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羅密狼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聚一團暗紅色的霧氣,他的狼指甲開始脫落,生長一種更加尖銳的黑色長爪。天鵝目瞪口呆的看著羅密狼的變化,麵對這種怪物似的進化,他感到害怕和抗拒。 羅密狼此時盡失理性,“唰”的一聲,他如利箭一般跳出去,隻用一息時間就追上悠閑撤退的守保軍士兵。 那幾十名守保軍士兵還未有任何反應,一隻長著豹子腿的士兵就被羅密狼的長爪切成兩段。 血濺射到羅密狼的胸口和臉上,他的眼睛裡是困頓和躁動,像一隻蠢蠢欲動的食人花。 剩下的守保軍士兵利索的拔刀圍了起來,看清羅密狼的身體變化後,他們暗暗吸口涼氣。無論怎樣變異,人類的身體都不會進化的如此詭異。此刻羅密狼的瞳孔被黑色的紋路覆蓋,雙臂被暗紅色的霧氣包裹著,隻有十隻長爪裸露在外。最讓他們感到恐懼的是,羅密狼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蹲伏著。 領頭的守保軍士兵眼見情況不對,朝身旁一隻長著狗腿的士兵使眼色,示意他快去總部通報。那名士兵還未動,下一秒,身體就被羅密狼的長爪插入,用力舉起,長爪再度落下,內臟掉在羅密狼的肩膀上,順著液體的流動,也跟著雀躍的滑下。 一直慢半拍的守保軍士兵瞪大眼睛,根本不敢再多思考一秒,所有人舉刀就要劈下。羅密狼身形一閃,用長爪插入一人的咽喉,跳躍至半空,爪上隻剩下零碎的器官。 守保軍士兵立刻分散開,兩人為一組,一人架刀一人舉弓,時刻和羅密狼保持距離。他們見識到羅密狼恐怖的速度和長爪,深知近戰不敵,打算遠程消耗羅密狼。 但陷入瘋狂的羅密狼似乎還留有一些理智,身體周圍的暗紅色霧氣瞬間彌漫,與守保軍士兵之間的距離被暗紅色的霧氣填補。反而讓守保軍士兵陷進迷霧無法看清視野,“唰”的一聲,羅密狼憑借記憶用長爪插入一名弓兵的頭骨,跟在身旁的刀兵提刀刺去,但被速度更快的羅密狼一腳踢向墻壁。墻壁碎裂,刀兵肋骨斷開,腹部被羅密狼貫穿,小腸粉碎,大腸跟著血液落在碎瓦礫上。 羅密狼長爪抬起,弓兵的頭部連同頸椎一齊從身體撕裂,血液的濺射和肉體分離勾勒出一條優美的弧線,最後平穩灑落在地麵。 剩下的守保軍士兵全部散開,忍受恐懼舉起弓箭,在不太寬敞的巷口分批進行射擊,他們用胳膊劃向箭頭,將箭頭的法火激活,快速射向被暗紅色霧氣包裹的區域。聲聲火箭炸開,暗紅色的霧氣奇異的被灼燒,像柳絮遇火一般即點即燃。 視野清晰後,兩名士兵架刀,剩下的士兵舉起弓箭對準所有可躲藏的地方射去,他們一刻也不敢停下。但他們忽略了羅密狼的力量和速度。在他們慌不擇路進行重新編隊射箭時,羅密狼就已經站在他們身後的屋頂,一臉戲虐的看著他們。 等第一列士兵進行裝箭第二列進行射箭的時候,羅密狼迅速落下,長爪嵌入身側的墻壁,全力跳躍,將墻壁扯出一大塊,舉起就砸!墻壁破碎開的同時,守保軍士兵剛剛反應過來,有一瞬間,羅密狼應該和這些士兵有相同的錯覺,他們似乎都有一種強撐的孤注一擲的無奈。 碎石被羅密狼周圍暗紅色霧氣牽引著,從高處砸向他們的頭部,胸椎,腰椎。所有士兵皆被命中。 羅密狼沒有猶豫,落地後舉起長爪就刺。心臟被破壞,肝被攪碎,氣管破開,無數器官被插入,又被舉起撕裂,年輕與年長的士兵們,他們新鮮的血液在相互擁抱,和裂開的器官一起,走進下一個新世界。 天鵝在不遠處目睹一切,羅密狼還在不停的屠殺那些早已死去的士兵。他的心情半喜半憂,麵對如此強勁的實力出現在自家陣營,他當然高興,可這是一個沒有理智的殺人機器,任誰都不會放心去命令吧。天鵝不知道找事豬是怎麼想的,把這麼一個定時炸彈放在自己這裡。 血液的氣息從濃變淡,羅密狼也漸漸恢復了理智。他看著腳下無數破碎的器官和鮮血直流的場麵,內心深處某個落下的東西似乎又想要重新燃起。天鵝走過來拉起羅密狼,帶著羅密狼去了更隱秘的角落躲避守保軍的士兵。先前羅密狼這麼一鬧,守保軍那裡肯定能聽到聲響,說不定援兵就要來了。他們需要趕緊離開這裡。 藏匿著的羅密狼此刻頭腦非常清醒,他不解自己為何變成那樣,他不認為自己會善良到因為幾個毫不相識的人為自己赴死,就感激到突然進化,然後大殺四方為這些烈士報仇。 