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二十二街殺手(1 / 1)

世界末日   “陛下,我們的覺醒之輪有什麼意義嗎?“澤諾比一邊吞下對地獄鼠的怨恨,一邊問道。蘭伯特也抬起頭,好奇地想要一個答案。   埃米莉考慮了這個問題,自然想要提供一個適合她的角色的回答。她幾乎不能說她不知道誰或什麼會決定誰醒來。   “我最忠誠的人,”她低聲回答,心滿意足地在心裡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這聽起來不錯。   蘭伯特點點頭,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滿意。澤諾比不再那麼滿足了,她轉過身去,咬著裙子的下擺,心裡咒罵著。當然,必須是地獄鼠!“那個老屁孩!可惡!”當她聽到撕破衣服的輕柔聲音時,她不再嚼衣服的布料了。她又轉過身麵對她的神,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蘭伯特沒有注意到澤諾比無聲無息的暴怒,把手放在胸前,用一種埃米莉聽不出的口音粗啞地問道:“您的命令是什麼?”   埃米莉又沉默了一會兒,因為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命令是什麼?她不太了解城市的布局、目的和居民;她隻知道居民並不完全正常。   她自己仍然被嚇呆了,鎮上的人也一樣。地獄鼠到外麵的世界去尋找崇拜者把她從石頭中解救出來,但她仍然無能為力。她的處境和知識的缺乏也極大地限製了她如何處理她的追隨者。幸運的是,她至少獲得了一種獲取信息的方式:向她祈禱使她有能力觀察信徒的思想,並從他們那裡獲取一些信息。   可惜的是,她隻能蜻蜓點水,如果她能深入,她一定會收獲更多。她不在乎侵犯他們的隱私。   “祈禱。”埃米莉命令道,她已經調整了自己的思維,更深入地冥想,這樣她就能聽到他們的祈禱。   “遵命,”蘭伯特說,雙手合十,低下頭,閉上眼睛。澤諾比也立即照辦了。埃米莉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陷入沉思。   迎接埃米莉的是黑暗,但這並沒有嚇倒她。很快,她發現黑暗中有兩盞燈,金光閃閃,帶著一絲藍色。她走近一步,從每一個燈光裡,她都聽到一聲低沉的低語,聽出是蘭伯特和澤諾比的聲音。   她檢查了燈光,想知道金色是否代表了他們的生活或思想,而藍色的反射很可能代表了埃米莉,考慮到藍色的火焰是與她作為神聯係在一起的。   埃米莉伸手摸了摸代表澤諾比的光。埃米莉的祈禱在她耳邊響起。   “我被遺忘和被無求者的上帝,我的君王,唯一的真神,請聽我最謙卑的祈禱。謝謝你的存在,謝謝你的關心和指導;我的靈魂、身體和思想都屬於你。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神聖啟示...”   埃米莉被這樣的祈禱嚇了一跳。“不,我真的不想要你的靈魂,更不想要你的身體,”她心裡想。這就是狂熱者祈禱的樣子嗎?   地獄鼠的祈禱要正常得多,更像是在恭敬地請求一次談話。另一方麵,達利和利奧似乎不太確定,不知道該做什麼,該期待什麼,而馬裡克聽起來更像是在努力不去想他晚餐想吃烤香腸這個事實。埃米莉和他們在一起的經歷完全不同。   埃米莉不自覺地笑了。“好奇,”她自言自語地大聲說,然後雙手緊握代表澤諾比的燈,周圍的黑暗變得明亮起來。   慢慢地,圖像像肥皂泡一樣在她周圍漂浮,有些是灰色的,有些是彩色的,有些像燈塔一樣發光。