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綠衣服的女人坐在審訊室裡發呆。 她是誰?我問安娜。 一個不太堅定的聖徒,昨天夜裡突襲山區廟堂的時候抓回來的。她是那場聚會唯一的幸存者。 我聽說了那場瘋狂的聚會,他們合夥把人推進火裡燒死,一個接一個,一個接一個..... 她就是最後一個人,剛開始成立團體的時候她是意誌最堅定的那個,等死亡來臨,她又後悔了,作為生還者回來。 這個世界無聊的發狂.........,綠衣女人敲打著手銬說道。 安娜透過玻璃看著她,女人囂張的翹著二郎腿,這時安娜的手機響了。 他們抓住了K!安娜急忙往門外跑去,我和老李跟在後麵,上車打火一氣嗬成的上了公路,等趕到分局,見門口擠滿了示威的人。 他們要求釋放K。安娜看著橫幅不解的說道。 示威者敲打著車窗,安娜把四個窗戶全部放下來,外麵的人看著後座坐的是兩個中年人扭頭走了。 我們進了分局,裡麵更熱鬧,打架鬧事者擠滿了走廊。 他們都是為了見到K故意為之。分局局長撓著頭說道。 K關在哪裡。安娜問道。 分局局長(喬治)瞅了瞅四周,從腰間拿出鑰匙打開通往地下室的門,我們順著樓梯下去,本來是資料倉庫的地下室裡點亮了一盞足足有100w的燈泡,四周的白墻反著光。 你們是怎麼抓住他的。安娜問道。 他與幾個同黨搶劫商場的金鋪,被我們堵在了通道裡,雖然折了9個兄弟,能拿著他也算值了。 打開鐵門,有兩個全副武裝的同事守在門口。安娜透過監視口看進去,K背坐著盯著墻麵,我低頭看了一眼。 他不是K。我對安娜說道。 安娜點了點頭說:K不會那麼輕易被人抓住,我雖然不知道你怎麼看出來他不是K,但我的直覺也告訴我這不是K。 K有點高低肩,在直立坐著的時候,右肩會稍微往下傾斜。 讓人打開門,我們走進去,“K”轉過身來。 粗劣的整形技術,安娜從口袋掏出濕巾K的臉上的彩粉擦乾凈,他的下顎處有明顯的手術縫合的疤痕,尷尬的走上去上去扇了他兩巴掌罵道:你這個混蛋,為什麼要裝成K! 假K嘿嘿嘿的笑著,目光呆滯無神。 他是個癮君子!老李拉開他的袖子,胳膊上果然有密密麻麻的針眼。 “K”忽然停住笑,憤怒的要站起來,身體被鎖在椅子上,他用頭猛烈的撞擊手銬,不一會就弄的滿身是血。 同夥招了!旁邊審訊室的女警過來說道。 “ K”逐漸瘋狂,控製不住自己的哈哈大笑,忽然又閉住嘴巴,臉憋的發紅。 他在咬自己的舌頭,老李掰著他的頭按在胳膊上,安娜用水杯猛擊他的嘴部。 噗!“K”還是得逞了,吐出半截舌頭,樓上的醫生沖了下來,迅速給他注射了鎮靜劑,幾個護工將他搬到擔架床上拉了出去。 他們是誰?安娜接過審訊單掃了一眼罵道:藝術家?哼!這群混蛋! K到底有什麼魅力,可以讓人這麼瘋狂的去追隨他模仿他,對待死亡像是奔赴一場盛宴。 我不知道,他已經越來越不像我的孩子。我無奈的說道。 這個完美的世界就因為一個人的到來打破了平衡,把這裡搞的烏煙瘴氣亂七八糟,反觀地球像K這樣的混蛋何止千萬,而地球仍然在持續平衡的旋轉著,K這樣的魔鬼也隻是地球的一個小汙點,用水沖洗一下,沒幾年大家就會把他忘的乾乾凈凈。 我們走出門外,示威者已經歡呼雀躍的離開了,他們看到了假K,他們把橫幅堆在路上燒了起來。 這個世界有趣的讓人發狂!安娜模仿著綠衣女子的口氣說道。 老李望著我嘆了口氣。 K!是他!