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星是沒有黑夜白晝的,一百五十四年前,一群年輕的戰士被他們的母星鹿星流放於此,因為叛變罪,他們和自己的後代被迫終生困在阿巴星。為了防止他們逃跑,鹿星用“罩”圍住了阿巴星,這是一種黑色的魔法罩,由鹿星大魔法師鹿胡施法,此陣成型後無人可進出。 時至今日,阿巴星裡的半吊子科技仍無法解除“罩”的限製。因為黑色“罩”的籠罩,無論什麼時間,阿巴星的天永遠都是黑色。 羅密狼等人剛到病區,學蟻正在擺弄一個破破爛爛的裝置。學蟻的手臂長滿羊的羊毛,她的行動敏捷,身體靈活。 找事豬對學蟻介紹羅密狼,然後問道, “你在做什麼?” “研究黑水的裝置壞了,我想修好它。” 配角狗小姐湊了過來,說, “那你修好了嗎?” 學蟻無奈的擺擺手, “沒有零件,要去黑城找個新的零件。” 學蟻說完看向新來的羅密狼,不知怎的,她看到眼前這個素未謀麵的男人,身體竟發出一陣寒意。她的身體好像很害怕羅密狼。 羅密狼見學蟻看向自己,以為是要自己提建議,就試探性的說, “把黑城的偷過來用不就行了,乾嘛費勁找零件。” 說完,羅密狼挨個看了一遍,但大家聽完就沉默了,隻有找事豬還在不知所謂的點頭,似乎沉浸在這種人多就會智慧多的謊言中。 讓羅密狼沒想到的是,沒等找事豬他們三人開口,身邊湊熱鬧的十幾名義軍戰士就紛紛附和,認為此計可行。 這一提議的確讓他們喜笑顏開,大家高興的是在如此愚笨的環境裡竟有人出乎意料的偷偷聰明了,雖然是新人,但進了一家門就是一家人,家人聰明,他們臉上就有光。他們不管這個提議是否真的聰明有效,隻要能緩解所有人的尷尬和對自己整日無所事事而產生的羞愧,那這個提議就是正確的,偉大的,不容置疑的。 所以即使這是個屁,大家也滿心歡喜的希望這個屁被盡情釋放。、 找事豬充滿詢問性的眼光看向學蟻,學蟻沒說話,她一直在思考自己身體的反常行為,心在發慌,讓她本能的想要遠離那個叫羅密狼的男人。學蟻用手揉了揉心口處,但還是很慌亂。 找事豬沒有注意到學蟻的反常,以為她默認了羅密狼的建議,就拍了拍手。方才跟著附議的幾個義軍戰士立即小步跑過來。 找事豬對最近的那個戰士說,“你找上十幾個眼衛,讓羅密狼跟他們往黑城走一趟。” 戰士答應一聲,就走了。 羅密狼並不想摻和義軍與守保軍的事情,想要拒絕,找事豬不等羅密狼說話,先開口道,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老弟!幫幫忙!” “幫不了一點。” 找事豬揮揮手讓剩下的幾個義軍戰士離開,等腳步安靜了,找事豬才無奈的講出實情, “我們這有守保軍那裡塞的人,普通戰士已經信不過了,本來我們打算讓手下幾個親信來做,但他們要做更重要的任務,這才請你來的。” 羅密狼聳聳肩, “可我不會打架啊,跟著他們不是拖後腿嗎?” 找事豬笑了,根據學蟻見過羅密狼後的舉動,他已經能斷定一些事情的真實性。他在猶豫要不要告訴羅密狼。 “這件事不會有危險的,偷個東西而已。” 羅密狼不信, “你敢確定?” “你少一根頭發這裡立馬就塌。” “......” 羅密狼喘著粗氣大吼, “不是說沒有危險嗎?” 一名長著天鵝翅膀的眼衛用盡力氣抓著羅密狼,躲避身後守保軍士兵放出的鐵箭,這種箭頭帶有特製的法火,射中身體後,箭頭內的法火會自動爆炸,能引發不小的火焰,這樣既不用再費力補刀,還能提供火花照明。是守保軍士兵夜巡必備的裝備。 長著天鵝翅膀的眼衛回道, “誰知道這群笨蛋派了幾百個人守著那裡啊!” 