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恍恍惚惚地排著隊往前走，對於“古神的低語”他根本不敢搭話。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確實把他給嚇到了，一時間失了分寸。 ‘或許我應該報告老師…’ ‘可發現疑似汙染者一定要第一時間上報！學校從小都是這麼教的。’ 汙染者是會傳染的，像瘟疫一樣，如果不能阻斷汙染的傳播途徑，那最終必然釀成難以估量的災難。隻有早發現、早上報、早清除，才能最大程度地限製神靈的意誌入侵。 ‘我現在可是重度汙染者，一旦被發現可是會被立即清除的，或許應該先告訴爸媽，還有爺爺，爺爺見多識廣，應該有辦法的。’ ‘萬一我被汙染的程度不深呢？’ ‘萬一汙染我的這個古神，祂有點弱呢？’ “可我要是失控了……” 無數念頭像蒼蠅一樣嗡嗡亂飛，令他心煩意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突然，秦川似乎是福至心靈，想起了一句詩來。 “每臨大事有靜氣，不信今時無古賢。” 秦川的爺爺對古代的文學比較感興趣，而這句詩爺爺就經常掛在嘴邊。 “靜…”秦川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那些嘈雜的念頭紛紛退去，留得靈臺一片清明。 ‘汙染者的汙染程度都是由淺到深的，而且還有明顯的怪異舉止，不會沒有任何預兆就晚期了，所以我大概率不是汙染者。’ ‘如果萬一真被汙染了，也應該第一時間讓爺爺知道，直接‘自首’的話清理局就會介入，那時候就沒有斡旋的餘地了，爺爺想保我也沒有操作空間。’ ‘所以我的精神是出了點狀況，但絕不能‘自首’，當前最重要的事是接種疫苗，加載屬性麵板，這兩件事完成之後就馬上回家通知爺爺。’ 打定主意之後，秦川緩緩睜開雙眼，此時的他已不再迷惘，眼神堅定銳利。 而天賦檢測已經輪到他們班了，他的同學馬東波已經登上了講臺，正往那個安檢門似的裝置裡麵走。 今天操場的講臺上部署了一個和安檢門類似的裝置，這個裝置就是加載屬性麵板的儀器，但它更引人注意的功能是天賦檢測。 裝置後麵是一塊大屏幕，它在給學生加載屬性麵板的同時，還會把這個人天賦技能和等級顯示在大屏幕上。 屏幕上每一次內容的變動都吸引著人們的眼球。 隨著馬東波在裝置下麵站定，一個巨大的字母“A”出現在屏幕上，裝置連接的音響播報道： “馬東波，【體質變異】，等級A。” “A？我沒聽錯吧？”聽到等級是A，馬東波先是不敢相信，然後看了一眼屏幕，確認了是A之後興奮地揮舞了一下自己的拳頭，“是A！” 馬東波欣喜若狂，這個成績非常好，不光他們馬家，就連整個黑水鎮也已經好多年沒有出過一個A級天賦者了。 他不僅是馬家的驕傲，甚至是黑水鎮的榮耀。 柳勝楠的眼神也變得復雜了起來，靈動的眸子在馬東波和秦川之間不停搖擺。 操場上的其他同學也發出了一陣驚呼聲。 “哇！竟然是A級天賦，肯定會被聯邦生物科技大學錄取，前途不可限量啊。” “這下他們黑水馬家又出了一個天才。” “那是，我就說我馬哥不一般，果然金鱗不是池中物。” “估計他是咱們這一屆裡天賦最好的了。” “那可不一定，秦川還沒測呢。” …… “呦，可以啊，還有A的，90.25，剛過門檻，運氣不錯嘛。”此時操場對麵的辦公樓裡，一位右眼是金屬義眼的中年男人也站在窗邊，俯視著操場。 而平日裡威風八麵的校長，此時則站在他的身後，垂首弓腰，仿佛一個下人。 校長看到自己學校出了個天才，臉上不由地露出一絲得意來，但這份得意馬上就化作了擔憂， “大人，您怎麼親自來了，天賦檢測這種事不應該讓您費心啊，是係統發布任務了嗎？不會是我們黑水鎮有不乾凈的東西吧？” “小異常而已。”中年男人沒有回頭，依然盯著操場，他的那隻金屬義眼似乎非常忙，大量的數據在其中流淌。 “異常？”校長一聽這話登時緊張了起來，“您都來了，不會又有古神復蘇吧？