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能動用兵刃的理由(1 / 1)

那敲鑼的小廝巧舌如簧,笑瞇瞇的看著圍觀的人群。   心底裡卻是對其中一些相貌平常、身形羸弱等等試圖傍上楚家一飛沖天的失意青年無比鄙夷。   也就楚家小姐不知道抽什麼風,好好的相親不要,跑來這種犄角旮旯找郎君。   不過,楚家小姐對自己人生大事還是上心得很,上不了臺麵的人可成不了楚家贅婿。   前兩輪乍一聽是熱身,實際上也是比試中的一環,那所謂楚家小姐估摸著正看著呢,要不然為什麼贏了還要“討得”歡心才能成為上門女婿?   說不定那所謂的獎賞都撈不到!   也就是說,即便是最後一輪比試勝出,都說不定隻是上臺給大夥鬧個猴戲,然後又被隨意打發走。   不過,臺下的人望著那敲鑼小廝,卻是無比動心,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   “東州楚家,離咱們梧桐縣很遠吧?怎麼會跑到咱們這兒比武招親?”   “東州楚家可是咱們南江楚家的分支,同出一脈,東州的楚家大小姐來南江倒是正常。”   “誒?原來是這樣的嗎?可是咱們梧桐縣離南平也遠的很啊?楚家小姐去南平認祖,總不能跑來咱們梧桐縣吧?”   “說不定是來遊玩的呢,少囉嗦,有錢人家的事你少管。”   南平是南江州的首邑,南江楚家作為南江第一首富世家,其根基自然集中在南平。   隻不過這些普通人並不知道,即便位於南江邊緣的梧桐,其中也有不少的產業屬於南江楚家。   楚家在南江稱得上是手眼通天了,區區讓自家小輩遊玩,怎麼稱得上是難事?   這東州的楚家大小姐在南江遊玩,恰巧在梧桐縣見到一株同心樹有感,便想為自己討個相公。   於是,這鬧市裡本不該存在的擂臺場地,在南江楚家無可匹敵的財力和人脈下,短短一天搭建起來了。   先前許小黑來的時候,可還沒見到這麼顯眼的擂臺呢。   它擠在人群裡,聽著眾人的討論,尤其是聽到其中“打架、比武、很多武師高手……”之類的字眼,眼眸閃亮亮。   小黑是個無比鬧騰的主,這些天又沒有其他事情可做,除了練功就是練功,完全沒法自在玩耍和打熊大哥沙包,可謂是將它給憋壞了。   這下又能活動活動筋骨了,而且還很多人嘞!這不得一次性活動個夠?   雖然它不知道招親是什麼意思,但看著眾人無比激動,臉上洋溢著躍躍欲試的豬哥表情,便覺得這肯定是個好東西。   它悄摸往外擠了出去,惹得不少人怒罵“臭狗”,這讓小黑更不喜歡這些人了,決定一會打架再也不留手。   ……   然而,當小黑變回人形的時候,看著放在案前的弓箭,桃花般眼神潰散,仿佛失去了聚焦。   他當時完全沒注意到還要射箭和舞劍,隻聽到“比試”二字,然後就興沖沖的報了名。   結果你告訴我,還要比射箭?   許小黑不知道自己弓術如何,但理論值拉滿,他左右環顧,隻是瞥一眼別人的姿勢動作,就看出了對方的力度、精準如何。   “穿三靶,偏一靶。”   果不其然,許小黑目光看著的那位武師手一鬆,箭脫弦而出,直直射穿了三個靶子的紅心小點,在第四個靶的時候偏了些,箭頭堪堪沒入紅心外的一圈。   敲鑼小廝上去瞧了眼,然後報出了與許小黑一樣的話語。   這些靶子可不是紙糊,主體可謂是實實在在的實木所做,隻有紅心為薄板。   以場上提供的箭矢質量來看,沒有射中紅心極難穿透過去,而力度不夠、準心不穩的話,紅心薄板的阻擋還會將其偏移,所以能一箭射穿三個板,眼前這男人已經算得上是高手了。   許小黑說話的聲音不大,但也沒有刻意壓低,所以那男人皺起了眉頭,一臉疑惑和有些凝重的盯著他,下臺的時候將敲鑼小廝撞了下才收回目光。   “嘿,準新郎官,您怎麼不射?”   “誒?說我嗎?”