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發怪人馬上就要追上來了,他進食管一樣的“口器”裡正發出不同的尖銳哀嚎聲,來回輪放。 車中的陶建平聽到這陣聲音後突然來說左右搖頭,幅度越來越大,然後是不住的顫抖,抽搐,最後像觸電的泥鰍一樣反復的在車裡翻騰,掉落在後排的地麵。 V和栗本薰同時收回身子回頭看,栗本薰一不小心踩在了他大腿根處的傷口上,傷口立刻流出鮮血,但陶建平沒有一點改變,就像沒感覺到一樣。對比他承受的那些虐待,這簡直是愛撫。 實際上,那個紅發人的發出的慘叫聲正是他錄製的每一位受害者的叫聲。 可能像是古代中美洲的阿茲特克人會製作的人頭骨哨,吹上一口氣,它就會發出極其淒厲的人類慘叫。成千上萬的阿茲特克戰士會吹著這種哨子奔赴戰場,往往能在開戰前就把對方嚇到精神崩潰。 但也有可能隻是覺得好玩,或者是某種克蘇魯藝術,賽博精神病的思路你根本無法猜測。 紅發人已經非常近了,他渾身上下沒有衣服,一身的改造痕和焊接釘。骨瘦如柴,腰部是空的,隻有一根閃著金屬光澤的脊柱支撐著他的上半身,像一隻腐化了一半的喪屍。 此刻的他後背突然張開一個口子,V的斥候眼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連忙喊傑克急轉彎。 傑克聽見一套絲滑的操作後,一個平地漂移向左拐彎。車內眾人都被狠狠地晃了一下,李潤澤險些被甩出去。 那個紅發男人背後的打開的部分發出一聲巨響,是向後猛地爆發出一大團空氣,使他突然高速向前飛去。他的雙臂不知道什麼時候展開了兩隻螳螂刀,一記交叉斬,真的像一隻螳螂一樣飛向了四人的車! 傑克的漂移已經開始了,但還是被剮蹭到一點,栗本薰的車尾被那人的左臂上的螳螂刀刮了一下,直接報廢了一隻車位燈,後部鋼板裝甲也被劃出來一個大口子。 那個“螳螂”雖說撲了個空,但是左臂刮到了她的車尾,在空中有些失去平衡了。重重摔倒在地上滾了十多圈,然後雙手撐在地上穩住身形,像是要起跑的運動員一樣。 那一坨紅色的小圓球眼睛開始放光了,又尖嘯著手腳並用的像一隻鬣狗一樣飛奔而來。 速度比雙腳奔跑還快一點。這一下他終於被V打中了一槍,但是子彈隻是在他所剩不多的皮膚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白印,就被彈開了,幾乎沒有起到遲滯的作用。 紅發人很快就又追了上來,車內眾人已經在撿那些剛從垃圾世界八個屍體上撿到的槍用了。 栗本薰抓起來一把“針式”雙管霰彈槍,對準馬上又要撲上來的紅發螳螂扣動了一下扳機,這一下把他打後退了一點。在他後退的時間裡,四人與他又拉扯開不少距離。 後麵四輛車上的人開始集火栗本薰,她的左臂很快飛濺出了血花,拿槍的手一鬆,但還是沒掉。 可惜他依舊毫發無傷,翻滾了一圈後又重新靠了上來。栗本薰見有效,忍住疼痛,這次隻探出一個頭來,右手把槍管搭在窗沿上,再次瞄準扣動扳機,這一下的後坐力把她頂回了車裡。 她的腳旁就是剛才倒在地上的陶建平,他已經不再抽搐了。被後坐力一頂,她被陶建平的僅剩的一條腿絆倒了,摔在了他的身上。陶建平的傷口崩開更多了,但是他依舊沒什麼動靜。 紅發男人又是向後摔倒了一下,但這次他剛恢復身形,就像是被一根巨大的棒球棒擊飛了一樣斜著砸向身後的車隊。 他手上的螳螂刀就這樣從迎麵而來的第一輛夜遊鬼車的車頂上略過,輕而易舉的切碎了一根巨型的保險杠,也劃過了裡麵司機的腦袋。裡麵的司機的頭像突然睡著了一樣,腦袋重重的砸向方向盤,然後從頭頂迸出了血,濺在了前擋風玻璃上。整輛車迅速失控,偏離了車隊。 這時那熟悉的獨特子彈破空聲才傳進了李潤澤的耳朵,是那比音速還快的子彈。 “機動隊來了!” 眾人聞聲精神一振。 距離眾人最近的一輛車又突然像被炮彈擊中了一樣,車門的一側猛地凹陷下去,然後從凹陷的地方撕裂開一個了一個大口子,小車裡的人被瞬間震暈,有鼻孔的都在流血。然後破損的小車同樣不自主的離隊,向一旁駛去。 紅發男人好像找到了更好的目標,起身看向了已經很近了的黑色飛行器。 “放棄目標!”這四個字從他的嗓子裡出現,聽起來這四個字明顯就是出自四個不同人的聲音,像是ai從錄音中拚接出來的話。 剩餘的兩輛車卻沒有停下追逐栗本薰四人的腳步,直接把他的話當放屁了。紅發男人看起來有些生氣,但還是站在原地盯著那輛飛行器。他似乎不怕那樣的超音速子彈再打到他身上。 