埃米莉猜想,那些灰蒙蒙的場景是澤諾比已經忘記或隱藏在她潛意識裡的東西,而那些發光的場景可能是澤諾比很重要的東西,或者是她目前在想的東西。那些通常是彩色的場景可能與她的性格有關。   埃米莉需要更多的探索這個地方,但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因為她在這裡隻持續了片刻比祈禱本身。因此,埃米莉沒有逗留太久,觸摸了她周圍的一個發光的圖像。   森林在她周圍蔓延開來,一群村民舉著乾草叉和火把站在她周圍,周圍的空氣中充滿了憤怒的聲音。埃米莉發現自己扮演了一個觀眾的角色,可以像看電影一樣看所有的東西。她抬起頭看著他們站在前麵的柴堆。   澤諾比被綁在柴堆上。她穿著一件樸素的棕色連衣裙,頭發是純黑的,看上去比現在的埃米莉更年輕,更有人情味。“燒死女巫!燒死她黑色的靈魂!邪惡就在她的身體裡!”人群中響起了喊叫聲。   埃米莉走近柴堆,對這一幕感到有點驚訝。它到底在哪裡?為什麼她看起來很眼熟?   “我什麼也沒做!我是想幫你!放開我!”澤諾比掙紮著,驚恐地尖叫著。拿著火把的老人走到柴堆前,眼中充滿仇恨地看著被鎖住的澤諾比。“救命?有人死在你的照顧下!你惡毒的酊劑奪走了他們的生命!你是一個邪惡而殘忍的女巫!”   澤諾比咬緊牙關,“他們病了!黑死病潛伏在你們骯臟的村莊裡!我試著治愈他們,或者至少減輕他們的痛苦!不是我殺了他們!”她為自己辯護,睜大眼睛驚恐地看著那個男人無視她的請求,點燃了柴堆。   “不!不要那樣做!”澤諾比尖叫著,恐懼的淚水開始從她的眼睛裡流出來。柴堆很容易就點燃了,火焰開始包圍著她被捆住的身體。她感到皮膚發熱,辛辣的煙進入她的鼻子和嘴,使她咳嗽。   “詛咒你們!你們是殺人犯和傻瓜!我希望黑死病把你們都帶走,你們痛苦地死去!”她帶著仇恨和恐懼大叫,她的聲音很快變成了懇求。“不,求你了!我不想死!誰來救救我!救救我!”   片刻之後,當第一道火焰觸及她的身體並開始燒灼她的皮膚和肉時,澤諾比的懇求變成了尖叫聲。埃米莉驚恐地看著燃燒的場景,看著揮舞著武器的村民,看到了他們眼中的喜悅、激動和瘋狂。   埃米莉覺得不太舒服,但她轉過身來,又看著澤諾比。她身上的衣服在燃燒,肉在發黑,她的頭發在燃燒,她很快開始看起來像一具被熏黑的屍體,但最糟糕的是,她還活著。她的尖叫聲變成了聽不懂的咕噥聲。   看起來她的苦難終於要結束了,這時一道藍色的光在火焰中閃過,一團小小的藍色火焰出現在她麵前。埃米莉走得更近了,把注意力集中在她前任的火焰上,盡量不去看澤諾比被燒焦的屍體。   “我聽到了你的呼喚,無人要的。這個世界和它的人民拒絕你並殺死你。你的好意被玷汙和踐踏了。你的命運不在這裡,我可以救你。“你願意跟我來嗎?”藍色的火焰發出一個低沉的聲音,它似乎比埃米莉以前看到它時更強烈、更大。   澤諾比一定是以某種方式做出了反應,因為她被燒焦的屍體突然被一團藍色火焰包圍,她和藍色火焰一起從火葬堆中消失了。一聲驚恐的尖叫在人群中回蕩,整個場景都消失了。   埃米莉又一次發現自己身處黑暗之中,四周都是氣泡中的場景。埃米莉想:“這就是末代神如何獲得追隨者的嗎?”她找到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並提供幫助了嗎?”埃米莉發現這非常有效。   她注意到,一道微弱的光線從她剛剛看到的記憶中延伸出來,將它與另一段記憶聯係起來。這是否意味著它在某種程度上是有聯係的?她走到下一個記憶區,摸了摸它。   這一次,她發現自己身處一個著火的村莊。埃米莉看到了澤諾比,她已經長得很像她在王座廳裡見過的那個人了。她的黑發閃著青色的反光,她的微笑露出鋒利的牙齒,她騎在兩條巨大的蛇背上,這兩條蛇在這個被摧毀和燃燒的村莊的街道上疾馳而過。   “呼呼!”