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快樂不快樂的小醜(1 / 1)

世界末日   當蘭伯特低聲的話語在她耳邊回響時,埃米莉加入了蘭伯特的祈禱。   “謝謝你,我的主,這一生;你是我生命的救星和光......”當埃米莉意識到這隻是她的贊美時,她停止了注意。   她環顧四周。與澤諾比不同,蘭伯特的潛意識似乎覆蓋著黃金。一切都閃閃發光,她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沒有門窗的黃金寶庫中。   埃米莉不得不懷疑時間的差異。當她在澤諾比的祈禱中時,她覺得已經過了相當長的時間,蘭伯特的祈禱仍然沒有結束。埃米莉想知道這整個潛意識的思維掃描是不是以思維的速度運作的。埃米莉必須進行更多的實驗才能確定這一切是如何運作的,但她懷疑自己部分是對的。就像神一樣,她怎麼能在一段時間內同時做幾十個禱告呢?   埃米莉沒有浪費時間,走到記憶中最明亮的光芒,並進入它。   她發現自己在一個黑洞洞的入口處,明亮的月亮在頭頂上照耀著,用它蒼白的光照亮了幾個擠成一團的人。這些人很小,但肌肉發達,皮膚是綠色的,他們脆弱的地方隻被粗糙的破布覆蓋著,他們看起來很兇--一點也不像受過訓練的蘭伯特,他看起來更像人類。這些生物看起來像是妖精和瘋猩猩的雜交體。   黑暗中,五個妖精俯身看著野豬的屍體,用鋒利的爪子把它撕成碎片,把血淋淋的生肉塞進嘴裡,沾滿鮮血的尖牙露出滿意的表情。   埃米莉把它們看了一遍,然後她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個上。蘭伯特?“埃米莉大聲問道,因為他看上去和其他人一樣兇狠和危險。她認出他是因為他的發色,如果你可以這麼說的話。其他人的頭發顏色都是黑色和棕色,隻有一個妖精有著艷麗的紅色頭發。   埃米莉困惑地撓了撓頭。發生了什麼事?蘭伯特現在看起來完全不同了。   突然,一支燃燒的箭從黑暗中飛出,刺穿了一個獸人的背部。“啊!”妖精在倒在地上前大叫一聲,箭穿過了他的身體,從另一邊射了出來,箭頭上的火焰沒有熄滅。所有的獸人都停止了進食,站起來憤怒地叫喊著,從地上撿起他們粗糙的武器,沖向埃米莉。   埃米莉一開始被嚇了一跳,但那些妖精就像空氣一樣從她身上穿過。最後一個跑的是埃米莉轉身跟在後麵的紅發妖精。   三個人站在附近,一個穿著皮甲的女人在拉弓,兩個穿著騎士盔甲的男人手裡拿著劍。他們的表情既嘲諷又厭惡。“骯臟的妖精......”其中一個喃喃自語,輕鬆地對付了妖精。埃米莉不理智地擔心蘭伯特,但最後,她沒有什麼可擔心的。蘭伯特還活得好好的。   “嘿!別殺那隻!那是個混血兒,我們可以用它得到很多!”當騎士們準備處決蘭伯特時,弓箭手大聲喊道。   那個正要把劍刺向蘭伯特的人把劍轉平,把蘭伯特打昏了。當埃米莉看到血淋淋的瘀傷時,她同情地做了個鬼臉,但當她看著蘭伯特被綁起來拖走時,她沒有動。   說完,記憶就消失了,埃米莉又出現在寶庫裡,順著把記憶和另一個記憶連接起來的線進入了寶庫。   “啊!”她發現自己在一個繁忙的市場上,看著一個蓄著胡子、腰大的商人站在一個木製平臺上,那裡放著一籠子的活物。憤怒的喊叫聲主要來自蘭伯特,他站在籠子裡,用拳頭猛擊籠子。   “這裡有一件比較稀有的東西!妖精和吸血鬼的混血兒!他們比普通妖精聰明得多,可以訓練。五金是起價!”   人們在出價時開始互相叫嚷起來。蘭伯特的價格輕鬆攀升到九金。“十五金!”突然,有人喊道,揮舞著一根魔杖,上麵有一顆巨大的紅寶石。一個瘦長的男人走上前來,他太瘦了,穿著西裝看起來更像一個稻草人,而不是優雅。“維爾納多校長。太慷慨了!還有人要嗎?不?賣給維爾納多校長!