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緊密謀劃後，眾人離開了。 　　李潤澤會利用自己酒保的身份，打聽打聽非法小窯子的位置，然後V會去偵查，順便偷點東西。如果合適的話，直接叫上傑克，四個人一起跑過去把裡麵的雜種全突突了都行，把裡麵那些被性剝削的可憐人解放出來，再搜刮搜刮點武器賣錢去。 　　有V這麼個觀察力超群的偵察兵在，隻要做的隱蔽點，清理的再仔細點，就完全不用擔心會被非法小窯子的老大找到。偵察兵的反偵察能力和清除痕跡的能力都是拔尖的。 　　月末蓋裡會帶著眾人去雲頂偵查，搜羅些有用的信息，找找新線索。當然蓋裡也不白乾，首先把這單乾完，多半是能抱得美人歸。而且蓋裡也能利用職務之便，匿下不少槍來賣。這也是警隊的默契了，不然那點警隊的工資真的不配讓他們和黑幫，甚至賽博精神病去打死打活的。 　　離開了麗塔家，距離下午四點還有些時間。 　　李潤澤的家就在V的家和麗塔家中間，李潤澤他倆和V一起走著，走到了李潤澤家門口後，他倆就想和V道別了。 　　V卻突然開玩笑似的問了一句：“不讓我進去坐坐？” 　　“那就進來唄。”李潤澤嗬嗬一笑，把門打開後就帶著V和栗本薰進屋了。 　　進了門後，V開始打量起來：“挺乾凈的嘛，還沒有怪味道，難得難得。”她是個斥候，天天在別人家裡亂竄，那些買不起除臭劑的白人們的家裡，簡直沒法聞。通常屋子裡還會有各種食品、各種腥臊的味，鐵銹味，還有淡淡的腐爛味。 　　夜之城也是有上門推銷的推銷員的，這是個死亡率比較高的行業。冒然敲門可能會妨礙裡麵的人找樂子，或者乾脆就是當麵撞破兇殺案，被順手滅掉也是常有的。 　　老練的推銷員在房門前聞一聞味道就知道這單能不能成。夜之城的那些努力生活的人們各個都身懷絕技，因為沒有絕技的都餓死了，絕技沒有別人的強也有可能餓死。 　　有栗本薰接待，他就不打算待在家裡了，他現在急著去酒吧搜羅信息。但是想起在吧臺裡坐著看電視的無聊日子，他又有點頭疼：“乾呆著也沒意思，有沒有什麼打發時間又不耽誤工作的消遣方式？” 　　栗本薰聽到後，就在家裡的電腦桌的抽屜裡抽出了一個小盒子，裡麵全是各種芯片。他在當年第一次和栗本薰在警局做筆錄時，在那個警局的小房間裡見過這玩意。 　　栗本薰耐心的給他解釋：“這是書，插上就能看，看書的時候對你來說，時間是暫停的，就像那個軍用科技的芯片一樣，還不影響你工作。上班玩超夢會被老太太罵的吧？哦對，你不會玩超夢。” 　　李潤澤對超夢這個東西還挺期待的，多少有點心癢癢。但是還是明天吧，這小芯片拿著也占空間，他就得挑挑揀揀了。 　　帶上了點芯片，他又看了一圈，背起了吉他盒，跟她倆道個別就出門了。一出門就有點口渴了，想喝點弗雷德的半價飲料，就走過去找弗雷德。 　　李潤澤往那一望就看到他了，在那繃著個臉舉啞鈴，一副真的化悲憤為力量的樣子。估計是和珍妮的初次見麵不順利？ 　　“嘿！弗雷德！飲料還有嗎？”李潤澤背著琴盒走路時，琴盒嘩嘩響。 　　“有。”弗雷德回了一句就不說話了。 　　李潤澤坐到他旁邊，開口問他：“沒談好嗎？” 　　弗雷德有點生氣：“你給我找了個莫克斯幫的義體戰將來？你咋想的？” 　　李潤澤也有些懵，但是想到可能又是信息不足鬧得笑話，心裡就有點沒底：“這咋了嘛？算了我先給你認個錯嘛，我不是失憶了嗎，對不起了。” 　　弗雷德的臉色稍緩，嘆了口氣，又開口說：“算了，也不怪你，你是有審美的。我真的好喜歡他，可惜他怎麼就是個義體戰將呢？我雖然在電話裡沒拒絕他，但是我還是有些難接受。” 　　這句“有審美”讓李潤澤瞬間不好了，訕訕一笑，也不言語。 　　李潤澤還是不懂，繼續追問：“那具體是為什麼呢？” 　　“那還用說？這群人殺人就和我做個彎舉一樣簡單，我真怕他就像赫拉克勒斯意外拍死自己的仆人一樣，意外用屁股把我坐死。”弗雷德明顯是有點激動，言語間又有點憂傷，眼神中又帶點不舍。 　　李潤澤坐在旁邊，看著抬頭盯著天花板傷感中的弗雷德，渾身上下哪哪都不自在。 　　