澤諾比狂笑著,手裡冒出一團火苗,她把火苗扔向另一座馬上開始燃燒的房子。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孩子沖出了房子,在她的身後,一個男人手裡拿著一把斧頭沖向澤諾比。   “去死吧,怪物!”那人喊道,但澤諾比伸出一隻手,手裡有一個瓶子,她把瓶子扔向那人。瓶子碎了,把那人裹在一層發臭的黃色液體裡。這名男子停了下來,開始尖叫,因為他的皮膚開始融化,露出下麵的肉,很快腐爛和脫落。那人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著,他的身體迅速融化,隻剩下腐爛的白骨。   澤諾比轉向懷裡抱著孩子的驚恐的女人。“'天哪!可憐可憐吧!”她絕望地叫著,但澤諾比仍然微笑著。   “你們這些長著人臉的土狼!你對我仁慈了?”她說著,把手中的火焰扔向她。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像火把一樣燃燒起來,被燒成了炭。   澤諾比在村子裡跑來跑去,把所有人都殺了;她對任何人都毫不留情,甚至連動物都不放過。當它完成後,她站在燃燒著的村莊中央,臉上帶著平靜的表情。   “完了,陛下。復仇的滋味確實很甜澤諾比說,一團藍色的火焰在她身邊升起,裡麵有一個小身影被遮住了。埃米莉很驚訝。一個孩子?   裹著頭巾的小身影環顧四周,點了點頭,然後把胳膊伸過頭頂,村裡各處的微光開始向她飄來。埃米莉看到一束微弱的光從附近一具燒焦的屍體上升起,沖向那個小身影,把它射進了她的手掌。   “她在乾什麼?她是在收集死者的靈魂嗎?”埃米莉困惑地喃喃自語,整個場麵使她感到不安。以前的神到底是什麼樣的?   在前神完成她的工作後,她和澤諾比都從那個地方消失了。埃米莉帶著回憶重新出現在那個地方。她現在拿不定主意。在某種程度上,前一位神似乎相當仁慈。當然,他利用別人的麻煩來獲得追隨者,但除此之外,他幫助了澤諾比。然而,第二幕,再次讓她覺得他是一個邪惡的神。她屠殺了整個村莊,盡管這顯然是為了為澤諾比報仇,但隨後帶走了所有被殺者的靈魂。   過了一會兒,她決定不再細想這件事了。埃米莉不明白太多事情。相反,她離開了澤諾比的意識,把注意力集中在蘭伯特身上。她觸摸了他的祈禱。   ————————————————————   危險港   地獄鼠、馬裡克和孩子們站在站臺上,等著運輸車。地獄鼠堅持說他們不能走路,並想嘗試這種人類的便利,這引起了他的興趣。   危險港縱橫交錯地排列著鏈條連接的小船,不僅用於將貨物運送到城市的各個地點,還用作客運。這比你穿過城市的狹窄街道,讓自己成為當地罪犯、幫派和離經叛道者的目標要方便得多。   當然,這也是要花錢的。馬裡克打開他那太薄的錢包,檢查了一下他留下的硬幣。這些硬幣看起來並不漂亮;它們基本上是由價值不同的舊廢金屬製成的,被稱為(斯利克)。最高值是十個斯利克,等於兩個五個斯利克或十個一個斯利克。   馬裡克也知道有價值50和100的斯利克,但這些價值大多是富人,更有可能用於交易。   甚至沒有人考慮過用其他東西來創造貨幣,因為像紙或礦石這樣的東西太貴重了,不能用來製造貨幣。所以他們使用了不能以其他方式使用的廢物,隻需在上麵打上一個數字就能確定其價值。當然,為了避免偽造的可能性,每枚硬幣都有一個不易復製的特殊刻印,但它使硬幣看起來很醜,就像一個孩子在上麵亂塗亂畫一樣。   叮當叮當   一陣尖銳的叮當聲,馬裡克抬起頭來,看到了正在靠近的鉆井平臺。運輸艙很像一條魚,由木頭和金屬組合而成。機艙有兩層,底部完全覆蓋,頂部裝有玻璃,光線可以照進來,乘客可以看到外麵。在駕駛室的底部有許多輪子和齒輪,當它們轉彎時,這些輪子和齒輪安裝在鏈條軌道上,使整個機器向前移動。   