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訓的尾聲將至,三十個年輕男女在一起生活學習了一個多月,碰撞出了不少火花,有的還發展成了小火苗。 不管以後這小火苗能不能變成熊熊的爐火,再將生米煮成熟飯,我們拭目以待。 不過,也有例外,就是下麵要介紹的三個人。 芳菲獨自待在房間裡,看著計時器。 “去年飛了600個小時。今年?”她看著停止不前的時間記錄,內心的思緒難平。 她已經一個多月沒飛,她現在十分懷念飛行的感覺。 “好想上天呀。現在這麼希望飛,最初的時候卻怕的要命,尤其是第一次獨立駕駛的時候。人真的奇怪呀,能有這麼大的反差。”芳菲想起了最初飛行訓練的時候。 “要不是你·····。”芳菲又不自覺的想起了那個人,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我都到這兒了,你還是不肯離去。是我不舍得你離去嗎?”自從上次和教官的妻子接觸後,芳菲反倒釋懷了。不是釋懷他的離去,而是釋懷了他們的關係,她似乎認定了他的心裡有自己,當然她也坦誠了,她的心裡確實放著教官。懷疑的時候也是有的,但是每次懷疑後,得到的結果都是強化了這個認識。她十分堅定的認為,他們之間是有感情的,就是沒有來得及開始。 “不不不,我要開始新的生活了。必須開始我的新生活了。我不能等一個不會回來的人。” 芳菲的頭腦中開始一個個的浮現這些參訓男生的麵孔。 唰唰唰。 “不行,沒感覺。”芳菲雙手支撐著額頭,痛苦的低下了頭,“你不走,我不會。” 眼淚又流了出來。 芳菲是個感情豐富的姑娘,越是不表達,越是內心活動豐富。她和教官的種種都是在她的內心完成的。雖然他們從沒有過親密的接觸,但是,在芳菲的頭腦裡,一個長篇的愛情故事早已演繹完成了,而且不止一遍。 另外,她的性格中缺乏主動的一麵。交給她的任務,她會完美的完成,但是讓她主動去做些事情,她往往沒有方向,不知如何開始。 “你走吧,走吧。臨走時給我下個命令,讓我去找誰我就去找誰,肯定完成任務。” 芳菲心中默念。 “就算是和別人搶我也能完成任務。到時肯定生個月球寶寶。” 芳菲的思緒還是很跳躍的。 “和誰搶呢?和那個性感的姑娘搶富家公子?對。就去搶。” “等等,等等。為什麼會跳出這個想法,為什麼是他。” “難道是我們在一組,所以比較熟悉。” “難道還有別的原因?” “難道,難道我,喜歡······。我自己都沒有察覺?” * 這時楊霓發來了消息,“走啊,跳舞去,你不是要學嗎。今天開始吧。” 楊霓有每天練習的習慣,一個人練習也有些枯燥。她們曾經聊過跳舞的事。芳菲表現出了學習的願望,但是今天她有些不太想。 “今天呀?就我們兩個?”芳菲回了消息,有些不太想去的意味,她還是對暴力機械感興趣,對柔美的事物興趣不大。 “對,現在。都是我們組的女生。你。我。還有素素。對了大廚和富二代也去。”楊霓回復了芳菲的問題。 “哦。好吧。我來了。”沒等消息發完,芳菲已經到了門口。 “怎麼回事。我為什麼要去,還是不由自主的。失控了,奇怪。” 芳菲莫名其妙的跑了出來。 * 紀石到處找可以展開敘述的素材。 但是他遺憾的發現,他所處的整個環境都是被設計好的。沒有太多可以施展的空間。 他找不到原創的突破口。 “都是被安排好的。所有的能接觸到的事物,都有人做過詳盡的記錄和說明了。就連這花園都是信息技術的產物,種的什麼,怎麼種,為什這樣搭配植物,都有公開的信息,詳細的讓我一點空間都沒有。” “難道隻是換個視角,以我的視角看一切?說說,‘哦,這花園好美呀,超級計算機規劃的好棒呀’。” “沒有意義,輸出重復的信息。這樣的記錄沒有意義。” 很快紀石意識到,隻有這裡麵的人才是最值得他記錄的,因為人是在環境裡麵發展的,可以說是不斷變化的,是無窮無盡的素材。 “人怎麼記錄?也有人在做這個工作呀。”