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打道回府(1 / 1)

我注意到車駛下了高速,如果去機場的話,似乎直接從這條高速就能直接上機場高速。很快我就知道目的地是哪了,是之前停留過的營地。   不知道是誰的主意要打道回府,車停在了熟悉的單元門口。我搖醒二人,睜眼之後都是一臉茫然。   “怎麼換目的地了?”   他們看向我,我搖了搖頭,拉開門下車。   在小區裡遊蕩的感染者似乎多了些,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們吸引出來的,不過它們現在並沒有向我們靠近,隻是用它們歪斜的身體矗立在原地。   抬頭向上,之前的房間陽臺的掛燈還在亮著黃光,微微閃動,帶著一種詭異的溫馨。   前車的人都陸續下車了,我忙跑過去問蕭筱這是什麼情況。   “何芷說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很久,得先找個地方休息,想了半天還是這裡合適。”   說話的功夫,張子浥和王歷已經扛著槍上去檢查了。   我和幾人解釋了原由,他們都沒什麼表示,也確實累了,我們現在很需要休息。   6層的樓梯,我愣是爬出了一種爬長城的感覺。   樓上之前擺成一排的燈還有幾盞亮著。屋裡的陳設和離開時沒有變化,應該是沒有人或者感染者來過。   東西肯定搬不上來了,有人自願在底下看車,出於人道主義,這個任務自然是輪流來做。蕭筱囑咐了幾句準備拉著陳鐸下樓的陳炘,便放他們下去了。   我問了剩下幾人,他們並沒有要討論接下來行動的意思。   很好,總算是能歇會了。   回到我之前住的房間,我選擇性無視了床上可能的灰塵,直接趴了上去,雖然隻走了一天,我還是很想念床的觸感。   床上還是挺乾凈的,但我身上似乎不太乾凈。想到這裡,我蹭的一下從床上竄了起來,想了想,最終隻脫了濺血最多的上衣外套。   血液早就乾涸了,衣服上是大片的棕黑色硬塊,一會兒估計是穿不了了。   客廳裡的陣陣聲音終於歸於平靜,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都已經回去休息了,樓上會有人守夜的吧。   漸漸的,我不再關注到底有沒有人守著,身體逐漸開始陷落,困意席卷著整個大腦。   恍惚間聽到了一陣不算急促的敲門聲。   這棟樓的戶型都是三居室,我的房間在這個屋子的最裡麵,是一間很小的次臥,其他人如果不是刻意來找,並不會經過。   所以我並沒有關門,主要是為了能聽見外麵的異常響動。   意識到這點的我猛然睜開眼睛,定睛看向門外,隨後便停下了我掙紮著想要摸到眼鏡的手。靠在門框上的身影,很輕鬆的能夠辨認出是阿伯特。   我坐起身,瞇著眼看向眼前來意不明的男人。   “很抱歉打擾到你,但現在何芷離開了,劉與又沒有去休息,所以我現在隻能信任你…”   “說重點。”   “能不能讓我在你這裡休息一會。”   我心說這是什麼狗屁理由,又不是很想和他發脾氣。實在是太困了。   “劉與要是還想害你,你在哪裡也擋不住他。”   他將手裡一直沒有放下的槍立在門裡,向前進了一步,繼續倚靠著墻。   “我隻是覺得他不會在這種時候來找你。”   “我就在地上休息,拜托了。”   還挺可憐。   “之前綁你也有我一份,別信任我。”   “你為什麼說話總要這樣碎我的心。”   “你說話正常點,如果你再不讓我睡覺,我說話還能更傷人。”我躺倒在床上,再次閉上眼睛。   “何芷說什麼時候出發了嗎?”   “下午6點出發。”   “下午?”   “那邊也需要準備……”後麵這聲音離我越來越遠,聽的不真切,也沒聽懂。   意料之外的,我並沒有休息很久。自然醒來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手表,才早上六點,離出發時間整整還有12個小時。   想著再休息會兒,可是莫名其妙的睡意全無,也不知道是不是餓的。   我乾脆翻身下床,站穩後習慣性的抬手伸展手臂,然後頓時被疼了一個激靈。   看來腦子還是不大清醒。   阿伯特還真就睡在地上,現在這個天氣,體感溫度可不高,會著涼的吧。我扯了件原主的羽絨服蓋在他身上,又拿了件黑色的外套穿上,走出房間。   其他兩個房間房門緊閉,大門外的走廊傳來腳步聲,我緊張的探頭看去,是張子浥。   和她打了招呼,她說不用換人,將我又打發回屋,讓我好好休息。   客廳裡除了劉小狗沒有別人。我繞過他躺著的沙發,走到陽臺的落地窗前看初升的太陽,陽光灑在無人的街道…這個點平時街上應該也沒什麼人。   樹上麻雀依舊,我似乎又回到了家裡,每個被麻雀吵醒的清晨。家那邊的麻雀是真多,對麵一樓有戶人家每天都會在窗前撒不少米,硬是把零星的幾隻麻雀養到現在的幾十隻,那場麵是真震撼。   也不知道它們沒人喂了以後能活多久。它們會吃什麼啊……吃人肉嗎?   有點惡心的想法,這讓我實在無法繼續直視窗外。   我輕嘆了口氣,回頭就對上劉與大睜的眼睛,他正盯著我看,那眼神著實讓我毛骨悚然。我立即抬頭向上,假裝在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他跟著我向上看去,天花板上什麼都沒有,他很快就理解了我的用意。   其實我完全可以就這麼走了,隻是不自覺的,又突然想起劉與昨晚完全不惜命的行事風格,需要有人和他談談。   我和他關係以前也是僵著的,雖然這次過錯方似乎是我。