哈哈“真有趣!”地獄鼠說著,檢查著機器,而馬裡克隻能嘆息。老怪物比孩子們熱情得多!   運輸船停了下來,側墻滑開,讓一個折疊坡道滑下來,讓人們下車,其他人上車。   馬裡克付了票錢。他付了三張斯利克買了三張票,兩個孩子算一個成人。   他們上樓去,坐在硬板凳上。馬裡克很自然地把座位留給了更有熱情的人。當所有人都上船後,鉆井平臺再次叮當作響,門關上,它開始移動。馬裡克的胃不舒服地蜷縮著,他把視線移開。他更喜歡大海。   地獄鼠和孩子們透過玻璃看著鉆機把他們抬到空中,沿著鏈條軌道移動。馬裡克隻是聽著他們的嘀咕,看著地麵。   船艙裡的銅管嘩啦嘩啦地響著,裡麵傳來一個惱人的聲音。“下一站,下北區,第七至十五街,第三大霸區。轉到下東區和西區的路線。”馬裡克聽了廣播,皺起了眉頭。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們到底要去哪裡?   “地獄鼠,你想去哪裡?“他問,不敢朝他的方向看。   “一個相對安靜、破舊、不太安全的地方。”地獄鼠回答道。於是,馬裡克得到了這樣的印象:這裡的任何地方都很容易找到。   地獄鼠突然轉過身來,看著他們身後的座位,年輕人驚訝地呆住了。“你能推薦一個這樣的地方嗎?如果你回答,我不會因為你想偷我的口袋而打斷你所有的手指,”他平靜地說。   年輕人的額頭出了點汗,他笑道:“哈哈。確信的。當然可以,我親愛的先生。像您描述的那個地方聽起來像17街和35街之間的下西區。那裡相當冷清,任何可能因為連環殺人狂潮而搬走的人都在那裡。”   地獄鼠盯著那個男孩。“連環殺手?”他重復道。   ““是的。是。一件醜陋的事情。殺人事件並不是不常發生的,但他在一周內幾乎消滅了一整條街,”年輕人說,似乎並不在意。   馬裡克甚至懶得問為什麼有人不做點什麼。他有些懷疑是否有執法者。   “太棒了。聽起來太棒了。我們去那裡吧。”地獄鼠說著,轉向了馬裡克。   他身後的年輕人奇怪地看了一眼地獄鼠。   他們花了一些時間才到達那個年輕人提到的地方,感覺就像是在一個完全不同的城市。雖然到處都是人,但這條街似乎出奇地安靜。房屋大多是用木頭建造的,上麵有明顯的船改用途的標誌。一些房屋仍然有桅桿或陽臺,類似於船上甲板的碎片,並配有欄桿。有一棟房子甚至有一個看起來像半艘船的延伸部分;他們沒有試圖拆除它,而是把它並入了整個結構。   有幾個人經過,但他們的腳步很快,因為他們想盡快離開。盡管這個城市有它的犯罪份額,即使罪犯不想冒險遇到一個瘋狂的殺手。   馬裡克不確定地環顧四周,看著那些用木板封住的房子。他不知道哪些是有人居住的,哪些是空的,或者隱藏著另一場謀殺的景象。   “地獄鼠,你確定你要在這裡定居嗎?我們不會更顯眼嗎?人們都在逃離這裡,而不是搬進來。”   地獄鼠沒有看馬裡克,平靜地大步走上前去,他的手杖撞在木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我可不這麼說,小仰慕者。”他說,於是馬裡克嘆了口氣。他已經習慣了地獄鼠稱他為崇拜者,尤其是當他漫不經心地教訓他的時候。   “既然這裡沒有人解決謀殺案,那就意味著沒有人關注這個地方。他們甚至盡可能地避開這個地區。”。所以,首先,這是我們定居的理想之地。”地獄鼠屋看著房子,考慮住哪一棟。   馬裡克看到兩個孩子手拉手地走在地獄鼠後麵,覺得他們更有活力了。他們似乎更喜歡人少的地方。   “如果兇手來了怎麼辦?”他隨口問了一句,但他並不擔心。即使是那些孩子對付普通刺客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讓他來吧。我會對一個對自己的愛好如此熱衷的人很感興趣的。”