許小黑指了指自己,疑惑的看著來到自己身前的敲鑼小廝。   “那不然呢,準新郎官您旁邊兩個位置都換3次人了,您都不帶射一下的——您瞅瞅後麵的其他準新郎官都等著呢。”   許小黑順著他的話語瞅了一眼臺下,發現了許多壞人,濃濃的惡意聚合在一起,刺得他無比煩人。   不過也確實是自己理虧在先,許小黑努努嘴,“那我這輪能不能棄權,我上來的時候還以為是要打架呢,結果你就把我推到這。”   小廝還沒開口,臺下的人就看不慣了。   “籲——什麼借口,分明就是不會射箭。”   “哪有人不聽規則就上臺的,看戲看到臺上了?”   “菜就別玩!滾下來叭!”   不遠處的閣樓陽臺,一位膚白柔美的女子原先表情淡淡,但也被這些叫嚷聲吸引了目光。   她的籠煙眉微蹙,似乎被叨擾的不適,但又止不住好奇發生了什麼。   可惜的是,臺下的人爬上去將許小黑圍了起來,她含水的美眸眨啊眨,卻怎麼也看不透發生了什麼。   “霜兒,發生什麼事了?”   “我喚人去問問。”被稱為霜兒的丫頭輕輕低頭,然後離開,不多時又走了回來。   “是一位名為許小黑的男子,想要攀上楚家的枝頭當新郎官,但臨了他射箭,卻是不肯動彈,現在正被人圍著聲討呢。”   “許小黑?”楚蓧眨了眨眼,姣好的柔嫩麵容掛起了疑惑和呆愣,想起了某個外形讓她魂牽夢繞的佳人……   應當是巧合吧,畢竟鄉裡都說賤名好養活,有個與他同名的人應當是正常。   霜兒丫頭見小姐不開口,還以為是不悅,連忙又開口,“那些其他人也是軟骨子,興許是怕這許小黑深藏不露,所以隻敢圍著他講道理,卻不動手呢!”   “噗。”楚蓧被自家丫鬟搞怪的表情逗樂。   這一笑如輕煙裊裊、春暖花開,在那白皙至極的病態麵容上綻放,折煞了半片江山。   哪怕是殺人如麻的歹人,都想要將她憐惜,不忍傷其分毫。   霜兒看呆了許久,才緩過來。   見自家小姐高興,她忍不住將心底裡藏了許久的疑惑拖出,“小姐,為什麼突然要在這種地方上找郎君啊,老爺他知道嗎?”   “……”   楚蓧的笑容暗了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讓霜兒懊悔不已。   “爹爹她不知道,但她一直為我找郎君,屬實煩人的緊。”   她回頭,看向了擂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那我還不如隨意找一個,帶回去給爹爹她看看,這樣就不用叨擾其他人家了。”   霜兒不語,但悲慟的麵色卻出賣了她的心思。   “誒?這人的身影怎麼這般眼熟?”沒再理會丫鬟的心思,楚蓧忽地又被擂臺那兒傳來的哄鬧聲吸引了目光。   隻見那戴麵具的高大男子似乎頂不住別人的言語,終於走到了放著弓箭的案臺,手伸在半空,最後狠狠地將其抓了起來。   這是下定決心,如同赴死一般的覺悟。   “唔……”許小黑麵色一凝,好看的麵容彌漫起莫大的痛苦。   他全身似乎被火燒,還有數百萬的螞蟻撕咬,那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身體抗拒和疼痛,讓鍛體多年的許小黑都冒出了陣陣冷汗。   他拿起弓箭之後,來不及瞄準,身體的抗拒就讓他剛拉滿弓的手一鬆,然後下意識還將弓也拋了出去。   這就是他一直以來無法修行兵刃的緣由.   不知道是何原因,隻要他一拿起兵刃準備使用,身體就會產生出無比強烈的抗拒感。   這種抗拒還會伴隨著莫名騰升起的痛楚,還無法借外力壓製或減輕,隻有將兵刃扔掉才能緩解。   這箭矢射的很歪,完全沒有碰到紅心,但還是穿過了兩個靶子,將那些原本說著“你要是不行就等著挨揍吧”的其他人看得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