紀石以前的作品大都是記錄事件,事物的,對於人物他確實沒有經驗。 “挖掘,對了。挖掘。他們讓我來,肯定是有原因的。不能因為一時的創作卡殼而否定全部。我上來自有特殊的意義。” “我可以挖掘人的內心,對,這是根本的東西。” “僅憑控製中心通過監控看到的影像不足記錄一切,他們的記錄少了對人內心的挖掘。” “而這一點,我可以。” 紀石坐在花園裡,獨自一個人思考他的紀錄方向。漸漸的,他清楚了他的方向。 人的價值是巨大的,這些人是項目的核心,也是價值的核心。 紀石也意識到,他同樣有巨大的價值。任憑技術如何便利的記錄著一切,但能夠挖掘到更深層次東西的還隻能是人。隻有人對人的觀察,理解和記錄才能打動人。智能機械不具備這個能力。 “說到人,大家都忙開始談戀愛了。不是兩年的嗎?都這麼急。”紀石和自己對話。 “這個問題也是我的問題啊。我其實也可以的,我也是來談戀愛的呀。” “可可,對了,好久沒有聯係了。是不是她也不想和我發展了。我覺得她好像對我沒有那麼強烈的感情。”紀石開始質疑了。 “我這到底算是什麼呀?為了事業放棄愛情,還是僅僅放棄可可,因為沒有那麼愛。” “我真的很愛她嗎?她呢?她對我是怎麼想的呢?” 紀石拿起來電話,猶豫要不要和可可聯係一下。自從培訓開始以來,他們就沒有聯係過。 兩人說是假裝分手,但目前感覺不是假裝,跟真的差不多了。 項目對私人的通訊沒有限製,這一點可可也知道。其實項目管理對私人的關係也不在乎,他們確認,人一旦到了這裡,心在想飛也飛不回去了。 “也許她也沒很愛我。” 就在這時,可可的消息突然進來了。 “你好,紀石。” 你好,紀石,竟然是這樣的消息,紀石知道,這麼冷漠的消息意味著什麼。 “怎麼了,可可。”紀石還是柔和的回復了她。 “好久沒聯係,忙嗎?”可可問。 “一直培訓,培訓安排的比較緊。所以,沒和你聯係。你呢,忙嗎?”紀石的回答並不很誠實。 沉默了一會。 “還好,老樣子。”可可的消息回來了。 又是一陣沉默。 “紀石,我可能等不了你回來了。”可可終於進入了主題。 紀石沒有一絲的傷心和難過,似乎這是個意料中的結果,來和不來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好吧。” “好吧,祝你在上麵····。祝你幸福。”可可發來了祝福。 “好的,也祝你幸福。”紀石都沒有問不等他回來的原因,這說明他的心裡也沒有可可了。他在發消息時也回憶著他們的過往,平平淡淡,普普通通。 紀石不願去問原因,因為原因可以猜的八九不離十,那就是,可可遇到了更合適她的人。 紀石抬頭看看遠處,他看到了廣闊和露露,兩人最近走得比較近。 “廣闊這家夥,果然對露露有意思。”紀石似乎沒有把自己的事太放在心上。 * 露露和廣闊也看到了紀石,他們朝他走了過來。 “聽莎莎說聖彼得堡不錯,你不去看看?她昨天去了。”露露對紀石說。 “啊。聖彼得堡?怎麼去。”紀石沒有反應過來,露露說的是“靈境空間”。 “靈境空間,這個周末是聖彼得堡城市漫步。”廣闊解釋。 “哦,想起來了,看到通知了。你們去嗎?”紀石反問。 “下午吧,吃過午飯去。”露露回答。“你一個人?” 紀石笑笑,這是很明顯的事,他周圍沒有人。 “走吧,下午一塊去。”廣闊發出了邀請。 紀石看看廣闊,又看看露露。 “算了吧,你們去吧。我對城市不太感興趣。”他的回絕很明顯是不想影響他們發展關係,在這一點上紀石是敏銳和自覺的。 “走吧,一塊。”露露也發出了邀請。這個意圖就明顯了,她的意思是她們間的關係還沒有明朗。這還沒有到向大家公布的時候。 看到兩人都還沒有確認,紀石也不推脫了。 “好,那我們先去餐廳。” 三人離開了花園,去了餐廳。 安東和進來時一樣,依然每天弄他的電腦。 培訓他正常參加,大家有活動叫他,他也積極參與。 但是,他就是沒有和任何異性發展過多的聯係。 三十人裡麵,和他交流最多的就是張星了。 