他知道找事豬一定藏著什麼秘密,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捅死那頭豬了。他才不想浪費時間去和這些人過家家,一切的爭奪來爭奪去最後都要變成無人之地,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他後悔從坤地來這個破地方了。 躲過了五批從內城往這裡趕來的守保軍士兵,羅密狼扭頭問天鵝, “去外城的守保軍這麼多,我們怎麼出去?” 天鵝說, “現在內城的兵力應該比外城少,我們可以從本來要執行任務的任務地點,逃去北邊的唐地。” “你是說要繼續鉆進,他們放黑水儀器的那處?” “對,現在守保軍相當於傾巢而出,那裡不會有太多士兵把守的。” ...... 羅密狼和天鵝躲在通風口裡,底下是黑水儀器的入口,但門口黑壓壓的一批守保軍士兵讓羅密狼敢怒不敢言。 天鵝對羅密狼的怒目而視無奈的搖頭苦笑,他實在不清楚這群守保軍的腦回路。 兩人思考的時候,頭下一隻長著狗鼻子的守保軍士兵突然聞到了一股不屬於這裡的味道,他伸出狗爪,抓抓前麵長著貓頭的士兵,憨笑道, “俺聞到血味了。” 說罷,狗爪朝頭上的通風口指了指。 貓頭頭不做指令,迅速拔出狗鼻子士兵背後的長桿,靈活的朝羅密狼兩人刺去,羅密狼兩人立即跳下躲避長桿。 狗鼻子士兵默契的帶領一眾士兵用長桿圍住二人,長桿用力壓住二人的同時,士兵伸手旋轉尾端,長桿頭部彈出閃著黃光的繩子,繩子像蛇一般死死纏繞二人,二人頓時動彈不得。 貓頭頭拍了一下狗鼻子士兵的頭,笑道, “嘿,你這狗鼻子,還挺靈。” 狗鼻子士兵驕傲的抬起頭,洋洋得意。 羅密狼二人被守保軍押進放有黑水儀器的房間,天鵝頓時滿臉黑線,死了那麼多兄弟,又藏了老半天,費盡心思想要進去,合著不如直接讓他們抓進來才是最佳策略啊。 被拖著走的羅密狼在心裡又殺了找事豬幾十遍,這是他二十多年第一次這麼憋屈,如果能自由控製之前的進化,現在他一定要殺光這裡所有的人。 這個房間很大,近乎兩百個守保軍士兵在裡麵排著隊運送著東西。 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走到羅密狼跟前,他有一雙熊爪。 “你們來這做什麼?”男人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催眠。 羅密狼討厭那些拐彎抹角的心機和猜疑,他不是那種誓死不從的人,更何況這件事並不是羅密狼想要做的。所以羅密狼老老實實回答,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義軍的找事豬讓我來偷你們處理黑水的儀器。” 天鵝:“......” 名叫穩熊的守保軍首領很驚訝羅密狼的坦率,心裡多了幾分對羅密狼的好感,微笑道, “那東西太大了,你們偷不走的。” 羅密狼感覺在這裡太久身體已經不對勁了,內心深處好像有一種東西快要呼之欲出。好像是這裡的刺鼻氣味刺激著羅密狼進化。 羅密狼皺著眉頭問, “這裡是什麼味?” 穩熊指向墻壁, “這裡就是你們想要的東西,我們在她的體內,那些氣味,是我們拔除她時流下的血液,是綠色的。” 天鵝頓感不妙,此刻羅密狼的身體周圍迸發出暗紅色的霧氣,分明就是被血味刺激要進化成怪物了。他連忙挪動身體,爬行到與羅密狼相反的方向。 天鵝身邊的狗鼻子士兵看見腳下五花大綁的天鵝在不停挪動身體,以為這家夥要逃跑,屁顛屁顛跑去抽了天鵝幾下, 狗鼻子士兵打算詢問穩熊如何處理天鵝,剛轉身,一灘溫熱的液體就濺射在他的身上。等狗鼻子睜眼一看,先前還被綁著的羅密狼此刻身體周圍散發著暗紅色的霧氣,一股極度危險的氣味撲麵而來。 狗鼻子士兵尷尬的賠笑,對正欲舉起長爪的羅密狼說, “爺,別搞。” 話音和狗鼻子士兵的頭顱一齊墜地。 狗鼻子士兵的臉上,還掛著笑,眼神裡是好不容易對未來燃起的希望。卻又被羅密狼這個掛B狠狠踩碎踩碎再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