“   旁觀者鼓掌,維爾納多校長向這兩個穿著緊身T恤的肌肉男點了點頭,開始和憤怒的蘭伯特一起移動籠子。韋爾納多走在他們後麵,滿意地看著籠子裡那個橫沖直撞的家夥,“我要叫你笨蛋。嗬嗬...”   埃米莉跟著他們,對維爾納爾多給他起的名字皺起了眉頭。她想揍他一拳。   他們把籠子裝上牛拉的馬車,上路了。從維爾納多和他的隨從們的談話中,她推測他是某個著名馬戲團的老板。她開始懷疑蘭伯特的命運。   埃米莉看著蘭伯特被拉進馬戲團。她對此並不滿意;馬戲團很大,有很多員工,但空氣中有一股刺鼻的糞便氣味,帳篷看起來很臟。但也許這個地方更高檔?其他的地方是騎馬的地方,也是使用劍弓的地方。埃米莉以為這是中世紀的世界。   維爾納多校長把蘭伯特帶到一個帳篷裡,離開其他帳篷,開始訓練他。他的脖子上和手臂上都套了項圈,然後又用鏈子拴在柱子上。   埃米莉看著校長,校長一邊拿出鞭子,一邊舔著嘴唇。“你很快就會像羊羔一樣溫順的,混蛋。”他對憤怒的紅發獸人說,然後開始無情地鞭打他。   鞭子在他身上留下了血淋淋的傷痕,雖然蘭伯特一開始拚命尖叫,拉他的鎖鏈,但他的尖叫聲很快就變成了痛苦的嗚咽。埃米莉把頭歪向一邊,一邊想著,一邊試圖忽略鞭子劈啪作響的聲音。   “考慮到澤諾比的命運,這正好證實了過去的上帝所尋找的那種存在。澤諾比因善良而受到譴責,蘭伯特則因智力和出身有限而受到辱罵。事實上,在這種情況下找到信徒肯定是極其容易的。因此也不難贏得他們的忠誠。但還是...如此崇拜從前的上帝?他還在做什麼?”埃米莉喃喃自語。   對於這些答案,她必須看到更多的記憶,或者以某種方式巧妙地把它們從別人那裡取出來,而不會引起懷疑,他們的上帝已經被別人取代了。   校長對他的訓練方法相當苛刻,但至少他讓蘭伯特在繼續訓練之前接受了治療和治愈。這個可憐的妖精很快就失去了戰鬥的意誌。   過了一會兒,埃米莉變得厭倦了,不知道花了這麼長時間,是不是因為對蘭伯特來說,時間就像是永恒,甚至在記憶中,時間也變慢了?埃米莉突然警覺起來,因為有別的事情開始發生了。“既然你這麼溫順,我們就試試別的吧。“她聽到校長說,就轉過身去看她現在要做什麼。   接著,埃米莉的下巴掉了下來,她的眼睛瞪大了。校長突然脫下褲子,他的興奮很明顯。“哦,該死的!”埃米莉嚇得大叫起來,然後轉身立刻跑出帳篷,把記憶完全拋在腦後。   “那個討厭的變態!他是不是喜歡怪物而不在意它們的性別?啊啊,可憐的蘭伯特,”埃米莉惱怒地喃喃自語,厭惡地打了個寒顫。   埃米莉看著另一條線索,這條線索指向另一段記憶,但她猶豫了。她真的很擔心她可能會看到什麼。她並不認為自己有那麼拘謹,但有些事情對她來說有點過分了。   隻是作為一個神,她應該超越這些事情。每個人都有過去,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幸福和美好的。她應該做好心理準備,她可能會看到更糟糕的事情。但作為一個上帝,她應該保持中立。雖然埃米莉還不知道如何做到這一點。   埃米莉吸了一口氣進入了下一個記憶。   “混蛋!混蛋!混蛋!”觀眾大叫起來,埃米莉站在觀眾中間觀看演出。蘭伯特穿著打扮得像個可笑的小醜,跳來跳去表演魔術來娛樂觀眾。   “我的...姓名?“蘭伯特斷斷續續地喊道,   “笨蛋!”觀眾回答。   “我的...姓名?“蘭伯特又重復了一遍,把手放在耳邊,歪著頭,好像沒聽見似的。   “混蛋!”觀眾們喊道。   “什麼...混蛋...做?!“蘭伯特跳上跳下,咧嘴一笑,這讓他臉上的油漆看起來更可笑。   “傻逼做傻逼的事!“觀眾們又笑又叫。   “對...正確的!“蘭伯特一邊跳起來,一邊倒立著回答。就在這時,一隻腐爛的西紅柿飛過來打在他身上,但蘭伯特抓住他的手,越來越多的腐爛蔬菜飛向他,慢慢地把他淋濕,他最終從上摔了下來,摔在了地上。   