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女人緊張的抓緊了床單。 一個穿著皮製防護服的護工走進了病房,他的手裡提著一根橡膠棍。 女人瞬間變得癲狂起來,大聲喊叫著,護工將她從床上拉下來,被單和牙缸散落一地,護工推倒房間裡的書櫃,把女人壓在身下,將她的雙手背在後麵銬住,護工揮舞著橡膠棍一下一下的打在女人背上,女人的喊叫聲震徹著整個房間,門外的守衛隻是往裡望了一眼就走掉了。 女人的喉嚨發出的聲線慢慢降低,再就變成了呻吟,護工將手銬解開,把女人抱在旁邊,收拾起地上的床單被子重新鋪整,扶起來書櫃整理好書籍,又輕輕將她抱起來放在了床上。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女護士走了進來,他們檢查了女人的傷勢,護工的手法精妙,肋骨一根也沒斷,脊椎完好,紫青的皮外傷爛成一片,他們幫女人收拾好傷口,掛上消炎針,醫生走了出去,護士打著瞌睡看著點滴。 後半夜,女人正在沉睡,忽然睡夢中出現了一隻水怪,水怪的觸角將女人的頭緊緊的裹在裡麵,粘稠的汁液流滿了整個身體,她掙紮著想醒過來,努力的睜開眼睛,見自己坐在一間審訊室裡,雙手銬在桌子上,腿腕處也被腳銬鎖死。 姓名?審訊員問。 安娜。女人說道。 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南山監獄,車子過盤山道的時候我看到了路口的標識。安娜說道。 為什麼要跟蹤那個女人?審訊員問道。 我們接到了線報,說K會在那裡出現。 你確定說的是K?審訊員從證物袋裡掏出從安娜公文包中搜索出來的照片。 在這個城市裡,除了K誰還被稱作魔鬼呢? 審訊員低頭咳嗽了一聲,用手捂住嘴巴,接著盯著安娜說道:明知道K不在裡麵,為什麼不迅速離開。 安娜眨了眨眼睛,她已經三天沒睡了,眼皮沉重發酸,站在審訊員後麵的警衛提出一桶涼水倒在了安娜的頭上。 安娜打了個哆嗦,渾身發抖,她低下頭才發現自己赤裸著身體,胸脯上被打上了強光。 她想彎腰躲避審訊員的視線,但脖子上的項圈後麵的鏈條與椅子連接,做出彎腰的動作會讓安娜窒息。 審訊員倒了點熱水,端過來喂安娜。 博士到了嗎?審訊員問。 還在路上。暗影裡的人回答。 他們吃人!安娜驚恐的看著審訊員說。 審訊員像沒有聽到一樣踱步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他們吃人!安娜低聲怒吼道。 你從後門進去後發現了什麼? 審訊員打開攝影機調整位置後對著安娜。 我上了五樓,守衛都在樓道裡抽煙,我從電梯頂部打檢修從-2到5樓,避開了所有視線。 宴會開始了嗎? 還沒有,隻是前奏,有歌手在臺上唱歌,幾個穿著短褲的女人伴舞,舞池裡有幾對男女抱著跳舞。 是誰? 我沒有看清楚。安娜說。 接著說。 我一直藏在消防栓的內門後麵,等宴會開始的時候陸續有服務生上酒,接著就聽到大廳裡有人大笑,我想看看裡麵到底有沒有K,潛伏進服務生的更衣室找了一件馬甲和襯衫穿在身上。 我上了六樓,六樓一片沉靜,5分鐘後從七樓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嘶叫聲,我爬上去,見通道裡站著幾個女警和護士,他們發現了我。 女警走過來對我說:菜馬上就好。 我點著頭站在旁門等著,護士跑去手術室,女人痛苦大叫,像是身體撕裂後又進行了重組。 兩個服務生推著一輛玻璃船放著舒緩的音樂走了上來,他們對我點頭微笑,我站在了他們的後麵。 雙餐完好,清洗後就會端出來。護士跑過來通知服務生,服務生用對講機通知了服務臺和廚房。 