大家對此也習以為常。 倒是雅香和張星沒事還操操他的心。 由於張星的關係,雅香是和安東交流第二多的人。 “東哥,你該主動些,不能等著姑娘找你呀。”張星邊鼓弄電腦邊說。 “就是,趕快從你的虛擬世界出來,把你的虛擬老婆刪掉。”雅香現在已經光明正大的摟著張星的脖子了。張星還是挺高的個子,雖然有些瘦,但雅香在他旁邊還是有小鳥依人的感覺。 “阿香也這麼勸你,你是該行動了。”張星不叫雅香姐姐了,他也覺得那樣會影響他們的關係健康發展。 “就是,我們都是按人數的,你不找,就有一個女人要空出來的。”雅香和張星一唱一和勸他。 * 安東終於被他們說煩了。 “你們你們,好了。小張星,你說要我主動對吧。我看你就沒主動,不還是有小富婆送上門來。”安東煩了就不客氣了。 “哎,你····。我就喜歡張星,怎麼啦。”雅香對事實的陳述表示不滿。人並不是理性的動物,安東說的沒錯,她是主動找的張星,她也是小富婆,但是語言經過這樣的安排,在這樣的語境下說出來,就是會讓人不自己的反擊。 “還有你,小富婆,人數怎麼了。吳墨就有兩個姑娘。我們這不就平衡了。”安東同樣對她也不客氣的回擊。 安東可是黑客父親訓練出來的,防守他可能差些,但是攻擊絕對是他的強項。 畢竟黑客可都是靠攻擊別人吃飯的。 張星和雅香兩人掐指一算,“今天不宜打遊戲,今天適合城市漫步。”兩人也手牽著手去聖彼得堡了。留下了安東一個人。 * 安東的周圍清凈了,但是內心卻泛起了波瀾。 他是喜歡虛擬世界,但是他並沒有沉迷。 這裡的十五個姑娘他都仔細打量過。如果和虛擬世界裡的姑娘們比,她們確實比不過。因為虛擬世界裡的姑娘幾乎是完美的,唯一的不完美就是不真實。 但是安東沒有傻到亂套標準的地步,他清楚,虛擬還是虛擬。如果說虛擬是爸爸的世界的話,爸爸的世界也隻是帶給他人生的一半。另一半則是媽媽的世界,媽媽的世界是真實的,摸得到的。 他還是用媽媽世界的標準衡量她們的。 衡量了一圈,他發現,他喜歡的是素素。因為她最接近他虛擬世界裡麵的完美姑娘。 安東因為素素的身材和長相而心動。 但是他沒有選擇出手,因為他不夠自信,或者說還沒等他建立起自己的自信,人家姑娘已經做出了選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安東靜靜的觀察著素素,他看出了她的想法,他也看到了她和思劍之間關係的發展。 安東很失望和難受,他隻能更加專注於他的虛擬世界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痛苦。 “我是膽小鬼嗎?連主動追求姑娘都不敢。”說話間他攻擊了管理係統的兩個漏洞,“誰說我膽小。我看你們防不防的住。” 安東同時也是項目的安全顧問,他就是以這種方式來提升項目的網絡安全。 “難道我有錯嗎?人家喜歡別人,先出手了,我有什麼錯?”安東自己問自己,他在給自己找個體麵的臺階。 “不不不,我沒有錯,要錯也是錯在我們沒有緣分。”安東開始自我安慰了。 “就這麼放棄了?應該這樣嗎?都是我的問題,我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安東還有些不甘心。 “要不,用點手段。”安東的另一個靈魂跳了出來,這個是爸爸的靈魂,是黑客的靈魂。 “不行。這樣不好,這樣太卑鄙了。”媽媽的靈魂阻止了他,媽媽站在白客這一邊。 “為了愛情。有什麼不好。”爸爸的形象出現了。 “孩子,人家姑娘可是好姑娘。”媽媽的形象也出現了。 安東一動不動的坐在了電腦前,他聽著爸爸媽媽對他做完全相反的教誨。 等他清醒過來時,他發現他的手指已經不由自主地動了好久了。 “小帥。” 屏幕上小帥地後門被打開了。 “看來我真是流著爸爸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