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的日子定好了之後。林同和家裡告別。 一家四口一起在外麵吃了大餐。爸爸媽媽像對親兒子一樣叮嚀囑咐,當然還滿是期盼,希望他早日找到如意的新娘。 林思冰情緒低落一直很少說話。 * 四人飯後路過電影院。思冰突然提議。 “哥,你請爸媽看場電影吧。一去兩年,表示一下。” “電影?”三人有些吃驚。 “是啊,你們好久沒看了吧。”思冰對著爸媽說。 “好,有道理,我請。”林同反應了過來。 “那你們呢?還是我們四人一起。”媽媽問。 “我們自然有年輕人去的地方。是吧哥。” “哦。也是,你就聽妹妹的。” 思冰拉著林同找了一間安靜的咖啡店。 “就這啊?我以為你有什麼好地方呢?” 思冰不理他,點了喝的。 “林同,你明天什麼時候出發呀?”思冰一臉嚴肅的問。 “哎,怎麼不叫哥了,頭回聽你叫我名字。”林同麵帶微笑,內心不安。 “你又不是我哥。”思冰平靜的說。 “我怎麼不是呢?我就是你哥啊。”林同故作鎮定,心裡翻江倒海。 “你不是我親哥。” 兩人默不作聲。林同的微笑消失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林同問。 “哼,早就知道了。” 沉默。 * “在你第一次幫我對付欺負我的小孩的時候,在你一次抱我的時候,在你背著我回家的時候,在我哭你來安慰我的時候。”思冰開口了。 突然,她帶著哭腔說:“我就知道了。” “我,我一直,以為你。” “以為我傻是不是。” “沒有。” 思冰小聲抽泣。 林同的內心五味雜陳。 “這到底算怎麼回事。明天就出發了。這是要,這是要折磨死我呀。”林同心想。 “我以為你會一直在我身邊。我一直以為來得及。”思冰說。 “我,真的好亂,我現在頭腦有些混亂。思冰,我要是知道我就不會答應,這個時候。我······,我沒辦法推脫。” “別說了,找個好嫂子給我吧。哥。” 回家時林同也沉默不語了,父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最終,陳速被選中了。 選中他的原因是他的綜合素質在他們的人選裡是最好的。 “去和學生們交代一下,告個別吧,順利的話,你回來時,他們也都畢業了。”校領導對陳速說。 “我是實話實說還是······。” “實話實說吧,本來就是科研項目嘛,被選中不是挺榮幸的事嗎?怕什麼?” “不是要保密嗎?” “還保什麼密,你不是都是偷聽到的嗎?大家都知道了。好在我們學校學風比較正,對八卦別人不感興趣。” “好。那我和他們告個別。” “就是見不到麵而已,以後遠程授課,你的教學工作別落下。我們還給你發工資呢。” “明白了。” 陳速給同學們上課,最後他說了自己要去參加左後選拔的事,而且大概率是會被選中的,因為他走的是推薦路線。 “同學們,那咱們天上見。等我回來,你們應該畢業了。提前祝你們畢業順利。” 下課後。李一依找到了陳速。 “陳老師。給你個意見吧。一直沒好意思說,藏在心裡好久了。不說就沒機會了。”李一依鼓足了勇氣,但還是說的很有策略。 “你說呀。看你這表情,挺奇怪的。很緊張嗎?我向來從諫如流的。”陳速還是老樣子。 “陳老師,談情說愛和數學不大一樣。”李一依說。 “啊,不一樣,怎麼不一樣。”陳速笑瞇瞇的問。 “總之就是不一樣。談戀愛不是一和二,不是是和非,不是黑和白。有很大一塊模糊地帶。” “模糊地帶,數學也有啊,模糊運算,混沌數學。我給你們介紹過呀。” 李一依徹底放棄了。她決定直說。不想和他繞了,因為繞不明白。 “李老師。你這腦子。談戀愛不是研究數學。姑娘們都不會直說的。我已經夠直接的了,你都感受不到,到了上麵你要改變自己,否則就是剩下最後一個女人,也不會跟你。” “什麼?