事情還真就是如此,飛機上的人也沒有再開槍,兩夥人就像對上了腦電波,在一件很離譜的事情上達成了很離譜的默契。 飛行器繼續向他靠攏,停在不遠處後熟悉的小隊開始索降。 施耐德,白發女人,蝸牛,和一個沒有摘過頭套的突擊隊員。安東就在飛機上不下來,還是那老一套華貴服裝。 施耐德依舊是那個閑庭信步的步伐,臉上掛著奇怪的微笑。 剩下的三人則不復當日的輕鬆,手自始自終沒有離開武器。跟著施耐德的步伐緩緩靠近他。 紅發男人就是站在那不動,一大坨紅色的眼睛盯著施耐德。 施耐德也停下了腳步,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白發女人和蝸牛站在了施耐德的身後20米處,他們拿的是遠程武器,再往前靠就有些不安全了。 另一名從沒摘過頭套的隊員不動聲色的向紅發男人身後走去。 但紅發男人就是一動不動的盯著施耐德,完全不在意身後的那位。 “Guten tag!多麼有品位的一個人啊,你知道我會在聽這種音樂的時候做什麼嗎?”施耐德率先開口。 但是紅發男人沒有回答他,連嗓子裡的哀嚎也停下了。 “答案是:我會吃一口她的紅櫻桃!”施耐德雙手背後,向前慢慢踱步。 紅發男人依舊不動,讓施耐德走到了他的身前,施耐德伸出了手要和他握手。 這時紅發男人突然又開始尖嘯起來,然後一個李潤澤同款沖刺,揮舞著螳螂刀砍向施耐德。但他好像毫無躲閃的打算,直接把右拳擋在身前,硬抗下了這一擊。施耐德沒有身形不穩,他的上身與下身像是沒有鏈接一樣,上身被震的向後一彎,但是下身像是紮在地裡一樣紋絲不動。 紅發男人沒有絲毫意外,揮舞起螳螂刀從各個角落攻向他。施耐德就像個機器人一樣,一個不落的全部叮叮當當的接下。他的上身像一塊橡皮泥一樣,在紅發男人的打擊下不斷被震的彎折,但他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突然施耐德穿過密不透風的刀網,一拳打在了他的左臂上,紅發男的一隻手被直接打斷。但他像沒感應到一樣,繼續操弄著那條已經斷掉的手臂打向施耐德。 紅發男人其實也在發出些哀嚎,他也在疼的嗷嗷叫,但是因為他沒有自己的聲音,才借著別人的聲音表達出來。 他從小是個啞巴,天生就沒有聲音,一出生就被父母拋棄。後來被漩渦幫撿回去,經歷十餘年的改造和虐待後,這份瘋狂和殘暴讓漩渦幫都有點受不了了,把他驅逐了,他又進了夜遊鬼裡,成為了小頭目。 最後他也沒有自己的聲音可用,所以他選擇讓其他人的聲音成為自己的聲音。想找出世界上最傷心的聲音,來為自己發聲。 所以他利用手下人去假扮亂刀會的人以“交易”的名號去綁架來交易的人。來為他尋找最優質的聲音。 而施耐德,他也是人造的賽博精神病,一個長相符合古典審美的性偶,被一個富人小圈子非法圈養起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又被改造的麵目全非。 性偶是一種用生物編輯技術與機械結合製成的合成人,他們在哲學意義上就是人類,除了不是從娘胎裡出來的以外和人類幾乎完全沒有區別。有心智,有家人,有故事,人能做的事他們都能做。 他的詭異腰身也不是什麼離譜的高科技。 能讓他平躺在床上,上半身一動不動的同時,下半身能隨意的動。而且還能大幅度高強度高速度的動,連500斤的杠鈴都能用下半身頂起來。 為了讓他的其他身體部分也能取悅他們,他們選擇對他進行全身的強化。 為了掌控他,還對他日夜不停的洗腦。有個瘋女人還崇尚德國人的“風采”,所以加入了無數的專業人士的心理暗示與直接催眠,讓他真的以為自己是個軍官。 後來她在一次對其中一位“媽咪”的侍奉中,突然暴起殺死了她,那位女士直接被他微笑著抓住雙腿撕開了,兩半了。 紅的白的固體的液體的,都流了出來,啪嘰啪嘰嘩啦啦的落在在水床上,匯聚成了一灘。 在機動隊逮捕施耐德時,他就躺在那張水床上,把自己浸泡在“媽咪”的身體中,在隊員們的槍口下微笑著抓起一部分“媽咪”,親了一口。 然後任由隊員把他從那一大灘中拖出來帶走。 但是那種普通的強化是不夠的,施耐德能強壯到這種地步,還有機動隊幕後團隊對他的改造。 他們一眼就看中了他的潛力,這種安安靜靜的接受處置的病人都有是一座巨大的寶庫,他們對此有豐富的經驗。
四十九.義體對決(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