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皮筏上漂流而下,安娜負了傷,她的肩膀被子彈穿透,老李控製著方向,機動組的人在岸上攔截著K的人。 我們鉆進洞裡,K在山上挖了無數個洞,有些洞是真的,有些洞埋滿了地雷,我們跟隨朝聖者來到洞口,K並沒有出現,幾個自發行動的白衣聖女站在洞口為K祈福,他們要尋找K,甚至可以做他的奴隸。 這個洞是假的。安娜想阻止那個要邁步進去的人。 老李在後麵拉住安娜的腳,我們身披白色的聖袍趴在地上。 他踩到了地雷,身體在爆炸聲中撕碎,有些血塊甚至崩在了我的背上。 他追隨K去了,站在洞口外麵的人大聲的唱著贊歌,他們又換了一個洞穴,一個女孩被挑選出來,安娜想阻止她,女孩歡快的跑了進去,這個洞是真的,她跑了出來,大家歡喜雀躍,一擁而進。 不,那不是真的。安娜攔住了我們。 站在門口的聖徒朝洞裡扔了幾顆手雷,洞口被炸塌了,裡麵的人大聲呼救,沒有人救他們,聖徒朝裡麵扔了兩把手槍,緊接著就聽到砰砰砰的開槍聲,沒人呼喊了,開槍的人最後也會自殺身亡。 “去探我洞穴之人皆死,死後必將追隨我”。這是K的話,隻要進到他的洞穴裡,不管真假都不可再出來。 聖徒挖開洞穴,將屍體一一拖出來擺在草地上,有人提了一桶汽油澆在屍體上,點火,焚燒,眾人圍著篝火跳舞,大家歡笑,惡臭味讓我嘔吐。 又試了兩個洞穴,死了9人。 這個洞穴是真的,K在裡麵!聖徒在新洞穴門口呼喊,大家沖了進去,裡麵有人演講,也許是K! 安娜摸著手槍帶頭進去,裡麵很寬敞,洞道裡點著火把,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站在高臺上念著K寫的詩稿: 無盡的夜空裡 你我嘗試黑暗 太陽像我的父親 神像佇立在大地上 萬能的神 您允許善與惡並存 懲罰我吧,我是惡人 我來自地獄 (你看看人群裡有沒有K的身影。安娜低聲對我說) 我殺了我的母親 我的兄弟 我的父親 我的鄰人 我把他們帶去地獄 享受烈火 眾人開始唱贊詞,隻有一個人閉目養神的抱著手,他不是K。 我把他指給安娜看:k不在這裡,那個人是這個洞穴的頭目。 安娜慢慢地掏出手槍瞄準,有聖徒激動的痛哭流涕,那個人伸手去扶他,安娜開槍,打中了他的頭。 砰的一聲———,他帶著鋼盔,白色的袍帽裡隱藏著鋼盔。 那個人從腰間掏出輕機槍無差別掃射,一群人倒下後形成阻礙掩體,他趴了下來,從神壇後麵又沖出來幾個人,安娜與老李招架不住,我先跑了出去,有膽小的聖徒跟著跑出來,安娜剛退出來就遭到了外部狙擊手的暗殺,子彈穿透了她的右肩,手槍掉在地上,機動部隊從東邊山林沖出來火力壓製,樹上的狙擊手被打落下來,洞裡沖出來的亡命之徒越來越多,有不少剛進去朝拜的男女也加入進去。 為了K的文明而戰。 我們退到了河邊,順著河水漂流而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漂了有幾十公裡,遠處的槍聲已經聽不見了,老李給安娜進行了簡單的包紮,用對講機呼叫機動部隊,沒有反應,掏出手機,沒有信號。 K屏蔽了山區裡的所有信號,破壞了所有的通信基站。 我們上岸尋路,沒多久就走到了大路上,聽著遠處有摩托車的聲音,我們趴在路邊的草叢裡等著,一個摩托車車隊,每個人都背著輕重武器,看來戰事已經擴大了。 趁著夜色的保護我們繼續前進,不知過了多久,見著路上有了行人和車,老李掏出證件證明身份攔了一輛私家車,他很痛快,答應我們先去醫院。安娜已經昏迷了,車上還坐著孩子和女人,老李扶著安娜上車,我答應站在原地等待,車子去了。 爸,K在身後喊我。 今天我們舉行的青少年足球聯賽你怎麼沒來看? 爸爸剛下火車,我看著興高采烈的K心頭十分高興。 咱們今天晚上出去搓一頓吧。K說,我們回家接上媽媽。 買了蛋糕,三個人聚在必勝客吃了披薩和烤翅。 晚上步行回家,我和小K一直在聊世界杯。 爸,你跟我走吧。 我一回頭見是K,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慌忙道:你怎麼在這裡,這裡都是警察。 我不怕他們,逃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怎麼能殺人啊,小k,我拉著他的袖子哭泣。 我控製不住自己,爸爸。 你要去哪裡? 我不知道,我搞了一輛車,就在樹林的後麵,昨天辦的假證,我準備去北方。 我們不能跟你一起去,你也知道,媽媽還生著病,你這是逃亡。 我拖累了你們,小k跪在地上。 他鉆進樹林不見了。 停止思考! 我對自己發出了命令! 爸,你跟我走吧! 我扭頭一看是K,他好老啊,臉上的傷口與皺紋混在一起。 你怎麼在這裡,周圍隨時都有警察。 我不怕他們,逃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不能跟你一起走,我在配合警察抓你。 我知道。 我的心臟裡有定位坐標,不管我逃去哪裡他們都會找到我。 K的眼神明顯變得慌張,他緊張的看著四周。 你快走吧,我抓不住你,也拿你沒辦法。 K拉著我走到高處,我們肩並肩靠在一起。 爸爸,我42歲了,比現在的你大兩歲。 我摸著他的頭,他頭也不回地往山下跑去。 老李開車來接我,見我滿臉淚痕即懷疑我見到了K。 我承認見到了K,他立刻呼叫機動部隊前來搜索。 安娜讓我描述K的樣貌,我描述的很清楚,42歲K的相貌第二天就貼滿了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