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世聽說剛才打球的中年男子便是董振鐸院長,一臉驚訝。由鑫來笑了笑對吳世說道:“我下午第一節有課,有時間再玩啊。” 吳世“嗯”了一聲,看著由鑫來抱著球走出了籃球場,吳世一個人坐在凳子上想著剛才的場景,任憑此時的陽光剛好照到吳世的臉上,他也不覺得刺眼。他回想董振鐸與由鑫來的對話,又思索著危百尺對他恩威並施的一番教育,吳世內心進行了一番鬥爭。大凡聰明的人與真理之間隻差一層窗戶紙,一旦窗戶紙被捅破,他便能渾身通透。 吳世被董振鐸的一番行為和言語給震擊到了,他一直以為從古之間的官場都是利益相交,權勢使然,才會讓彼此和諧,才會保持穩定,而董振鐸的一番話,讓他改變了這些看法,他又重新相信了那些實實在在為人民辦實事的人是存在的,兩袖清風這個詞絕不是虛設,像諸葛亮,嶽飛,魏征這樣的人物,是一直都有的,隻不過人的雙眼會被蒙蔽,沒有發現他們罷了,但自己沒有發現不代表他們不存在,都是自己孤陋寡聞,自負過剩才會認為當官的沒有一個好東西。想通了這個問題,吳世覺得身心清爽,再加上危百尺的一番教導,吳世決定要主動去找危百尺,參加全國機械設計大賽。 沒吃午飯的吳世,經過劇烈運動,不免饑腸轆轆,可他又覺得很困,由於下午沒課,最後決定先回宿舍睡一覺。吳世剛在宿舍睡了不到半個小時,便被電話吵醒了; “你怎麼了?中午飯不吃,也不給我發消息,害姑奶奶在食堂空等了一中午。”吳世睡眼惺忪,迷迷糊糊,靜了靜神看了一眼來電才意識到自己沒有吃午飯,也放了舒中情的鴿子。 “我中午打球去了,忘了告訴你一聲。”吳世解釋道。 “現在在哪?快給我滾過來。”舒中情生氣地說道。 吳世迅即起身,洗了把臉便去找舒中情。到了食堂一看舒中情一個人在那坐著,便一臉堆笑著說道:“可以啊,對本少爺這麼忠誠,竟然沒有約別的男生。” “你以為都跟你似的那麼不靠譜,再說了什麼叫對你忠誠,本姑娘愛跟誰約會,關你什麼事,你是我的什麼?”舒中情反問道。 吳世回答:“我是你的男神啊?你對男神不應該忠誠嗎?” “男神?”舒中情大笑道:“就你?也配當我的男神,不就是拿了個辯論賽冠軍嗎,雖說你也有你的輝煌,但姑奶奶我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在藝術學院我也是萬人迷好不好?” 吳世聽到“不就是拿了個辯論賽冠軍嗎”這句,不禁聯想到了危百尺的話,遂陷入了沉思,舒中情以為自己話說重了,接著說道:“不過,能入得了本姑奶的眼,定然不是人間凡品,你可以是一位候選人。” “你說得對,我是該反思一下自己了,不然就該墮落了。”吳世顯然沒有聽到舒中情的後半句,“舒中情,你說我是不是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我目中無人,狂妄自大,並且毫無實力呢?”被吳世這麼一問,舒中情顯得有些愧疚,遂說道:“吳世,我沒有覺得你毫無實力啊,你怎麼了?感覺你跟平時有些不一樣?”吳世遂將與危百尺的對話以及跟董振鐸打籃球的情形告訴了舒中情。 舒中情安慰吳世說道:“其實我覺得危老師是在鼓勵你,你現在應該主動找一下危老師,以你的性格,一般的勸導你也聽不進去啊,不用點激將法,你又怎麼會聽?現在你對你們董院也有了一些了解,我覺得參加這個比賽對你也是一種提高,你可以提前基礎專業課,沒準還能提前畢業呢,再說了大二之前就能學這麼多專業課,不也是一種挑戰嗎?這不正符合你的性格嘛。” “行,本少爺就聽你一回。”舒中情聽到吳世聽了她的建議,心中感到了十分喜悅。二人各點了一碗臊子麵,吃完散了一會步,便各自去上課。 第二天一大早,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吳世走出宿舍臉上充滿了陽光與自信,隻不過眼神不再似先前那般憤世嫉俗,目無餘子。上完第一節課,吳世便快速奔向了危百尺的辦公室,恰逢危百尺也剛上完課回來正在開門,看到吳世過來,問了句:“想通了?”說完打開門走進了辦公室。 “危老師,是我孤陋寡聞,才疏學淺,才導致我見識短淺,認知片麵,昨天我......”沒等吳世說完,危百尺便笑著打斷了他的話:“年輕人狂點不是壞事,但是要有自知之明,要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更要懂得謙虛好學。好了過去的不提了,跟我說一下你的想法吧。” “嗯,危老師您昨天說的專業課,我有信心在明年暑假前全部學完,但我有一個請求,您得允許我參加您所帶的研究生日常實驗室的科研,您放心,對於您的科研課題內容,我絕對保密。”吳世胸有成竹地對危百尺說。 “來我實驗室,我當然歡迎,不過你不要自負,不到一年時間,學那麼多專業課可不是鬧著玩的,況且你的基礎學科還沒學完,想什麼高數,大學物理之類的課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這個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耽誤現在正在學的學科的學習與考試,高數上下冊我已經學完了,機械製圖我也學完了,大學物理我已經學了三分之二了。” “好小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那我們就一言為定,我實驗室的資源對你敞開,該保密的科研內容我會告訴你。”