埃米莉發現自己又皺起了眉頭,咬緊牙關。埃米莉經歷了一種她無法完全辨認的新情緒,但這讓她感到有點生氣。與她所見過的高貴而有教養的蘭伯特相比,這似乎......太可怕了。蘭伯特雖然渾身都是腐爛的食物,但還是笑得很開心。   然後蘭伯特走開了,被其他表演者代替了,所以埃米莉站起來跟在他後麵。一個骯臟但快樂的蘭伯特來到後臺,走近校長。埃米莉一看到那個變態又打了個寒顫。   蘭伯特問:‘‘那個......混蛋......做得好嗎?’   校長笑了笑,拍拍蘭伯特戴著小醜帽子的頭。你做得很好。”然後他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手掌。   蘭伯特高興地跳了起來。“人們...喜歡混蛋。給...吃的什麼時候能...傻逼出去?”   校長搖了搖頭。“還不行。他們需要更多地適應你。你已經開始出名了。再等一會兒。”   蘭伯特順從地點點頭,然後走開了。在跟他走之前,埃米莉又看了看校長,校長的微笑帶著嘲弄扭曲了。她真的想揍他一拳。   在目睹蘭伯特出醜一段時間後,埃米莉忍不住為這個可憐的人感到難過。由於他的智力有限,他認為人們喜歡他,喜歡他做的事情。他不明白那些人隻是在取笑他,在背後鄙視他,因為他隻是一個稍微聰明的怪物。   有一天,在另一場演出之後,校長走到他跟前。“我們要搬到別的地方去。回到你的籠子裡去。”他催促著他,顯得很緊張。蘭伯特什麼也沒注意到,他照吩咐做了,爬進他的小籠子裡坐了下來,校長把他鎖在裡麵。   “在這兒等我,”校長微笑著對他說,然後走了出去。蘭伯特順從地點點頭,沒有注意到校長扔掉了他的籠子鑰匙。   埃米莉嘆了口氣,看著蘭伯特。“看來這段漫長的記憶終於要結束了,”她大聲說。   過了一段時間,馬戲團的演員們開始驚慌地繞著帳篷跑來跑去。蘭伯特沒怎麼注意他們。“混蛋!嘿,混蛋!“馴蛇員猛擊他的籠子。“你知道校長去哪兒了嗎?”他問。蘭伯特抬起頭來。“他說......我們......走了。他會回來的......去沖洗。”   馴蛇師咂了咂舌頭。“愚蠢的怪物......”他咆哮著轉身離開。“我們要這樣丟下他嗎?“另一個人問。蛇塔默哼了一聲。“關我什麼事?我現在首先要找到校長,那家夥欠我錢!”   蘭伯特不聽他們的話,因為這麼復雜的事情他也聽不懂,隻等校長回來。   埃米莉嘆了口氣,聽著周圍的喧鬧和恐慌。校長拿走了馬戲團上周賺的所有錢,跑掉了。所以他的員工拆掉了所有能拆的東西然後離開了。有一兩個人想把蘭伯特從籠子裡弄出來,不是出於好意,而是想把他賣掉,但如果說有一樣東西校長沒少花錢,那就是給怪物裝鎖和籠子。   最終,這個地方被遺棄了。一天過去了,蘭伯特開始注意到不對勁。他盡職盡責地等了兩天才想出去,但他不能。   “他會回來的......威爾......回來......威爾......”他喃喃自語,埃米莉隻能搖搖頭。他讓她想起了一條無法理解主人不會回來的狗。   日子一天天過去,蘭伯特變得越來越瘦。當他因饑餓而胃痙攣時,他吃了所有能吃的東西,甚至啃了自己的腿。傷口很快就感染了炭疽病,開始腐爛。   埃米莉看著瘦弱的蘭伯特無助地躺在籠子的角落裡嘆了口氣。“上一位神真的總是讓它走到這一步嗎?”她不悅地喃喃自語。上次她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澤諾比被活活燒死,現在蘭伯特又一次死於饑餓和感染。這是神對他們顯現為救主的方式,還是另有原因?也許他在極端情況下才能找到他們?   突然,籠子裡出現了一團藍色的小火苗。“就在這兒。”埃米莉喃喃低語著,走近了一些。   蘭伯特移動了反射藍色火焰光線的玻璃眼睛,它變得越來越大,看起來像一個孩子大小的披風人。““丟了,忘了,我聽到了你的聲音。