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串數字代表是目前國內最先進的生化物理基因工程科研院所,這是國家1987年下發給全國所有醫院的一份機密紅頭文件。 39785號機構,既沒有具體地址,也沒有聯係人和聯係電話。 趙醫生很快想起5年前的一次會議,也就是在那次會議下發的此項文件,當時參與會議的不但有院方骨乾,還來了4名該機構的工作人員以及一名警員。 這5個人給趙醫生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他們中兩人來自國外,一名來自美國稱呼其Ethan,一名來自英國稱其Ryan,其餘兩名是中國人,分別名張瀟和文新達。 他們四位都是生化物理學的高級專家,據介紹頭銜都很高,他們在生物化學以及物理方麵擁有很多項先進發明及不菲的成就。 兩名中國專家年紀輕輕,據後來院方了解才得知,1943年,中國知名微生物學家分離菌種青黴素時,成立了專項實驗室,他們二人從高級院校畢業後,就在這家實驗室工作多年並取得很高的科研成果。 參會的還有一位很特別的人員:李路,他身著警服,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低頭記錄,與現場科研人員的身份懸殊很大,顯得格格不入。 會議開始時,兩位外國專家用蹩腳的中文說了幾句客套話,隨即宣讀了一篇英文講稿,大概內容是關於基因研究的最新展望,以及號召全球所有醫院配合提供科研數據的種種要求,現場那名叫張瀟的做了簡單的翻譯,那兩位外國專家說的激情高昂,讓院方參會人員深刻感受到了前沿生物科技的發展勢頭。 但是,對於這家小鎮醫院的參會人員而言,簡直天方夜譚,遙不可及。 這與他們所做的工作幾乎毫無關係。 趙醫生記得當時會上曾有一個有意思的橋段,讓他對這群人所從事的工作感到敬仰而不可思議。 當時院長在會上開玩笑,詢問這群專家,能不能用簡單的話給大家普及一下,采集DNA是具體做哪些研究呢? 那名叫文新達的中國青年立即來了興致,他語速極快的說了這麼一段話:“我們站在科研的最前沿,您知道,親緣很近的野生物種,如果馴化,它們的染色體數都是一個基礎倍數的疊加倍,染色體多倍係成群在發生,這說明在同一係內,染色體倍數大的,是由染色體倍數較小的逐漸遞增。薔薇就是很好的例子!您聽懂我的意思了嗎?”這人像發了神經,進入完全一種自我狀態。 這時,坐在旁邊的張瀟攔住了他的發言。 “研究細節沒必要在這裡說!你照著稿子念就行了,不要胡亂發揮啊!”張瀟皺著眉頭,顯得有些不耐煩,他瞪了一眼文新達,文新達突然一尬,他意識到了,局促地哦了一聲,不再言語。 張瀟隨即從文新達手裡接過稿子,讀了起來。 會議進入正題,顯得沉悶而空泛,隻是最後他們依據紅頭文件向醫院提出了會議要旨。 要旨十分明確:“1.對所有入院檢查血項的民眾采集DNA,並於每月十日由指派專員將采集材料送達指定聯絡站。2.對於39785醫院的特別指示,需要重視並配合;3.采集DNA是全國性醫療警務配合行動,應由專項小組秘密進行,所有與會人員均簽署保密協議。” 會議最後一項,由警務人員李路宣讀了保密協議項下的違規泄密懲罰措施,聽得院方醫務人員心情沉重。 會後不到一周,醫院便收置了一臺先進儀器:“DNA采集器”,院長為此項工作專門成立了DNA采集專項小組,秘密將醫院一隅開了間新的辦公室,辦公室僅有一個門牌309號,趙醫生成為專項小組中的一員。 這5年來,DNA采集專項小組於每月10日,默默將當月血項采集數據傳遞給聯絡站,而聯絡站不是別的地方,正是當地警方,接收資料的正是那次參會的警員李路。 ———— “喂!趙醫生,你怎麼不說話?聽清楚沒有?”電話那頭傳來了院長的嗬斥聲,趙醫生回過神來。 “哦!院長,我一時有點恍惚,39785號機構怎麼突然關心起一個很平常的外傷病人呢?這我有點意外。”趙醫生趕忙說道。 “嗯,確實是,我也覺得意外!”院長沉默片刻。 “不過,這不是我們該關心的,我們應該按照紅頭文件要求認真執行,這樣吧,你立即安排特殊病房把你的病人轉移過去,不要驚擾到家屬,密切關注她的狀態,有情況及時上報!”院長堅定指示。 “好的,這就辦理。” 掛斷電話,趙醫生一刻也沒停,他立即吩咐手下助理,馬上轉移病人田茶至308號病房。 趙醫生及四名護士急匆匆進入病房,田茶還安靜地躺在那裡,她麵目泛紅,嘴唇乾裂發白,顯然還在受著高燒的折磨。 她的爺爺奶奶,三叔,三嬸坐在她的床邊,神情焦慮。 趙醫生為了穩定家屬情緒而招呼他們在走廊裡稍等一下。當爺爺、奶奶、三叔、三嬸看到田茶被護士急忙推向其他地方時,他們慌了,在沒有得到合理解釋的情況下,堅持不接受醫護人員的行為,他們不肯讓田茶離開他們的視線,奶奶已經大聲哭喊了起來。 趙醫生害怕家屬失控,無奈之下,隻好允許蒲秀奶奶一個人跟著田茶到了308病房。 那一晚,除了蒲秀奶奶在,其他家屬被醫護人員勸返。 直到淩晨,奶奶在田茶的床位旁哭著睡著了。 淩晨3點,一輛越野車駛進醫院大門,院長和趙醫生在大門口迎接,車上下來三個人,他們在院門口簡單交流了一下。 此行來的不是專家組,正是匆忙趕來的39785號機構特派人員,他們隨著趙醫生到更衣室換上了醫護服,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一並走進了田茶所在的房間。 奶奶蒲秀醒了,她揉著眼睛困惑地看著這麼多醫生。 “我孫女到底怎麼樣了?是專家組來了嗎?她是不是傷的很嚴重啊?醫生,你們給我交個底吧。”奶奶表情痛苦地哀求醫生。 “您別著急,我們還要給她做一項檢查,這不是專家組過來了,有可能會轉院,您要有心理準備。”趙醫生小聲對著奶奶說。 這時,3位新來的醫生打開隨身攜帶的箱子,裡麵整齊排布著一排針劑,其中一位認真觀察了田茶的眼底,另一位用一枚紅外測溫儀在田茶的耳朵附近測量。 一個女醫生拿起一個針劑,迅速退下田茶手臂上的衣服,找準血管對著手臂就推了進去,那動作輕車熟路,絲毫不見半點猶豫。 以趙醫生多年的臨床經驗,他差點就喊出來,他心說怎麼不做常規檢查就直接注射藥劑啊!這太不合常理了,也太不負責了!難道沒有危險嗎!他驚掉了下巴,卻硬生生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39785機構他媽到底是什麼機構!能這樣魯莽嗎?”他心裡暗忖。 蒲秀奶奶看著孫女的手臂,她的眼睛突然盯向注射者,四目相對的那一刻,那個手握注射器的女人,雙眼流露出吃驚的神情,她的手抖了起來。 “你!?你是方麗麗吧?你在乾什麼?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給田茶打的什麼針?你把口罩摘下來!你是不是方麗麗?”蒲秀奶奶一臉驚恐,激動的全身哆嗦了起來。 那女人手裡拿著的針筒掉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