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謝瑾禾有些不解:“二位早已位列仙班,今日怎的還要為生計發愁?可是與香火有關?” 聞言,土地婆便有些傷感。她說:“姑娘有所不知。我們二人雖說位列仙班,也不過是末流小仙。” 土地婆:“此前,我們從未有過這等困擾。誰曾想,那修士一來,我們的香火便少之又少。” 土地婆:“因此,我們的神性也逐漸消散。現下,已經快消耗殆盡了。” 說著,土地婆指了指廟中的案桌,繼續道:“因著香火稀少,我們早已無法與上界取得聯係。如今,更是與常人無異。” 土地婆:“人們日食三餐,我等亦然。若是先前,我們定然是不會食這凡塵俗物。可是,我們不擅采納靈氣,便隻能出此下策。” 說完,像是怕謝瑾禾不相信一樣,土地婆上前將體內的靈火調動出來,說道:“姑娘,你看——我這靈火已然黯淡無光了。” 聞言,謝瑾禾的視線隨著土地婆的動作,落在了她手心中的靈火上。 師尊說過,通過靈火的明暗程度,可以查看到體內靈氣的多少。現下觀這靈火,確實所剩無幾。 罷了,如今也隻好這般了。 隻是,這麼下去的話,他們二人恐怕沒多久,便會消散於天地之間……。 也許是察覺到謝瑾禾的心思,土地婆擺了擺手,麵上帶笑,語氣添了些釋然:“姑娘放心,我與老頭子已經在這守了數百年,也累了。現今,這樣的情況對於我們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 說完,她上前替謝瑾禾理了理衣襟。沒待謝瑾禾回答,又接著說道:“昨日姑娘說過,今日要去城主府中走一趟。既如此,姑娘這修仙人家的發型,自是要不得的。” 說著,她指了指謝瑾禾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束發,“姑娘若是不嫌棄,我可為姑娘挽一個時下流行的發式,這樣登門拜訪,倒也顯得尊重。” 聞言,謝瑾禾點了點頭。 她先前便想過這個問題,隻是宗門內,除了小師妹,皆是如她一般的束發。 可是,她總不好與小師妹挽一樣的發髻罷?那可是年幼孩童才會挽的... 想起自己挽成那樣的發髻,謝瑾禾覺著有些好笑,“如此,便麻煩婆婆了。” “無妨的。”土地婆是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姑娘。 舉止有禮,相貌出挑,再加上她那供奉的香火。 樣樣都讓她滿意。 半個時辰後。 謝瑾禾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新奇。原來,她不束發,是這般模樣。 “好看極了!”土地婆很滿意這次的挽發成果,隻是總感覺少了些什麼,“不知姑娘可有發飾?” “自是有的。”說著,謝瑾禾將腰間的乾坤袋解下,從裡取出了先前師尊與長老們贈予她的飾品。 見狀,土地婆挑揀了片刻,“這些便好,剩下的,姑娘便收好罷。” 戴好首飾,果然比先前華麗了些。 如此這般,再加上謝瑾禾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清冷氣息,更是讓人不敢直視。生怕出了什麼差錯,便使自己前途盡毀。 .. 城主府。 謝瑾禾站在府外,抬頭看向前方的牌匾,有些疑惑——這上麵的術法,貌似缺了一道。 原本這術法應當是起防護之用,現在這般,卻將城主府變作了牢籠。 真是奇怪,恐怕這與那修士脫不了乾係。 想著,謝瑾禾心下捏訣,將最後一道術法加了上去。 與此同時,城主府內的眾人皆感覺身子一輕。先前那些壓抑的氣氛,瞬間消失不見。 就連門外的士兵,都精神了不少。 “姑娘可是來尋離華道長的?”離謝瑾禾最近的士兵問道。 聞言,謝瑾禾搖搖頭,“我是來尋城主的,煩請您通傳一聲。” 見著謝瑾禾的衣著打扮,與她那周身不凡的氣度。既來尋城主,恐怕便是遠道而來的貴人。 這樣的人,他是決計得罪不起的。想著,那士兵連忙回禮:“還請您稍等片刻,我這便去為您通傳。” 謝瑾禾:“多謝。” 不多時,那士兵便帶著一位年邁的老者行至了謝瑾禾跟前。 想來,這位便是城主身旁的得力乾將了。 據土地公說,若是沒有他的話,城主現在可能還在鄉野之中流浪。 謝瑾禾屈膝,朝老者行一禮。 見狀,老者點了點頭,笑道:“姑娘請隨我來。” 這般周身貴氣的年輕人,可不多見,想來定是被家中教養的極好。 隻是不知這位姑娘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不多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謝瑾禾便被請入了前廳。 前廳的裝橫不比府門豪華,相反,詩詞畫賦的裝飾反而讓整個前廳顯的樸素典雅。 這般看來,城主應當是個文雅之人。 然而,直到謝瑾禾真正看見城主的時候,她才發現,她想錯了。 固有思想,害人不淺吶! 捕捉到謝瑾禾臉上稍瞬即逝的錯愕,城主摸了把自己臉上濃密的胡須。 努力調整五官,盡可能讓自己的麵相看起來柔和。做完這一切,他才笑著看向廳內站著的少女,語氣溫和道:“姑娘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啊?” 聞言,謝瑾禾不緊不慢的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 唇齒留香,自是好茶無疑。可是仔細品嘗的話,便能發覺這茶多了些潮濕的意味。 區區城主府,招待客人竟用起這般糟茶。想來,怕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謝瑾禾放下茶盞,微微抬頭看向城主,行禮道:“晚輩今日前來,本是來尋離華道長的。隻是行至府前,才發現城主府中存有異樣。不知城主可否發現府中有何異常?” “哦?莫非姑娘還懂江湖術法?”顯然,城主並不相信這樣的一個小姑娘,能看的出什麼異常不異常的。 若是有的話,離華道長應當早與他說明了,哪裡還等的到現在? 想著,城主搖了搖頭,端起一旁的茶盞抿了一口。 直到茶水下肚,他才驚覺異常——這茶,可與他先前喝的茶有些出入。 明明前些天還不是這樣的,這才幾天,竟成了這般?
第七章 城主府(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