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夜,孤獨的心,失落的神,大概看到心愛的人與別人卿卿我我,內心不單是五味雜陳能形容得了的。舒中情走出實驗樓向操場跑去,吳世見舒中情一句話沒說扭頭便走,心裡已猜出七八分原因,所以顧不上擦一下臉上的蛋糕,也顧不上擦一下鞋上的奶茶便立刻追了出去。 吳世追到操場拉住了舒中情的手腕說道:“舒中情,你怎麼了?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舒中情隻是啜泣,一言不發。“那個女生是個師姐,今天是她生日,大家隻不過一起開心一下。”吳世解釋道。 “哼,你跟別人愛怎樣怎樣,跟我解釋什麼?用得著跟我解釋嗎?”舒中情擦了一下眼淚,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吳世多厲害,多牛掰,想跟誰好,就跟誰好,我又算什麼,充其量算你的發小罷了,你犯不著跟我解釋什麼?姑奶奶我也不是沒有追求者愛慕者。”說完竟哭出了聲,淚如泉湧,就如同蒙受了不白之冤一樣,哭的讓人心疼,那流出的淚水仿佛可以瞬間凝固一般,砸到冰冷的地上竟然發出了清晰的響聲。 吳世第一次看到了平日裡大大咧咧,愛說愛笑的舒中情哭成了淚人兒,心裡說不上來是自責愧疚還是心疼憐惜,百感交集,也是十分難受。這也是吳世第一次因為一個女生的傷心而傷心,他看著舒中情哭得那樣痛徹心扉,他頓時明白了他在舒中情心中的位置,也瞬間明白了舒中情是多麼的愛他,而他自己呢?對舒中情是怎麼樣的感覺呢?來不及再細想,一把將舒中情摟入懷中。舒中情想掙脫吳世,卻沒能掙脫掉,吳世緊緊的抱著她,一滴淚水滴在了舒中情的額頭,她冰冷的內心被這一滴淚水融化了,於是她也哭聲漸止,吳世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雙手握著舒中情的肩膀看著她噙著淚的雙眸,柔聲說道: “都是我不好,這幾天我光顧著忙學習和比賽的事了,忽略了你的感受,對不起,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讓你受委屈了。不哭了好不好,這麼冷的天,你哭得讓我好心疼。” 舒中情頭一次聽到吳世說出這麼柔情似水的話,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個無比剛強,性格執拗,一心想成就大事的男生,竟然會說出這麼溫柔的話,也沒想到一貫傲視群雄,蔑視一切的吳世竟然會對他說“對不起”三個字。 此時此刻,舒中情的內心竟然泛起一絲心疼與自責之感,剛要張嘴說話,卻被吳世用手輕輕捂住了她的嘴說道: “在我心裡你早已是我離不開的人,今天的事是我的錯,我是個粗人,不懂浪漫,但我願一生護你周全,以後除了你,我不會再與別的異性有任何親密動作。”舒中情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被吳世摟著,嘴角揚起了一絲甜蜜的微笑。吳世一手摟著舒中情說道: “走,我送你回宿舍,以後除了死別,隻要你同意,任何場合我都會帶你在我身邊。”舒中情輕輕地“嗯”了一聲,他們便向女生宿舍走去。二人慢慢走到舒中情的宿舍樓下,舒中情說了句: “你回去吧,怪冷的。” 吳世說道:“嗯,你先上去,我看著你上樓我再去”,舒中情眼含溫柔的沖著吳世笑了笑,說了句‘晚安’。便轉身上樓,不料吳世來了句: “多喝點水,流了那麼多淚,得補回來。”被吳世這麼插科打諢地一說,舒中情噗的一笑,回頭說道: “怎麼著,還打算讓姑奶奶再來一回淚灑相思地?”