陳的傅士仁,一臉詭計得逞的模樣。 糜芳埋怨道:我這酒平時隻送關府,現在被你們糟蹋個夠。 突然想起一件事,咬著耳朵跟廖化小聲說:等會還有個人來敬你一杯酒。 這倒是有點意外,廖化想不出來這件事還有什麼助力能到場。 再喝了一會,傅士仁已經倒在桌子上有點不省人事了,喝多了能夠控製住自己的嘴是酒品佳自身控製力強的表現,倒是不能小看了這個人。廖化心想。 突然門一推,進來個人作揖道:太守容恕,我來晚了。 看到這個人嚇了我一跳,居然是潘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