十分鐘後醫生抱著兩坨白布走了出來,他們將白布打開,是兩個肥胖的新生兒,他們躺在玻璃船的溫水裡沉睡,服務生推著小船下樓,宴會廳裡收到了消息,所有人都歡呼跳躍,服務生推著小船進了宴會廳,人群中發出一聲聲驚嘆,有婦人抱著疼愛的眼神看著嬰兒,所有人都過目以後服務生將小船推出來,有兩個頂著白帽的廚師守候在門口等著,他們接過小船後進入後廚。 你在大廳裡看到了誰?審訊員嚴厲的說道。 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電視機裡每天播放著他們的新聞,他們坐在議會的凳子上爭辯,坐在話筒後麵決定著一項項決策,他們是誰,名字我記得很清楚。安娜用拳頭砸著桌麵。 暗影裡走出一個男人,他舉著電棍將安娜電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又聽到有人說話,安娜猛然醒了過來,暗影裡的人走上來對著安娜的臉打了兩拳,安娜隻覺臉部和嘴裡一陣酸痛,牙齒隨著血水掉了出來。 接著講。審訊員收拾了記錄撿起掉在地上的筆又說道。 一個小時後宴會廳裡的人都醉了,服務生打開了大燈,所有陷入瘋狂的人都慢慢沉靜下來,過道裡播放著交響樂,廚師和服務生將菜品推了出來,一個個精致的小盤子上蓋著圓形的不銹鋼罩子,廚師將菜品擺在桌子上,一一介紹著一些花裡胡俏的菜名,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手、肉片、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檔案被塗畫) 當時你在哪裡? 你見到“他”了嗎? 宴會廳的後麵還隔出一間小廳,門口站著全副武裝的守衛,我沒有機會接近那件房子。 你是什麼時候拔槍射死了R先生? 他舉著叉子上的生口(原檔案丟一字)器大笑,大呼中獎了,瘋狂的拍打著桌麵,他的夫人站在桌子上跳起了舞,就在那時我忍無可忍開槍射死了他。 博士在外麵等的著急了。暗影裡的人說道。 審訊員打了個響指示意開門,一個老人走了進來,他見到安娜後十分激動,安娜的臉上全部都是血,她的鼻子一直在流血。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博士對著安娜臉上的傷口吹氣。 你們對她都做了什麼? 審訊員無奈的攤攤手說道:她不老實交代問題,我們隻好使用了一些手段。 我要把她帶走!博士說道。 你沒有權利把她帶走,我們問清楚問題後會在這裡銷毀這臺機器,我們通知你過來隻是需要你在銷毀單上簽上你的名字。 博士顫顫巍巍的接過單子.... 爸爸,他們在說什麼?安娜驚恐的靠近博士。 停止思考!站在安娜後麵的人說道。 再次醒來,安娜趴在床上,四肢被手銬銬住,冷風吹著她的背。 這是哪裡?安娜喊到。 上方的玻璃後麵站著一個女人,那是R先生的夫人。 一片高速旋轉的切割機在安娜的上方慢慢下降,安娜想掙脫開,切割機準確無誤的將安娜的右腿切掉,血飛濺著..... 左腿、胳膊、頭,安娜被分成了五十塊。 上方的女人抬了抬眼鏡走下樓梯,穿著筆直西裝的R先生站在博士的前麵。 女人用手摸著R先生的臉,拍了拍他的胸脯,比著身高,滿意的點了點頭,博士走到後麵去領安娜的屍體。 女人回過頭來說道:把我先生銷毀焚燒後送回家裡。 等他們走遠了,博士將R先生的屍體拉了出來,脫去了他的衣服,放進燃燒爐裡焚燒,將骨灰裝在一方精致的木盒裡,一切結束後,站在外麵的司機走了進來,捧著木盒開車離去。 安娜的碎屍堆成了一堆,博士讓人打開粉碎機。 確定嗎?助手問道。 這是我的作品,既然已經損壞,就沒有必要再憐惜了。博士麵無表情的說道。 助手將安娜的屍體放入粉碎機粉碎後裝在密封袋裡放進冷藏室。 H92號目前情況怎麼樣?