你直接?” “是啊,我喜歡你兩年了,就差和你直說了,你都看不出,算了,沒看上我就算了。到時到了月亮上別像現在一樣傻乎乎的瞎算,姑娘是算不到手的。” “我,我,你,你喜歡我。” “是,給你寫了無數公式了,你也看不懂。” “我看了,都是錯的,我都不好意批評你,錯的太明顯,又離譜。” “那就是喜歡你的意思,傻瓜。” “我。你。” “估計你在上麵也找不到,到時候你要是想明白了,我在下麵等你。要是你沒看中我那就算了。”李一依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輕鬆了很多。麵對陳速,她已經釋然了。隨緣吧。 歐陽雯雯。 “我要走了,去月亮上了,選拔是走個流程而已。”歐陽沒辦法和他見麵,隻能通過信息告別。 “好,以後想你了,就‘舉頭望明月’。”他回答。 “不怕看到我在上麵和別人好?”歐陽發消息氣他。 “別這麼說了,我已經很難受了。我一直在申請,找機會再見麵。沒想到你報名參加這麼無聊的項目。” “我覺得不無聊啊,你又不能給我什麼?” “歐陽。我是真心的。” “沒說你不是。” “我沒辦法給你更多。我真的很想。” “那就忘了我唄,我也想辦法忘了你。” “我想和你通話。” “我不想。” “歐陽。求你了。” 她的電話一直在響。 他這邊顯示的是“無人應答”。 歐陽早已泣不成聲。她不想讓他知道她哭的不像樣子,她是“高原玫瑰”,她的堅強是她的符號。越是在乎的人越不能讓他知道她因他而哭泣。 但我也是個女人。不,我要和他說話。 “我真的無法拒絕,他們選中我了,我各方麵都合適,我沒辦法說明我們的關係。”歐陽哭著和他說。 “理解,理解。我也一樣。就像我沒辦法去找你,我沒辦法。我們都沒辦法。” 最終還是要分別的。 王沙特來到他未婚妻的墓前。 “親愛的,你會笑話我吧。你笑吧。我這把年紀了。跑上麵和人家去相親,本來就挺搞笑的。我都覺得可笑。” “對了,我打算帶著我們的婚戒去,到時看看有沒有出倉的機會,有的話我就想辦法把我們的婚戒放在月亮上。怎麼樣。月亮上總歸放的更長久些吧。我還是忘不了你的。你放心吧。我心裡始終有你的位置。” “我這次還有個目的。咱們搞社會學的,動物實驗是必須的。但是學校就是不答應。我一直在為我們爭取。” “這回好了,咱們不搞靈長目了。直接上人科、人屬、智人種。” “我親自參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親自記錄,我們一塊研究。” 說著說著王沙特的眼淚流了出來。 “有了成果,我寫你的名字,我是被試。他們要是不讓發,我就自己在網上公開。” “我幫你把你的夢想圓了。” “我這張老臉估計就你不嫌棄吧。上麵那些優秀的姑娘是看不中我的。到時我下來繼續和你一起研究我們的課題。” “人類社會是研究不完的。有意思著呢。” “我回去了。你等我。” 獨孤洋子對這事是無所謂的樣子。 她要在出發前再潛一次水。 她隻身到了國內最美的潛水海灣。約好了船,帶好了裝備。 這次她帶來氣瓶。她不是來挑戰的,她是來海底放鬆的。 這天的天氣也適合,她珊瑚中和魚群玩的非常開心。 “月球。失重的感覺和在水中差不多吧。”洋子在水中想象著月球的生活。 “管他呢。反正自由快樂就好。” 吳墨帶著多多也來的也是這個地方。 這地處熱帶,全年都適合下水,而且海水清澈。 因為有些偏遠,所以人非常少。 一般預算充裕而且喜歡安靜的潛水者都會選擇這裡。 * 洋子租的船剛剛離開,吳墨和多多的船就開去了。 多多遠遠的還和洋子打招呼。 並不是因為她們認識。隻是因為她們都是同樣的選擇。她們選了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同樣的船。 以後甚至同樣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