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同舟是張曉英的男朋友,嚴謹的就是她消遣日子的玩物。 季同舟是搞生意掛的,在大學裡可是專業係草,但也隻是空有名頭沒有本事的種。現在的事業風生水起還有個屬於自己的上市公司,那都全靠張曉英給他砸錢。 季同舟在商業圈簡直就是一大笑話,誰不知道他是張大小姐的舔狗,舔的越厲害錢就越多。沒張曉英給他撐場他就隻有被欺負的份。 那當初張曉英為何看上他呢? 因為他長的帥,有一張少年氛圍的臉,眉清目秀的,一逗他就會害羞臉紅。張曉英玩著新鮮,就留牌子了。當初隔壁電影係的還想挖掘他去出演男一號,可惜演技不太行就被掛了。 現在張曉英覺得他是真能裝,那奧斯卡影帝獎沒他一份都可惜他這獨一身的本領。 張曉英的玩具很多,他季同舟算個什麼東西。一個好看的花瓶才能讓人忍不住去把玩,若它出現了瑕疵,那就是晦氣,掃興。 所以張曉英沒有去找季同舟,而是來找“人”:“說話啊!” 閨蜜撬墻角這種狗血劇情,張曉英還是第一次遇到。都說友情總比愛情深,那麼這個所謂的“純友誼”應該是“唇友誼”吧。 張曉英表麵上是雲淡風輕,可內心卻早就想好該怎麼弄死這倆傻逼了,“你要是想在這跟我和稀泥什麼的,那就大可不必了——前天把車鑰匙落你桌上,上前取時給我的驚喜,看你們親的挺歡,就沒好意思打擾。” 何艷芳指甲已經掐進肉裡,緊咬的唇瓣滲出血絲。 張曉英冷笑一聲,接著說:“你到底喜歡季同舟什麼?還是說你們隻是單純喜歡偷雞摸狗的感覺?實話說,季同舟連我一隻鞋都配不上,你倆可真搭對了一人一隻。” 話音未落,季同舟的電話再次打來,張曉英隨手抓起,往一旁的公子哥懷裡扔,他便識趣的給丟進眼前的酒缸裡。 “其實你就是圖他是我男朋友而已吧?”張曉英說:“效仿我卻還那麼理所當然我不會計較,我就當成你在學習了。如果說你是真的喜歡他,那麼我心甘情願給你,因為我確實不缺男人,但你們非要用那麼劣質的方式來惡心我,我真的……” 手機在酒缸裡“嗡嗡”震動的越來越厲害,所有目光打量的何艷芳直掉眼淚。 被說中的何艷芳不斷抽泣,張曉英最討厭的一種人就是莫名其妙掉眼淚的。她心裡本來就煩的很,搞得好像全世界都對不起她似的。張曉英話鋒一轉,無語道:“何艷芳你是不是有病啊?” 何艷芳低下頭,惶恐的囁嚅道:“對不起……我……” 張曉英低笑:“芳芳,你們這類人是不是都這樣?” “這類人”三個字很刺耳,滿是譏諷的目光落在她那水晶手鏈上,那是柯萊雅設計師設計的“星河流轉”,無價,是個孤品,何艷芳手裡那串明顯是贗品,畢竟真的那串在自家衣櫃裡躺著呢。雖然是贗品,但也是下了功夫打造的,成色算是中上階,花個大幾萬買下以假亂真不是問題。 何艷芳這個人精明,但習慣了在很多細節處精打細算,在她身上的名牌要麼是贗品要麼是舔狗送的。有時候張曉英是真的鄙視,隻不過是看在情分上看破不說破罷了。有時候看到她賣力的去討好別人得到的錢,拿去賣假貨充實自己,看著也怪讓人心疼的,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直到現在關係徹底惡化。 何艷芳畏畏縮縮的朝她這邊傾來,小聲說到:“我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起你,所以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解……” “我很冷靜啊。”張曉英截斷她的話,大概是大家都安靜下來看戲,所以顯得她聲音有點高。另座的男人也不免抬頭看過來,所有的目光都好奇的打量她們。 何艷芳煞白的臉上嘴唇已經凝成一條線,臉麵早已掛不住,所以糾結了很久打算破罐子破摔。此行就像是心裡的大石已然卸掉般輕鬆:“是,我就是怕你發現所以才瞞著你,我想著能僥幸躲過一天是一天,等到你膩了也算是翻篇了這件事情也就是不作數了……” “憑什麼不作數?”張曉英說:“何艷芳你就自欺欺人吧。你快跟我說說看你到底看上他什麼?還是說你看不慣我什麼?” 何艷芳自卑的低下頭,獨自呢喃著:“嫉妒你,”她抬起頭說:“我說我嫉妒你,羨慕你羨慕瘋了所以就嫉妒你。恨你當初明明跟我一樣憑什麼你一躍而上就是世家千金,處處高人一等,而我就縱身一躍下泥潭,處處低你一等……” 張曉英:“所以呢。你確定是嫉妒我嗎?其實你就是看不起我吧,所以選擇用這種方式來惡心我。