危百尺一臉欣慰地說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吳世把去圖書館的時間勻出了一部分用於參加危百尺實驗室的日常科研活動,由於吳世癡迷於科研的學習,陪舒中情的時間也不像以前那麼多。 盡管在外人看來他們已經如同情侶一般,可作為情侶中的“女主”,舒中情卻並不十分明白他們之間的親密是因為彼此都是從小到大的好夥伴,還是感情日篤,繼而產生了戀人間的愛慕。 時間不覺到了十二月份,大一上學期課程雖然多,但對吳舒二人來講,卻都很簡單,在大家都在為期末考試產生焦慮的時候,他們卻顯得很輕鬆。一天中午在圖書館,甄澈與喜悅準備一起去吃飯,看到舒中情在一旁,就順便說了句“情姐,一起去吃飯嗎?”甄澈卻說道“悅悅,你咋這麼沒眼力見,情姐不得等世哥嗎?”沒等喜悅說話,舒中情說道: “誰說要等他,人家搞科研搞得廢寢忘食的,還怎麼會想起我,你們要是不嫌棄,我給你當個燈泡。” 甄澈耍貧嘴說道:“情姐跟我吃飯,那是賞光,就好比燭光晚餐裡的那個蠟燭,燃燒了自己照亮了別人的愛情。” “哎呦,我天哪,快齁死我吧,悅悅,你這整天泡在糖裡,小心牙被蟲蛀了。”舒中情笑著對喜悅說道。 “別聽他胡咧咧情姐,甄澈一天到晚就會耍貧嘴。”喜悅一邊說,一邊拉著舒中情向食堂走去。 “等哪天我找到對象,一定多給你們撒點狗糧,讓你們吃個夠。”舒中情突然這麼一說,甄喜二人都是一愣,隨即甄澈說道:“情姐,是不是我世哥做了什麼對不起的事,是不是沒做到三從四德,別生氣,回去我們哥幾個給他好好上上課。” 喜悅也趕忙問道:“怎麼了親愛的,跟世哥鬧矛盾了?” 舒中情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沒有啊,我跟他能有什麼矛盾。” 喜悅說道:“還說沒鬧矛盾,你這都要把世哥休了。” “哈哈哈,我休他乾什麼,你們都誤會了。我跟吳世隻不過從小玩到大,所以顯得親密,其實並不是男女朋友那種戀愛關係。”舒中情一臉毫不在意卻又帶著些許正式地說道。 甄喜二人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為了打破尷尬甄澈說道:“情姐也別這麼說,我覺得吳世這家夥心裡還是對你超過了普通朋友的關係的,不然也不會每天晚上回來那麼晚還要對著你的照片說句‘晚安’。” “切,接著編,你這是現場直編啊。就吳世那德性,不怕我就不錯了,還對著我照片說晚安。”雖然舒中情嘴上這麼說,但心裡還是因甄澈的一番話感到了歡喜。大概女孩子的心思都是這樣,一句話就能讓她心花怒放。但甄澈確實在瞎編,吳世那麼不可一世,敢作敢為,敢愛敢恨的性格,怎麼可能當著宿舍麵對著舒中情照片說“晚安”,而不向舒中情表白呢,不過他的一番話,確實刺激到了舒中情。舒中情接著問道:“這段時間,吳世每天都回來很晚嗎?” “對啊,世哥整天泡在老危的實驗室,要不是宿舍晚上要鎖門,他十一點前肯定回不來。”喜悅看到舒中情的表現,便猜出舒中情口是心非,其實還是很喜歡吳世的,隻不過因為吳世最近陪她少了,發發牢騷罷了,甚至吃了吳世愛著的“科研”的醋。了解了這一點,便對甄澈說道:“你們老危的實驗室在哪啊,離你們宿舍遠嗎?”說完向甄澈使了個眼神,甄澈會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便故意提高聲調說道:“老危的實驗室啊,就在我們機械學院四號樓旁邊那個實驗樓四樓的樓梯正對著那個,搞不明白世哥咋那麼愛搞科研,連晚上的課都不上,每天都去那個實驗室。” 大概被感情沖昏頭腦的人,辨別能力都比較差,舒中情竟也沒注意到甄澈二人的一唱一和,隻當他們是隨意聊天。這一天晚上舒中情吃過晚飯,晚上的選修課也沒去,買了兩杯奶茶,徑直走向了機械學院四號樓旁邊那個實驗樓四樓。 冬季的西安十分寒冷,古老的城墻經歷了無數個四季的輪換,早已看淡了時間,多少個男女在城墻根下一諾終身,離城墻不遠的西安大學似乎被這城墻保護著早已對嚴寒毫無畏懼。舒中情拎著奶茶,走在寒冷的西安大學的校園裡,心裡卻充滿了溫暖。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實驗樓的四樓,裡麵傳來了歡笑聲,歌聲,也夾雜著什麼“傳動比”、“摩擦係數”之類的爭論聲,舒中情輕輕地敲了下危百尺實驗室的門,開門的是一位略微有些謝頂的男生, “你好,你找誰?”男生禮貌地問道。 舒中情回答道“我找吳世。” “哦!找吳世啊,吳世,吳世沒聽到,快進來吧,外麵怪冷的。”男生微笑著要求舒中情進了實驗室。不進還好,一進便讓舒中情血壓飆升,心臟亂蹦,一股無名火,兩瓶山西醋齊聚心頭。隻見吳世在跟一位女生動作十分曖昧的互相往臉上抹蛋糕,看到舒中情,吳世麵帶笑容,十分開心著走了過來,還未張嘴便被舒中情手裡的奶茶砸到了腳上,而舒中情扭頭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