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去記憶?” 客棧中,幾人聚在一起,段明行將自己今天的故事與老頭和宋千昭說了一遍。 “應該是這樣。”段明行麵色沉重,他心中隱隱約約猜出來了一切。 “我在林州城打聽了不少,人口失蹤是有的,但是幾乎沒有人報官說自家孩子丟了,除去鎮上被帶走的,不可能林州城沒有一點問題。” 他手指叩了叩桌子:“我懷疑有術士在做善後處理。” 宋千昭眉頭緊鎖:“如果是這樣,那麼消息能夠很好的封鎖,也就不會引起慌亂。” 段明行點點頭:“這樣就說得通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長安沒有一點消息。” 幾人沉默下來,時間所剩無幾,如果真是和張慶所說,明日將會掀起腥風血雨。 “防備一事如何?” 老頭搖搖頭:“對麵人手不下百人,城東有一處演武場,裡麵守備森嚴,據我觀測養了不少門客。” 果然……段明行也想到了這一點,除去魔秀術士,張承山肯定私下裡又準備了一些人馬,以防萬一。 “你妻子……”段明行剛剛說了這個問題,如果真的在城東那片地方失蹤,隻怕是兇多吉少。 宋千昭一直沒有開口提這件事,但是從他握到發白的關節段明行知道,他在定奪。 “乾他娘的!”老頭拍桌子暴起,白發隨著他的怒氣也飄動著。 “這群兔崽子拿人手短,玩起了陰的,就別怪老夫不講情麵!” 段明行連忙勸住他:“別意氣用事,咱得想想策略!” “什麼策略?” 段明行想了想:“聲東擊西如何?” “聲東擊西?” 段明行點點頭:“明日就是他們祭祀之時,伏案師另一幫人肯定會有所行動,他們要是正麵對抗應該是不成問題,所以我們待其出手後從敵軍後麵襲擊。” 老頭這才想到不止他們一夥要動手。 “你老婆兒子就交給我!”段明行拍了拍宋千昭,宋千昭怪怪的看了他一眼。 “怎麼感覺不對勁呢?” 段明行將兩人攬了過來,湊在一起。 “你們聽我說……” 直到入夜時分,幾人才商量完對策,離開屋子。 老頭臨走前,扭頭看了一眼段明行,他看了又看,饒是段明行也一臉疑惑。 “怎麼了?” 老頭想了想:“你等一會再睡覺。” 段明行:??? 看著老頭神神秘秘的離開,段明行一頭霧水,等了一小會,又看見老頭推開門,手中抱著一個木匣子。 “這是?” 老頭擺擺手:“我是用不上這玩意,隻是離家時候又覺得不拿上可能就荒廢了。” 他把木匣子放在桌子上,扣動兩側機關,段明行這才看見裡麵放的東西。 一把長劍。 “老頭你還會用劍?”段明行不解的看著老頭。 老頭哼哼兩聲,沒好氣的說道:“劍修都是娘們唧唧的,我才不用這玩意,這是給你的。” “給我的?”段明行這下子更摸不清頭腦了:“我一個用刀的普通人讓我用這個?” 老頭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還沒當劍修就娘們唧唧,讓你拿著就是!”說罷,他一把抄起長劍,扔給了段明行。 段明行手忙腳亂接過長劍,隻是劍柄一入手,一道磅礴氣勢便從手中傳來。 他震撼不已:“好劍!” 老頭哈哈大笑:“能拿的起來,你小子有福氣!” “這柄劍的來歷我就不跟你多說了,也就是借你用用,如果我回了老宅,你還得乖乖還我。” “隻能說要不然是你小子有福氣,要不然就是你小子真的有本事,能夠拿起這柄劍的就已經夠量。” 老頭說完,感嘆了一番,然後拍了拍段明行的肩膀,離開了屋子。 “別糟蹋我的寶貝!” 段明行聽著老頭走遠,手中拿著這柄劍,仍是搞不明白。 “這老頭搞什麼?整得我有點頭皮發麻。” 不過他清晰的感覺到劍氣的凜冽,仍是心中感嘆此物不凡。 段明行拿著這把劍,刷刷的耍了兩下子,翻了個劍花,然後對著白琉璃笑了笑。 “怎麼樣?還不錯吧?” 白琉璃兩眼放光,啪啪拍手。 段明行滿意的收起了長劍,然後又看了眼自己放在一旁的黑刀。 “雙刀流?” 而在隔壁屋子,老頭推開了門,坐在了宋千昭身旁。 “你就真的不考慮了?” 宋千昭靠在椅背上,坦然道:“說實在的還挺不舍得。” 老頭咂咂嘴:“那小子倒是有幾分頭腦,但是你真的不準備將實情告訴他嗎?” 先前段明行的計策,全是基於敵我實力不是那麼懸殊。 但今日,宋千昭和老頭在城東演武場處,探清了敵方實力。 一百五十城防軍,五十具魔修傀儡,十名魔修,十人在五境之上,五人在七境之上。 九境大祭司一人,十境一人。 “他還年輕,有著大好前程。”說到這個宋千昭笑了一下:“主要是挺像年輕時候的我。” 老頭也是唏噓一笑:“人家說好漢不提當年勇,大劍仙?” 宋千昭斜眼看他:“當初兩拳退軍一千人的大宗師?” 老頭笑著擺擺手:“早不行了。” 兩人哈哈大笑,喝乾桌上的酒。 一晚過去,幾人修養調整一番,換上了最飽滿的狀態。 宋千昭牽過讓小二好生喂養的馬匹,幾人離開了客棧。 宋千昭特地又借了店家一匹馬,這才讓段明行沒有和白琉璃一起。 “段小子,你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聽到這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段明行愣了一下,扭頭看了一眼笑嘻嘻的宋千昭:“問這個做什麼?八卦啊?” “白姑娘對你是喜歡的,這我看得出來,但是你對白姑娘,有意思嗎?” 段明行對宋千昭是全盤托出,他搖了搖頭:“說不清楚。” “人家姑娘很好啊,怎麼就不開竅呢?”宋千昭一臉恨鐵不成鋼,不免為白琉璃肉包子打狗的行為唏噓一番。 “你不懂,這種事說不上來。”段明行還沒跟他講白琉璃的來歷,不過看著宋千昭一臉欠揍樣子,他好奇道:“光說我的,怎麼不說說你那驚天地泣鬼神的情感故事?” “等今天晚上過了,我給你好好講講。”宋千昭正起神色,一夾馬身飛馳出去。 “莫名其妙。”段明行也緊忙跟上去。 在一座祭壇前,百十根鐵鏈鎖住了百十個孩童,他們跪在地上,臉上沒有一絲深情,隻是都呆呆的看著地麵。 大祭司從他們中間緩緩走過,他站定在人群前,緩緩蹲了下去。 隻見他哢嚓一下咬斷了自己的一根手指,鮮血淋漓,但是他卻跟個沒事人一樣。 “怒?” 從一旁走來的張承山看著大祭司用自己的鮮血書寫下的一個字,有些好奇。 大祭司沒有起身,繼續在這個字旁畫著陣法。 “從你們長安那裡解開的封印,怒尊逃脫了出來。” 聽到這個名字,張承山怔了一下,他的腦海中浮現出曾經看過的史書,上麵記載著十八尊魔神,十八尊各自有名號。 其中最為暴戾便是‘怒’。