地獄鼠笑著,但馬裡克覺得他從他的聲音中聽到了一絲威脅。   他們的小遊行隊伍繼續沿著街道行進,偶爾轉過身,直到地獄鼠鼠停下來檢查街道標誌。   “嗯......給你。“22街。”他堅定地說。馬裡克看了看,終於鬆了一口氣,因為天快黑了,地獄鼠終於下定決心了。如果他們能安定下來過夜,他會很高興的。   “好吧,哪棟房子?”馬裡克問。地獄鼠沒有回答,而是朝一棟三層樓的房子走去,屋頂上有一個巡邏籃,門外有一盞不同於其他房子的燈,上麵裝飾著花的圖案。   地獄鼠望了一下對麵的房子,然後打開了他選擇的房子。“就是這個。”他決定走了進去。每個人都跟著他進去查看廢棄的房子。從所剩無幾來看,業主們離開得很快,隻留下了他們搬不動的笨重家具。門後是一個小走廊,通向一個開放的休息區,另一個通向餐廳和廚房,樓梯從走廊通向二樓。   地獄鼠望了看四周,點了點頭。“這應該足夠讓你開始了。上麵的樓層將是臥室,我們將把整個下麵的樓層改造成一個聚會的地方,並為我們的君主建造一個合適的祭壇。”地獄鼠摸著他的胸膛,挺直他的背。“我幾乎可以在腦海中看到,我們的兄弟姐妹將在這裡討論我們的上帝的偉大,在她的祭壇上鞠躬和祈禱。”   馬裡克打量了一下這個地方,他所能看到的隻是它需要先打掃一下。   “哈哈......哈哈......嗚嗚......不......不......”   當年輕女子爬到地板上試圖向門口逃跑時,痛苦的呻吟聲在昏暗的房間裡回蕩。   穿著黑衣服的男人慢慢地走到她身邊,把她的身體踢回原位,踢進紅蠟燭形成的圓圈裡。   那女人咳出一口血,但身上沒有傷痕。隻有從她的嘴、眼睛、鼻子和耳朵滴下的血表明她受了一些內傷。   年輕的女人打了個寒噤,想翻身,但她的目光盯著一根蠟燭,漸漸地,她停止了移動,直到她喘不過氣來。   那個披著鬥篷的男人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把手伸進口袋,拿出一塊鑲在手掌大小的金框裡的水晶。他走到女人的身體旁,把水晶放在她的胸前,半聲半語地開始用一種陌生的語言背誦。   最後,他用這句現在可以理解的話來結束他的話:“你播種,我收獲。”女人的皮膚突然開始迅速失去顏色和水分,好像某種未知的力量立刻把她變成了木乃伊,她身上的水晶開始充滿淡綠色的液體。   當屍體看起來像一具古老的乾燥木乃伊時,他拿起水晶並檢查了它。“連一半都不到。”那人不悅地咂著舌頭,開始收拾現場。當他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些聲音時,他退縮了。   他來到一邊,小心地看著窗外。他稍稍鬆了一口氣,把注意力集中在和那兩個人一起走進街對麵房子的兩個小孩身上。他盯著手裡的水晶,又看了看對麵的房子,心裡盤算著該怎麼辦。   半夜裡,一個披著鬥篷的人出現在街上,不慌不忙地走到一所房子的門口。當那個人影走近時,一盞畫著花的燈籠眨了幾下,然後熄滅了。過了一會兒,燈籠又亮了起來,那個披著鬥篷的人也不見了。   黑暗的房子裡一片寂靜,從二樓的一個房間裡傳出了沉悶的鼾聲,疲憊的馬裡克就在那裡睡覺。   那個黑影在通往馬裡克房間的門口停了一會兒,然後又繼續往前走,在另一扇門前停了下來。門開了,聽不到聲音,那個身影溜進了房間,門又關上了,同樣聽不到聲音。   與此同時,另一個戴著高帽子的高大身影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一動不動地站在緊閉的門前。   進入孩子們臥室的兇手慢慢地轉過身來,看到了孩子們睡過的兩張床。他的手慢慢地移動著,透過窗戶射進房間的光線已經從那把發亮的長匕首的表麵反射出來。