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挺機靈的。”風在耳邊吹過,成蔣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你有名字嗎?” “殷纊。” 成蔣暗罵自己真不是個人,這小子雖是臟了點但也是他母親生的,也不至於沒名沒姓吧。 下榻客棧,成蔣將他丟進浴桶裡沐浴。 “以後你就跟著我了,有睡覺的地方,有一日三餐,我不會虧待你。”成蔣將他的臉洗凈,在傷口處都上了藥。 這麼一看殷纊也是個利索的小子,但眼角這個傷會留疤吧。 看了片刻,成蔣嘆了口氣,不耽誤這小子娶妻就行,傷疤什麼的都是小事兒。 “哥,謝謝。”殷纊開口道謝。 “明天帶你回家,快睡吧。”成蔣擦乾殷纊的頭發,催促他睡覺。 第二天一早,成蔣去了成衣鋪給殷纊買衣服,但不知道他的年齡,他就用手比量殷纊的身高。 費了好一陣功夫,成蔣感受到了當爹又當媽的辛苦,沒辦法,這小子他是管定了。 —————— 辰時,忠祥和雲懸再度啟程。 走走停停七日有餘,他們到了郢經山穀,山路崎嶇走的很慢。 未時剛過一刻,雲懸見到了昇樓的外圍,那是一座高高的墻。 城墻上看似沒人,但暗地裡已經有人將箭頭對準了他們。 大門處有個人倚靠墻默不作聲盯著她,那個人抱臂,腰間沒佩戴武器。 忠祥拉著雲懸的手到他麵前,鞠躬作揖。 “江衛,人我帶來了。” “這就是溫女的女兒啊,和她真像。”忠祥稱為江衛的那個人一開口倒不是很嚴肅,他有一雙典型的丹鳳眼。 昇樓有專門的情報部,稱為四衛,又以江河湖海為名,掌控四州的前哨情報,執行任務時四衛就成了關鍵的一環。 江衛掌控沿州的情報,忠祥就是他的前線下屬之一。 崇光看了雲懸一會,神色復雜,這個小丫頭片子沒爹沒娘了現在又到這受罪,這是什麼命呢。 “走吧,樓主等咱們呢。”崇光鬆了鬆筋骨,為了等他們站了兩個時辰呢。 昇樓因為依山而建,景色倒也不錯。 議事堂的門大敞著,雲懸跟在忠祥身後觀摩上座的那人。 崇光一手放在胸口畢恭畢敬行了禮。 “樓主,人到了。” 天亓示意崇光起身,雲懸站在那一點慌張的神色都沒有。 忠祥拿出溫薑的銅牌,遞給天亓。 天亓怎麼會認不出這個呢,這是當年他親手給溫薑的,那是甲等刺客的殊榮,是她身份的象征。 “年齡太小,先養著吧,到歲數就進預備部。”天亓一句話就安排了雲懸。 誰也不知道她以後能不能成為像她娘那樣的刺客,昇樓的選拔殘酷,落選被殺了也是不一定的事。 昇樓給雲懸收拾了一間小屋,忠祥在她麵前站了許久,最終嘆氣。 “小雲姑娘,到分別的時候了。”忠祥蹲下從包裹中拿出一袋糖和一些糕點。 “不要哭鼻子。”忠祥把著雲懸的肩膀。 雲懸此刻說不出一句話。 “祥叔,有一天我會去見你的。”雲懸攥緊手,她討厭別離,但別離又是必然。 她孤身一人在昇樓了。 不過,那個不嚴肅的江衛有天來找她。 崇光敲了敲窗欞,雲懸打開窗子就見到他那張臉。 “江衛?有什麼事嗎?”他為什麼有門不敲去敲窗啊,喜歡窗戶嗎?雲懸默默在心裡念叨。 “你沒學過武功,進預備部會很難熬的,所以我這種心腸好的大善人有個打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崇光整理衣衫,鄭重其事的賣關子。 “我打算,讓你先跟著我練基本功。”崇光說完就仰頭壓製住自己的笑容。 他有一天要教溫女的女兒武功,他都想不到溫薑要是活著會不會給他踢飛五米遠。 她平生可是最傲氣的,傲氣但又有真本事。 雲懸沒說話,在認真思考他的提議,這就是百益而無一害的好事啊! “我雖說是個文職,但是我能接下你娘的一掌。”崇光見狀又證明了一下自己。 “行,你有什麼計劃。”崇光看她的意思是答應了,一下推開門進屋。 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日程開始給雲懸講。 不愧是擔任文職的,能說會道,隻是不知其他三衛有沒有他能說。 “江衛口渴不,喝口茶再說。”雲懸倒了杯茶,抓住空隙打斷他的滔滔不絕。 “明天辰時,我準時來。咱們開啟計劃的第一步!”要走時崇光恨不得扒著門框說結束語。 “江衛你都說三遍了。”雲懸直接將門關上,隔絕了他。 第二天一早,雲懸早早就準備好了,崇光也準時來了。 從開始的紮馬步到繞山跑,崇光給了她一本心經和劍法書。 雲懸就這樣跟著崇光練了五年。 現在每日早晨崇光看著她練劍,直到陽春五月的一天,他拿來了一樣珍貴的東西。 溫薑練的劍法和心經。 “這好東西我都給你拿來了,你不得練成天下第一啊。”崇光跟雲懸嘴貧。 不過雲懸都習慣了每天絮絮叨叨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