——一邊享受著我的人緣一邊拿刀背刺我,事情敗露後還想著拿我當傻子哄,你這樣做不就是怕我斷了你那唯一的生路嘛。” 三代為門,五代為閥,七代為家,九代為族,十二代才為世家。 這麼算起,張家在清朝初期就是皇親貴族,所以張曉英才能被稱為世家子弟。 世家之所以被稱為“世家”,總會有其淵源。 撇開某些特殊因素,人要想成就一份事業,在自由競爭的道路上脫穎而出,一定有其內在原因。 智商,情商,文化教養,以及由此產生的,一個人整體的素質及人格魅力的形成,無論是從物理學還是人文角度上,都可以隱隱延續到家族的內涵延伸。 很關鍵的,這種出身影響的不僅僅是家族的基因,還有從小到大生長環境的熏陶。 所以從小到大家裡人都跟她講:“不是你需要過生日,而是你需要過生日了。” 況且能擔得起“世家”的,到現在也不過全球僅有17家,而這些世家子弟的生日會就是全球最大的“交流會”。 張曉英是會踩人痛處的,這也是她最可怕的地方——冷暴力,踩雷點,平靜的插刀,她從來不怕得罪人,因為她隻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句話:“放心,我不會那麼做,也不需要我那麼做。以後大陸朝天,各走一邊。” 何艷芳最怕的就是張曉英這個態度,因為她風平浪靜的時候就該是別人波濤洶湧的時刻了,這也代表沒人能在她這個狀態下撈到一點好處。 這也意味著何艷芳要從高臺滾蛋了,而且是毫無保留,赤裸裸的嘲諷下滾蛋。也意味著她將會成為一輩子的笑柄。 如果說她破口大罵,暴跳如雷,那麼何艷芳還能找回僅剩的一點臉麵和自尊,可張曉英就是看透了她這一點,才讓兩人的位置調換了。 何艷芳痛苦的掙紮著:“是,我是愛慕虛榮,那我又有什麼錯,我一沒偷二沒搶,我現在擁有的這一切哪一件不是我自己爭取來的?你不就是仗著自己投了個好胎嘛,有什麼了不起的,沒了你那有錢的爹,你TM什麼都不是,說不定你比我還骯臟呢!!!” 張曉英意味深長的微笑著,沒有回答,因為她已經贏了,而輸的,狼狽不堪的,是何艷芳。 何艷芳看著她那無所謂又高高在上的姿態,才明白過來她張曉英從來不需要什麼朋友,男朋友的。她隻需要稱心如意的玩具,能哄自己開心的玩偶。她隻會端坐在高位接受萬民朝拜,為她高呼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張曉英,你沒有那點優越感會死嗎?”張曉英倒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明顯的愣了一下。 何艷芳聲音拔高,蓋過了本該吵鬧的音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所有人小心翼翼的看過來,像是窺探她最後的,赤裸的秘密。 她深吸一口氣:“其實你也高尚不到哪去吧,五年前你也不過是跟我一樣的小醜,就是命好才搖身一變成為萬人追捧的千金大小姐,如果沒有那一次的轉折,你什麼都不是。” “張曉英”她連名帶姓道:“你明明是都有了,已經事事順遂了,為什麼就不能把氣運再多借我幾天呢,乾嘛對我那麼狠心呢?” 這是有人剝開人群朝她們走來,一看正是季同舟,他快步走向張曉英身邊徑直坐下,餘光在何艷芳身上掃視一番後才舔著臉安撫自己女朋友。 張曉英見到她們就覺得倒胃口,瞬間的索然無味,覺得繼續下去真的很無聊。 於是直接起身離開,卻被季同舟拉住手腕,張曉英隻是垂眸,他便識趣的鬆開手。 張曉英踩著高跟都在甲板上,“嘎吱嘎吱”和海嘯的聲音讓她瞬間清醒,覺得自己這番行為十分可笑,於是便自嘲道:“何必呢,張曉英。” 深夜的海總是可怕的,海水怕打上船,浸濕了她的鞋,不安的預感湧上心頭,“不會要出事了吧。” 還沒等她站穩腳跟,船頭猛的一沉,更大的海浪撲麵而來,要不是她反應快抓住一旁的麻繩,恐怕現在已經被卷進海裡了。 她急忙爬起,想要快點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可危險總會快人一步,剛跑兩步就被顛進海裡。 巨浪直接吞噬她整個人,連帶著船頭一起紮入海中,一片漆黑,看不清周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任憑身體無限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