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聲挺大,更遠地方的人聽到之後,也紛紛擠過來看看怎麼回事,本來看了一會已經想離開的,也停下了腳步,看看會不會有人敢吃這種東西。 幾分鐘後,圍觀人群裡雖然議論紛紛,但還是沒有人站出來挑戰,有的人眼神裡投射出躍躍欲試的光芒,但理智阻止了他,畢竟兔肉這東西,本來就剛宣布能吃不久,沒有經過時間考驗,大部分的人還是有些擔心,想等別人吃完沒事再說,而且這老板做的兔頭實在滲人,尤其是那個拱挑戰的魔鬼辣兔頭,更是透露出一種死亡的威脅感,這100塊可不好掙啊。 一個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年輕姑娘在人群中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大家都隻動嘴不動手,於是暗自咬了咬牙,走向小三輪車,用不大的聲音對老板說道:“我想挑戰一下這個魔鬼兔頭。” 小老板和周圍群眾都有點懵,怎麼第一個敢來挑戰的,居然是這麼一個小姑娘,不過秉承著做生意的素養,小老板還是先跟她說了一下規則:“先付押金30,挑戰成功和獎勵的100一起返你,挑戰失敗,押金不退。” “小姑娘,別挑戰了,這老板有套路,就想賺你這30”,周圍群眾聽到這個,更加議論紛紛,有的人還開始提醒。 小老板聽到了也不生氣,笑了笑向大家解釋道:“收押金隻是為了防止有人隨意浪費,沒有什麼套路,全憑自己意願,這麼多人看著,有問題的話,大家可以隨時舉報我。” 年輕姑娘環顧了下周圍密密麻麻的人群,仿佛獲得了勇氣,拿出手機掃了下貼在塑料棚子上的付款碼,堅定的對老板說道:“我要挑戰一個!” “滴,騰信到賬40元”,隨著清脆的提示音響起,老板的臉上露出了贊許的表情,伸出一隻手對姑娘豎起了大拇指,然後拿夾子夾起了一個暗褐色的魔鬼兔頭,用小塑料袋一裝,遞到她麵前,同時指了指棚子旁邊親自手繪的吃兔頭教程,建議她可以參考按步驟吃。 姑娘點點頭,接過兔頭舉到眼前仔細觀摩,它的樣子猶如恐怖片裡的怪物,震撼心靈,它的辣味如同跳動的火焰,灼燒鼻粘膜。 “啊啾”,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實在是太嗆,然後稍微拿得遠了一點,看著老板的教程,用兩隻纖弱的小手分別握住兔頭的上下顎,用力一掰,整個兔頭瞬間一分為二。 “嘶~”,圍觀的人群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紛紛停止了議論,專注地觀看起這個年輕姑娘吃兔頭。 “先將下麵這部分從中間繼續掰成兩半,把每邊腮幫子上的肉吃掉”,老板怕她看不懂自己畫的圖,還是直接告訴她該如何吃。 姑娘拿著一片腮上的骨頭,上麵還粘著一層薄薄的肉,形狀就像秋天飄落的銀杏葉,緩緩放進嘴裡,用牙一刮,肉便從骨頭脫落,落入口中。 她試著嚼了嚼,先是齒間感覺到了兔肉獨有的細嫩,然後是鹵水和香料的滋味在舌頭與鼻腔之中爆發,一瞬間味蕾就被麻、辣、鮮、香四種滋味的混合刺激到了極致,回味還帶著一絲甘甜,唾液急速分泌,胃裡仿佛打開了寶庫的大門,迫切的想繼續吃下去。 隻見她越嚼速度越快,越嚼臉上的表情越陶醉,直到將這塊肉咽了下去,馬上拿起另一半的腮幫子,也放入嘴裡接著吃起來。 “腮骨頭中間這條肉是舌頭,放心吃”,老板看她已經吃完了第一步,接著說道。 