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逾期4個月的失蹤案(三)(1 / 1)

V現在穿著一套便裝。   還是那頂黑色的鴨舌帽,粉色的碎短發。黑色的襯衫,白色的短袖羊毛小外套,胸口的部分也有恰到好處的隆起。她的身材被之前的那套作戰服給蓋住了。她的腿很長,一米八的個子穿著一條皮褲,顯得非常高挑,穿了一雙休閑的鞋子,露出了白的晃眼睛的腳脖子。   這一身很有現代微熟女孩的風采,李潤澤是真的有點認不出來這人,要不是她的那頭粉色短碎發實在是少見,可能幾人就錯過了。很難想象這麼一位殺伐決絕的冷酷女偵察兵,平日裡會是這樣一副樣子。   “你們在乾嘛?”V用她成熟又輕快的嗓音開口了,帶了點疑惑。   李潤澤想了想開口道:“嗯,我以前有沒有和你說過,我有一個朋友的弟弟在虎爪幫的地界上被清道夫裝扮的人給綁架走了?”   V雙眼上翻思考了一會,然後摘下鴨舌帽抓了抓粉色的碎發,突然“噢”的一聲,又開口:“想起來了,咱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咱們聊過這事。他們就是那個朋友嗎?”   “她才是,他叫麗塔”李潤澤指了一下麗塔,又用下巴點了一下蓋裡:“這位叫蓋裡,其實是警察,他想以私人身份提供幫助。”   聽到蓋裡是警察後,V的表情微微一變,被蓋裡收入眼中,但他已經習慣了。   V是個老傭兵了,她就不習慣和人握手,尤其是和警察握手。隻是換上了和善的表情和聲音,對蓋裡開口:“那可真的不容易啊,有正義感的警察比‘大鳥轉轉轉酒吧’裡的直男都難找。”   蓋裡也樂嗬嗬的回復:“哈哈哈,那裡的直男好不好找我不知道,但是裡麵的違禁白粉倒是很好找。我們每到月末就去裡麵掃一圈,業績就滿了。”   話間流了點小秘密出來,一副想交好V的樣子,V也很順滑的會意,和他愉悅的搭著話,麗塔也不復往日的高冷,參與了進來。   李潤澤聽著聽著卻有了個問題:“白粉不是合法了嗎?還有違禁的白粉?”   “有啊,雖然成分都差不多,但是違禁白粉的錢公司賺不著啊,所以必須得打擊。”蓋裡回答了他的問題。   李潤澤啞然失笑,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嗎?不過是夜之城嘛,倒也合理。   不過最近麗塔好像活潑了很多啊,從認識蓋裡後好像就這樣了。仔細想想,當年自己介紹他倆認識後,碰上賽博精神病那天,自己給蓋裡打電話讓他叫機動隊,他臉上好像掛著傻嗬嗬的笑容。   難道是和麗塔聊爽了?這倆到底走到哪一步了?   唉?不對啊。自己隻說讓他來麗塔家門口集合,他怎麼知道麗塔家在哪呢?   想到這裡李潤澤看向他倆的眼神更玩味了,自己這月老當的成功啊。   麗塔在談話的時候笑容也多了起來,但當V問出蓋裡還有弟弟的時候,麗塔的神態帶上了一點點的憂傷,被V敏銳的察覺到了,她連忙追問起來。   有時候李潤澤真的有點看不懂女人。男人互稱朋友的門檻多少是有點高的,但女人總是能一見麵聊上幾句就姐妹姐妹的,哪怕到了2077也沒變化太多。   V的那句“怎麼了?”剛問出口,就想起來她是那個弟弟被綁架了的人,說了句“啊不好意思。”   緊接著就是:“有啥是我能幫上忙的嗎?有的話盡管說。”語氣不像場麵話。   “啊!那太謝謝了,我不跟你客氣了,我真的需要一切能得到的幫助。先進屋吧,我給你們展示一下。”說罷麗塔就帶著大家進屋了。   蓋裡進屋後的神態和V與栗本薰的神態完全不同,沒有那種新奇。讓李潤澤又吃了一口沒影的瓜。   又是那個熟悉的白板,又是那三個圈圈,眾人圍著白板,聽麗塔介紹完後開始了思考。   一陣無聲後,麗塔先開口問李潤澤:“李,你不是說你有新線索嗎?”   李潤澤剛才是準備給其他三人消化消化的時間,才不開口。