請接受我的祝福和指引,我就會滿足你心中的願望。”   埃米莉搖了搖頭表示同意。這位前上帝發展出了自己的風格,他的第一句話聽起來相當神秘,給人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   “討厭鬼......想......走......”蘭伯特嘶啞地說,喉嚨發乾。   小神停了一會兒,然後向蘭伯特彎下身子。“對於像你這樣高貴的人來說,你的名字是不夠好的,”埃米莉聽到從前的神說,在他們雙雙消失在藍色的火焰中,記憶也消失了。   埃米莉發現自己又進了金庫,嘆了口氣。這是一段很長的回憶。現在她知道了兩人是如何相遇的,但埃米莉真的很想知道蘭伯特怎麼會變成這樣一位文雅的紳士。她注意到有另一條線索從這個記憶轉到另一個,就在她想是否有時間再看一遍的時候,金色的寶箱開始模糊了。至少她可以確認,祈禱時的時間在潛意識中流逝,與現實中的時間是不同的。   “嗯......我不能再要求他們祈禱了,是嗎?”埃米莉喃喃自語,後悔自己不能以任何方式控製記憶中的時間。她可能隻需要等待他們的下一次祈禱,但她懷疑她不會等太久。畢竟,他們是她忠實的崇拜者。   ————————————————————   危險港   兩天過去了,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馬裡克感到如釋重負;他一直擔心兇手的來訪,但兇手沒有出現。   與此同時,馬裡克在孩子們的幫助下打掃他們的房子,地獄鼠經常出去。   馬裡克擔心地獄鼠可能會做一些瘋狂的事情,可能會突然有憤怒的海盜來敲他們的門。然而,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令人驚訝的是,地獄鼠甚至設法獲得了一大筆錢。   當馬裡克問他這是從哪裡弄來的,地獄鼠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他不用擔心這個問題。馬裡克決定不追究這個問題。   早上,馬裡克終於打掃完了屋子;孩子們幫忙了,所以他不是一個人,他們甚至開始和他說話了。答案大多是一句話,但這是進步。   馬裡克心滿意足地看著乾凈的公共休息室,開始思考他怎麼才能在這裡建一個像樣的祭壇,這時地獄鼠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第一個崇拜者,”地獄鼠宣布。   馬裡克眨了眨眼睛,轉向他。“這就是你一直在做的嗎?尋找受害者...我是說,候選人?”   地獄鼠沒有理會誇張的說法,咯咯地笑了起來。“還有其他事情。我也做了一些信息收集工作。我一直在尋找適合招聘的領域,一開始不會引起太多關注。大部分街區都在犯罪頭目的控製下,他們到處都有自己的人。但他們不可能什麼都盯著。我選擇了一些不顯眼的地方,也不會受到其他人的關注,包括其他神和追隨者。”   馬裡克對地獄鼠做了這麼多感到有點驚訝。以前,當地獄鼠在外麵跑來跑去的時候,他被留在家裡和孩子們在一起,這讓馬裡克感到有些惱火......馬裡克立即停止了思考。他驚恐地意識到自己的思想太像一個家庭主婦了!   “好!我們去見候選人吧!”馬裡克馬上說,然後走出了房子,他的眼睛因為害怕而睜得大大的。   地獄鼠跟上隻慢了幾秒鐘。“‘我的,我的......我沒想到你會這麼投入,”他稱贊道。   馬裡克虛弱地笑了笑。“當然!我們得趕快找到崇拜者;畢竟,我們的列王和我的船員都在等著呢。”   地獄鼠笑了。“這是正確的方法!”   然而,當馬裡克在門口停下來回頭看時,他想起了一件事:“孩子們怎麼辦?”   地獄鼠敲了敲他的大禮帽,回頭看了看。“我們要出去!”他喊了一聲,然後把馬裡克推出了門。   “它們能照顧好自己。