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出軌一(1 / 1)

錯頻 伯牙絕眠 4679 字 2024-03-17

秋意漸濃,當夕陽西下時,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下金黃色的光斑,天空也被染上了一片金黃,海麵上的波紋也被映照得金燦燦的,仿佛整片海洋都變得溫暖起來。此時的海景美得令人嘆為觀止。   船艙內,五顏六色的燈光映照下,派對現場充滿了激情和活力。裝飾物四處懸掛,如彩色的氣球、飄動的彩帶,給人們帶來濃厚的節日氛圍。   派對的氣氛漸漸高漲,人們的臉上洋溢著快樂和歡笑,彼此間的距離被拉近,形成了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   舉行派對船艙很大,有三層,那是一個不對外開放的區域。從裡麵走出一位小姑娘,約莫20歲。美艷——單看臉隻能算中上階,但稍加修飾便是傾國傾城。   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話確實不假。   她身形苗條,身材卻豐盈。宴會上爭奇鬥艷的禮服太多,她一身專屬定製的藕色旗袍修身,凹凸有致。她扭著腰肢走進人群,那便是萬花叢中一抹綠,完全就是格格不入的兩類人。   她真的就算呆站在那,什麼都不用做,便能讓目光所及皆是她。圈裡人都是這麼評價她的:“她美的就像一幅畫,不同心情呈現不同情景。”   她接過服務員呈上的紅酒,借著微光邁著兩條大長腿直奔北區卡座。   場內被東西南北四方位區分開來,北區背靠大海,又正麵舞池,天時地利那都是各位公子哥的專區。美酒佳肴伴美人,左擁右抱盡顯放蕩,這群渾金如土的人確實會與旁人格格不入,整個船艙都回蕩著他們戲耍的笑聲。   不知道是哪位公子哥先出的聲,“曉英快過來一起玩啊!”他說:“哥幾個剛回國變化就那麼大嗎,都看呆了,被哥幾個迷住了吧大小姐。”   她雙眼微垂,長的是一雙狐媚眼,眼下是萬種風情,嚴肅起來就略顯輕視的姿態。   張曉英沒有做出回應,而是看向坐在他們正中間的女孩身上。她一身白色蕾絲魚尾裙,黑長直加上斬男妝,看來是沒少下功夫。張曉英一臉淡漠的杵在那,盯著女孩看了很久,怎麼看兩人確實是一點邊也沾不到,他怎麼就那麼容易認錯呢?   女孩被盯久了,覺得有些不舒服,但還是笑著招呼:“啊英,你也來啦。”   說著她三步並兩步的從卡座來到張曉英麵前,親熱的拉著她的手,還不忘與一旁的賓客恭維一番:“怎麼來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她自顧自都說著,“也是,要是說了我也就不能這樣蹭你的福氣哈哈哈……沒事沒事,快來跟我們一起玩吧,我跟你講,這幾個臭流氓還是老樣子,從來不把我當女孩對待,桌上把我殺的那是片甲不留,氣死我了。”於是她又指著那幾位公子哥,仰頭乾掉一杯冰啤,笑然:“看我等會兒怎麼把你們乾趴下。”   這位反客為主的女孩叫何艷芳,是張曉英的閨中密友。那是以前的,現在不是了。這兩人在一塊便是臥龍鳳雛,逃課打架樣樣精通,也算臭味相投。   倆人本該一起奔向中考的“決賽圈”,一起當個爛泥扶不上墻的玩意,結果卻因張曉英“投胎”投了個頂好的,家境身世背景梆硬,才能成為她肆無忌憚去放肆的資本。   張曉英被接回祖宅送進國際學校再混三年,隨後就讓她小舅押送出國留學,讀了個“天體物理觀測技術與方法”的冷門專業。   而何艷芳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勉強進入普高後奮鬥三年分數線也進不去一本,就勉強報進醫科大,四年渾渾噩噩,還欠了銀行的貸款。   兩個不一樣的四年,張曉英那千金大小姐的日子依舊風生水起,每天與狐朋狗友舉辦各種各樣的派對。   毫不相乾的平行線卻意外相交,張曉英偶然在某餐廳遇見洗碗工的何艷芳,便覺得那是一場妙不可言的緣分,壞就壞在張曉英念舊。   何艷芳這個人,長的不算差,但能跟張曉英平起平坐那得有高科技一半的功勞。因為那場相遇,何艷芳如願以償混進上流圈,憑借蹭張曉英的名氣結交了不少公子哥,也結下不少豪門千金的梁子。   鄰桌有位西裝革履的男人,襯衣是霧霾藍的,西裝外套個黑色大衣,那雙迷人眼在金絲眼鏡有點斯文敗類的感覺。   在這熱浪狂潮的地方,他麵前擺著最新款的聯想拯救者R9000P,指尖不停的在鍵盤上來回穿梭,專心致誌的研究他的電腦。   張曉英剛路過時就注意到這個人了,他專注的就像個局外人,眉眼唇都長在張曉英的心弦上,實話實說,張曉英剛見他第一眼,腦海裡就是兩人不可言說的畫麵了。   回眸,看著何艷芳這幅賣力討好那些男人的樣子,張曉英隻覺得膈應,玩的正上頭的她偏偏要找死對張曉英來一句:“隨便坐,別客氣”。