我盯著旁邊卡車上站著的男子大聲喊道。安娜極速掉頭跟了上去,K很快發現我們,他從口袋裡掏出兩個手雷扔向我們,手雷炸在了路上,崩碎的柏油塊把車窗戶打碎。 老李朝K開槍,K摘掉墨鏡直視著槍口,子彈彈在了卡車車廂上,等過了橋,後麵前來支援的警車聲越來越多,K朝我們射擊,子彈穿透玻璃打在座椅上,空氣裡都是火藥的味道,天空中從分局飛來支援的兩架直升機架著槍朝K射擊。等車子下了橋坡,那些還沒走遠的示威者憤怒的沖了上來,他們攔在路上,朝天上的飛機豎著中指,有人把手指伸進嘴巴裡吹起了口哨,人群裡有人大笑有人怒吼,安娜急躁的按著喇叭,K下車鉆入人群裡,卡車司機將車橫在了路上。 失去目標,失去目標!空中的機動部隊用對講機傳遞著信息。 幾千人喊著K的名字:K!K!K!K!............ 我們又看到K,他在人群裡接受擁抱,在人群中接受手臂的支撐翻滾,他甚至像個搖滾歌星一樣大喊大叫。 安娜掏出手槍沖了上去,憤怒的人群朝著安娜和機動部隊丟出手裡的手機、石頭、腰帶和水杯! 他們竟然在保護一個犯罪分子,為什麼,為什麼!安娜失控的退了回來,人群在往市區流動,K的身影早已淹入人海,哪裡還有蹤影。 黃昏時下雨了,雖然還能看到一點夕陽的落敗,雨水澆滅了所有的燃燒,原來能看到些青煙的地方也都平靜了下來,安娜和我坐在飯館,麵前有一條魚,我們玻璃杯裡的啤酒已經一杯一杯的倒進了肚子裡,夜晚很快來臨,安娜將我送回宿舍獨自去了。 我有些發燒,斷斷續續的頭疼,後半夜燒的厲害了,我站起來按動了床頭的呼叫按鈕。 —————— 測試,測試,此次行為測試作為抽測將寫入記錄。 你醒了嗎? 我很清醒,昨夜沒有做夢,安眠無憂。 你好,你好! 你好,我已清醒。測試員聽完我說話拿起筆在紙上莎莎莎的寫著。 一個女人站在觀測玻璃後麵看著我。 走路,向前走三步,後退兩步,停止後抬起左邊胳膊。 我一一照做。 等打開門,女人伸出手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安娜,是一名警員。 我不知道犯了什麼錯,剛在醫院做完檢查就有警察上門,我們走到樓下,安娜拉開車門讓我坐了上去。 餓了吧。安娜看著我問道。 肚子裡果真就餓了起來,咕嚕咕嚕的在腸子裡滾動了,早上吃的包子油條不知去哪裡了,我能清楚的記的油條的酥軟。 我們去商場吃了午飯,等了一陣抓著對講機的禿頭的男人走了進來。 下水道的排水口發現了B先生的屍體,安娜聽完無動於衷的繼續嚼著嘴裡的麵條。 我是老李!禿頭男人自我介紹道。 你的任務就跟著我們隨時注意周圍是否有K的身影。 K?他才19歲,發生什麼事了?我急忙問道,想給妻子打個電話,摸了摸口袋沒有帶手機。 我們有些事情需要找他了解一下,你不必緊張,我們已經聯係了你的單位替你請了假。 我這才安心坐下吃飯,等吃飽飯安娜開車,走到一處汙水處理廠的後麵,那裡圍著大批的警察。 像B這樣的政客死在這裡未免蹊蹺,昨天還見他在電視裡神采飛揚的講話,今日就成了一具無言的屍體,他的保安係統做的很好,機動部隊也有保護他的任務,還是被K鉆了空子。 街上的監控調出來了嗎?安娜問老李。 K?又是K!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焦急的問她。 此K非彼K,放心。