他把另一隻手向前一甩,把粉末拋向空中,嘴裡咕噥了幾句聽起來像是咒語的話,然後毫不害怕也毫不匆忙地走到最小的孩子的床前。   那個頭發飄逸的白頭發女孩,靜靜地躺在背上,把毯子拉到脖子上,長長的睫毛緊閉著眼睛,貼在她嬌嫩的嬰兒臉上。兇手小心地把水晶放在她的身上,然後舉起手中的刀,狠狠地砍了下去。   匕首的刀刃很容易刺穿毯子,在刀刃刺穿身體時遇到了阻力。那人立刻瞥了一眼水晶,開始默念咒語,但過了一會兒,他看到什麼也沒有發生,就陷入了困惑的沉默。   叮當,叮當,叮當   他身後傳來了一種類似木塊疊放的聲音,他很快轉過身來。兇手的嘴裡發出了一聲含塞的驚叫,他看見那個可怕的怪物在他身後,沖向墻上。   它用兩條人腿向他走來,它的胸膛敞開著,鋒利的骨頭向外伸出,讓所有人都能看到,它那黑色的、乾癟的心臟大聲地跳動著。這個生物看起來像一叢完全光禿禿的樹枝狀的骨頭,人的頭斜著垂著,紅色的眼睛帶著仇恨的神情盯著它。   “你碰了我妹妹......”他說。   兇手的眼睛飛快地看向另一張床,女孩坐在那裡,胸口插著一把刀。她遲疑地摸了摸它,然後把頭轉向他,她那可愛的孩子般的樣子消失了,現在一個血肉模糊、白皮膚、血紅色眼睛的可怕的娃娃一直盯著他。   “被詛咒的生物......”兇手嘶嘶地說,他已經從第一次驚嚇中恢復過來了。   他立刻把手伸進口袋裡,拿出一個塞著塞子的瓶子,用拇指指著瓶子,開始悄悄地對自己禱告,用他那隻空著的手在胸前做著不知名的手勢。   “你碰了達利!”利奧生氣地說,他歪歪扭扭的腦袋瘋狂地垂著,向那人撲過去。   “'擊退!“那人大聲地說,一個象形文字在他麵前的空中閃過,向前飛去,撞上了利奧,利奧退縮了一下,停了下來,他的身體在顫抖,聽起來像乾樹枝在風中嘎嘎作響。   “哥哥......”達利擔心地說,然後趴在地上,沖向哥哥。刺客再次伸出手,這一次是朝他們的方向扔了一小瓶液體。利奧立刻看到了這一幕,他把一隻手合在一起,把達利推到一邊,這樣液體隻會擊中他。   “啊......”利奧驚訝地呼出一口氣,因為他感覺到液體接觸到的地方都開始刺痛並冒煙,一股可怕的氣味開始飄到空氣中。“那刺痛了。”利奧很納悶,與其說是痛苦,倒不如說是驚訝。   “該死的畜生,滾回你們該去的地方去,”兇手詛咒他們,同時他的手在空中劃了一個新的記號。   達利突然把頭轉向他,她的身體向他的方向拋去,好像她被拋了出去,她的手指彎成了爪子的形狀。兇手打斷了做記號,把自己扔到了一邊。達利打在墻上,她的手在墻上打了幾個洞,發出一種沉悶的聲音。   達利從墻上彈了回來,又沖向兇手,兇手又把手伸進口袋,這次又朝她扔了一把粉末。他用手快速做了個動作,又唱了起來。“'點火!“   接觸到達利身體的粉末立即點燃並開始燃燒,但刺客沒有想到的是,達利並不怕火,也沒有偏離自己的意圖。她的小手伸進那人的肚子裡,鮮血噴了出來。“咳!”那人痛苦地叫了起來,把達利打得離他而去。達利像個沒頭沒腦的洋娃娃一樣摔倒在地,但馬上又開始站起來。   兇手搖搖晃晃地向後退去,把手按在傷口上,然後感覺到有人的手扶著他。他回頭一看,隻見身後有個戴高頂禮帽的高個子男人,手搭在肩上。“看來你們這些孩子還沒有準備好打一場真正的仗。但對於第一次嘗試來說,這真的不壞,”地獄鼠稱贊地說。利奧一動不動,走到妹妹身邊,幫她撲滅衣服和頭發上的火。   ““還有你,先生。“你有很多話要對我說,”地獄鼠對被凍在原地的兇手說。兇手的眼睛反射出許多紅色的虹膜,然後他的頭腦就變黑了。   當兇手恢復意識時,他首先感到的是一種奇怪的輕感。他慢慢睜開眼睛,看到麵前的房間微微搖晃。不,不是房間在搖晃,是他。   他猛地抬起頭,環顧四周。他發現自己被吊在天花板附近的一根繩子上,這根繩子連在一根橫梁上。