看到舒中情開心地笑了,吳世也如釋重負一般,笑著對舒中情說道: “絕無下次,請姑奶奶回宮休息吧。”吳世幽默地說道。 舒中情也詼諧地說:“退下吧小吳子,再有下次本宮將你就地正法。”說完便轉身上樓了。 回到宿舍的吳舒二人洗漱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舒中情用微信向吳世發了一條消息,沒想到吳世秒回,二人通過微信你一言我一語,你儂我儂的聊到淩晨一兩點方睡。 第二天,吳世像往常一樣早早起床,先到操場上跑了十圈,做了一百個俯臥撐,壓了會腿,又回到宿舍洗漱完看表才剛七點,便微信上一邊喊舒中情起床,一邊向舒中情的宿舍走去。吳世剛走到舒中情宿舍樓下,便見舒中情一身運動裝的從校門口的方向走了過來,吳世見狀便問: “你去跑步了?” “對啊,我每天都跑,從高中開始的,覺悟不錯嘛,都開始主動接姑奶奶用早膳了。”舒中情輕鬆地說道。 “快去洗漱一下,吃飯去。”吳世笑著說道,“我在樓下等你。” “沒勁,剛覺得你懂點浪漫,又開始直男做派了。”舒中情故作調皮地說道,“你先去食堂吧,大早上這麼冷,省得凍壞了姑奶奶還得心疼。” 吳世臉上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說道:“就這點冷氣,還能凍壞小爺我,放心吧我這千錘百煉的偉岸身軀,豈是說凍壞就能凍壞的。你快去洗漱吧,運動完一身汗,小心著涼。” “行吧,看你一片赤忱,就允許你在此等候,不得離開半步。”舒中情說完便走進了宿舍,約摸一刻鐘,舒中情便從宿舍走了出來,隻見她容光煥發,嘴角上揚,清澈的雙眸發出了透亮的光,一身粉色的長款羽絨服加一雙帶有白色鑲鉆心形裝飾黑色絨麵的高幫雪地靴顯得身體又瘦又長,烏黑的秀發,長短讓人賞心悅目,潔白的牙齒,大小真似玉綴其間。膚如凝脂,指如削蔥,雖然是美麗迷人姿,卻毫無胭脂水粉氣。饒是吳世與她從小玩到大,此刻也覺得她光彩奪目,魅力無限。 “怎麼?沒見過姑奶奶這麼好看。”舒中情拉起吳世的手邊走邊說,“瞧你那沒見過市麵的樣子。”說完竟咯咯地笑了起來。 “從開襠褲到上大學,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 “去。”舒中情略顯嬌羞地拍了一下吳世。吳世接著說道: “你這個人真是不給人留活路啊。” “怎麼了?我咋了,為什麼這麼說?”舒中情疑惑地問道。 吳世回答說:“你連個妝都不化,竟這麼不可方物,讓那些濃妝艷抹的歪脖樹該怎麼活啊?” 舒中情開心地嬌嗔道:“吳世,你越來越不正經了啊。姑奶奶天生麗質,用得著化妝嗎?再說你就算想對我進‘讒言’,也用不著損人利我吧。” “小爺我什麼時候誇過別人,隻不過愛說幾句實話罷了。”吳世略顯驕傲地說。走到食堂二人要了兩碗小米粥,兩個雞蛋,吳世又要了兩個大個的瘦肉包子,一小碟醬香白蘿卜絲兒,舒中情又要了一角醬香餅,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吳世坐下邊吃邊說道:“你高中就開始跑步了,那我早上怎麼沒見過你?” “你怎麼會見著我呢,你每天都是早早去學校操場跑步,而我在小區附近跑步。”舒中情回答說,“我不喜歡在學校跑步,總覺得在學校跑步不自由,而在校外跑步更感覺到人間煙火氣,從而心情也更加舒暢。” “你這麼一說,還挺有道理。”吳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你比我想象的要勤快啊。”舒中情心裡竊喜了一下,本想小懟一下,卻聽吳世緊接著說道:“以後早上我來喊你,咱們一塊去大唐芙蓉園跑步吧,那裡景色優美,還安靜也能看見周圍的人間煙火。” 