隻是之後我們要靠東湖的人尋求庇護,他如果繼續這副樣子,恐怕他們不會慣著他。   準備離開的腳步停在空中,我原地轉身朝向他,想拿出我的職業假笑,卻絲毫扯不起嘴角。   “你大早上犯什麼病。”   我似笑非笑的表情僵在了臉上。怨氣還真重,能不能現在就踹死他……   默念兩遍不要和狗置氣,我坐到了劉與旁邊的沙發上。   “談談?”   “談你媽。”   “我認真的。”   他聽到我是認真的,也稍微認真了些的直起身子,抬手示意我繼續。   我本來是準備開口的,但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沉默了一陣,因為我實在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起。   直到他開始有些不耐煩了,我才勉強組織好語言。不知道為什麼,我其實有點抗拒和他溝通。   “先不論之前發生了什麼,你能不能,就是,表現的正常一點。”   “我知道我這話說得很奇怪…但是,我們現在已經確定了要和美國佬合作,你繼續這樣……不好。”   他看了我一眼,我沒有捕捉到他的眼神,不知道他現在什麼情緒。   “誰說我要和他們合作了,我會離開的,不耽誤你們~”話裡的陰陽怪氣,倒有點像我平時的語調。   “劉與。”   “我知道這都是氣話,就算不是,你也給我現實點。作為你的朋……”我張了張嘴,實在說不出來。“…同夥……”   “我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我被自己的話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話我都沒對自己說過。   很好,他也沉默了。   一直盯著他看有點尷尬,我索性低下頭不再看他,腦子想了想一會兒早飯吃什麼。   “你這個人……真是的。”他偏過頭去不再理我,我也沒看明白他這是要乾什麼。   隻能希望他聽進去我的話了。   我準備起身,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   “之前打了你的事對不起。”我說的很快,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清,說罷,我直接起身開溜,隻給他留下哥瀟灑的背影。   實在受不了接下來可能更尷尬的場麵,順便回歸一下我原本的目的:下樓去取東西吃。一隻腳剛跨出房門,迎麵就撞上趴在門邊的張子浥。   我當然知道她在這裡是乾什麼,也沒和她解釋剛才的對話,直奔樓下。   ……   久違的晴天,我也久違的在陽光下多停留了一會兒。直到陳炘喊我過去。我很驚訝她居然發現我了,我還以為她和車裡幾人正聊的火熱。   陳鐸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的,此時車上除了陳炘,還有森一和林肆。   “它們可不喜歡曬太陽。”   我笑了笑,問森一怎麼起這麼早。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我們兩個之前都休息了,陳炘馬上也回去休息。”   “倒是你…”   我忙擺手,熬夜冠軍放到現在依舊能打。   他們也沒有多勸,問了我上麵現在的情況。沒什麼可說的,上麵的人還都在睡覺。   想到這裡,我莫名生出了些不好的想法,我自然第一時間否決了,但拿出來逗他們一下應該很有意思。   “你們說,我們現在要是跑了,是不是就能脫離東湖的控製範圍。”   “現在天時地利我們都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們一時半會兒發現不了。”   “隻差人和。”林肆笑著接了下去。   我們三人默契的轉向陳炘,用陰森的笑容盯著她。   她察覺氣氛不對,咽了口唾沫,也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哎呀,你們三個無不無聊。”   之後再沒有其他的話題,她適時的打了個哈氣,上樓休息去了。   我拿了些零食吃,沒辦法,現在沒地方燒開水,乾嚼泡麵又稍微有點硬,還不如直接吃零食。   森一問我們要不要真的來一場刺激的三人行,反正現在也沒人盯著這裡。   我再次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說的三人行,正經嗎?”   林肆意味深長的看了我們二人一眼,戰術後撤。   森一“嗯?”了一聲,這才慢慢反應過來,他下意識的準備解釋,結果越描越黑。   “這破路都能開…”   他其實是想問我們有沒有什麼想做的事。反正待在這裡無聊。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剛折騰完回來,現在又想再去外麵折騰。   要說真沒什麼想乾的當然不可能,比如去找個商場,把裡麵的抓娃娃機全砸了,也算是圓我童年的夢想。   他笑我就這點出息。   “既然都搶了,為什麼不直接搶銀行啊。”   “你打的開金庫嗎?打不開就隻能拿外麵atm機裡的紙幣吧,但紙幣現在還有用嗎?”   “這種時候肯定還是黃金保值啊。”   我拍了拍森一的肩膀。   “所以去搶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