而且,它們不太想出去,”地獄鼠關上身後的門說。   “那兇手呢?”馬裡克擔心地問。   “那他呢?你覺得我們的兩個孩子搞不定他嗎?”地獄鼠好奇地看著馬裡克,心裡納悶。“你開始接受孩子們,更多地把他們看作孩子,這很好,但不要忘記他們是什麼,”   馬裡克嘆了口氣。“所以,如果我建議孩子們為了他們的健康多花些時間在戶外,你會認為我是個白癡嗎?”   地獄鼠認真點了點頭。“完全正確。”   馬裡克翻了翻白眼,什麼也沒說。他讓地獄鼠號帶路去尋找新的追隨者。   孩子們跟著他們走出窗戶,然後他們互相看了看,然後跑到了馬裡克的房間。   “寶藏?”達利問。   “寶藏。”利奧同意了,他們都看了看屬於馬裡克的旅行包。   珍珠港的每個地區都有市場和商店。有些地區自然有專門的商店,必須要去,如上東區的紅孔雀街,人們到那裡來消遣,至於妓院和別的,則由男爵尼奇控製。任何想從事這一行業的人都要聽從尼奇男爵,必須付錢給他。沒有他的允許,人們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   還有控製整個酒類市場的午夜皇後。某些品牌的酒隻能在她的領地內消費,其他的犯罪統治者必須與她保持良好的關係,因為即使他們有最好的娛樂產業,沒有酒,他們也會在這個海盜和犯罪天堂迅速衰落。   最後,還有最後一個犯罪頭目,神秘商人。通過他,很多生意都做了。他的重點是走私和聚集貨物,肆無忌憚,如果有需求,據說他可以得到。他對奴隸製、盜竊和綁架並不陌生,他最終會得到任何東西,即使它屬於別人。   幸運的是,馬裡克和地獄鼠與這些冥界的國王和王後沒有任何關係。他們正前往下西區的一個簡易市場。它離他們的房子不遠,所以他們走著去,盡管馬裡克確實從地獄鼠聽過一兩句關於他多麼想再騎那條運輸魚的評論。   馬裡克又在心裡詛咒道,他為什麼不去兜兜風,而隻是發牢騷呢?然而,他無法說服自己告訴地獄鼠他是個愛發牢騷的人。   他們來到了市場,市場沒有馬裡克想象的那麼小。這裡有不少攤販、攤販和藝術家在賣他們的東西,但攤販都相當破舊,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個供下層人士購買所需物品而又不致破產的地方。   地獄鼠和馬裡克一頭紮進市場,但他們並沒有走多遠,地獄鼠停下來,用胳膊摟住馬裡克的肩膀,然後靠過來,用手杖指著一個方向。   “就是他。”   馬裡克看了看他指的地方,看見一個賣油漆和畫的攤子。攤位很小,有幾幅待售的畫,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他的腿不見了。那人有一頭半長的淡綠色頭發,幾天來一直留著一頭梳好的胡茬。他看上去三十出頭,還比較年輕。他穿著一件夾克,這件夾克曾經看起來很體麵,但現在身上全是乾漆漬和明顯的斑點。他的輪椅既普通又舊,一隻假小牛附在他的腳墊上,與輪椅的前輪相連,以控製輪椅的方向。   “他?”馬裡克感到奇怪,因為他以前沒見過沒有腿的畫家,但這並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你為什麼對他感興趣?”馬裡克問,想知道地獄鼠的想法。   “這正是最需要我們列王指導的人。他們需要幫助,隱藏著野心和遺憾,但缺乏力量或勇氣去改變他們的處境。他們最終越來越多地陷入沮喪和無力之中。一些人可能最終找到勇氣或機會逃離他們的處境,但那些最終沒有陷入困境的人,”地獄鼠解釋說,停頓並直起腰來。   “你是說這是他的案子?“馬裡克問道,聽到了地獄鼠的話,感到有些沮喪。地獄鼠有一種說出人們經常忽視的真理的技巧。那些相對富裕的人可能知道那些不那麼幸運的人,但很少深入他們的奮鬥。   “他已經自殺過一次了。”地獄鼠平靜地回答。