看著手裡握著的3公分左右的一條肉,姑娘猶豫了,雖然平時也吃過鴨舌牛舌之類的,但那個要麼很小,不會引起惡心,要麼都切成段當肉吃了,現在麵對這麼一條完整的小舌頭,一種抗拒感在心裡油然而生,但嘴裡漸漸升騰起的灼熱感,已經讓她的沒時間再多考慮。 老板用的辣椒可不是工業辣素,讓人在剛入嘴的時候就會受到一記猛擊,而是前麵風輕雲淡,之後的辣感會如同疊浪般接踵而至,一波接一波,一波比一波猛烈,此時擺在人麵前的隻有兩種選擇,要麼選擇繼續吃下去,用持續的辣度來刺激身體持續分泌內啡肽,這樣便會一直處於一種奇特的興奮狀態,對辣度的適應性也是持續在高位水平,不會覺得太辣,但後果就是在之後一段時間裡,腸胃和一朵如花般的器官將遭受嚴刑拷打,現在吃的越多,後麵挨打越狠;要麼選擇急流勇退,從心而動,趕緊找點能壓製辣感的飲品或者食物,築起堅固的防禦,來對抗下麵如暴風疾雨般痛覺的侵襲。 “咕”一聲,舌頭被姑娘放進了嘴裡,隻覺口感緊實有嚼勁,濃濃的辣椒油香氣混合著脆爽的口感,此時的感覺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完美! 隨後她的眼睛微微瞇起,臉色漸漸漲紅,嘴巴不停咀嚼,享受的表情展現的淋漓盡致,圍觀群眾都有些看呆了,有人都忍不住開口:“這小姑娘不會是老板找來的托吧?” 之前被分成兩半的兔頭,下半部分已經全吃光了,隻剩兩根骨頭片,老板繼續指導她拆解體積更大,更復雜的上半部分。 首先從嘴巴頂部取下上顎部分的肉,扁平的一塊,食之比之兔舌更加的Q彈,“咯吱咯吱”的聲響起,仿佛每個牙齒都在被這塊肉肉按摩,完全拉開了與其他部分不同的口感,如果硬要挑出一個缺點,那可能也隻有這塊肉質過於緊密,吸不了多少醬汁的味道。 隨後再用力從中間有氣孔的部分將整個腦袋掰成兩半,吸吮兔子的腦花,這裡姑娘停頓了一會兒,畢竟一般人對腦花這個東西還是比較膈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能吃下去的人還是少數,但嘴巴內洶湧澎湃的辣感已經奪取了她身體的支配權,“咕嘰”一聲,紅紅的小嘴瞬間吸乾了前腦,“咕嘰”又一聲,後腦也被吸完了,由於腦殼上有些空隙,鹵水和辣椒油早已滲透其中,所以腦花的腥味已經完全被掩蓋,剩下隻有軟糯的口感,還有被一起吸入的湯汁帶來的無窮回味。 現在的兔頭隻剩下三分之一,也是器官最豐富的部位,在老板指導下,姑娘用剛才吃剩的骨頭直接挑出了兩個眼睛和附近組織,一一吃掉,雖然這個部位可能比腦子還要膈應人,但此時的她在辣味和香味的刺激下,仿佛已經化身為饕餮,一心隻想吃掉任何眼前能吃的東西,其他的什麼都沒在考慮。 最後以兔子的兩顆上牙為分界,均勻掰成兩瓣,用嘴一咬,脆彈的鼻脆骨在牙齒的咀嚼下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完全不同於剛才吃肉的口感,非常的爽口,湊出了最後一塊兔頭體驗的拚圖,也奏響了這場盛宴的尾聲。 將剩餘的臉頰肉再吃個乾凈之後,整個兔頭就已經隻剩下幾片骨頭,年輕姑娘的臉上已經布滿汗水,額頭的秀發也被打濕,整個臉漲的通紅,眼眶裡噙著淚水,但倔強的沒讓它掉下來,嘴裡大口喘氣大口吸著氣。 “嘶哈~嘶哈~嘶哈~” “姑娘,好吃嗎?” 年輕姑娘轉過身,對著詢問的人點了點頭。 “會很辣嗎?” 聽到這個問題,她久久沒有動作,在喘了1分鐘之後,終於稍微恢復了語言能力,弱弱的擠出了兩個字:“不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