他試圖移動,但脖子以下的地方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   從陰影裡走出一個高個子男人,兇手模糊地記得:“你醒了。好。現在回答我的問題,”地獄鼠平靜地說。   那人嚇得眉頭緊鎖。“然後你就會放我走?”他用沙啞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問。   地獄鼠怪地把頭歪到一邊。““讓你走?不,但我會結束你目前的痛苦。”   兇手大聲吞咽。“那......那我就不回答。除非你保證我能離開。”他談條件。   地獄鼠笑了,用手杖指著他。““那你想怎麼走呢?看看你自己。”   兇手說了這話後不敢管,但最終還是照做了。他低下頭,茫然地凝視了一會兒,然後歇斯底裡地笑了起來。“嘿嘿嘿嘿哈哈哈...“   就他剩下的東西來說,他甚至不能再被認為是人類了,而隻是一具復活的屍體。他的胳膊和腿都不見了,從腰部以下,除了撕裂的肉和滲出的內臟,什麼都沒有,在下麵留下了一堆惡心的臟東西。兇手希望他已經瘋了,但不幸的是,他的頭腦仍然十分清醒。   “正如你所看到的,你除了回復之外什麼都做不了。如果你做得對,對你來說還是會很快的。”地獄鼠邊說邊拉了把椅子坐上去。他也沒有太多的時間,他必須在打呼的船長醒來之前完成這件事,他脆弱的靈魂還沒有準備好麵對這樣的場麵。   “現在......嘿,集中精神,殺手先生,”地獄鼠打了個響指,想引起這位茫然的人的注意。“現在告訴我這東西是乾什麼用的,你到底想乾什麼,”地獄鼠邊說邊舉起兇手帶來的那個奇怪的水晶物體。   兇手盯著目標看了一會兒,目光呆滯,然後做出了反應。一種儲存生命能量的容器。通過這種儀式,我們可以從新死者身上提取所有的生命能量,”他解釋說。   地獄鼠看著水晶,發現裡麵隻有一半是淺綠色的液體。這是生命能量的象征嗎?是不是有點低了?   “你要它做什麼?”地獄鼠接著問道。   “這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我們的首領,”他回答,地獄鼠好奇地看著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麼說,你是從一個組織來的?那個組織是什麼?”它的目標是什麼?你們有多少人?你們服事了什麼神?”   兇手的眼睛開始下降,但他很快抬起眼睛,因為他不想再看到他的身體狀態。“我不知道我們到底有多少人,但我想說相當多。我們為豐收和植物之神服務。”兇手沉默了。   地獄鼠伸出手,用手杖戳了他一下,繩子上的兇手搖晃了一下。“也回答其他問題。”   兇手的嘴唇顫抖著說:“不!我不會背叛我的組織!”他喊道。   地獄鼠瞪了他們一會兒,站了起來。““很好。我想我們到此為止了。”他站在那人旁邊,把一隻手放在他的頭上。它液化了,開始覆蓋那人的頭部和軀乾。兇手的眼睛因恐懼而凸出,但他沒有叫人洗衣服。   “我的主人歡迎我來到他的王國!”不一會兒,他的軀乾被一種黑色液體覆蓋,裡麵有許多紅點閃爍著,然後開始縮成一個小球體,地獄鼠拿在手裡,植入他的身體。   地獄鼠沒有繼續他的審問,即使他可以這樣做;他可以看出,這個人的思想太混亂了,很難判斷他是否能從他那裡得到更可靠的消息。   然後,地獄鼠拾起了水晶並檢查了它。“普娜,啊?豐收與植物之神,你在做什麼惡心的事?“   地獄鼠想了一會兒,才把水晶裝進口袋,打量著這一團亂麻。他必須把這個地方打掃乾凈;這是一個馬裡克已經打掃過的房間,而且地獄鼠有一種感覺,如果他讓他再打掃一遍,他的小仰慕者的一整天都會被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