他甚至不顧一切地分享他的故事,並尋求同情來出售他的畫作。他談到他是如何在自殺未遂後創作出這幅畫的,以及他是如何將所有的悲傷、希望和啟示傾注其中的。雖然他說的大部分話聽起來像是廢話,但關於自殺企圖,這並不是謊言。”   馬裡克一時說不出話來。起初,他對這位畫家表示同情,但在聽說這位畫家的商業策略後,他發現這很蹩腳。“好吧,那我們該怎麼辦?我們要不要...給他開個價?”馬裡克更願意專注於他們的計劃。   “是的。我們會給他一個機會,讓他給我們畫一幅畫。”地獄鼠一邊回答,一邊走向畫家的攤位。   “畫...什麼?“馬裡克又一次被地獄鼠的話迷惑了,跟著他。   “你好,好人,”地獄鼠向坐在輪椅上的畫家致敬,並舉起他的禮帽。   畫家抬起頭,試圖看清地獄鼠模糊的臉,立刻笑了:“歡迎光臨,我親愛的先生。啊,你也是,親愛的先生。你會對我的一幅畫感興趣嗎?是我自己畫的,把我所有的激情和靈感都傾注在上麵。”畫家開始對地獄鼠和馬裡克說。   馬裡克檢查了這些畫,不得不承認它們確實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個人有相當大的才能,不幸的是,他的性格不相配。“嗯,實際上,我們會對一些不同的東西感興趣嗎,先生......?”地獄鼠問道,表示他想知道畫家的名字。   “艾拉爾,這是我的榮幸。“那麼,哪一種東西會引起你們先生們的興趣呢?”艾拉爾問道,他的熱情略有減退,因為他對他們的關心是溫和的。要辨別他是擔心潛在的客戶流失,還是懷疑存在某種騙局,這是一項挑戰。   “我見證了你的才華,我真的很想讓你創作一幅全家福。不過,你得來我的住處。當然,我們會對你的麻煩給予足夠的補償。”地獄鼠解釋道,於是馬裡克意識到了他的意圖。   試圖公開招募某人加入邪教並不是最明智的選擇,但邀請他們進入他們的家中提供了一個更謹慎的方法。艾拉爾又一次笑了。“啊,那根本不是問題。當然,我很樂意畫畫......”他停了下來,目光在地獄鼠和馬裡克之間轉了轉,他的笑容沒有動搖,他總結道:“你美麗的家庭。”   馬裡克處於高度戒備狀態。“他說‘你美麗的家庭’是什麼意思?我親愛的先生,請不要捏造事實!”他張開嘴反駁這一說法,但地獄鼠架在他的肩膀上,微微鞠了一躬。“那將是絕對了不起的,”地獄鼠說。   馬裡克在心裡呻吟。為什麼地獄鼠沒有稍微抗議一下呢?他的幽默感實在是太邪惡了!   艾拉爾和隔壁攤位的店員關係很好,讓她負責照看他的店鋪,而他則收拾好繪畫用品上路了。   至於艾拉爾是否擔心他的安全,也許有些擔心,但另一方麵,有兩個穿著講究的人走近他。他們能從一個貧窮的畫家那裡得到什麼呢?艾拉爾並不是很擔心。   馬裡克推著艾拉爾的輪椅,因為他最適合這個任務,而且這條路會更快。對於這樣的任務來說,地獄鼠太高了,這對他來說會很不舒服,更不用說它不適合去推他的輪椅。   馬裡克看了一眼埃勒的頭頂,給了他一個不置可否的眼神。“你的腿怎麼了?”馬裡克直截了當地問。   地獄鼠把頭轉向他。“馬裡克,問這樣的問題是不禮貌的。”   艾拉爾短笑了一下,“沒關係,地獄鼠先生。總比假裝它不存在然後偷偷地瞥了一眼要好。我以前是碼頭工人,馬裡克先生。畫畫隻是業餘愛好。不幸的是,當它發生時,港口經常發生事故。我和我的同事過去常常搬運很重的箱子,我的同事不得不借一套機甲套裝來搬運,但那時候它們已經很舊了。有一次,他的指關節卡住了,我的同事和他一起癱倒在地。就在我檢查文件的時候。他把我腿上的骨頭完全壓碎了,唯一的選擇就是截肢。不幸的是,更換手術太貴了,所以我就這樣結束了。我希望有一天能攢夠錢買義肢。這隻是五年......嗯......也許有一天。”   馬裡克想了想該說些什麼,但卻問了地獄鼠,“機甲套裝?”他感興趣地問。   艾拉爾點點頭,“那是一套兩米半高的衣服。