安娜從口袋裡掏出煙讓了我一根,等上遊的警察抬著屍袋下來,安娜拉住他們問道:有幾具屍體? 身穿白色防護服的男人回道:四具屍體,隻有B先生被執行了斬首。 已經確認是他? 血液和體型都做了比對,確認無疑。 現場的證據已經被收集,工作結束,等上了車,老李跑了過來說:監控已經查了,沒有任何問題,看來他們不是走的南京路,而是走的南京路下。 我們驅車趕到南京路,數著第四個井蓋,安娜撬開跳了進去,裡麵狹窄而氣悶,我們彎著腰往前走,慢慢下水道就寬敞起來,我們直起腰打著手電筒往前摸索,一直走到第139個井蓋處,安娜從下麵托起井蓋看向外麵道:就是這裡! 我們爬了出去,這是B先生所居住的小區,看來B先生就是從這裡被擄走的。我們調了四周的監控,工作人員說9:00至11:00忽然斷電,監控失去信號,等維修師傅一步步檢查,發現主控製櫃被人撬開了鎖子。 老李詳細的記錄在本子上。 有B先生的消息了,老李把手裡的廣播往回倒帶後打開公放:B先生的頭掛在了麵粉廠門口,一輛輛拉著麵粉的車從下麵奔馳而過,分局李局長等車隊過去後找梯子將B先生的頭取了下來。 老李關掉收音機說道:去年全區糧食收成直線下降,為了保證全區政客的口糧供應,B先生減少了全區監獄囚犯的口糧,囚犯的親屬在上訴後得到的卻是包袱,B先生為了證明自己的決斷在內閣舉行了聽證會,大法官aaron投了贊同票,9月份監獄去世人員徒增,到11月底竟達到了970人,大多是因為饑餓而死,這是一種慘絕人寰的緩慢進程的死刑判決,隨著經濟低迷,越來越多的合作被終止,本區的礦產資源枯竭,移民局已經在建設新的遠航飛船,首先會選擇那些優質人群搬遷。囚犯大多是宇航線工人和司機,他們在宇宙公路線運輸過程中偷盜了貴重金屬或是對外星生物進行了搶奪殺戮,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在被外星接觸部投訴後進行了抓捕,審判後投進監獄。抓捕他們是宇宙通緝部的事,與我們無關,所以再詳細的事情我也說不清楚了,不過B先生的死應該隻是個開始,大多內閣成員在聽聞B先生去世的消息後都與安保公司簽訂了增加保鏢的協議。 移民局的已經探察好新的目標了嗎?安娜問。 聽我同學說新的移民計劃目前還在籌備階段,不過有人目睹過在港灣區有工廠正在進行著諾亞方舟的組裝,他們這次要去的是第六區域,那裡有一顆與地球大小相當的星球,暫時定名為W星,那裡的陸地資源豐富,隻存在著一些初級文明,沒有高級智慧的存在,還是處女地。 人類像蝗蟲一樣搬遷,那些所謂的高等人類在拋棄地球後又要拋棄這裡,他們真是貪得無厭。 K在演講裡斥責了移民計劃,地球雖然資源同樣枯竭,但經過人類對環境認知的改變後,人類自覺重新回歸農牧生產階段,而資源的累計又需要千億年的行程,在擁有高度文明後而不能享受高度文明,所有的汽車都被融化,發動機被鍛造成了鋤頭,隨著地球人類數量減少,一些生態也在慢慢進行恢復,而這裡那些無恥的政客和高科們在肆意揮霍後又要逃離,K發誓要將他們一個個全部殺死,民眾的厭世感也越來越重。 總部打來電話,安排安娜去Z區值班。 掛了電話後安娜痛恨的罵了一句,Z區是保姆區,那裡住著政客和高科人員的家屬以及親屬。 這就是K會成功的一大原因吧。老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