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綁上山,寨子很大,頭上遮蓋的麻布被掀開,雲懸得以見到光亮,光線刺激的眼睛酸澀。 空氣中是一股難聞的味道,手腕被麻繩磨的火辣的難受,雲懸動手腕緩解酸痛。 三人坐在地上,屋裡的視線都落在中間的雲懸身上,被打量渾身不舒服,眉頭緊皺在一起。 身旁土匪諂媚的說:“大當家,這小娘們相貌絕色,特獻給您。” 被他稱為大當家的人,摸扶手上的鹿皮,眼睛泛精光,看起來很滿意。 他從椅子上站起,腰間掛著的一串骨頭嘩嘩作響,沒等到他走近,有人急忙從屋外跑進來。 “大當家,一隊黑衣人闖進寨子,外圍的兄弟都殺光了!” “沒用的東西,門都守不住,死了正好!”大當家臉上橫肉縱起,嗓門極大。 殷纊背後的匕首將麻繩磨開,迅速起身摁住了大當家。 “自身難保的人也是沒用的東西。” 雲懸此刻也不裝了,背對堯景,抖出藏在袖子裡的匕首,手得到解脫,又給堯景鬆綁。 “小妹,做的好。”堯景輕飄飄的說。 雲懸沒什麼想法,但堯景又感受到了殷纊的視線,隻能咂巴嘴改口。 “雲姑娘,不出片刻外麵的人就都會死了。” “咱們的人?” 堯景扶去身上的灰塵又是一副儒弱書生的模樣。 “對,這麼大的寨子,憑咱們想斬草除根也費時間。” 大當家此時不敢動,眼睛溜溜的轉,猜測自己惹了什麼人,竟狠毒的想滅了寨子。 “哼,狂妄之輩。”大當家冷哼一聲,相當不服氣。 殷纊捏他手腕的手又加大力氣,痛感讓大當家變了臉色不敢再說一句。 門外腳步聲漸近,隨之而來的是肉體倒地的聲音。 一隊人整齊有序的把住門口,一蒙麵黑衣人走來沖堯景和雲懸行禮。 “人全都剿滅,鄉間的也不例外。”黑衣人說話簡潔明了。 雲懸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殷纊鬆開大當家,後者跪在地上不住的發抖。 人…全滅了…他的寨子隻剩他一個人了。 “姑娘饒命啊,饒命啊。”大當家不再是趾高氣昂的樣子,本能的求饒。 雲懸覺得他說話刺耳,也不願看他,便轉過頭去,不了大當家不依不饒的想抓雲懸的裙角。 殷纊手急眼快的將他那隻臟手踩住,還用力碾了碾。 堯景蹲下將他的頭抬起,越抬越高,大當家隻能看向屋頂,手還被殷纊踩著,撕扯感極強。 “交給你們了。” 堯景鬆開手,殷纊聽後也抬起腳,三人轉身,黑衣人拔劍,求饒聲戛然而止。 在寨子中牽了馬,雲懸一躍而上,殷纊靠在木樁上看她。 雲懸不是個嬌柔姑娘,相反,她堅毅果敢又強大,是經歷大風大浪的人,生活也是充滿血腥味的。 殷纊覺得她越發有意思,她的每一處都讓他感覺到神秘,甚至被她吸引。 雲懸掉頭看他,露出了殷纊自見到她以來的第一個笑,眼睛彎成月牙形,聲音沖撞他的神經,心臟快速在胸膛中跳動,伴著雲懸給他的獨特感覺。 “殷纊。” 殷纊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表情,眼睛裡的萬裡深淵闖進一抹明媚的笑,化成溫柔的陽光流遍他的全身。 “在呢。” 片刻後他才開口,感覺身體都緊繃了,期待她的下一句話。 “謝謝你。” 殷纊不知自己是什麼想法,他隻想對她笑,告訴她這一切都是他願意做的,不必道謝。 但他沒說話,嘴角向上爽朗的笑,是屬於年少氣盛的他的笑,開朗,高興,又隨意。 雲懸駕馬同堯景離去,背影越來越小。 殷纊明白,雲懸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計劃。 —————— 殷纊離開滅狼山沒多久後,路上出現了兩個有西夷口音的人。 “伏瑪大人,我們應加快腳程了。”莫斯用西夷話跟身邊人說。 伏瑪觀察周圍,贊同他的話。 大汗將重要的任務交給他,為了西夷的大事,他可不能馬虎,若是在路上生出變故。 他死一萬次也不夠息怒大汗的怒氣,手隔著衣服摸胸前的發簪和信件,他又安心許多。 “此時烏城城主應該已經得到了通知,他現在就是籠裡的鳥,說不準著急的上躥下跳徹夜難眠呢。” 伏瑪大笑一聲,繼續趕路了。 抓住了他的軟肋,烏城城主隻有與他們好好合作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