人們進入它並控製它。我不太清楚它是如何工作的;我不是機械師。但多虧了機甲套裝,一個人可以毫不費力地舉起重達200磅的東西。搬重物非常方便。它們已經不怎麼用了。他們已經被正麵運輸公司取代了。這些是新發明的搬運重物的機器人。它們看起來有點粗糙,但對於繁重的工作,你不需要它們看起來像服務業的服務員一樣賞心悅目。”   在地獄鼠問之前,馬裡克加入了對話。“點式機器人是所有人工生命的代名詞。不要和吉列醫生這樣的人混為一談。他本來是一個人,現在仍然認為自己是一個人。”   地獄鼠望著他的麵前,若有所思地揉了揉下巴。“你說人造生命?”   ““是的。他們拜了蒸汽之神。大多數崇拜蒸汽之神的人大多是工匠、發明家、研究人員等。作為一名藝術家,你也崇拜蒸汽之神嗎,艾拉爾先生?”馬裡克問道。   艾拉爾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清了清嗓子。“算是吧。事實上,在我的事故之後,我有點偏離了我的信仰。我不能說最近幾年我是一個真正的信徒。”   地獄鼠立刻把頭轉向他,點了點頭。“這完全可以理解。當你苦苦祈禱得不到任何答案時,你很難相信某件事。如果你連禱告本身的精神安慰都找不到,你很容易開始失去信心。”   艾拉爾看著地獄鼠,考慮著他的話。他可以看出這位先生是從他自己的經歷說的,因為它總結了艾拉爾的情況。最後,他嘆了口氣。“你說得對。過了一段時間,當我的靈魂得不到改善和解脫時,我開始偏離我的信仰。我再也不能把精力浪費在無用的行為和徒勞的希望上了。”   馬裡克在他身後微笑著,對著地獄鼠的方向使了個眼色。這聽起來真像是皈依新信仰的好材料。馬裡克想向艾拉爾暗示,事情也許不是那麼無望,但當他意識到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說時,他停了下來。他並不是一個能輕易說出暗示的人,所以他又閉上了嘴,看著地獄鼠。畢竟,他是一個掌握文字的人。   然而,地獄鼠對此沒有發表任何評論,他們隻是在回家之前的路上隨便聊了聊。“我們到了。歡迎來到我們的避難所。”地獄鼠笑了笑,打開了門。   馬裡克把輪椅推了進去,在他們身後又把它關上了。艾拉爾環顧四周,有點驚訝地發現這個地方看起來相當空曠。乾凈,但是除了光禿禿的家具,沒有其他東西,就像他們剛剛搬進來一樣。   “你現在搬進來了?”艾拉爾很納悶。   馬裡克點點頭,把輪椅推進公共休息室。“幾天前,我們剛把房子布置好,”他回答。   艾拉爾沒有再問任何問題,從輪椅上拿起支架,開始展開。“我要開始準備了。同時,你能不能做好準備,想想你心目中的肖像畫是什麼?”   地獄鼠點點頭,去接孩子們,而馬裡克和艾拉爾待在一起。他什麼也沒說,不知道他們怎樣才能把這個可憐的畫家拉到他們身邊。他們連祭壇都沒有;他們的列王怎麼會和他聯係起來呢?   不一會兒,地獄鼠把孩子們帶來了。達利穿著一件新的紅衣服,利奧穿著一件棕色的背心。馬裡克不知道孩子們有多餘的衣服,利奧看起來像個年輕的紳士,達利穿紅衣服看起來真的很漂亮。   一切都照常進行。馬裡克一直在等待地獄鼠開始改變他的信仰,但他們最終隻是給擺了個姿勢,當馬裡克和地獄鼠和前麵的孩子們並排站在一起等待時,艾拉爾開始畫畫。馬裡克感到內心很困惑,有點不耐煩,偷偷地瞥了一眼地獄鼠。   一小時後,當馬裡克感到有點無聊時,艾拉爾示意他們離開。他可以完成剩下的,不用他們繼續為他做模特。   他們都去看畫布,但馬裡克還看不出什麼,那隻是一幅素描。地獄鼠坐在沙發上,達利和利奧坐在他的兩邊,身體前傾,雙手擱在手杖上。   “如果你的信仰沒有給你所渴望的反饋,你有沒有想過皈依另一種宗教?”“地獄鼠”開始了,馬裡克嘆了口氣。他很高興地獄鼠終於開始這樣做了,他專心地聽著,以便為未來的行動獲得靈感。