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君?!竟這般巧合! 想著,城主連忙開口詢問道:“不知桐君現今可還安好?” 聞言,謝瑾禾一愣,麵上卻是絲毫不顯:“自是安好,隻是不知城主與師尊....” “害,如此這般,我們可稱得上叔侄了。若是可以,你喚我崔叔便好。”聽到友人的近況,崔潛自是心中歡喜,連忙上前幾步,想要與之暢談。 觀這狀況,像是忘了方才他們二人如此匆忙,所為何事。 想著,謝瑾禾也上前,故作驚喜道:“原來崔叔竟與師尊交好,難怪晚輩第一眼見您,便心中親切。” 謝瑾禾:“關於師尊的事情,想來崔叔應當有許多想問的地方。不過,我們當務之急應是找尋到府中的病因。師尊之事情,便晚些再聊,可好?” “自然,賢侄請隨我來。”崔潛正了正神色。 方才是他失禮了,竟忘了他們此行究竟作何。 也罷,早點解決這件事情,便能早些了結城主府乃至整個青州城的大患。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不若,恐怕連他都保全不了崔奕。 更何況,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說不定皇城中的人,此刻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穿過回廊,謝瑾禾隨著崔潛入了西邊的小院中。 院中的情形與方才截然不同——處處透著生機活力。 看著麵前的假山流水,以及那明顯被人灌溉過的翠竹,謝瑾禾心下了然。 就連崔潛見了這番場景,也不免有些心寒。 如此看來,這罪魁禍首倒真是崔奕無疑了。 想著,崔潛心下有些憤怒,但礙於謝瑾禾在身旁,又不好表現出來。 “還請賢侄在這稍等片刻,我去去便回。”說著,崔潛也不待謝瑾禾回答,自顧自的入了院中的主屋。 如此這般也好,沒了旁人,謝瑾禾便可仔細找找這其中原由了。 想著,謝瑾禾抬步朝池邊的亭閣走去。 落座後,她盯著麵前的棋盤,以及糕點看了一會。 觀這糕點成色,應當才端上來不久。既如此,這“鈴”恐怕便不遠了。 想著,謝瑾禾催動靈府,將神識四散開來。 神識之物,按照修為來講,本不適出現於如今的謝瑾禾身上。 若不是數月前,她在藏書閣中尋找陣眼的開啟之法,尋求到了機緣。恐怕,她也與旁人一樣,修為晉升至金丹才能初聚靈識。 不知觸碰到了什麼,謝瑾禾散出去的神識連忙瑟縮了回來,連帶著她的靈府都出現了波動。 見狀,謝瑾禾連忙睜開雙眼,起身捏訣,平息靈府的躁動。 “呀,竟然是位姑娘!若我知曉這神識是姑娘的話,便不會擅作主張,威懾到它了。姑娘這般,怕是難受壞了吧,都是我不好......。”說著,那人快步走至謝瑾禾身前,麵上的神情帶了些驚艷,卻又有些猥瑣。 見來人一身道家裝束,想必便是那離華道長無疑了。 謝瑾禾本以為修行之人,理應帶了些脫俗之感。隻是麵前這人,長相雖然與常人無異,但是給她的感覺,卻有些不適。 想著,她不動聲色的後退幾步,微微屈膝,行一禮:“想來閣下便是離華道長了。在下本自天衍宗而來,下山歷練。” 謝瑾禾:“途經青州城,便在此叨擾數日。在下聽聞道長法力高強,便想著來城主府上拜訪一番,與您切磋切磋。” 謝瑾禾:“原本以為今日與道長無緣,誰曾想到頭來還是等到了道長。幸會,幸會。” 聽到天衍宗三個字,離華有些錯愕——他已經許久沒有在旁人口中聽到過這三個字了。 如今一聽,倒是恍如隔世。 三百年前,他從西方而來,跋涉了數千裡,才拜入了天衍宗長離長老的門下。 那個時候的天衍宗,剛經歷完大戰,正是需要廣納賢才的時候。他來的也巧,正好趕上最後一個入了宗門。 可是,入了宗門又怎樣?沒被內門長老選中,他也隻能在外門乾乾打雜的活。 也許是看中了他眼中的毅力,又或者是見他一人跋山涉水來到宗門。長離長老便起了憐憫之心,將他破格收入了門下。 入了內門,離華便沒日沒夜的修煉。他不比旁人,有天賦優勢,因此,他隻能不斷努力。 他相信,隻有這樣,才能讓師尊刮目相看。才能讓師尊在一眾長老麵前,有更好的資源。 不出意外,那次的仙門大比,他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可是,師尊並沒有因此高興。他想,這應當與宗門內的機緣有關。 他想幫她。 可是,他修煉了百餘年,也隻是剛剛步入元嬰。 他不明白為什麼! 師尊告訴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他與天衍宗的緣分盡了。 於是,他自請下山,遊歷世間。想在天地之間尋求到天衍宗的機緣。 可是,時間一年年過去,眼看著快兩百年了,他的修為一點長進都沒有。 他想,他這輩子隻能這樣了。 也許是過於思念天衍宗,也許不是...。總歸,他踏上了回到天衍宗的路途。 這青州城,便是最後一站。 想著,離華搖了搖頭,收起了方才吊兒郎當的樣子,正色道:“姑娘既是師承天衍宗,那姑娘可知長離長老?” 聞言,謝瑾禾並沒有第一時間作答。 她隻是平靜的注視著池子裡的淺淺漣漪,等待著那人的下言。 見謝瑾禾沒有開口的想法,離華的目光落在了她裙擺繡著的翠竹上。 《春雨翠篁圖》!這般看來,她應當是安好的。 既然人家姑娘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那他隻好換個方式了:“方才是在下唐突了。也許姑娘有所不知,我與姑娘一樣,曾師承天衍宗長離長老。” 離華:“仔細算來,我也稱的上是姑娘的師兄了。想必,先前那牌匾上的術法,便是姑娘完善的罷。” 見身後之人語氣緩和,謝瑾禾這才轉過身來,回道:“既是師叔的弟子,那我便也喚得一聲師兄了。離華師兄喚我瑾禾便好。” 說著,她指了指麵前的石凳,“師兄請坐。我先前來城主府時,觀牌匾異樣,便擅自做了手腳。師兄不會怪罪罷?” 這說的哪的話?那術法本就不是他施的!何來怪罪一說?
第九章 離華道長(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