一個隻是用來處理黑水的儀器,按理來說守保軍不應該會在沒有這麼多兵力駐守黑城時,派幾百人去守那麼一個不起眼的東西。羅密狼越想越疑惑,他不知道是守保軍是在隱瞞什麼,還是說義軍知道了什麼,特意來探探虛實。 此刻羅密狼像待宰羊羔一樣被提著,身後的弓箭不停射在四周。帶出去的十五名眼衛目前還剩三個,再讓守保軍追下去,羅密狼就要交代在這裡了,但身體一直在搖晃,晃得羅密狼頭暈眼花,根本沒辦法集中注意想辦法。 身後的守保軍士兵歇斯底裡的大笑著,手中的弓箭亂射一通,仿佛一切如甕中捉鱉一樣簡簡單單。 長著天鵝翅膀的眼衛借著短暫視線陰暗的機會,迅速提著羅密狼鉆進一條小巷。而另外兩個義軍眼衛心領神會的朝著羅密狼相反的方向逃去,出發前找事豬一再叮囑他們要保護好羅密狼,對找事豬的命令,他們是絕對的服從。 興奮的守保軍士兵此刻也顧不上人數的對錯,緊緊跟著另外兩個眼衛。他們眼裡隻有枯燥生活中突如其來的幸福,作為士兵,能盡情地動起來,對他們來說就是偌大的幸福。 體力不支的兩個眼衛很快被守保軍士兵追上,一個長著虎腿的守保軍士兵拔出背後的刀直直劈去,砍中了一個長著鷹翅膀的眼衛,另外幾名守保軍站在原地蓄勢待發。 被砍中的眼衛躺在地上,舔舔牙齒,上麵沾滿又腥又鹹的液體,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也跟著那幾個瘋子興奮了起來,他站起身,向最近的守保軍士兵撞去。另外幾名守保軍士兵見他動了,紛紛將手中的箭射向他,一瞬間火光沖天,伴隨著最後因火焰撕咬而疼痛的喊叫聲,這個年齡和羅密狼相仿的義軍眼衛,變成了沒有動靜的黑屍。 而另一個躲在黑暗角落裡的眼衛,眼睜睜看著與自己相處五年的隊長被活活燒死,顫抖著捂住自己的嘴, “鷹哥......” 他是懦弱的,在真正戰鬥時他才發覺自己有多麼脆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太怕那些鈍器砍向自己的疼痛感了。他不能原諒自己,又渾身顫抖,不敢向那些殺了自己隊長的混蛋報仇。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濃厚的霧氣上來了,沖淡了剛才的血腥味,也沖散了守保軍士兵的沖勁,他們跟著趕來的追兵一起準備回去向上級報告,經過那條幽暗的巷口,他們看見一個長著不知什麼鳥翅膀的人。臉上還掛著淚,有些倔強的站在那。 眼衛顫抖著身體,對著剛才隊長死去的位置大喊, “我不一樣了!” 發愣的守保軍士兵很快回過神,一個長著鴕鳥腿的守保軍士兵拔出刀,笑著說, “你就要死了。” 眼衛無助的看著他,最後的揮砍中,他還是害怕了。 伴隨著守保軍的嘲笑,新鮮的傷口從身體裂開,液體流向地麵,瘋狂且滾燙。而舊的傷口早已冷卻。 羅密狼和那個長著天鵝翅膀的眼衛躲在不遠處,明明方向相反,距離又如此遙遠,可偏偏這時太寂靜,兩個眼衛的慘叫聲和那些守保軍的嘲笑聲,他們聽的一清二楚。 名叫天鵝的眼衛嘆了口氣,低著頭說, “鷹哥和鵲足也犧牲了。” 羅密狼眼睛泛紅,心裡一股難以壓製的憤怒,湧上心口,他的拳頭狠狠砸向地麵,血液流在地上。 他咬著牙,惡狠狠的說,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聲音宛如低沉的詛咒,令身旁的天鵝感到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