總有一天,他肯定得自己去找一個崇拜者。   艾拉爾回答說,沒有停下來畫。““不太清楚。其實其他宗教對我沒有太大的吸引力。太陽神太激進了,作為最年輕的神,她對崇拜者太過焦慮,想要控製他們。另一方麵,海與風暴女神,是太偏執,更不用說月亮與夜神,誰隻承認某些種族是他的信徒。地球之神,天災之神,火之神,戰爭之神,都太......殘忍......至於其他的......好吧,我隻是從來沒有想過要皈依。”   房間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地獄鼠又開口說話了。“也許你可以考慮一下我們的信仰。我們的上帝是一個傾聽她的信徒並幫助他們的人。”   艾拉爾的手停了一會兒,然後他又把畫筆蘸到顏料裡,繼續畫。“那是哪位神?”他問道,馬裡克聽出了他聲音中的謹慎。   “被遺忘者和被無需者的上帝。這是她的正式名字,但苦難或迷失也在她的羽翼之下。她不在乎種族。”   馬裡克有點吃驚。他沒想到地獄鼠會在一次談話中這麼說。他本指望他能創造奇跡或耍花招,給艾拉爾留下深刻印象。艾拉爾向地獄鼠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清了清喉嚨。“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女神。我無意冒犯您的信仰,先生,但上帝的遺忘,苦難,諸如此類的聽起來有點...黑暗的。“   馬裡克理解艾拉爾為什麼擔心,這聽起來就像是一個黑暗的邪惡之神。馬裡克自己還不確定這位女神到底適合哪裡。   地獄鼠站直身子,點了點頭。“聽起來的確是這樣,但她的名字與其他神不同,是指崇拜她的人。其他神都有華而不實的名字,如戰爭之神、海洋之神、疾病之神、風之神,而我們的神的名字告訴我們,任何人都可以相信她,即使是那些沒有人願意相信的人。”   艾拉爾甚至馬裡克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馬裡克從來沒有考慮過神的名字的含義。地獄鼠靠在椅背上。“但這取決於你。我隻能向你保證,我們的女神確實回答了祈禱,不強迫任何人進入信仰,並幫助她的追隨者。因為她,生活好了許多倍。我不知道有誰在她的指導下不滿意。”   艾拉爾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放下了畫筆。“我會考慮的。我需要兩天時間完成這幅畫。那你到我的攤位來,我給你遞過去。我相信你會滿意的。”他微笑著,不再提信仰的問題。   馬裡克走近他,遞給他兩張支票,並答應在他拿到那幅畫時支付其餘的錢。地獄鼠跟艾拉爾道別了,馬裡克也道別了,他們看著畫家離開了他們的房子。馬裡克懷疑地看著地獄鼠.“是嗎?你不怕他到處說我們的列王嗎?”   地獄鼠敲了敲他的帽簷。“當他如此迫切地想要錢的時候,他失去了他的顧客?”他不敢。再說了我隻是想把這種沖動傳遞出去。他會考慮的,今晚我再給他點指示。”   馬裡克皺起眉頭,然後嘆了口氣。“好吧,就是不要做任何極端的事情,”他說著朝自己的房間走去。當他走進來的時候,他吃驚地發現他的東西還到處亂扔,驚訝地盯著他撕碎的衣服。他最喜歡的紅襯衫徹底毀了。   他想起了孩子們的新衣服。“什麼...嘿!“他有點生氣地喊道。   艾拉爾小心地把輪椅推回市場,思索著地獄鼠先生的話。“一個真正回應祈禱的上帝?會不會是真的?”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椅子下麵有一個小黑點,裡麵有幾個紅點閃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