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漆黑,空寂,這裡沒有人間所擁有的任何一片色彩,黑已經將這裡徹底的籠罩,穿流的電流聲音不斷,在少年的耳朵中回響著,他很空洞,也很迷茫,他並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就算是在這生命終結的最後一刻,也是被一片黑色籠罩?為什麼人間會,無時無刻的有人死去,為什麼,該死的人沒有去死,反而不該去死的人,反倒成了那些人的替死鬼。 世界從一開始就並不公平,人間從一開始就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他什麼也做不了,隻能壓低自己的帽簷,隻能讓自己的雙眼不再去看向這片漆黑。 鮮紅的病床單上剩下的隻不過是黑色的顏料,十年前,才他八歲的時候,那個最疼愛他的人徹底與世長眠,躺在冰冷的墳墓中。 人總有生死,就如萬物總有消逝的一天,他無法決定人生命運,他也無法改變,涼風漸起,雜草叢生的墳墓之前,一位少年暗暗發誓。 我不想讓任何人死,至少不能死在我眼前。 “喂,林乘月怎麼樣?準備好了沒?如果沒準備好的話,也沒關係,反正這次我們隻是體驗一下而已,等你來我們學院了,可別忘了把這把巴雷特的錢還給我,最近你老兄我呀,連飯都快吃不起了。”從手機的語音通話中不斷傳出男人碎雜的聲音。 “他們是誰?”林乘月的話語很平靜,甚至不帶有絲毫的溫度。 “嗯,你問什麼?” “他們有槍,他們並不是普通人吧,而且他們看起來也並不是國內的人。”林乘月把自己的手指固定在了扳機那裡,他隨時都能讓教堂裡的任何一個人喪命。 不過他並不會這麼做,他想知道這些家夥都是誰,他們要做什麼? 為什麼總要去獵殺其他無辜的生命,權力之人,難道就真可以隨意踐踏低微者嗎? “喂,林乘月,怎麼聽你說句話來怪怪的?剛才不是還挺好的嗎?現在怎麼又變得這麼冷了?” “他們在殺人。” 手機裡的聲音先是沉吟片刻,隨後便傳出了一陣低沉的笑聲,“怎麼樣?要試一試嘛?我想應該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拒絕巴雷特吧! 當然,你可不能把我供出來,否則的話,我可能會直接被勒令退學的!” “他們究竟是誰?”林乘月還沒有被心中的那股怒火徹底沖散理智,他很想知道他們究竟是誰,還有他的這位網友又是誰? “你真以為我編故事的能力很強嗎? 我們是悲命的人,也是屠盡者。”‘mogul’淡笑出聲。 林乘月的內心有些動搖,不過他還是並不相信那宛如傳說般的故事,如果這個世界真如故事中的那樣,那麼,降於世間的天使都去哪了?那麼,為什麼會是如今渺小的人類主宰這片大地?那麼,為什麼這片夜幕之下是絢爛的霓虹? “我知道你這家夥並不相信,畢竟這樣的事誰能輕易接受?更不用說在西方的教堂中,天使總是佑護一方的麵容,不過我想跟你說的是… 世間就是如此,罪惡當道,天使也需爭伐…” “砰” 刻有破空的那枚子彈,宛如一顆流星般,撕裂空氣,粉碎身前的一切。在這片霓虹的夜幕之中,劃上了最優美色彩,刻上了最深刻的印記。 長空之下的夜幕中,一道銀白色的流光如一頭奔猛的野獸般,徹底把眼前的藍屏撕碎。 教堂內。 亞歷山大聽著耳邊傳來空氣的轟鳴聲,麵色微微一怔,他腳底的金色紋路不斷閃出淡黃的熒光,警告著主人即將襲來的危險。 亞歷山大那種野獸般的直覺使他的身體在不受控製的情況下,直接向側方躍出,而他的思緒還停留在空氣中傳出的槍響之聲。 “砰!” 紛飛的土屑與磚瓦,掀起彌漫的煙塵,恐怖的沖擊力徹底讓亞歷山大失去了對於前方少女的視線,沉身於一片煙海之內。 黑色打裡有條的西裝順勢被擦出幾個口子,滲出鮮紅的血液,亞歷山大迅速抬起漆黑的雨傘,一把掃過,使自己的前方再次出現了這座教堂影子。 “喂,剛才是怎麼回事?那是什麼聲音?那是槍響吧?”約瑟雖然並沒有捕捉到那道身影,但自己的界林直接被粉碎,還是會傳遞到他感知中的,更不必說教堂中的那聲聲響。 如果是普通的子彈,根本造不成這樣的效果,現在的情況看來也隻有那一種子彈了。 “約瑟,東南方大概離你有600米的左右,有一段廢棄的爛尾樓子彈是從那裡射過來的。 希恩,那個女的從側方跑了,快點去追,我會盡力利用學校的權限調動街道中的所有監控。 隊長如何?以你的身手應該並沒有什麼事情吧?不過看你這副表情,好像是被嚇呆住了。”紛萊垂斯看的電腦中的監控畫麵,神情異常淡定的做出最正確的指令,最後,看著教堂中有些癡呆住的亞歷山大也不忘調戲一番。 畢竟這樣的機會可能就這麼一次,她可不能輕易的放過,而且她也挺好奇的,這位高傲的皇帝跟那名墮落教堂中的少女到底有什麼樣的過往經歷? “嗯,還行吧,希望你是來關心我的,而不是看準時機火上澆油。”亞歷山大輕呼一口氣後,再次控製好自己的麵部表情,輕微搖頭嘆氣道。 