危險等級高嗎？用不用啟動應急預案？” “不用，幾乎沒有危險。”中年男人的語氣低沉而威嚴，也讓校長稍微寬了寬心。 不過校長還是不放心，能讓這位親自出馬的異常，不危險？ 怎麼可能？ 上次隔壁灰巖城出了異常，據說有神靈的意誌蔓延，就是這位出的手。 後來事兒是平了，但半個灰巖城也平了，夷為平地的那種平。 “還有個B的，88.49，不錯啊，今年是個大年，馬校長你可能要高升啊。” “不敢當，不敢當。”校長把頭往外探了探，看清了講臺上的人，然後介紹道： “這個學生叫柳勝楠，她爸媽的天賦等級都很低，也沒升過階，不是超凡者，她能有B級天賦也是難得。” “嗯，還有幾個好苗子啊？別藏著了，都給我介紹介紹。” “大人，確實還有兩個，一個是秦川，他爺爺是秦百忍，您應該聽說過他。另一個是高天月，高家的千金。” “嗯，‘傲岸雄姿’秦百忍，高家高天月，‘人神之橋’高天問的妹妹…”男人點了點頭，不再言語，但那隻金屬義眼中的數據依然飛速流淌。 …… 操場上，天賦測試還在繼續。 “唐大壯，【機械親和】，等級D。” “王小強，【機械親和】，等級E。” “沙比爾·賈法裡，【體質變異】，等級F級。” “布魯斯·芬奇，【源力感知】，等級E。” “高天月，【神諭啟示】，等級A。” 每一個測試結果的新鮮出爐都能引發一陣議論。 “D級的【機械親和】，應該可以駕駛外骨骼機甲吧。” “我看懸，不過那個E級的，修車肯定是一把好手。” “F級的【體質變異】，廢了，去工地當力工都不一定夠格，還是學點其他的手藝吧。” “我去，又一個A級的，不得了啊。她應該會被聯邦神靈科技大學錄取吧？” “肯定啊，這個好像不是咱們學校的，轉校生吧。” “是的，好像是灰巖城那邊來的，也大有來頭。” “看，秦川，秦川上去了。” “秦川的肯定不會低，保底是B。” “那可不一定。” …… 終於輪到秦川了。 他等了半天了，隻想著加載完趕緊跑，至於天賦等級，他一向都不太在意，更別提現在了，快點回家把自己身上的異常告訴爺爺才是正事。 於是他快步走到了“安檢門”底下，可他剛進去，腦子裡那個聲音就又出現了， “哦？這就是檢測靈根的法陣嗎？可陣盤和法紋呢？” 秦川繼續假裝聽不見，他害怕自己一旦和祂有交流就會招來災難。 隨著幽藍色的光線從他的身上掃過，他立刻感覺自己的意識中多了點東西，意念一動，一塊泛著藍光的屬性麵板出現在他的眼前。 【屬性麵板加載成功】 【姓名：秦川】 【出生日期：238年2月26日】 【兌換點：0】 【天賦技能：體質變異（C級）】 【階位：零階】 【技能：無】 【係統評價：發育正常的普通男性人類，找書苑 www．zhaoshuyuaｎ.ｃom在體質方麵有一定的天賦，假以時日定能成為聯邦的中流砥柱，超凡世界歡迎你的加入。】 【提升建議：你目前沒有任何技能，建議學習體質強化相關的技能，以快速提升戰鬥力。如果想在超凡之路上走得更遠，需要服用升階藥劑。】 【提示：技能疫苗和升階藥劑可以通過兌換點兌換，兌換點可以通過完成係統任務的方式獲取。】 看到這個麵板，秦川也鬆了口氣，到這一步算是大功告成了。 他瞟了一眼天賦技能，C級也不低了，夠給家裡交差了，爸媽有點望子成龍的意思，但爺爺卻不希望他天賦太好，天賦越好，未來麵對的危險就越多。 “搞定，回家。” 隨著他的念頭轉動，麵板關閉了，可在麵板消失之前的那一剎那，他好像看到了麵板上的內容變了。 ‘真的假的？’ 他的一個念頭生出，泛著藍光的屬性麵板再次出現，而這一次，他赫然看到自己的天賦技能變了。 【天賦技能：源力感知（A級）】 “怎麼回事？剛才……” 還不等他開始疑惑，屬性麵板突然閃爍了一下，上麵的內容似乎又變了一次，但馬上又恢復了原樣。 隱約間，他似乎看到了一個“S”。 “不對勁，不會壞了吧，到底是A還是C啊？。”秦川關閉麵板，轉身看向大屏幕。 屏幕上麵的赫然是一個大大的“C”字。 但是這屏幕好像也閃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