舒中情說道:“芙蓉園倒是個好地方,不過人家那麼早也不開門啊,難不成還翻墻進去?”說完笑了一下。 吳世卻說道:“誰說進芙蓉園就要走大門,為什麼不能翻墻呢?” 舒中情說:“跑個步還飛簷走壁的,你是真沒把我當女的看啊。” “怎麼?你不敢了?不敢就算了。” “誰說我不敢了?行吳世,姑奶奶這回就舍命陪君子了。” “好,那就一言為定。明早我來叫你。”二人吃完飯便各自去上課不必多提。 一連幾天吳世除了重要兩門課還去聽課,其他不點名的課,他都不去聽,把時間都用在了機械設計大賽的事情上,與之前不同的是,隻要舒中情有時間吳世就會帶著他一塊去實驗室。 “今晚有課嗎?”舒中情正看吳世用電腦畫了一幅三維的二級齒輪減速器出神,被他這麼一問,愣了一下說道: “沒課,怎麼了?” “那今晚去大唐芙蓉園吧,今晚那裡有重要演出。” “嗯?沒聽說啊,今天不是20號嗎,又不是節日,再說了芙蓉園也不會過洋節日吧?”說完嘻嘻的笑了起來。 “我說有就有,還能騙你?”吳世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舒中情故作嗲聲嗲氣地說道:“好吧,那本宮今晚就擺駕大唐芙蓉園。”吳世看著舒中情,眼裡透著溫柔地笑了笑。 這天傍晚吃過晚飯,二人漫步向校外走去,通過唐寧路拐到翠華路轉至雁南一路,順著雁南一路直走穿過大唐不夜城便到了大唐芙蓉園的西門,映入眼簾的乃是一派盛世氣象,繡闥雕甍,紅柱金瓦,雕梁畫棟,鴟吻傲天。山石望月,盡顯中華正氣,古木虯龍,全是華夏精神,亭臺軒榭,不輸阿房三百裡,詩書禮易,展讀神州五千年。無比璀璨的芙蓉園在燈光的照射下,更顯金碧輝煌,步移景異,氣象萬千。吳世牽著舒中情的手悠閑地從西門進入了芙蓉園,雖然是隆冬時節,但是園內依然人潮湧動。一般戀愛中的男女,即便一言不發,隻要在一起手牽著手也倍覺幸福。 走到紫雲樓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吳世與舒中情便駐足在觀瀾臺前觀看水幕電影,剛看不到兩分鐘,吳世便說道“這個沒啥意思,我們上樓看看吧。”舒中情便隨著吳世一起登上了紫雲樓,登至三層,吳世不由地感嘆了一句“形神升騰紫雲景,天下臣服帝王心。”此言果然不虛。突然,吳世的手機伴隨著震動“叮”響了一聲,吳世看了一眼消息便對舒中情說道:“那邊表演廳裡有表演,走,咱們去看看。” 舒中情隨著吳世來到表演廳見表演尚未開始,說道:“這個表演好像間隔一定時間才開始吧,咱還是看看別的吧,等這個多無聊。” 吳世堅持等著,舒中情便不再說什麼。沒過五分鐘,隻見旁邊的電子顯示屏上,突然顯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小孩,從紮著的辮子可以看出,是個十分美麗可愛的小女孩。隨著音樂的想起,照片在不斷變化,舒中情越看越熟悉,原來這照片是隨著時間而變化,起初她以為隻不過是照片上的人跟自己長得像而已,待到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時,舒中情忽然意識到,照片裡的人正是自己。等她想問吳世怎麼回事時,四處張望,卻怎麼也看不見吳世。隻見臺上赫然出現了四個男生和三個女生,跳的不是傳統宮廷舞蹈,而是頗為動感的現代街舞。 舒中情定睛一看當中的領舞男生分明就是吳世,正當她剛回過神來,隻見吳世,背著的手突然握著一束殷紅的玫瑰,一步便跳躍至他麵前,另一隻手拿了一支話筒說道:“舒中情,我愛你,你願意和我共寫一段愛情濃鬱,子孫繞膝,今夕何夕,白首相依的人間佳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