他真是沒有想到自己會在一個地方連續吃兩次虧,連續栽兩次,而且他心情還是那麼一副自信的表情,傲氣固然沒錯,但如果在傲氣的時候被當眾打臉,那可就並不是特別好了,亞歷山大麵色也變得愁容了起來,他的那份愁容並不在於潛伏在陰影中的狙擊手,而是那本書,那本根本沒有任何瑕疵,也沒有任何明顯的書籍。 “難不成世上真有什麼東西是完美無缺的…”他不禁在心中反問著自己,他不想相信這樣的答案,但眼前的這一切,不得不讓他動搖自己的內心,如果真是如此,那麼他們的對手可就真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的了,不過這樣來說對他也好,畢竟沒有任何一位的君主,不是在戰火與鮮血的洗禮中勝任的。 “怎麼可能?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那位女生和你這位皇帝到底有什麼樣的故事,還有她的演武技究竟是什麼樣的效果?”紛萊垂斯清冷的麵頰也微微苦澀了起來,可以說,現在的一切跟那名少女先前說的那些怪異的話語,完全對上了,她不敢相信你心中的那個答案,但現在又不得不信? “我就是看在你比較聰明,才選你參加這次任務的。”亞歷山大的話語中也帶上一些無奈。 “啊!那我們要不要先暫時停止這次的行動,順便也跟學院匯報一下,畢竟現在的我們簡直就是刀板上的魚肉,還是那種麵對死亡還不斷掙紮的鮮美魚肉… 等到那些老家夥研究出什麼方案的時候,我們再行動。” “你相信嗎?” “相信什麼?”如果紛萊垂斯在亞歷山大麵前的話,那麼亞歷山大就可以看到他現在的眼中滿是幽怨,這讓她怎麼玩啊?人家對麵是一個預言家,可以說,他們先前的部署已經徹底廢掉。 “不要忘記了,特殊銳界,每一種都有其相應承擔的後果,我並不相信那本書還就真是無解的,如果真是,那麼學院那邊為什麼會沒有任何的關注?” “聽你這番解釋,想想也對,如果那本書真能完美的預測未來,那麼學院那邊應該重點關注的,可是我記得學校那邊應該並沒有把那個女生列入極其危險的程度,那也就是說…” “要麼學校那邊已經找到了應對的方麵,要麼就不必在意。”雖然口頭上是這麼說的,但亞歷山大麵色上的那份愁容還並沒有徹底消除,因為我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連學院那邊也沒有任何的方法來應付這種詭異的能力,而且這種可能還是大幾率的,因為對於親身體會過這種能力的亞歷山大來說,就算他再怎麼不相信,但那本書確實並沒有任何的缺漏。 “喂,亞歷山大,你說會不會是這個女的跟他的同伴互相呼應,就是為了讓我們放棄先前的那些部署。” 對於這樣的問題,紛萊垂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問出來的,如果那位少女真有同伴的話,還會那麼乖巧的被他們堵截在這座教堂裡嗎?而且,如果真有同伴跟隨的話,他們早就查到了,也根本不可能是這樣的結果。 “你腦子是被驢踢了嗎?還是說你就這麼不相信你自己的能力?”亞歷山大十分不承認自己會把這麼愚蠢的家夥招進到自己的行動小隊裡。 “我隻是有些懷疑而已,況且這麼及時的出現,就像已經布置好的一個圈套一樣,隻等待著獵物入網,你難道沒這麼想過嗎? 還是說你這麼孤高的一位皇帝,在天使學這門基礎的理論上根本沒有學好。”就算自己已經安慰了自己一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一想到那本書能夠完美的預測未來,還是有點心慌的。 “看起來確實是這麼一回事,但是我覺得不可能… 好了,那個狙擊手怎麼樣?” “還行吧,就是那裡沒有監控,通過附近的監控也隻知道那是一座廢棄的爛尾樓,至於那個狙擊手,從監控上來看,還並沒有離開這裡,話說,這到底是誰?難道真不會是同伴? 可別忘了,一些潛藏的演武技是很難被發現的。” “局外人。” “為什麼?”紛萊垂斯很好奇,為什麼亞歷山大會如此的篤定? 很遠,就算是他的眼睛也不能徹底的看清,但他還是看到了,看到了一雙在夜色之中閃著幽藍色光芒的瞳孔。 幽色之下,赤日初升散發的微微金光也暗淡了起來。 “忘了吧,學校裡給的信心,隻要是墮落教堂的,那必定會穿戴與教堂相關的衣飾,看我們這位狙擊手並沒有。” “開玩笑的吧,這麼遠你都能看到。”她雖然知道亞歷山大的演武技有著加成的效果,但也不至於這麼恐怖吧,而且那座爛尾樓應該並不在他的範圍之內。 “確實看不清,但感覺的到,他的身上並沒有想要殺死我們的殺青,而且那顆子彈就算我不閃,應該也打不到我,頂多落下一身灰。” “如果每時每刻都有你的自信就… 亞歷山大,快閃開!” 在紛萊垂斯的視野中,一道銳利的寒芒已經迅速逼近了亞歷山大的身軀,殷紅的血液眨眼睛,便可徹底流淌在這座神聖的教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