張曉英當然不領情啊,直言不諱:“我來參加我家的宴會難道需要跟誰客氣嗎?”   何艷芳微微一頓,話鋒一轉硬拉著張曉英入座,假意寒暄道:“我就是開玩笑的你別太在意呀。不過話說回來,你不用去研究所嗎?你們那個研究所規模那麼大,再加上這幾天不是說有什麼處女座流星雨嘛,你應該認真負責才是嘛。”   張曉英這麼一個不正經的人,還是有一份體麵工作的。雖然說這個研究所是張家出錢出力打造給她玩的,上班也隻是走個過場,讓她別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或者花天酒地去。   她就算在研究所擺爛一輩子,這個研究所也會百年不朽,畢竟天才不缺她這一個,總而言之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張曉英掙脫她的束縛,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不想去所以就不去了唄。”   何艷芳訕笑:“你怎麼啦啊英,我是哪裡做錯了嗎?”   張曉英撿起地上的手鏈,扯幾張紙細細擦拭著上麵的酒水與泥濘,眼神有些犀利,仿佛擦的不是外表的汙漬,而是腐爛的內心。   何艷芳看著那條手鏈直打顫。   “我家又不缺錢。”張曉英說:“況且我家賺錢的人已經有那麼多人了,那總要有一個人去花錢的,所以我就是那個花錢的人。再說了我家又不窮,乾嘛勞死勞活的嘴不搭心說假話PUA自己努力工作呢,那都是窮人的借口,你說是不是,何艷芳。”   何艷芳混慣混久便混出了一個情商來,就算被戳著脊梁骨罵,也能笑的淡然。她最擅長的就是說漂亮話,隻要自己的目的建立在最高利益上,她能不擇手段拿到手——像這樣有野心又漂亮的女孩,要是放在正軌上,一切都不會錯頻。   可惜她家窮,爸爸在她讀高二那年就得癌癥死掉了,媽媽再嫁有了自己的家庭,所以也不怎麼喜歡她。哥哥更是個地痞小子,沒有正經的工作隻會啃老,她還有一個讀小學的妹妹,這一切都要靠著七十多歲的兩個老人撫養。   同樣的,這一家子都是寄生蟲。   家裡終於熬到她能工作,想要靠著在高檔餐廳工作,用自己的美色獲利,不論對方家庭關係如何,所以也因為這個心思,她遇見了來消費的張曉英,目標也盯上了她身邊的那幾個出名公子哥。   雖然這條路她走的蠻成功的,但她太過於貪婪,不知道要達到什麼樣的高度才覺得不低人一等。   張曉英認識她那麼久,這點還是很了解的。   若是現在這些暗諷的話語她聽不出來,何艷芳算是白混了。她永遠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但張曉英知道她內心早已崩塌。   何艷芳淡淡一笑,木納的回頭,小心翼翼的對著張曉英說:“是不是有人惹你不開心了?”   張曉英皮笑肉不笑:“你覺得呢?”   何艷芳:“其實別人也不是故意讓你不開心的,人人平等所以才會對你有點怨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哎呀,其實也就是她們不懂你,別愁眉苦臉啦,你要是不開心,那就是上天有罪,宇宙毀滅咯。”   何艷芳目光落到張曉英脖子上,那條滿是珍珠的項鏈,顆顆飽滿,晶瑩剔透。張曉英察覺到她的目光,指尖輕撫而過,直接摘下:“喜歡?”   “喜歡……”何艷芳眼巴巴的盯著張曉英脖子上的項鏈,仿佛那是她的東西一樣:“但是這一定很貴吧。”   “七十五萬,不算什麼好東西,你喜歡就拿去。”張曉英麵無表情的說著,昏暗的燈光下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何艷芳:“七十五萬!!!”   張曉英:“上午路過順手買的,發票包裝什麼的都還在我那,你要是喜歡,我差人給你包好送過去。”   何艷芳被驚的眼神都飄忽了:“算了吧,這麼貴重的東西,給我也是浪費。況且我也沒地方用它。”   張曉英輕抿紅酒:“說真的,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別老扭扭捏捏又不是什麼貴重東西。”   何艷芳有些慌神,垂在裙邊的手漸漸攥緊裙擺。有時候不得不感嘆,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同頻共振的。   張曉英放在桌上的手機在靜音下不斷震動,所有人的目光都超那個方向看去,赫然顯示著“玩物”兩個大字。   張曉英一遍遍的掛斷,有些不耐煩的閉眼,嘆氣。她雙手交叉,神情嚴肅,像個判官一樣審視道:“垃圾的話我已經聽的差不多了,現在我想聽聽你的版本。”   張曉英:“你和季同舟到底要乾嘛?”   何艷芳的臉在眾目睽睽之下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