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長了2個腦袋(1 / 1)

可這聲音,我越聽越不對勁,這是死人之後唱的哀樂——   我就說,怎麼可能有人在半夜辦喜事。   可是——   大半夜的,怎麼會有人送葬?   瞬間,我的汗毛豎了起來,每個毛孔似乎都在叫囂著,“快跑!”   可這時,我的腳步卻異常的沉重,似乎每一步都有千鈞重。   我使出了全身的氣力才控製自己的身體轉過來,然後我深呼一口氣,開始沒命的朝前麵狂奔。   明明那麼短的巷子,此時卻是那麼的長,怎麼跑都跑不出去,身後的鑼鼓聲越來越近,我轉過頭,瞳孔不自覺的放大——   映入眼簾的是血一般的紅色,一行八個人,每個人都穿著紅色的衣裳,麵無表情,中間抬著的也不是棺材,而是一頂紅色的喜轎。   “時辰到,姑爺請上轎!”旁邊一個老媽子麵無表情看著我這個方向的說。   我左右環顧了一圈,確定旁邊沒有其他人,我哆嗦著問:“我——我嗎?”   “姑爺請上轎!”老媽子機械的張著嘴巴說道。   “不——不是我,你們弄錯了!”我發現我的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朝著轎子走去!   “就是你,姑爺!快上轎。別誤了時辰,小姐要生氣了!”老媽子的眼神木木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我好想逃、卻發現自己怎麼也逃不掉!   救命!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的轎子,轎子是古代的那種軟轎,裡麵卻是白色的,白得一塵不染。   一個紅色的蓋頭突然蓋住了我的頭,我低頭看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也變成了紅色的長長的新郎禮服。   “嘻嘻嘻——”從轎子的四麵八方傳來笑聲,“你跑不掉了!你跑不掉了!你跑不掉了!”   “乖乖的做我的新郎吧!”   “讓我吸一口!就一口!”   “我想你,快到床上來!”   “不要!”我驚叫著出聲,突然睜開了眼睛。   四周依然是黑暗一片,方才的轎子、巷子、老媽子、迎親隊伍都消失不見了。身邊傳來此起彼伏的鼾聲,空氣中混雜著腳臭味、口氣、黴味、還有一種不知名的臭味。   我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長舒了一口氣,原來是一場夢!   我看向窗戶,外麵透進來微弱的月光,不知道這個夢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有那個老奶奶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夢裡麵,還有夢裡的那個新娘,她為何一直在我的夢裡。   窗戶發出咯吱一聲,我定睛看去。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一隻骨節分明、白皙的手赫然出現在窗戶外的鐵欄桿上,緊接著第二隻。   兩隻手一上一下爬了起來,我屏住了呼吸!這是小偷?   這可是4樓啊!他不要命了嗎?再說我們一群窮學生有什麼好偷的?   可是緊接著我就更不淡定了,他的頭慢慢露了出來。   他的頭發披著,看不清麵容。   這是個女人?   我心中不免懷疑,我推了推旁邊的楊毅陽,但是他睡得像個死豬一樣。   我盯著窗口,眼睛一眨不眨。   突然,那人好像注意到我看著他,他猛地抬頭,一張慘白的臉頓時映照在窗戶上。   他的眼睛血紅,像是要滴出紅色來。   他定定的看著我,發出邪魅一笑。然後,他的頭鉆過了隻有10公分的鐵欄桿,又鉆過了還關著的窗戶玻璃,靜靜的懸在屋裡的半空看著我。   我啞然無聲,整個神經像是被一萬隻螞蟻在撕咬。   我的手慌亂的推著旁邊的楊毅陽。   楊毅陽睜開迷蒙的雙眼,嘟囔了一聲:“乾啥?大晚上的,不睡覺!”   我哆哆嗦嗦的指著空中的那顆披頭散發的東西,顫抖的說到:“你——你看!”   楊毅陽順著我的手指看過去,頓時捂著心口驚叫,“哎呀!媽呀!”   然後居然氣呼呼的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做出了我一輩子都記得的動作。   他居然赤腳走在地板上,一直走到那顆東西下麵,然後跳起來,將空中的那個東西抓在手裡,使勁的搖擺搖擺,末了,還將那顆東西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兩顆頭,兩張臉全部變成了那張慘白又毫無血色的臉,隻是一瞬,又變成了楊毅陽的臉。   “你說人長兩個腦袋,兩個腦袋都有自己的思想,那他到底聽誰的?”楊毅陽咧著嘴問我。   “楊毅陽!你瘋了?”我忍著心中的恐懼大聲喊道,“你快把他扔了!”   楊毅陽倒也聽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很快將肩膀上的頭拿下來,不過他卻沒有扔,而是雙手抓住了那個東西的長爪子。   “你又乾啥?”我震驚了。   楊毅陽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光芒。他輕聲說道:“當然是將兩個腦袋變成一個啊!不然,到底誰做主呢?”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來自幽冥地府。   說著,他將手上的東西使勁地往自己頭上一按。那顆玩意兒居然慢慢地覆蓋了楊毅陽的頭發、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長長的頭發披散開來,向四周無限生長,仿佛章魚的觸須一般。   我驚恐地張大了嘴巴,不明白楊毅陽這是在乾什麼。我的心中充滿了不安和恐懼,我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危險正在逼近。我使勁地推著旁邊的周鬆鬆,希望他能夠醒來,一起幫我麵對這個詭異的局麵。   周鬆鬆不耐煩地罵了一句:“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然後翻過身繼續睡了。房間裡其他人的鼾聲此起彼伏,根本沒有被我們的動靜吵醒。   楊毅陽一步一步地朝我走過來,他的步伐輕盈而詭異,仿佛不是在走,而是在飄。他那紅色的眼睛中源源不斷地流著血淚,嘴巴也不斷地淌出口水,長長的頭發四散飄在空中,就是一個被惡鬼附身的人。   “楊毅陽,你清醒點!”我結結巴巴的說,想要喚回他的理智。   我的心跳愈發加快,感覺到自己的末日就要來臨了。   楊毅陽瑟瑟的笑著,突然,楊毅陽伸出手,隨著他的動作,那長長的頭發從四麵八方向我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