博士問助手。 她在西城區與黑幫交火,行動力和體力都堪稱完美。助手說道。 隔線——————————— 安娜和老李沖上樓去,機動部隊已經攻破了第一道防線,樓上的人瘋狂的往下麵丟著手雷,有人建議將整個樓炸掉,安娜想試一試,畢竟樓頂的那個聖徒是K的第一祭壇使者。 連續的爆炸將樓道裡的滅火器炸的粉碎,白色的粉塵灌滿了整個樓梯間。安娜沖了上去,機動部隊頂著防彈護盾保護著她。 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將她們震飛到了一樓,暴徒把樓梯炸掉了,水泥塊四濺,落的滿地都是,直升機已經到位,機動部隊的人從上麵往下進攻,我坐在遠處安全區域的車裡,對講機裡不停的傳來安娜的命令。 老李負傷了,被人抬了出來,有軍隊介入,五輛攀樓機順著墻麵往上爬行,暴徒試圖用點燃的汽油燃燒攀樓機,都被伏擊的狙擊手打落了,燃燒瓶掉落下去,地麵上燒起了熊熊大火。 大樓被攻陷時已經是傍晚,安娜咳嗽著走了出來,她把手裡的槍扔進車裡,滿臉血汙的呆坐著。我給她遞了一瓶水,她將水倒在頭頂上。 一個護士走過來要幫安娜檢查身體,安娜拒絕了她,點火掛檔往局裡開去。 祭壇使者鎖在屋子裡,審訊員讓他交代K的事情,審訊單上一片空白,安娜掏出刀子對著他的眼睛,拉著他的頭吼道:看著刀尖!如果在9點鐘之前沒有交代,我把它插進你的眼睛裡。 男人冷笑著,胳膊上的紋身和血繪製成了恐怖人格。 他並沒有回答,一直到9點,安娜沖了進來,她把刀尖對準男人的眼睛刺了進去,男人拍打著桌麵痛苦的慘叫著,安娜拔出刀子,將他的眼球攪碎後拉了出來。 疼痛是男人的極限,但他還是沒有說出任何事。 安娜切掉了他的拇指,接著是食指中指無名指小指。 要換一個手,男人已經暈倒了,安娜用手拍著他的臉,去冰箱裡挖了一勺冰塊丟進了男人的褲子裡。 男人醒了過來,疼痛感和無力感讓他再也堅持不住。 K在哪裡? 我不知道,但他會在明天攻擊1號水庫,他會把整個水庫炸掉,整個南區都會停止供水。 那裡有軍隊他不知道嗎? 他知道,而且很清楚,但是他不在乎。 急救人員接到通知後進來對男人進行了簡單的包紮。 怎麼處理?老李進來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還不好辦?安娜掏出手槍一槍將男人爆頭,男人死在了椅子裡。醫生驚愕的看著安娜,手槍還冒著青煙。 已經通知水庫的防線,第二天早上,我和安娜趴在水庫的瞭望塔上。 進攻是從十點二十九分開始的,路麵上陸陸續續的出現了一些車輛,這些車輛停下後就有人鉆出來對著水庫的大門射擊,公路防控故意將他們放了進來。 甕中捉鱉!這是安娜的計策,第一次攻擊很快被打退,公路防控處遭受了大量暴徒的圍攻,機動部隊慢慢開始往水庫撤退,交火聲此起彼伏。 一輛像山一樣高的大貨車壓過路麵沖向水庫,坦克朝著火車發射炮彈,車子很快就倒在了路邊。人群像螞蟻一樣沖了上來,一層層的死人堆成了防線,一直到天黑,外麵的援軍包圍了暴徒,戰鬥進行到了白熱化,死人,活人,漸漸分不清楚。夜視鏡裡隻看到有人站起來有人不停的倒下。 市區的地鐵站發生了爆炸,一朵小形蘑菇雲很快出現在東區,東區的電視塔也被暴徒炸倒了。 戰鬥持續到了天亮,機動部隊攻進暴徒的防線,殺死了最後一個還在反抗的男人。 一直到中午,所有的戰鬥都已經停止,零星暴徒朝著山林奔逃,獵鷹號對著山林全覆蓋轟炸,燃燒彈將山林變成了火海。 小時候爸爸經常帶著我去那裡郊遊。安娜說道:我們會在草地上野餐,偶爾會有一兩隻烏鴉飛過,我投擲麵包球喂它們,烏鴉吃飽後圍著天空旋飛。 安娜的眼睛空洞無光,與夜色同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