聞言後他開口了:“最近呢,我遇到了很多事。我是實實在在的遇到了一夥裝扮成清道夫的虎爪幫垃圾在綁架小女孩,當然我出手阻止了。這個蓋裡能給我作證,當時我給他打電話了,應該是他收尾的。”   蓋裡掐著腰點了點頭。   李潤澤繼續開口:“所以那夥綁架你弟弟的,應該就是虎爪幫的人。而且有個不好的消息……我聽說,虎爪幫的人最近正在大批量的抓人塞進窯子,八成就是那種非正規的窯子了。”   麗塔臉色一白,雖然早設想過這種事的發生,但一想到這件事可能是事實,還是有些眩暈。   夜之城的非法窯子,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至少對於被抓緊去的可憐人不是。   在夜之城,花錢買性行為是合法的。要是想舒服一下通常都不需要花錢,隻要找一個看起來很放蕩的人,直接開口問那人:“爽一下?”就行了。要是那人同意了,就可以找地方了。   那什麼東西是非法的呢?參照一下非法超夢就知道了。   普通的非法窯子,隻是打罵而已,有時候會截肢殺個人,他們的想象力也就到這了。   真正的地獄是富人的高端地盤。   在那裡,人類對人類的不人道達到了極致,窮苦人自被拖進這個地獄的那一刻起,就徹底失去了自己對身體的權力。   身上的每一個器官,都不歸自己所有;每一寸皮膚,都承受過烙鐵、鞭打、砍傷中的一種;每一根毛發,都被不屬於自己的惡臭液體汙染過。   他們是一次性的,是消耗品。隻有最受富佬們喜愛的“寵物”才能在靈魂被一係列不可逆的人格摧殘後,接受義體改造,再用催眠手段,把他們的不愉快的記憶封存起來。然後再一次把他們的純真心靈碾壓成粉末,再拌上汙濁的體液做成泥漿,塗抹在他們臉上,畫出一個嘴角向下的笑容來。   但催眠手段畢竟不徹底,在一次又一次的對靈魂的重塑與毀滅後,總會有殘留下來的痛苦慢慢累積,最後在某一個特定的時刻爆發出來。可能是突然腦死亡,可能是突然胡言亂語,可能是還沒等主人的命令下來,他就開始撕咬起自己的身體來。   就像施耐德一樣,他也是暴走了,雖然不是在非法窯子裡,但遭遇也差不多。   一個經驗老道的調教師可以在幾句對話中就能說出一個數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個數字代表著眼前這坨坐著的肉,能夠承受多少次催眠重塑。   夜之城的人對可以隨意更換的皮囊沒有什麼興趣,更對“美女”,“美男”興趣寥寥,他們見得太多了,早就疲勞了。隻有那些充滿了自然氣息的,一刀未動的美麗臉龐,才是人們的心頭好。   富佬們也不缺這種原生美人,他們更喜歡靈魂。每個人的靈魂都不同,都經受過不同的傷疤。比起身體,他們更喜歡傷害他們的靈魂,更喜歡靈魂層麵的哭泣。   這種極度墮落的靈魂盛宴,才是這些老爺們最愛的玩意。很少有窮人能從那裡活著離開,他們的每一寸身體都會被充分利用起來,或製成家具,或製成美食,或製成首飾。富佬們會為了自己的奇思妙想沾沾自喜。   就像前世的那個用新鮮脊椎骨做皮包挎帶的印尼富二代,也像電影裡的漢尼拔。   處理“食材”的廚師中,最受追捧的是日本廚師,他們精湛的生食技巧能最大程度的保留和激發出“食材”的味道。   真正的絕望不是一開始就毫無生機,而是給他希望再毀掉。   在她為了孩子默默忍受一切摧殘,以為真的迎接來了光明後。那副拖著殘軀狂奔並親眼見證希望消失後的崩潰表情,會被以全息投影的形式留存下來,成為小團體的收藏之一。   在大家一起品鑒時,擺在桌子正中心。那副全息的表情,也能讓品鑒家們食欲大增。   如果麗塔的弟弟被抓緊去了,那真的不如在大街上被人爆頭了好。起碼被人爆頭了能找到屍骨,起碼被爆頭死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