他先是坐在水泥椅子上，雙手交叉不斷的搓動，轉過頭又用憐憫的眼神看了一眼弗雷德，然後又轉回頭來滿臉惆悵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心裡一陣不平靜後下意識的也抬頭盯著天花板，傷感一下，然後想到弗雷德也在盯著這塊天花板，就莫名的不自在。又低下頭滿臉愁容的盯著自己的雙手，盯了一會後無奈的長嘆了口氣。 　　他知道每個人都有權力在不違背道德的條件下選擇自己的取向，基本上隻要不是孌童的畜牲都有被尊重的權力，你願意和豬牛羊搞都隨你，你要是找得著活的，那你隨便。 　　但他還是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麼大的轉變，還是循序漸進吧。 　　掙紮了一會後，還是出言勸慰他：“萬一……萬一人家能控製住呢？你總得先了解了解吧。這麼好的機會，你別看個標簽就把機會放棄了，雖然我對義體戰將了解不深，但我知道有時候標簽也會騙人的。” 　　聽了他的勸慰，弗雷德把目光從天花板上收回來，眼神裡多了點希冀的神采。起身後給他拿了瓶飲料：“不用給錢了。” 　　李潤澤突然感覺自己手裡的飲料沉甸甸的，好像是用自己的良心交換來的。他盯著飲料看了一會，還是揣著它走了。 　　夜之城這段路的午後風景他可太熟悉了，看上那麼幾天後，就慢慢的變得沒那麼新奇了。乍一看好像感覺沖擊力很強，創新力也很強。但隻要你在這生活幾天，你就能感受到在這種製度下的科技創新能力有多疲軟。這是個死氣沉沉的社會，每個人都被物化成了工具和商品。每個人都在“自由”與“公平”的表象下，被別人用“公平”的手段，“自由”的搶走了自己的“自由”。 　　還沒進野狼酒吧，李潤澤就又路過了那個遇見奧古斯丁的巷子。他想起了猶他州那個在對抗公司的地方，或許奧古斯丁在那會能發光發熱，還能躲過公司的追殺。 　　他站在巷子口，輕聲呼喚了一聲：“奧古斯丁？” 　　然後一個大綠皮垃圾桶後麵就走出一個人，還是蓬頭垢麵的，不過他的頭發不再遮臉了。 　　他一點也不驚訝，好像早就知道李潤澤來了，問他：“怎麼了？” 　　李潤澤想給他喝口飲料，但是又不想做出施舍的姿態來。就先拿出飲料喝了一口，說：“你不是在躲公司嗎？我知道個好去處。” 　　然後就像朋友一樣，把飲料自然的遞給他。 　　奧古斯丁聞言來了精神，看了眼他遞過來的飲料，有些遲疑，但還是拿起來喝了。 　　奧古斯丁問道：“在哪裡？” 　　“猶他州的鎮民們抱團起來要對抗公司了，找書苑 www.zｈaoshuｙuan．com 他們正在大批量的買武器，你在公司戰爭時期有很多對抗公司兵的經驗，我想如果你去了那裡，應該能施展拳腳。” 　　奧古斯丁有些心動，但眼神又落寞下去，晃了晃空袖管：“但我沒了右臂啊。” 　　李潤澤笑了：“哈哈哈！那算什麼？你的戰鬥經驗才是最重要的。你比你想象的要強大的多，你可以去培訓那些鎮民啊，給他們練兵，比多出一兩個士兵有用的多。 　　說不定他們一高興，就給你搞個右臂按上了呢？” 　　奧古斯丁看著他的臉思考了一會，然後緩緩的點頭，算是認同了。然後他又急切的問了個問題：“我該怎麼去呢？” 　　李潤澤見他答應下來，也有些欣喜，想去就行了，怎麼去實在不是問題。他說：“我們到時候會和一個朋友見麵，等我們搞到了足夠的槍給他們後，就會開著車去猶他州送貨，到時候你就收拾收拾，跟我們一起去吧。” 　　反正就算帕南不打算帶著他們去猶他州，他和栗本薰也會去的。帶著奧古斯丁，也算是一樁好事，如果他不是在吹牛的話，那鎮民們就會多出一個強力助手。 　　跟喪盡天良的公司對著乾，也符合李潤澤的準則，就算去猶他州得損失好幾天的工資還得花上一堆錢，那也無妨。 　　凡是正確的事，做就對了，頂多蟄伏蟄伏，但終歸是要做的。 　　給栗本薰發了個消息，讓她去和帕南聊聊，李潤澤才邁進酒吧裡，坐到了吧臺後，取下了吉他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